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动,就那样看着我,我发现他的下巴略微有些尖,瘦了?朝里的事情很难吗?
“你瘦了!”他终于开口。
我朝天翻个白眼,能不瘦吗?这狗血喷的:“拜你所赐!你到底要怎样?墨墨呢?”
话说开了,似乎气氛就没那么难堪。他走过来,我下意识的抓紧匕首。他的手更快,已经握住我的手腕,一翻,紧握匕首的样子便暴露无遗。
他只是看着,没说话。我尴尬的一笑,说道:“警惕性挺高啊!难道最近经常有人刺杀你?”
他摇摇头,掰开我的手指,拿出匕首。放进自己的怀里。
“喂!给了不许要,你凭什么拿走我的东西!”他的行为给我一种很怪的感觉,直觉告诉我,他根本不可怕。说话态度也猖狂许多。
“唉……”一声长叹从他的嘴里溢出来,我还没问,后脑勺一紧,嘴上已经多了一个有点扎有点软的东西!
他吻我?
为什么?他到底要做什么?这个吻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浪漫,一堆问题涨的我头晕!杨不愁是最会算计的人,为了他的仕途,他可以转眼食言。把承诺我的放行,变成生死路的大门。为了那些名利功位,他可以把我玩弄于股掌,谈笑间毁人于无形。正因为如此,即使我救过他,即使他也曾温柔的看过我,我从不敢有任何企望。在出逃前,最后那一点浪漫的想法也在冷漠的大山面前压的烟消云散。可是这个时候,我活下来了,他来了,又来吻我?为什么?
吻是强硬的,也是温柔的,却让我毛骨悚然。戒备的模样一览无遗的被他看见,他也只是回我一个苦笑,放开我说道:“红锦……”
下面的话卡壳了。这就是英明神武的杨大将军?我被他搞得摸不着头,只得后退一步,防止他再度偷袭。
“别去汉水三镇了,纪青月已经过去了。”好半天,他才冒出一句,好像是正经话。
虽在意料之中,还是有些后怕。转念想起另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墨墨呢?你为什么……这样的行军他受得了吗?”
“他在我身边。你觉得我拿着墨墨要挟你,和别人用墨墨要挟你,哪个更好?”
“你要抓我回去?”我后退一步,跌坐在床上。不是他让杨四放我走的吗?难道他变卦了!
杨不愁摇摇头:“不,你带墨墨走。找个安全的地方,别让人发现了。”说完就要走。
“哼,万一我死了呢?你也想害死墨墨吗?”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墨墨,即使在军中也照顾的很好,你放心好了!”
他的淡然和我的愤怒在心里撕扯成两股不同的力量,彼此紧紧的崩在一起。我我脱口而出:“杨不愁!你站住!你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
好像是香槟突然打开一个口,里面的液体喷薄而出。我扑上去厮打着他,“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摔死,差点被人强奸,差点被贼人杀死!我杀人了,你知不知道我杀人了!”
我大声喊着,什么都不顾!他是罪魁祸首,就算今日要我死了,我要让这个罪魁祸首还我公平!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
全身的血液一起涌向大脑,脚下早就站立不稳,眼前摇摇晃晃不知道有多少人?我想哭,我想叫,可是我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杨不愁惊恐的眼睛,慢慢的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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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睁开眼,不意外的发现自己已在军营中。而且是在快速行进的军中。马车宽大而且舒服,隔着帘子看见外面是井然有序的部队。不过似乎人不多。
这里的动静被人发现,过来的是个年长的军官,看年龄已经快四十了。
“夫人!”他抱拳行礼,“得须再走一个时辰的路。将军说——”他看看我,目光里似乎又什么东西,“将军说,到子辽关自然会把小公爷交给夫人。不过,将军希望夫人能留在子辽关。等到战争结束,将军自会给夫人一个说法!”
呵,杨不愁终究不放心我。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能有什么说法了。秋菊打官司要的就是一个说法,可是真给她说法时,看着村长被警察带走,她也疑惑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要个说法?而我,却是永远不需要说法。那些真的假的半真不假的,听得看的太多了,多大已经麻木的无所谓了。
但是,杨不愁就是杨不愁。他想留下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你有离开的机会。就像曹冲称象,他永远是那个顽皮的童子,挑着高高的香蕉,轻巧的走在前面;而我就是那只大象,看的见够不着,为了一点似浓还淡的希望,摇摇晃晃的跟着!
我又何尝想这样受制于人,若他真的善待墨墨,若我真可以割舍,若是……
叹口气,注意到车帘还挑着,那军官还在旁边纵马相随,便道:“有劳大人了。多谢!”
好像我永远也逃不出这个怪圈?
