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两人捂着被子,坦诚相见了。
此时此刻,苏小沐不是不害羞的,可对方那么恼人,故意折磨着她,四肢相缠不给她一点空隙,让她脑子里最后只剩下灼热的感觉。鼻息间也全是熟悉而陌生的男人气息,夏何夕似乎想要柔化这个吻,那么绵那么软,就连攻城略地也做得这么温柔细腻。
他一点点敲开她的唇,细细亲舔她每一颗牙齿,小媒婆被他磨蹭得难受,偏偏一挣扎就难受,因为……某些不和谐物已经抵在自己腹间了。她忽然很恶俗地想到言情小说里的描写——坚硬烫手。
硬不硬她倒是不知道,不过……的确……很热。夏狐狸恬不知耻:“果然暖和了,你看,它也是这么想的。”
小媒婆想踢他一脚,偏偏受制于人,恨恨瞪他一眼表情嘴巴却微微张开,表情也变得羞涩起来。她结巴说:“你……你的手……放在哪!快拿开!!”
夏何夕低笑,亲吻磨蹭着小媒婆白皙的颈脖,“丫头,我要你。”
……
夏何夕攻陷她时,她慌乱得咬紧唇瓣,双腿蜷曲似乎也有些发颤。夏何夕在她身上起起伏伏,耳边全是他或重或轻的喘息声。小媒婆忽然很想哭,可又觉得这样很搞笑,于是越发难熬地憋住情绪,手死死拽住床单。
“疼吗?”夏何夕问。
苏小沐不发声,下唇却被自己咬的生疼。下一秒,她还来不及反映,唇边已传来温热,那个人捧着她的脸说:“丫头,看着我。把你完完全全地交给我,不论以后变成什么样,我都陪着你……”
小媒婆摇头,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摇头,空隙间,夏何夕的吻已落下来,轻轻地,印在眼角。不知道为什么,小媒婆觉得眼角有些酸,泪情不自禁地滴下来。恍惚间,忽然就想起那句话:
以后我们或许会争吵、会互相伤害,可亲爱的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放开我的手,陪我走到最后。
念及此,小媒婆不由自主地拥进夏何夕,咬了咬他的肩膀嗔道:“疼死了!”是不是只有这样的疼才能让她记住夏何夕,记住这一晚,所以才会这样的无法窒息?
夏狐狸轻哄:“待会儿就好。”
“不好!”苏小沐挪了挪身体又一阵疼得呲牙咧嘴,顿了顿才突然小泣起来:“男人都是骗子。”可为什么,我发现自己那么心甘情愿地被你骗呢?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清晨,小媒婆是被夏何夕吵醒的。但不同于小说里描绘的“男主轻吻女主,让她从美梦中缓缓醒来”的浪漫桥段,苏小沐的经历完全可以称之为“从梦中惊醒”。
小媒婆是夜猫子,是以每到休息日都有睡懒觉的习惯,再加之昨晚验货身心疲惫,早上自然赖着床不起来。相反之,夏狐狸有晨练的习惯,待慢跑回了家,做好早饭见小媒婆在卧室里依旧没半点动静,以为小妮子害羞,便跺着手脚进了卧室。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把夏何夕气死。某小丫头不仅毫无半点羞涩之意地依旧呼呼大睡,甚至还霸道地抱着他的枕头……流了一滩口水。薄被也被她踢到了床边,欲掉不掉。
不得不说,小媒婆的睡相……着实不敢恭维。夏何夕见状抚了抚额,开始认真考虑婚后教导娇妻正确睡姿的问题。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掰正苏小沐,夏何夕才对准她额头轻轻地弹了弹。
“丫头,起来!都十点了。”
小媒婆嘟囔声,翻身欲再睡。夏何夕控制着她肩膀不让她乱动,一双眸子似笑非笑:“我给你煎了鸡蛋饼,你不是最爱吃吗,来来,起来。”
苏小沐挠着爪子乱舞,显然没睡醒的样子喃喃:“不吃,困!”
“睡了一晚上还困?”
“怎么不困?”苏小沐瞪大眼睛看罪魁祸首,装委屈瘪嘴说:“我现在腰也疼,腿也疼,浑身都疼……”小媒婆想,这样夏狐狸总有点内疚之心放过她,让她多睡会了吧?
结果夏狐狸闻言嘴角却溢出丝笑,扬眉沉声:“昨晚后半夜,是谁摇醒我得意洋洋还要求验第二次货来着?说第一次完全没尝着味?嫌我不够专业?”
苏小沐:“……”
夏何夕拍拍未婚妻的小脑袋,哄猫儿似的:“不想我继续拆台就快起来。”
听了这话小媒婆心一横,原本已被夏何夕捞起来的身体一硬,噗通一声又躺平挺尸了,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你继续拆,本姑娘再睡会儿先~”隐含寓意:你拆你的,我权当催眠曲了。
这下,夏狐狸彻底拿苏小沐没辙了,起身皱眉看了看表,开口道:“夏太太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还有一小时零七分钟梳妆打扮外加吃早饭。”
“啊?”裹着被子躺尸的夏太太还没弄明白,“待会儿要出去?”
