“我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也要管吗?”
她用力地推开男人的怀抱,拒绝那炙热的体温串到自己的身体里,只是整个人仿佛漂浮在云端一般,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有走出唐逸枫的怀抱,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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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一片云雾妖娆的地方,她不断地奔跑,跑地筋疲力尽,却怎么样也跑不出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滴滴冰冷的液体滑落自己的脸上,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哭泣声。
她悠悠地转醒,映入眼帘,居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母亲,花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眼睛红红的,满是老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只是一眼,林若的眼泪就下来了,那熟悉的手掌,那温柔的触感……她艰难地坐起身,很快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泪如雨下……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伤痛,太多的难言之隐……统统化成一滴一滴泪水,疯狂而下。
此时的林若再也不是那个要强的女孩,而是一个还未断奶的小婴儿,那么依恋母亲的怀抱,母亲的温暖。
林若的母亲紧紧抱着女儿,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一边哭着一边心疼地说道:“傻孩子,好端端地爬那么高做什么。”
“若若,都是妈不好,从小到大,都让你受苦。”
“妈,是若若没有用,老是让你担心。“林若已经泣不成声了,那憋在心里的苦闷全部倒了出来,在那泪水的滋润下,所有的魂魄在慢慢地回笼,她真该死,真的是太自私自利了。她怎么可以抛下母亲一个人去寻找什么自由呢。
父亲临终的时候,嘱咐她要好好照顾母亲,这么些年过去,自己又对母亲做过什么呢?
她怎么可以再让母亲再来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
怎么可以把所有的苦难留给母亲一人去承担呢。
“若若,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不然妈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林若的母亲紧紧抱着林若的身体,她的儿,她的心头肉,女儿的苦,女儿的伤,女儿的委屈,她都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看到女儿憔悴的样子,她的心都碎了。
林若泪眼朦胧地看向母亲苍老的脸,小手轻轻地抚过她的白发,为了妈妈,她也要好好活下去,她要坚强……要好好地活着。
也许,死是比活着要简单,要容易,所有的伤痛都会在一刹那烟消云散,之后便是永恒的沉默。
而活着却是一件精心打磨的技术活,要生活在唐逸枫的羽翼下,更是一件技术活,要慢慢地把自己磨成针,打成粉。当风雨袭来的时候,她要笑着,当伤痛和屈辱扑面而来的时候,她要忍着。
然,又有什么关系,她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一直被关在玻璃房里……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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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枫并没有离开,他就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子上,听着房间里面,林若和她母亲的对话,他的心颤动着,他扯开领带,手颤抖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雪茄,已然发黄的手指,颤悠悠地点上,头往后靠去,一脸的沮丧,一脸的神伤……在吞云吐雾中,慢慢地闭上眼……
他该如何,该如何……自己真的是让她如此绝望,她就那么不愿意待在自己的身边吗?
她就那么厌恶自己,那么痛恨自己吗?
他一次又一次地扪心自问,一次又一次的心痛无边……若若,就是一把悬在他心头的剑,稍微动一动,他的世界就会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然,她懂吗?
他用力吸了一口,吐出一个一个浓浓的烟圈,仿佛要吐出自己满腹的忧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里开始变得静悄悄的。他的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唐先生,我能和你说几话吗。”
唐逸枫睁开眼,只见林若的母亲颤悠悠地站在他的面前,两眼通红,双手艰难地拄着拐杖。
他点了点,站起来,往走廊地那一边走去,停在玻璃窗前。
“唐先生,求求您,放过我们家的若若,这孩子从小就要强,从小就倔,您大人有大量,别再和她计较了,放过她。”林若的母亲再一次老泪纵横,其实她一直知道,若若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而黯然神伤,才会如此憔悴。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被逼死的。
唐逸枫的嘴角开始抽搐着,眼里一抹伤痛,放手,为什么连她都在求他放手……他只是想和若若在一起,难道也有错吗?他只是爱她,也是罪过吗?
