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流觞千里东风一梦遥 (完结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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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流觞千里东风一梦遥 (完结修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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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脸上的伤疤……”这一路不定有什么样的故事,分手后还有杨不愁的插曲,我想让她把故事继续下去。
  “大约两个月之前,他来找我。我已经做了捕头,一个同事追查旧案的时候查到他身上,伤到的。”
  呵呵,骗傻子呢!洛玉箫打遍江湖无敌手,到京城就被一个捕头伤到脸了?
  “你也在?”我试探着问。
  纪青月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请他喝酒,没想到酒里被下了药。当时我有心想救,已经浑身无力。他是勉力冲出重围的。”原来是因为她被陷害的。
  “你既然上次想救他,这次为什么还要抓他?”我想起眼门前儿的事。
  “上次只是怀疑,没有确凿证据。这次却是证据确凿,不一样的。”纪青月说道,口气俨然是公安局大公无私大义灭亲的女刑侦人员。让我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又被甩了的黑社会老大的情妇,连问题都带着幽幽的怨气。
  心里愤愤,连八卦的心都没有了。
  纪青月有开口了:“不过——你,我看玉郎对你还是不一样的。”她的口气有点奇怪,“我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嗯,这么不舍的。”
  不就是走了又叫住吩咐一声:放心去死吧,阴间给我“守身如玉”!这也叫不舍?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答礼,对什么问题都没兴趣了。
  休息片刻,纪青月便又催促上路了。
  纪青月大概已经通知了杨不愁,城门在望的时候,眼前一辆小小青油璧车,拦住我们的去路。
  我没有多问,只是顺从的上了车。车里很暗,也没有窗户,那些仆人我都不认识,只能从花纹辨认出将军府的标志。
  纪青月压低了声音吩咐了几句,我听见马蹄得得,外面暗然无声。
  下意识的抱紧身子,坐在车里,随着车身的摇晃,我的恐惧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要尖叫着突破每个毛孔,整个人仿佛要爆炸了似的。
  不行,我不能变成精神病!
  人吓人,吓死人!自己千万不要吓唬自己。
  我不停的给自己大气,试着平顺呼吸,摒除大脑里的一切私心杂念。可是,到最后,洛玉箫赤裸憨笑的模样还是停在眼前。嘴角尝到一丝咸味,我哭了。
  下了车,已经到了一处屋门前。就着夜色看看轮廓,也只知道是内院的一处。回头看看,小院的大门已经紧闭,看来是从专门的车道进来的。
  屋里依旧是繁华锦簇,绫罗绸缎耀人眼目,瑞兽心香,暖房椒壁,几日来的颠沛流离好像一场噩梦。我掐了自己一下,这些都是真的。
  “夫人,请沐浴。”一个清秀的小丫头过来扶我,我愣了一下,随即跟了过去。
  沉默的脱去衣物,沉默的入汤,沉默的洗去身上的污秽。氤氲蒸汽里,我突然想到:洛玉箫答应带我去洗山泉,一直没有实现。
  洗完了,我以为丫鬟会带着我去更衣。没想到绕到里间,一个老婆婆正等着我:“见过夫人。请夫人恕罪,老身奉命为夫人验身。”
  “不用了。”我找了一件外罩随便的披在身上,“我已经是洛玉箫的人了。你去和他们说吧。”
  “且慢!”老婆婆拦住我,“老身不敢怀疑夫人。但是这身子,一定要让老身验过。”
  我转过身,细细打量这个满面皱纹的太太,不意外的看到一丝鄙夷。
  我想起那些专业人士谈论的灰色地带,在合理的范围内,多一分是侮辱,让一分是人情。但是对他们而言,都是许可的。
  “婆婆,你觉得我会同意吗?”我口气僵硬起来,心情非常的不好,“我已经非常非常的烦了,不介意一错再错!”
  “夫人的这份脾气可以向将军或者其他什么人发,老身只是秉公办事。”老婆婆的嘴脸比我还硬。
  我想了想,转身坐在椅子上,两腿大大的分开,身下传来花蕊绽开的细微感觉。不耐烦的说:“要检查就检查吧,不过,早死晚死没有什么差别!”
  手已经抓住旁边的一个什么东西,只要她赶来,我就砸死她!
  她犹豫了一下,福了福身子道:“老身会禀明将军的,请夫人保重!”
  屋里空无一人时,我才发现这里到处弥漫了水汽,一股窒息扑面而来。
  杨不愁是第二天晚上来的,我还没有睡,但也没醒着。靠着软榻,看着夜空发呆。门响了,他进来,坐在绣墩上,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如果把温婆换成洛玉箫事情可能就不一样。”明明是指责,他却说的像是陈述句,没有任何情绪。
  我研究的看着这个男人,想起纪青月的话:他的心里只有天下,只有边关,只有黎庶……
  如果纪青月没有回来,也许我还可以发挥一下政治上的制衡作用,保住一条小命?