夏何夕眸子一沉,抿唇嗯道:“现在是10:33分,我开车过去要二十分钟,哦,已经34了,说话的空当你又浪费了一分钟。”
苏小沐嘟着嘴,瞅居高临下的夏何夕欲弯不弯的眼角,已闻到阴谋的气息:“到底要去哪?”
夏何夕笑着公布准确答案:“我们约了苏家一家子中午吃饭,十二点。”
苏小沐:“!!!”这下,小媒婆的瞌睡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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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客厅,坐满了人。沙发最中间,是颇为无奈捧下巴郁闷状的小媒婆和笑脸迎人的禽兽夏何夕。扫了眼正襟危坐的大舅二舅三舅、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小媒婆只觉头晕眼花,重重叹了口气,拳头已默默握紧。
阴谋!这彻彻底底就是个阴谋!!一层套一层,直到终点,夏何夕到底是有多不相信自己呢?那啥完了第二天就立马拉着她来见家长。这边,夏何夕还在和六位家长就结婚事宜做具体的分析报告,小媒婆的思绪却已飘到远方。
算起来,应该是从上上个月,同一地点——苏家开始的整个圈套。那时几个舅母错打错着要把露露介绍给夏何夕,于是夏狐狸将计就计,以露露为饵,和苏家三个宝器哥哥里应外合,引诱她吃醋、难过。待捉完奸、吃完醋,等她彻底下定决心后就风尘仆仆拉着她去见了夏氏父母,接着验货,再就是见苏家亲戚,然后明天扯证!!
前前后后,掐指一算居然还不到六十天时间,这让那些打了N年光棍的剩男们情何以堪……
小媒婆正神游千里就听二舅母喊:“丫头,那是不是你们已经定了,明天去登记注册?丫头,丫头?”连叫两声苏小沐都没反映过来,倒是最后夏何夕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她才啊了声。
苏小沐默,乌黑的眼珠又滴溜溜扫视一遍面前的六位审判官,他们的眼神或不舍、或期待、或欣慰,可是……怎么办,我忽然有点不想嫁了,夏狐狸实在是太腹黑!
念头还没想完,某狐狸爪子又轻轻捏了捏她,让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都被活生生掐断。夏何夕对她笑盈盈,眸子里却折射出与笑容不称的威慑,那眼神悠然自得地在说:你试试~
小舅看出不对,咦道:“我家妞这是咋了,今天神情恍惚的?来大舅给你诊诊脉。”
夏何夕摸摸小媒婆脑袋,答得理所应当:“她没事。就是今早赖床我不让她睡了,她还在和我耍小孩儿脾气。”话毕,不大的客厅清风雅静,六张嘴都默默拉上拉链,噤声了。
苏小沐倒抽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地狠狠瞪住夏何夕。夏狐狸啊夏狐狸,你倒还真出息,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让我家里人都误以为我住你家了?和你有不同寻常的关系非你不嫁了?又或者,你希望我舅舅舅母们再“聪明”点,以为我们这么急着结婚是因为肚里有货?
夏何夕自然而然地回瞥小媒婆:夏太太纠正你一点,我们的确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了。至于肚里有没有货,哦~我昨天没做措施。
苏小沐:…_…|||
半小时后,会议以和平共处、双方共利的原则圆满拉上帷幕。就商议结果彼此达成以下几点共识:
一、明天一大早甲方夏何夕、乙方苏小沐就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乙方亲戚除提供身份证、户口本等有效证件外,还提供大活人苏小沐一个,以便注册顺利进行。
二、因为时间紧迫,婚礼可延后举办。但甲乙双方必须举办婚礼,且大办特办,不能隐婚。
三、因甲方现有住房离乙方上班之地较远,婚后在两人上班折中的地方再购一套婚房……
关于最后一点,小媒婆本来有些异议,想开口却又被二舅母犀利的眼神狠狠瞪回去了。郁闷之余她心里也微暖,其实她明白几位家长的意思,夏何夕现在那套房子是婚前财产,说难听点就是以后离婚了这房子没小媒婆什么事,赔了青春又没了钱,净身出户这样的结局绝对不是苏家家长们所想看到的。
所以老姜二舅母“狡猾”地要求夏何夕重购一套婚房,既不提现有房子加名的事情,以免伤了彼此的和气;又用另一种方式保障了小媒婆的权益。可怜天下父母心,苏家一家人都不是她的父母,甚至她就不该姓苏,但他们还是呵护着自己,让小媒婆情不自禁有些唏嘘感伤。
会议结束后,大舅又以散步为由将夏狐狸拎了出去,进行男人之间的谈话去了。小媒婆陪着舅母们说了会话才赫然想起,自中午吃完饭,苏家三宝就躲在二哥卧室没出来过,不知道在干什么。
敲门进房,苏小沐果然看苏谦程、苏锦程和苏乐程三只各聚一方,皆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媒婆关好门,抱胸挑眉:“我要娶老公了,三位哥哥没有什么跟我说的?不恭喜我吗?”
三人一个望天一个看地,一个面壁,倒是很有默契地都不说话。苏小沐冷笑,虚眼道:“还是……你们想坦白从宽,告诉我和夏狐狸合谋把我卖了的事情?”
听了这话,三哥苏乐程率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嘻道:“原来这事你知道了!”他沉吟番,又说:“哎呀,哥哥们也是为你好嘛,你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