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许桡阳眼珠子都红了,“好,”他咬牙,牙齿咬的霍霍响,他脸色铁青地去看手表,“我现在马上定机票,我赶到美国去,我就是拎也要把她拎回来。”他怒火万丈地诅咒着,“我不杀了她,我真的出不来这口气。”他气的在原地跳脚转圈子,手捶额头。“邵佳佳,她真的是疯了,真的是疯了。”
许老爷子也坐不住了,他背负着双手站起来,在原地焦灼懊丧地转圈子。他的胡子抖着,脸沉着,一声不吭地转圈子,越转越快。“我看,我真的和百川说说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算了,”可儿起身又把许桡阳抱住了。“你别转了,你膝盖不疼么?”她低声说了一句:“既然我没有事,那就算了吧!”“算了?”许桡阳声调都变了,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一样地瞪着她。“你不会告诉我,这件事,我们就当它没有发生过?”
“不算了又怎么样?”她反问了一句:“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没有造成结果,根本定不了她什么罪?上次,我连累她没了孩子,做不成妈妈了。这次,她如法炮制,用了同样一个方法对付我,可是,我比她幸运,”她脸上忽然发射出了一种生动的光彩,使她的脸色好看许多了。
“你竟然接住了我。”她惊叹了一口气。她的小下巴高高地扬着,那里有个美好愉悦的弧线,她忘记她刚刚从生死界限里打了一个旋转了。“你竟然接住了我。许桡阳。”她又惊叹又心折地瞅着他,赞了一声,“你怎么会这么棒?反应这么灵敏呢?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身手竟然是这么好的。
许桡阳被赞的飘飘然了,他的怒火被压了下去,改变了航向。他瞪着她,“你这么一说,我就更生气了,如果不是我接住了你,你分分秒秒都会出事。不行,”他固执地想要扯开她。“她害的你三番两次几乎没了性命,你对她仁慈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执拗着不松手,“许桡阳,你敢动,你敢走出去一步,我就不理你。反正我和宝宝没事。这次,就算我还了她的,大家扯平了,如果她下次再对付我,我肯定不放过她,这次就算了,何况,你这么跑美国去,你不怕,你这么一走,我出了状况么?”
许桡阳急得抓头了,又恼又怒又无计可施,他就暴吼了一声,“那我窝囊也会窝囊死的。”她微笑着把身子偎过去,温温柔柔地去搂他的腰,贴着他的衣襟。“我不会让你窝囊死的。我又从鬼门关逃过这一劫。不是有人说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两家是这种关系,不能义气用事对不对?邵佳佳能不管不顾威胁大嫂,可见她已经没了办法,没了理智了。你现在除了能打她一顿,你占不到任何便宜。这么一闹腾下去,难免也会牵连大嫂。大嫂家名门望族,很多事传出去,并不好,大家就都息事宁人吧!”
“可儿。”林媛掩面而泣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内心深处,邵佳佳的威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己如此情况,她的潜意识确实不希望对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善与恶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她在这一刻真的是从来没有过的懊悔,从来没有过的无地自容。
许经天这会儿再度开了口,他的声音冷峻,严肃。他望向可儿的目光却几乎是崭新的激赏的,“就听可儿的,这件事万幸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你纠缠下去,也定不了她什么罪。只能徒增烦恼。”他再望了一眼那在那掩面而泣的林媛。和那闭着眼睛脸色如灰的许晋冲,“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所有的恩怨都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许老爷子重重地跺了跺拐杖,也看了一眼林媛,再看了一眼可儿和许桡阳,他心里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魏敏拍拍胸口的地方,心有余悸地嘀咕。“可是,这个佳佳也太疯狂了,她不会真的因爱成恨没了理智了吧!”她有点忧心忡忡了。多看了一眼林媛,心有余悸地,“可是,如果她再做出更疯狂的事情,该怎么办?”
“好,”许桡阳咬牙:“这笔帐,我就先给她记上。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我从现在开始,要一刻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直到你把孩子生下来。”“桡阳。”可儿把头埋下去了,埋到他衣襟里了。“我想睡觉了,”她真的打了一个哈欠,“我真的累了。”
“好,”许桡阳拉过她的手,全脸的戾气顿消,“我们马上回去睡觉。”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沙发上的许晋冲和林媛。“大嫂,”他直言不讳地说:“我觉得这件事,你做的相当没脑子,但是,算了,”他再对许晋冲望过去,“爱屋及乌,既然有惊无险,就翻过去吧!”
许晋冲挣扎着站了起来。他脸色苍白,神情沮丧,什么都没说,一步一踉跄地上了楼。林媛立即跟随其后,死拽着许晋冲的袖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没了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8 章
客厅里,比刚刚安静了。魏敏起身跟着许桡阳和可儿在玄关处换鞋,嘴里叮嘱着,“你怎么样,能开车么?要老赵送你吧!明天腿肯定更疼呢!你要小心点,不能再扭着了。”
“往哪去?”许经天在那边送过来一句。“家里没有地方睡觉么?这么大晚上的往哪去?”魏敏回过神来。“对啊!”她舒了口气,笑容跟着出来了:“真是,家里有地方,往哪去?桡阳的房间我每天都打扫呢!你们就留在家里,哪都不要去了。”
那一直窝在厨房没敢插话的小东北这会儿兴奋地冒了出来,“二哥,我帮你们去铺床。”许桡阳对着可儿看过去,征求她的意见,“那我们就不走了,就在家里睡好么?”
