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们两个才是白费功夫了。
许蹇墨对于整个事情还算清楚,所以也听得懂他究竟在说什么,大概意思就是他出了事情,但又被人给救了,现在要到海天去,其他的,再也没有多提。海天离这里没有太远的距离,不一会儿就到了,他们到的时候,医院外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豪车,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后,一脸沉重地站在那里。
老远地就看见他们两个,站在那个年轻男人身后的白大褂们立刻迎了上来,将那个混血少年团团围住,许蹇墨一下就被排除在了外面,他站在那里,对这样的场面还有些不适应,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带着他往那个也已经走上前来的年轻男人面前一推,说道,“大哥,就是他刚才救的我。”
那也是个好看的人,只是他的身上,比身边的这个少年,更多了一些气质,像冷硬的,犹如夜色一般的气质。他看着许蹇墨笑了笑,眼神锐利得像一只鹰,仿佛要把许蹇墨给看穿一样。
许蹇墨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定然对自己的来历颇有怀疑,他不是畏畏缩缩的人,面对比他强的人,往常的那股骄傲又涌了上来,他甚至是连站姿都没有变一分,便迎上了那个男人的目光,眼神里坦坦荡荡,仿佛一片清澈无砥的水,无所不包,又无所不惧。
过了片刻,那个男人才缓缓地笑了笑,主动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齐子皓。”
见他放松,许蹇墨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地伸出手去与他的手不轻不重地一握,“许蹇墨。”
那个混血少年早就被送进了病房,他的伤不重,只是要把子弹取出来就行了。
许蹇墨上去看他的时候,医生都已经帮他包扎好了,之前流了那么多的血,可是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影响一样,看到许蹇墨被带进来,就立刻变得眉飞色舞的,要不是有医生把他给按住,恐怕早就跳起来了。
只见他朝医生挥了挥手,示意那群医生护士全都离开,又转过头来对许蹇墨问道,“你没事吧?”
许蹇墨摇了摇头,巨大的紧张过后,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疲惫。他不想说话,只歪倒在病床对面的一张躺椅上面,闭着眼睛说道,“借你的地方躺一会儿。”
哪知那个少年却完全不理会他的疲倦,冲过去,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把许蹇墨给摇醒,将自己那张漂亮得有些过分的脸朝许蹇墨凑近了,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许蹇墨睁开眼睛,往日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疲倦,他没好气地对那个精力过剩的少年说道,“同学,你都找到你家了,可是我还没有,我现在很累,你让我睡会儿好不好?就借你的椅子用一下,就一下。”
他说着就又要睡过去,可是那个少年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还不等他的头沾到椅子靠背,他又被那个少年给摇了起来,那少年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得格外大,“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就让你睡,还让你睡床。”
许蹇墨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自己要是不告诉他名字,他就会一直问下去,为了他的睡眠,不得已他才懒懒地开了口,“许蹇墨。”
他话音刚落,那个少年就朝外面候着的类似保镖一类的人喊道,“给我弄张床进来。”说完完全就不管那些人的反应,转过头来对许蹇墨笑道,“我叫夏暮回,你救了我,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帮你的。”
许蹇墨现在只想睡觉,根本就懒得理他,他看着那些保镖将一张单人床搬进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从裤袋里拿出手机一看,上面居然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他妈妈打过来的。许蹇墨心中蓦地一暖,拿着电话回了过去,撒了个自己要在同学家过夜的谎,他从来听话,他妈妈也不疑有他,只是不痛不痒地责备了他几句不应该不接电话就挂了。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电话,又看了一眼旁边已经铺好的床,再看了一眼叽叽喳喳,嘴里不停的夏暮回,丝毫不客气地倒到了床上。
第四十四章 天地
许蹇墨这一觉睡得倒熟,一觉直接从早上太阳快要升起来的时候睡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时。
他是真的累了,不管心智有多强大,他终究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已,昨天晚上那样的生死对决,是他以前的那十八年当中从未经历过的,他能够挺到把夏暮回送到医院来,已经是极限了,等躺到了床上,整个人一放松下来,之前的疲乏全都涌了上来,只觉得是从来没有过的疲惫,自然睡得熟。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夏暮回坐在他对面的病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嘲笑,眼睛里更是有着浓重的揶揄,只是不管是嘲笑还是揶揄,都是善意的。
他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让夏暮回给逮到了,索性也不问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把头偏过去。反正以他昨晚上对这个漂亮少年的了解,自己不问,他一定会等不及要说的,与其送上门去被他取笑,还不如先无视他。
果然,夏暮回见许蹇墨把头偏过去了,像是不打算理会他,他就忍不住立刻嚷嚷起来,“喂,许蹇墨。”
被叫的那个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依然没有说话,却已经朝他透露出一个消息,那就是他可以继续说。
夏暮回自然知道许蹇墨不开口其实就是让他再说下去的意思,于是将他那张漂亮得混血脸蛋儿朝许蹇墨凑近了,嘻嘻笑道,“‘陶陶’,是谁啊?”
