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喘着粗气抬起头,低眼看她。她的脸比刚刚更红了,鼻尖上的汗珠却闪着苍白虚弱的光,她嘤嘤喘息着,嘴唇微微发着颤地盯着他看。他微微觉察出不对劲了,“你怎样?”他紧张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温柔地凝视他,硬撑着摇头,“没有。”他再仔细看她。然后,他从她身上溜下来,嘘出一口气,拿起风筒,将它收进梳妆台,然后,他从衣橱里找出两套睡衣,重新坐回床头,他把睡衣的扣子解开,帮她穿上。她一边穿一边坐起身,穿的一脸茫然,但是,她也没说话。
等她穿好了,他没敢再看她,匆匆丢下一句:“你快点睡吧!”就拿起他那套睡衣溜进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半天,用了一浴盆的冷水,他才算把怪兽收服,穿好睡衣,他慢吞吞地走出卫生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2 章
可儿没有睡,摆正了位置,规规矩矩地躺在那儿,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卫生间的门。看见许桡阳出去,她的目光也没收回去。“怎么不睡呢?”许桡阳问,掀开被子之前,他还有意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睡衣扣子,那几颗扣子被他扣得严丝合缝。
“你不上来,我怎么睡?”她说。等他上了床,她即刻就搂了过来,把脸贴着他的耳边,她又说:“我好久没这么搂着你睡了,我真想你。”她不知怎么竟然叹了口气。透过他的下巴,她眼睛黑黝黝地望着前面的方向。“我又差一点看不到你了,又差一点搂不着你了。”她把头埋进了他的脖子边的空隙里,不知危险地在那揉蹭,“许桡阳,我差一点就看不到你了。”她嘀咕,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强硬地挺着,没敢去摸她,用了近半个小时才压下去的怪兽三下两下就又被抚摸活了,盎然屹立,高高撑起了帐篷。他不动声色地听着。“你知道我为什么也愿意留在倚绿山庄么?”她轻声说:”因为我长这么大最痛苦最快乐的日子都是在倚绿山庄过的,雅姨见证了我所有的痛苦与幸福。所以,我舍不得这里,也真的舍不得雅姨。”
他侧目凝视着她,她的大眼睛幽幽地睁着,眼光没有落点地向前看过去。睫毛有节奏地在那儿煽动。透过那睫毛,他清楚地看见了她眼球上那层带着水汽的光。他心里忽然掠过一丝痛。
“幸好我没死,我想明白了。”她的脸更近地靠过来,她那柔软的奶香的气息一点点绕进他的鼻腔,麻痹着他的嗅觉。“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怎么样都行,别人怎么认为我不好,我都不介意,除非你不要我,只要你还要我,我就和你在一起。”
受不了了,他身下的帐篷支的更高了。他嗯嗯嗯地哼哼,伸手关了床头灯。他把被单拉起来。四月的天气,夜晚的风有点凉薄。他盖好她,有意将自己的身体游离被单之外,于是,他与她的身体就有了两层睡衣和一层被单的阻隔。
这样就安全了,他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匆匆交代:“快点睡吧!”他说:“你今天的活动已经太多了。我看你脸色已经不太好了。”“嗯,”她应了一声,人又凑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又往床边的位置挪了两挪,她人又跟了过来。不是吧!宁可儿,他咬牙撑着,别再靠过来了,别再靠过来了。
“桡阳,”她叽咕一声,“你再亲亲我吧!在医院,每次你亲我的时候,我都不专心,我脑子里都在想,千万别有人进来。”他的身体更硬了,他支支吾吾地没立即去行动,直挺挺地躺在那跟着欲望和理智来回跑着圈。
但是,那欲望和理智还未分出结果,她已经扑了上来。他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嘴唇已经被她含住。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热烈地渴望地像一只发了情的小花猫一样在亲他。他被动地张开嘴巴,任她的小舌头在嘴巴里四处溜着弯。
天,什么时候,她的口技这么熟练了,轻轻点点,敲敲扣扣,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将他嘴巴里连同全身的神经都一点点温柔地撩拨了起来。她的唾液都是甜的,牙膏薄荷的味道这会儿被他吞进了肚子,刺激他丹田部位都发麻了。
“嗯嗯嗯,”他想扯开她,可是,他伸出去的手抓着她睡衣领子却软的没有一丝劲道。不是还隔着两层衣服么?怎么,她身体的热量还可以感觉这么明显?隔着衣服,那重点的几个区域因为半隐半现,竟然给了他一个诱惑的充分的想象空间,他全身的血管被刺激的更加涨的红了。“可儿,可儿,”他终于还是把她的脸扯开了。
房间里关着灯,月光温柔地铺在窗口,视线比以往任何一天都亮。他们鼻子紧挨着,彼此睫毛的闪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儿,”他喘息着舔着嘴唇,“你可以么?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太兴奋,太激动,太——”他说的有些艰难了。“医生没明说,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不能,不能——”