可儿神情有些发愣地对着许经天看过去,后者已经起了身,往楼上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这大院里安全的很,以后,家门不要关了。”
许老爷子盯着许桡阳,哼了一声:“看什么看?还不上楼去睡觉?你们两个夜猫子,我的重孙子可要睡觉呢!”
可儿情绪激荡地看着许老爷子的后背缓步上楼,呆立未动。“傻孩子,”魏敏嗔骂了一句,“还不上楼去。这可是你第一晚留在大院呢!”
真的,这可是第一晚留在大院呢!可儿本来困的要命,这会儿睡不着了。躺在那梨木雕花的大床上,望着头顶那盏老式吊灯。灯光有些黄,吊灯的花边有些陈旧,但是,她愣是从中看出了稀奇,看出了趣味。
“许桡阳,你是从多大开始住进这间房的?”她止不住兴奋地问。这兴奋使她几乎忘了刚刚从生死线上逃回的那一劫,因为在她的脸上,他已经看不到余悸了。
“从出生,”许桡阳说。他答得心不在焉。眼睛黑沉沉地盯着天花板的地方,怒火还在他胸口的地方盘桓未散。“从出生,”可儿喃喃出声了,眼神迷蒙了起来,找到他的脖子,她搂过去,闭着眼,抽抽鼻子。
“闻什么呢?”思路转了回来。可儿使劲搂着他,“想到你出生的时候就开始睡这张床,”她翻过去,热切地到处闻来闻去,“为什么你以前的时间我没有参与过?为什么我十九岁之前不认识你?这房间里都是你身上的味道,我真的想拥抱他们,我想把这空气都装走。”
“傻瓜。”许桡阳侧身过来,去捏她的耳垂。“谁让你比我小那么多的。”他斜睨着她:“我第一次遗精的时候是十二岁。你那个时候才多大?”她掰起手指头,”你十二的时候,我才四岁。”她笑的充满了孩子气,“如果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能有什么感觉?长开了么?”
“臭流氓。”她骂了一句,伸手过来拧他的脸颊。他挣脱开来,硬笑着去看她,“我怎么了?你就说我臭流氓?咱俩谁流氓?是你想歪了吧!”她忸怩的小脸红彤彤的像山楂。他心里痒痒了,怒火被暂时挤到了一边,看过去的目光里有了颜色,粉红一片。
古老的灯光泼在花雕大床上,浅蓝色的床单上,她的头发散着,他那件宽大的白色衬衫临时做了她的睡衣,遮着她小腹的地方。衣服一宽大,她那腿就比任何时候都长,都细,都灵动,都性感。
他投身过去,有些情绪激荡地去吻她那小小的凉凉的嘴唇,碰到了她的小牙齿,也是凉凉的,爽爽的。在唇上面辗转了一会儿,又在那齿缝间溜了一圈,意犹未尽,他伸手悄没声息地去掀她的衬衫。
她脸红地去打他的手,咕嘟着,“干什么?”“不干什么,”他说,随即加了一句,”小色女,别想歪了。”他把脸跟着轻轻贴了上去,样子颇为认真地,“别说话,我只想听听我阳阳可可他们聊什么呢?”
她那滚圆滑溜溜的小肚子高高地在他眼前晃动,闪的他热血沸腾的。他四处用手摸摸,认真地伏在上面,莫名地眼眶就湿了,“幸好你们都没有事,”他声音有些阻塞地说:“你们有了事,你们妈妈一定活不了了,你们妈妈活不了,你们爸爸也就活不了了。”他蒙头下去,重重地亲,左一下右一下的,“够坚强,不愧是我许桡阳的孩子,没那么容易被折腾下来的对么?”
她埋眼向下看过去,那头浓浓的发在她那滚圆的小肚皮上辗转,从这亲到那儿,每过一处,都是他热热的气息,舌尖的舔舐,牙齿间细细轻轻的碾磨。她忽然间眼眶也发热了,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将手揉进他的发丝中间,慢慢地揉弄。“我差点又看不到你了。”她哽声说:“原来活着真好,原来这么被你摸着真好。”
他的头停在那儿不动了,好久,好久,再抬起头的时候,他扬起脸看她。灯光照着他的眸子,里面已经雾气萦绕了,眼珠上红的一片狼藉,“我差点也看不到你了。”他的声音哽的厉害了,“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我这辈子一定不是自然老死,一定是被你吓死的,宁可儿。”
她含着眼泪,去看他的眼睛,“你的腿肯定很疼。””这算什么?我小时候哪天不是这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