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意南深知母亲并没有释然,但是上一辈的事情,他作为儿子也不好多说什么,父亲这么多年洁身自好,他也是看在眼底,想到苏暖瑾的身子确实折腾不起,便决定晚饭之后带着她回去
。
晚饭只有三个人,婆婆顾慧茹吊着吊水,佣人把晚餐端了上去,饭桌上的气氛持续着低压,池意南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她看着他走了出去,戳着碗里的米饭看向公公,到底还是开了口:“爸,我认识照片上的女人。”
池雄天闻言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叹了口气,也放下了筷子,璀璨的灯光下目光幽远,似是穿过了时光在回忆什么。
“她是景生的母亲,你之前见过她?”
“没有,只是在照片上见过,听他说,他的母亲一直住在美国。”
“难怪。”公公闻言似是在懊恼什么,低头思忖了会开口:“暖瑾,你和意南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冷静地分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走到离婚这一步,算是爸求你了。”
或许是公公口气太过悲哀,她吓了一跳,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搅着衣角,脑子里的万千思绪全部打结,像一张网都集中在了一起,她理来理去也理不清,但是公公的话却让她知道今后或许有一场更凶猛的战争,她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终究是没说出来。
池意南进来之后,他们有默契的继续吃饭,饭后上楼看了看婆婆,池意南驱车,他们回了溪海,安静的日子表面下藏着无数的暗潮汹涌,那天从静园回来没几天,听池意南说,他们已经和好了,她想婆婆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疙瘩的吧,加上老爷子从乡下回来,这个家需要维持表面的和睦。
“苏暖瑾,你真的怀孕了?”电话那头秦然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她把听筒放的远了远,漫不经心的回过去:“很吃惊吗?我又不是男人,你说女人怀孕不是很正常。”
“啊哈,正常,正常,那今天能赏脸吃个饭?”
“你男朋友请客?”
“当然。”
冲着见见秦然的男朋友,她给池意南打了电话,她现在出门前必须得到他的同意,就像是被监禁一样,她曾经提过这个问题,他以她安全着想给挡了回来。
“早点回来,我让司机送你去。”
她换了衣服,外面穿了件大外套,镜子里的身形依旧苗条,没有丝毫孕妇的臃肿,脚上穿了双舒适的平底鞋,开门司机已经等在了外面。
第一百零八章
约定的地点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然故意迁就她,离溪海很近,开车过了一个红灯路口就到了,她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了,远远望去,秦然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怀里,窗明几净的玻璃窗,细碎的阳光穿过玻璃照在他们身上,两个人翻着一本书不知道说着什么,但是脸上的笑意,说明她很快乐。
“这是大名鼎鼎的池家少夫人苏暖瑾,这是人称迷死人不偿命的肖北庭。”秦然介绍的时候分明是故意,同时调侃他们两个,叫做肖北庭的男人,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眼底绽放的分明是无尽的宠溺。
近距离看清他的容貌,当真如秦然说的迷死人不偿命,清冷绝然的男子,眉目如山,如泼墨,恍若一副山水画,她直觉的这样的男子应该是一袭白衣,立于巅峰之上,衣袂翩飞,朝秦然使了个眼色,不错啊,怪不得单身等到现在,有了这般优秀的男子埋在心底,又还有谁能住的进去呢!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池意南,他和肖北庭从外表上完全是两款男人,不知道谁更受欢迎一些。
“这个是给我干儿子的见面礼。”
秦然从包里递了一个盒子过来,她没急着打开,看了眼挨着坐的他们,忽然心血 :“秦然,你不是说也想生一个,现在不是有人了。”
秦然大囧,被她闹了个大脸红,肖北庭握住她紧握的手,拿到了桌下:“苏暖瑾说的是,秦然,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个。”
这算是变相的求婚啊,她没想到因为她的一句话,肖北庭直接抛出了如此爆炸性的话,立马看向秦然,她脸更红了,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肖北庭,你不知道我们秦大小姐脸皮薄啊~~”又是一句调侃,反正这顿饭她是吃的格外的愉快,肖北庭人虽然看上去清冷,但是对于她这个女友闺蜜还是很热情,饭桌上的气氛很好,看的出来,他很紧张秦然。
出来的时候池意南正好打了电话过来,她和秦然告别上了车,听筒里那头声音嘈杂,好像还有陆子骁鬼喊鬼叫的声音,他交代了晚上几点回来,然后嘱咐了一些事情才挂了电话,她看见车子驶过母婴店,便让司机停车。
母婴店不大,是两间店面打通合为了一间,门口挂了一个紫色的风铃,只要有人进来,就会叮铃铃的响,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子,素颜长发披肩,站在收银台后面整理东西,这是她第一次来母婴店,看着里面漂亮的婴儿装,确实喜欢的紧。