她低头看他,她的大眼睛黑溜溜地像夜空里的星星,“我知道,可是,我亲亲你不行么?”他把她人揽了下去,在胳膊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放好她。他努力平复气息,“别亲了,再亲我,我受不了了。”他说,拉开单子,他把自己和她共同盖好,安抚地说:“睡吧!我这段时间不动你。”
她老实听话地躺好,没敢看着他。他们平躺在床上,一起望着天花板。隔壁房里,一墙之隔,睡着宁雪和可儿外婆,乔风选给他们的逸翠园的房子正在装修,她们暂时被安排住在了倚绿山庄。这会儿,她们似乎也没睡,喁喁的说话声低低模糊地透过墙壁传过来,他们一起听了一会儿,睡意仍然没有如想象中的走过来。
夜色幽静,窗口的地方有树木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大不小,不轻不重,撩拨胸口的地方刚刚好。好长时间,两个人努力闭着眼睛,努力调匀气息,努力让自己和对方的身体不做任何的碰触。可是,越是挣扎,欲念的力量就变的庞大无比。他们已经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了。
“可儿,”他咬牙扛着,“不行,我明天不回来住了,我先回金阳住几天吧!”她眨眨眼睛,没说话。好半天没等到她的应声。他侧过头去,看她扬着睫毛向上望过去。黑暗中,她脸上的五官清晰可见,那眼光清澈闪亮的像海面夜航船上引领方向的灯火。
“怎样?”他又轻声问了一遍。她侧过头来,注视着他。幽幽的光线下,他们的目光对视着,在黑暗中彼此望过去的方向准确无误。“我不同意,”她咬着嘴唇轻声低语:“我舍不得。”
他咽了一下口水,还看着她,“我也舍不得。”他说:“你对我就是失而复得的宝贝,我不二十四小时盯着,我不放心。”“你对我也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她也说。然后,他们谁也不再说话了。身体谁也没动,静静地望着对方。月光璀然如华,他们彼此的脸竟然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明亮。
他到底忍俊不禁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脸,“我有一个多月没动你了。”他压着喉咙说,每个音节从他唇角漾出来的时候都是硬绷着的。“嗯,”她应着,气息有些不稳定了。“真想你。”他说。“嗯,”她还应着,盯着他的脸,那双眼睛比刚刚的还亮。
“可儿,”他的身体挪过去,呼吸沉重地鼓着他的胸腔,撑着他的血管,“可儿,”他再说,身体已经伏到了她的身上。他用手臂将她脸上的头发向后捋过去,固定在那未动。他撑着前半身,在月色下紧紧地看着她那张脸,终于忍不住了。“我——轻点好不好?”她看着他点点头,轻轻咬着唇角,“我不让自己兴奋,我就想让你兴奋。我不想让你去金阳住。”
她下句话还没完整结束,他已经封住了她的嘴唇。同时,他已经用手去剥她的睡衣,睡裤。他的动作真的温柔小心地像剥桂圆,把她整个人完整的剥了出来,费了他好大的功夫。等他把自己也剥干净,他已经气喘如牛了。几乎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忘记了刚刚他说过什么,他的舌头疯狂地掠向她,碾向她,咬向她。不论他脑子里筛滤着怎么样轻的念头,他甩出去的动作都粗猛的恨不得将她吞了。
她咬着牙硬扛着,胸口的地方透不过气来,她的大脑都缺氧了,气息都衔接不上了。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仅仅是他亲她的这一个动作已经让她应接不暇,在半死半昏迷之间打了转。有几秒钟的时间,她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有被亲死的么?如果有,她愿意做第一个,那么,他从此以后一定不敢再去亲别人。
他不会再去亲别人,他怎么还会再去亲别人?只有许桡阳自己知道,抢救室里那一幕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痛。监护仪上的那条直线成了他这一生都恐怖的画面。如今,人回来了,就在身体底下,有温度,有热度,小小的腰,滚圆的小屁股,还有胸口的那两点,如此清晰,如此真实,每摸过去一下,都让他浑身颤栗不止。他在一种心有余悸的恐惧中被狂喜被激动魇住了。
轻点,再轻一点,他不断地提醒他自己,可是,他轻不了了。他的欲望每送出去一个动作都是从他身体里挤出去的。迸出去的那个瞬间,力量就被无数倍放了大,想收已经收不住。“可儿,”他狠命地碾着她,仅留着唇角的一点空隙用来送出他的呓语,“不可以再去死,不可以再去死,永远都不要去死。”
“嗯嗯,”她发不出声来,啧啧的口舌摩擦挤兑的声音将房间里的空气都挤走了,缺氧了。在她大脑半空的状态下,他疯狂无比地进入了她的身体。那一瞬间,他的头皮发麻,全身抽搐的几乎不支。“可儿,”他嗯嗯嗯地低吟着,拍着她的小屁股,“放松点,放松点,你勒死我了。”她终于摆开了头,大口大口地喘气,“我没有勒你,许桡阳,你轻点,轻点……”
要命,他提着气,不敢再动,每一下动,扯得他全身神经都麻,硬撑着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