“唐先生,那个孩子,不是若若不要,而是根本没有机会选择,那天晚上,她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半夜就发起高烧,送到医院,孩子已经没有了,如果没有小齐,就连她的命也保不住了……”林若的母亲一字一句地说着,回忆着当时的惨景;那床单上的浓浓的血迹……
女儿那惨白的小脸。
她前面高大的男人的身影,终于开始慢慢地颤抖。
真相总是迟到的,总是残忍的……总是可以掀起狂风巨浪的……
唐逸枫听着林若母亲的话,孩子……孩子……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他猛地闭上眼睛……放在身侧的手一下子就拽紧了,狠狠地砸向了玻璃窗上……那鲜血顺着那指缝缓缓留下……他只是失神地看着,眼角那一抹温湿的东西在慢慢翻滚,林若那张惨白的小脸不断盘旋……不断闪过,猛地一下子像一个美丽的拼图一般支离破碎,那飞闪而过的碎片狠狠地划过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一次次从身体里穿透而过,听到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
许久后,他终于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逃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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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接下的两天里,林若倒也“大彻大悟”了,不做无谓的抗争和自暴自弃了。
生活还在继续,不管你开心与否?不管你愿意与否?
在她住院的日子里,唐逸枫没有出现过,直到出院的时候,也是李伟来她。
李伟看着林若,整个人似乎又消瘦了很多了,两边的脸颊已经有些凹了进去,只有那双眼睛越发地亮和有神,不再以前一般死气沉沉和茫然……
他没有想到,唐总并没有安排林若回他的玻璃公寓,还是去一个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公寓,150平米左右,三室一厅的格局,
林若一进门,满眼触及地都是粉色,粉色打底的窗帘布,粉色的墙纸,所有的家具都是粉色系列的……到处一片温馨,
那餐桌上已经摆好美味的菜肴,最让她吃惊的是,那里面母亲最拿手的菜,红烧鲫鱼,浓浓的汤汁,浇在被煎地金黄的鱼身上,再撒上一点葱花……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就出来了。
记得小时候,父亲老是喜欢在村里的池塘里抓起鱼,母亲便会做红烧鲫鱼给她吃,每次林若都会馋地流口水。
就在林若看着那满桌子的菜发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若若,发什么呆,快坐下吃饭吧。”张嫂已经搀扶着母亲从旁边的厨房里出来了,一脸笑意地看着林若。
“妈,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越发地吃惊了。
林若的母亲却已经走上前了,拉着林若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说了一句:“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快坐下吃饭,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再也不分开,林若将信将疑,唐逸枫在玩什么把戏?会不会……她局促不安地吃着饭……
吃完饭后,林若抱着母亲的身体,窝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说着悄悄话,数不清的家长里短……
她几次三番地探听母亲为何在这里……都被母亲一脸高深的笑给挡了回去,只是告诉她。好好地养身体,以后她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林若听地将信将疑,云里雾里,什么时候唐逸枫变地这么仁慈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林若却是越发地忐忑不安了,窝在床的一角,已然是很困了,却怎么样也不敢睡过去?
直到半夜,房门被悄悄地打开了,在黑暗中,一个高大的人影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林若闭着眼,心却被吊到嗓子眼上……他还是来了……手一下子紧紧地抓着床单,薄被下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往床边缩去,侧了一下,缩成一团,连那薄薄的被子很快滑落到腰际,只着睡裙的身体在冰冷的空气冷得直发抖。却连拉一下的勇气也没有。
她恨不得把自己藏到柜子里去,恨不得自己有一个像蜗牛一样的壳……
很快,身旁地一侧凹陷了下去,那有些粗重的呼吸飘荡在自己的周围,那人的手慢慢地伸向她的腰。
唐逸枫半躺在林若的身后,头慢慢地低下深深吮吸着那女人的香气,只是触到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他的脸沉了沉,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柔情和无奈,她就那么怕自己吗?好不容易做通了她母亲的思想工作,自己却怎么样也不敢见她。
就好像是怕见光的吸血鬼一样,只敢在黑暗中窥探她的一切。
大手轻轻地拉起滑在腰际的被子,顺着那光滑的手臂慢慢往上,把那被子掖好,慢慢挪开自己的身体,在一旁躺好,很快他就睡着,这些天他不眠不休,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个好觉了。
林若万分紧张地躺在那里,直到那熟悉的鼾声传过来,她才踏实一点,再也架不住了周公的侵袭,也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林若却惊奇地发现自己一个人睡在床的中央,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卧室里空无一人,一片安静,若不是昨天晚上那清晰而又粗重的呼吸声,
她几乎怀疑昨天晚上一直只是她一人。
现在这男人倒有点想来无影去无踪,这样也好,眼不见为净。
只是想着,心里倒也坦然很多了,着实有点懊恼昨天晚上的惊慌失措,那男人把自己颠过来倒过去不知多少次了,现在来紧张是不是太晚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林若便再无一丝顾忌,等唐逸枫回到这里,她却已经真的呼呼大睡了,与周公亲密约会去了。
婚纱
在这个小公寓休息了两天后,第三天早上,李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