马车摇摇晃晃,好像没有尽头。
又看见那个喇嘛了,他依然微笑着看我,旁边是明亮的光圈。摆摆手,我却犹豫了。
“怎么?你不要看了吗?”他开口说话,迷蒙的雾气把光圈晕染开来,心里有些失落。
“能回去吗?”
“你这么想回去吗?”喇嘛问道。
一道灵光闪过,我忍不住问:“不会……不会是我自己……”
不会是我自己要来的吧?
喇嘛却点点头:“机缘巧合,有了这场偶遇。您自己选择的路,现在要回去了吗?”
“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自己选这样一条艰苦的路,难道他不提前警告我一下?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让我非做不可吗?
喇嘛道:“为什么?其实喇嘛也很想问啊。为什么您明知这里艰苦却仍然要来?”
哦,看来我是很清楚这条路的。
“我总是梦见一个人?还有,薄云是不是……死了?”
喇嘛点点头:“所见即所发生。”
“现在如何了?”
“喇嘛被困在这里,不知道。”
“这是哪里?”
“过去、现在、未来。”
“我可以回去吗?”
“可以!”
“怎样回去?”
“把过去变成现在,把现在变成过去。”
“太玄妙了。是不是说我记起过去,选择回去。到那时,现在这些事就成了一些……幻觉?”
“是吧,也不是!喇嘛修行不够,不知道啊!”
“我什么时候会记得全部的事情。”
“他们就在这里。”喇嘛伸手一指,那个光圈重新出现,我克制着慢慢走过去,看见自己和那个已经长成大人的少年在一起。
只是,场面有些尴尬。我站在门边,地上是凌乱的衣物,他赤身坐在床上,旁边是那些衣物的主人——一个精裸的女子。身材曼妙,五官精致的尤物。
这个男人正兴致勃勃的把那个女人往上拱,浑不在意门口立着的人。
直到他尽兴的嘶吼着,和那女人一并开心到死后,才似乎注意到这里似的摆摆手:
“怎么?想通了?我说过,在现在这个社会别说报仇了,你就是要个烈士称号都得求我!”
还是那个翻身的习惯,只是现在已经皮厚的根本不在乎床单的遮掩。挥手拍了一下那个女人的屁股,骂道:“快滚!没见这还一个催命的等着爷呢吗!”
那女人嗔怨的看了一眼门口,两腮还有着欢爱的潮红。却忙不迭的抱着单子,勉强遮着身体,侧身快步离开。
我看见自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而那个男人休息了一会而,才走下床,毫不在意的裸露着,伸开手臂,下流的笑着说:“红锦,来,让我看看你这个医生的本事!哈哈哈!”
我心里一阵揪痛,略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定格了——
光圈里的我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搁在他的脖子上:“我的本事。周子难,你忘了,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手术狂人。刀子,我很熟。”刀尖下滑,从他昂然的生殖器上贴过,轻轻拍了拍,“这个本事,喜欢吗?”
短暂的沉默,周子难重新放声大笑,一把揽过眼前的女人,放肆的吻起来。
我以为那个自己会杀了这个男人,可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任由这种侮辱性的侵犯继续着。周子难吻够了,拍拍——那个圈中的女人的脸:“老老实实的在我身边待着有什么不好?好歹我们也算青梅竹马,招惹那个警察做什么!今后老实了么?”
我看见那个女人艰难的咽下一口气,说道:“那薄云的称号,和抚恤……”
周子难桀桀怪笑,听不出喜怒,却把女人生生的挤向墙边,毫无预兆的狠插进去。扯着女人几乎变形的脸颊说道:“那要看你会不会让我开心了,大医生!”
拔出来已经充血的东西,按着女子的头让她跪在面前……
我猛的转过身,闭上眼不想再看!
静默了许久,喇嘛耐心的等待着。
我问道:“这些都结束了?”
“不知道?”
“我一直都可以这样选择吗?随时——都可以?”
“不,只要您把手上的那串佛珠交给喇嘛,这一切就不会再出现。”
佛珠?想起来了,是杨不愁送的,我一直带在手上。摩梭着,犹豫着,看着光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不舍:“让我……再想想。”
喇嘛点点头,并没有强求。
到了子辽关,杨不愁已经到了沙棋关外扎营,听说万铁子的大军已经快来了。
“大战在即,将军怎能私自调拨人马,擅自留下一部分呢?”等着送来墨墨的空当,我问那个军官。
他叫林风,少一臂。听说是在战场上砍的。
“我们都是杨府的家将兵丁,保护小公爷的。”
“大人在军中何职?”
“不过是军前效力的士兵罢了,当不起这个称呼。”他推辞,沉吟了一下,才说:“我是大人从战场上救下来的,将军也曾问我是否愿意为官。我只希望能报答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