许蹇墨心里蓦地一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抬起眼睛来朝夏暮回看去,那个人却已经知道自己问到了重要的地方,不仅不紧张,反倒笑嘻嘻看着许蹇墨,等着看他的笑话。
许蹇墨没有说话,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夏暮回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个名字的。“陶陶”从来都是他在心里称呼陶诗序,只是在心里,从来都没有叫出口过。他从来没有说给其他人听过,本来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没想到却让一个认识才一天的人看穿了他心里的秘密。
看他脸色不怎么自然,夏暮回心里更是得意,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欠扁,用眼睛将许蹇墨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说道,“看你这小子,清清冷冷的样子,我可还真没看出来原来是个痴情种子。本来以为没心没肺,谁也进不了你的眼,哪里知道原来是早就有人存在里面了。”他说完,又走过去,八卦兮兮地用肩膀撞了撞许蹇墨的,问道,“那个‘陶陶’,究竟是谁啊,什么样的?值得你这么为她惦记的。”他揶揄地看了许蹇墨一眼,续道,“你自己是不知道,昨天晚上你说了一晚上的梦话,全都是什么‘陶陶’,‘陶陶’的,结果吧,你把我弄醒了,我本来想从你的梦话里听出点儿什么来,哪里知道你说了那么多,我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打探出来,怪没意思的。”
他瘪了瘪嘴,又用自己肩膀撞了撞许蹇墨,“说说呗,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为情所困,你说出来,我也好给你参谋参谋。反正我们都已经是,同生共死了,昨天晚上还同睡了一间房,怎么说都是熟人了,你说出来我也好帮你啊。”
看他一脸探究的神色,许蹇墨会说出来给他听才怪。更何况,他和陶诗序之间的事情,他并不欲说给其他人听,连陶诗序的名字都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起。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在他心中,那个人太过重要,重要到连他提一次都要伤筋动骨,更何况,那是他的爱人,他要贴身收藏,放在心底时时熨帖,别人哪怕多看一眼,多提一句,他都觉得是冒犯。
许蹇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话题转开,“怪不得我一起来你就忙不迭地来问我,原来你对我。。。。。。只可惜我的性取向十分正常,对于和你背靠背这种事情,还真做不来。你还是另找他人吧。”他说着还有意地将自己和夏暮回的距离给拉开了。
一般来讲,大多数男人都受不了别人说他是同性恋,尤其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果不其然,夏暮回果然炸毛了,急吼吼地冲上去就要和许蹇墨理论,可是许蹇墨却是一副倦倦的模样,他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顿时觉得好生没趣。
他们两个在这边有说有笑,可是在另外一边的齐子皓却才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他看了一眼桌子上面下属送过来的关于许蹇墨的资料,很平常的一个高中毕业生,和他们那个年纪的所有孩子都差不多,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他如今是终于可以确定许蹇墨不是那些藏在暗处的对手派过来到夏暮回身边做卧底的了。没有办法,人在其位,思虑的东西必然就多了许多。
他想了想,终于还是拿起放在手边的电话,拨通了过去,听到那边接通了,才淡淡地说道,“叫暮回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就去看看子琪吧。”说完也不等那边的人是什么反应,便挂了电话。
他这个电话打出去的下午,齐氏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就被人一脚给猛地踹开了。齐子皓像是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般,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倒是站在夏暮回身后的秘书有些尴尬又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齐子皓,张开嘴想要分辩,却只叫了一声“齐总”,就被齐子皓一个淡淡的眼风扫过去,吓得立刻噤了声。齐子皓淡淡地看了他的秘书一眼,吩咐道,“你先出去忙你的吧,这里不用你管了。”
夏暮回一向无法无天,也只有到了他面前才稍微收敛一点儿,有的时候连他的话都不会听,更何况只是一个秘书。那秘书得令,忙不迭地点点头,像是后面有谁在追她一样,飞快地离开了。
夏暮回神色不豫地看了一眼那个恨不得脚底下长了风火轮的秘书,十分不爽地走进来,目光阴沉地看着齐子皓。他和齐子皓从小一起长大,齐子皓这个人的心思那么重,夏暮回的性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早就知道他的这番怒气从何而来,但夏暮回不开口,齐子皓便也不主动问,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