  “也许吧。”我知道纪青月回来了,而且还钟情于他。那个女人有她的自尊,她想正大光明的嫁给杨不愁,不愿意偷偷摸摸张冠李戴。所以我还是没有出路,“我已经后悔了。”
  杨不愁眼睛眯了眯,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有我不懂的东西,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他的不耐烦。然后就听见他说:“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在家好好待着。我会加派人手负责你的安全,你还是杨府的纪夫人。”
  就这样?我猜着这个男人大概认为死一个再娶一个名声不好也麻烦,所以就——“认了”?
  呵呵,那我算什么?我倒宁愿看到他怒发冲冠,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那样我还有点存在感!
  “你要干嘛?”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把一块白布铺在床上,然后宽衣解带。
  他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过来!”
  “我不舒服!”我再次声明。看他皱起眉头,赶紧补充:“上次是假的,这次是真的。”
  他的左眼眯了起来,想了想说道:“也好,我也正好省事。你睡过来吧,我不碰你。明早在这块帕子上落块红。”
  哦,原来是为了证实我的清白。温婆大概是自己人,他当然要知道真相。但是这个真相要不要外露就由他选择了,今晚他来这里,大概已经想好了。
  我猜测着,那个温婆兴许已经“寿终正寝”了。心里有些恶意的快感。
  正要和衣上床,他却命令道:“脱了!”
  是了,有丫鬟回来伺候的,不能让别人看穿。这个杨不愁还真是煞费苦心。
  又是大被同眠,心情却截然不同。古人的脱了,和现代人不同。最后总是穿着一身中衣,仿佛现在的睡衣。
  我的手脚依然冰凉,心——更凉。
  背对背,中间宽宽的,一夜相安无事。
  突然想起一句歌词:一张双人床中间隔了一个海。我是太平洋,是宇宙,毫无边际,对岸无人……
  落红很容易,第二天早上,我刺破手指冒充了一下,便交了差。随后“贺客”盈门,纪府的人接踵而至,无不与我抱头痛哭。杨不愁始终在旁边作陪,我只听见人们总说:“万幸啊,万幸!”
  纪青月走到我的面前,神色疲惫而憔悴,好像被劫得是她不是我。也许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恭喜妹妹安然无恙,请妹妹保重。”
  我点点头:“多谢姐姐。”
  这时,就听纪大人说道:“贤婿,她们姐妹也久未见面了。不如就让青月多留几日,叙叙旧吧!”
  “那是自然。”杨不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纪青月的脸色也亮了起来,我木然的坐着。想着以后就这样生活下去吗?不停地做着玩偶,不停的被人利用着,等到有一天没用了,用旧了,便抛到垃圾堆里?
  送走众人,我借口休息,屏退左右,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头上是高高的房梁,中间横着一根粗壮结实的木头,随便找个结实点的绳子,往上一搭,这种半死不活的日子就可以结束。来的时候还担心要死,现在看来若是能死还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算算日子,明天应该是洛玉箫投案自首的日子,难怪纪青月匆匆离开。外面秋高气爽,金菊盛开,我突然想到:洛玉箫如果杀人罪名成立,按照秋后问斩的惯例,几乎不用等就可以执行了。相当于斩立决啊!难怪他有那样的话,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唉,虽然他对不起我,可是对纪青月那是没得说啊!
  我试着抛开自我,客观的审视那两人,洛玉箫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情圣了。
  在他们的故事里,我只是一个配角。
  或许人之将死,之前的怨恨都没有了。我只希望,相爱的终成眷属,无爱的还是朋友,这个世界依然美好,阿门!
  祈祷完毕,我突然觉得精神振奋,为自己感动不已。这世上能象我这么大公无私不计较生死的,除了刘胡兰董存瑞之外就是我了。而我比他们强的地方就是我根本无求,完全的“纯粹利人,毫不利己”。这辈子总算做成一件相对比较难办的事儿,也算是小有成就,死而无憾了。
  我翻了个身,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红锦,起床了。太阳照屁股喽!”
  “红锦,你才考六十,刚刚及格,教授说你再投机取巧,连六十也不给你。”
  “红锦,你的表现不错,公司考虑把华北市场交给你。”
  “红锦?多好听的名字,人儿也不错,瞧这细皮嫩肉的,不说还以为大学生呢!哈哈!”
  “红锦……”
  妈妈,妈妈……
  =
  周一继续更新中……
  我不知道,也许大概,我又要写疯了……

  第 7 章

  半夜醒来,我分不清梦里梦外。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让我体认到一个事实:没必要区分,无论梦也罢,醒也罢,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拥被独坐,轩窗外冷月如钩。月亮就是月亮,天空就是天空,那些曾经幻化的影子,都消失无踪。
  正发呆,肩膀上突然多了一样东西。“啊——”我叫了一半,就被人捂住嘴巴。
  “是我!”——洛玉箫?
  来带我走的?回心转意的?
  我的心里又冒出小小的一簇火花,若是他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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