不过仔细想来,现在孩子才两个多月,买衣服玩具确实是早了点。
“小姐是刚怀孕吧?”年轻的老板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来看着她说,她一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嗯,刚怀孕没多久。”
“这里很多像你这样刚怀孕的准妈妈过来看看,看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你慢慢看,不买也没关系。”
老板和和气气的语调,让她听着非常舒服,一排一排绕着货架走,从玩具看到婴儿的衣服,她拿起货架上的一双圆头的小鞋子,鞋子很小,上面有个黄色的小鸭子,她把手指伸进去,套在手指上看,粉粉的小鞋子,当即决定买一双。
第一百零九章
又拿起旁边货架上的帽子,触手 ,手指沿着帽檐慢慢 过去,帽子上面有两个兔子耳朵,她伸手把兔子耳朵折下来,兔子就变成了耷拉着脑袋,很是可爱。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她捏着帽子下意识看过去。
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的时候是缘分,而有的时候是人为,曾经她相信人定胜天,现在她依旧是这么认为的,从不相信命运那不靠谱的玩意,很显然,林景生也是和她同样相信人定胜天的,不费余力的一次次巧合的相遇。
若是换做以前,她会欣喜,但是现在,她下意识的就会护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小动作落在林景生眼睛里,胸口被拉扯的生疼,眸子暗了暗:“暖暖,恭喜。”
“谢谢。”
“不介意去对面的咖啡店坐会。”他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婴儿的帽子,很可爱,但也异常的刺眼。
“林景生,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她拿着帽子和小鞋子去收银台,林景生要替她付款,被她委婉的拒绝,拎着袋子出了母婴店。
只要过条马路就到了对面的咖啡店,他给她点了一杯饮料,自己点了一杯拿铁,然后又点了几个甜腻的点心,软软的糯米团子,她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却没有吃第二口。
“林景生,你和池家到底什么关系?”最终她还是问出了口,公公池雄天的话如一把刀,在她心口天天磨,她迫切的想知道被他们掩埋的秘密,而眼前的这个人知道所有的答案,她也有信心从他嘴里的获知。
“暖暖,我和池家什么关系很重要?还是你现在替某人担心?”他开始嫉妒池意南的好命,比起他,他的命可真够好,自己奢望的一切,他都握在手里。
“别岔开话题,我看见过你和我公公见过面,或许我该问,你到底要干什么,搞臭池家的名声?还是整垮池家?”公公是政府官员,若是这个时候传出个私生子什么的,名声大概就……想想都觉得可怕。
“别激动暖暖,我目前没有那么伟大的想法,我只想要回你。”他眼底的悲伤四溢,原本就不是个擅长甜言蜜语的男人,能说出这般话已经是很大的极限,把自己所有的尊严全部放在她的脚下,惹来的却是她的嘲笑。
“呵呵,要回我,林景生你离开七年,一句话也没有,你好意思吗,你到底凭什么让我等你七年,我去找过你,你知道吗,在美国街头,拖着行李,孤零零的没有方向,只能无助的看着涌动的人群,你懂那时我的感受吗,你能理解吗?”爱情是什么,她迷茫,想起林景生给予她的爱情,前半段是甜到这一辈子也难以忘记的蜜糖,而后半段则是浸泡在药水里的苦涩,卡在嗓子里,进不去也出不来,可悲的活在苦涩的味道里,从此不敢在碰爱情,这玩意真的太伤人。
“暖暖,我有给你写信,难道你没收到?”林景生强硬的握上她放在桌子上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的手,再次强调,“暖暖,我有一直给你写信。”似乎这算是他唯一能够成立的解释。
信,她恍然大悟,有些东西在心底炸开,炸的支离破碎,怎么也拼接不了,逼回眼睛里氤氲的雾气,整个身子因为情绪而颤抖的更厉害,猛地挣脱开他的手,不想在听下去,她自以为是的指责忽然间发现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拎着袋子就往外面走,差点撞到抱着孩子进来的妇人,林景生并没有追出去,他大概明白了她指责的原因,嘲讽的勾着嘴角,颓败的饮尽面前的咖啡,这就是命运。
第一百一十章
逃一般的上了车,司机见她神色不好,问是哪里不舒服,她摇摇头,说是去苏家,司机应了声,车子启动,朦胧的视线里她看见林景生从咖啡厅里出来,身形笔直,然后渐渐远了,看不见。
苏啸云这个时候并不在家,家里只有蒋月梅一人,佣人见到她回来忙叫了夫人,她没去管她,直接上楼,正好在楼梯口碰见欲下楼的蒋月梅。
“呦,今儿个池太太怎么回来了,刮得什么风。”她没理会蒋月梅酸溜溜讥诮的话,径自走到长廊的尽头,那里是苏啸云的书房,幸运的是门并没有锁上,她进去之后反锁上,任外面的蒋月梅怎么敲也不开,渐渐的她也就走了。
苏啸云的书房并不是很大,最起码没有池意南的书房大,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这里找信,而找到了又能怎样,是给过去那几年的感情画个终点吗?
书桌的抽屉里并没有,她又去书架上找,一本本扔在地上,整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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