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是潇洒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然后义无反顾地回国。别说回头看Jamie一眼了,或许在他心底,根本不知何为回头。
从始至终,在他心里,这场婚姻都不过是一场戏,可惜男主逢场作戏,女主却太过入戏,以为戏如人生,能一直演下去,以至于导演喊卡的时候,她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
叹了口气,Jamie缓缓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撅嘴抱怨:“你都不知道Sum刚离开那段时间我有多难过,哎,我纠结到以为自己快要得抑郁症了,可我果然没心没肺,到最后我还是活过来了。”说罢,Jamie用一个略带难过的表情结束了这段不算太美好的故事,眨了眨眼,眸子又恢复欢快地说:
“所以当他email告诉我他有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哦买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惊讶多不甘心。我问他,Sum,你是认真的吗?他居然想都没想就肯定了,说找到了命中注定的女孩,还说以免误会,让我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他。”
“我浪费了两年时间在这个男人身上,最后失败时我一再告诉自己,Jamie,不是你不够努力,是这个男人太薄情太没血性。你对得起自己,是他不懂得珍惜。可一转眼,他就告诉我找到了Mrs。right,所以……”
小媒婆看Jamie 不再言语,接着她的话往下说:“所以你故意在【男人超市】找到我,接近我。更是在知道我们结婚的消息后,夜闯夏何夕家,目的就是为了看看我。”
Jamie弯眼娇笑,眼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小得意:“我总要做点什么气气你和他,才对得起自己这两年青春吧?”
“那后来呢?为什么改变主意跑来告诉我这些?”
Jamie眼里闪过一次促狭,嘻嘻道:“曾经有人告诉过我,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个克星,Sum就是我命里的克星。他当初把我弄得死去活来,我也曾经恨他恨到死去活来,但一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就一笑泯恩仇啦。”
小媒婆眨眼:“恶人?”
Jamie颔首:“对,你就是那个恶人!你看,当初他把我整得惨兮兮,或者说那么多女人都被他整得惨兮兮,可现在一报还一报,你也把他整得惨兮兮,嘻嘻,上帝是很公平的。”
小媒婆手一抖,果汁差点洒出来:“我哪有……”
话还没说完,Jamie就瞪大眼睛指控她道:“还没有?他出车祸躺在医院这么多天你身为妻子都没现过身,还不算恶人?你知不知道,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在大发雷霆,跳着还没断的那只脚使劲砸手机,我猜一定是等不到你电话给郁闷的,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哈哈哈……”
Jamie话还没说完,小媒婆已脸色煞白,“车祸?什么车祸?”为什么他一点不知道?
见状,Jamie倒是不疾不徐,叹气道:“有我这么好的前妻吗?居然千里迢迢来通知你们小两口团聚,OK,要想知道他在哪家医院也不难,回答我的问题。”
闻言,小媒婆才赫然想起Jamie先前提出的要求,开口正想问对方想问她什么,话卡在喉咙里却说不出口了。以Jamie这么恶劣的性格,她想问的问题难道是……
这边,Jamie也一脸“你懂得”表情凝视小媒婆,拨弄了下长发,懒懒道:“我可花了两年时间都没解开那个秘密,你就算了却我最后的心愿也该告诉我吧,他是不是真的……很短小精干?快说!”
小媒婆望着Jamie瞪大的眼睛,红霞渐渐染上脸颊,良久,久到自己快要窒息,小媒婆才听自己结巴说:“还……不错。”
闻言,Jamie倒是满脸的不甘,撅嘴喃喃:“哦,你说他是ED患者或许我会更好受一些。”
小媒婆:“……”
第三十七章
病房外,小媒婆抱胸睥睨二哥苏锦程,正兴师问罪。从Jamie那要到住院地址后,小媒婆就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刚好撞见夏何夕童鞋在接受全面检查,而今晚值班的苏医师也在场。
默默把二哥叫到病房外,小媒婆突突只觉脑仁犯疼。她和夏何夕吵架的事,二哥是知道的。虽说的确错大部分都在夏何夕这边,但他出车祸这么大的事,二哥居然也知而不报!这也太那啥了点。
对于这一举动,小媒婆只能理解为两点:其一,夏何夕这次车祸不算太严重,至少短期之内没有生命危险,所以苏医生觉得通不通知家属都无所谓,反正他们来了也是碍眼瞎叫唤;其二,二哥恶劣的性质变本加厉了,知而不报绝对是故意的,估计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看戏的八卦之心?
苏小沐揉了揉眉心,郁闷道:“二哥你这次玩大发了,他躺在你们医院这么几天你都不告诉我,夏何夕还以为是我知道他出事了故意不来呢!你……你害我们夫妻不和!”
苏锦程闻言先是张嘴佯装诧异,片刻才摇头叹息道:“我妈说的没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才结婚半个月胳膊肘就向着老公了。哎,以前我家小妹多听二哥的话啊,现在……啧啧!”
小媒婆囧,自知斗不过二哥的莲花舌,作揖状告饶:“可不管怎么样,你也该打个电话给我啊,我——”小媒婆话还没说完,苏锦程就敲她脑袋打断道:“你给我好好想想,这三天以来,我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苏小沐望天回忆一番,当即钉在原地无语凝噎了。
夏何夕出车祸第一天,苏锦程就打过手机给小媒婆,大致内容如下:
苏锦程:“传说你和夏何夕吵架了?”
苏小沐:“准确地说是他吵我听,我从来不知道夏先生还有一颗玻璃心。”
苏锦程:“然后?”
苏小沐:“没然后了。”
苏锦程:“哦……不过现在夏何夕……”
苏小沐:“二哥,如果你是来当他的说客或者想说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就算了,我不想听!嘟嘟……”
电话断线,对话结束。
夏何夕住院后第二天,苏锦程再次拨通小媒婆手机。
苏锦程:“小妹,我觉得你该来看看夏何夕。”
苏小沐:“我去看他?为什么是我去看他?他没腿不会来找我吗?”
苏锦程:“他……”
苏小沐:“你让他有话自己来跟我说!!嘟嘟……”
电话再次被挂,对话再次结束。
最后一通电话,是在昨晚。
苏锦程:“姑娘,心情好点了吗?”
苏小沐:“不好!非常不好!”
苏锦程:“哦,那你想不想给夏何夕打个电话?”
苏小沐:“……你让他去死!!”
……
从回忆中慢慢回过神来,小媒婆撞墙:“你也没跟我说过他出车祸了啊!”
二哥见怪不怪,耸肩曰:“你也没问啊。”话毕,居然又理直气壮地抬了抬眼镜,鬼魅勾唇道:“一次次挂电话的人是你不是我,所以,不是我挑拨你们夫妻感情,是你做妻子的太绝情。”
苏小沐闻言正想开口辩驳什么,两兄妹就听病房内传来动静,片刻医生护士们都陆陆续续地走出来——检查做完了。苏锦程见状扬眉,推小妹一把道:“长痛不如短痛,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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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沐临时抱佛脚,在医院食堂打了小米粥、几个素菜,又在外边买了骨头汤才磨磨蹭蹭地进了夏何夕的病房。进去时,他背对着自己,似乎睡着了。放下东西叹了口气,小媒婆正踌躇该怎么办却听背对他的夏何夕冷冷冒出一句:“我还以为夏太太把我这个人忘了。”
小媒婆手一抖,汤碗差点砸在地上,再抬头时,夏何夕已缓缓转身面向自己,漆黑的眸子早已染上一层淡淡的怒意。他当然动怒,当然生气,而且气得快要抓狂,恨不能现在就扑过去掐死苏小沐。
这短短三天,夏何夕总算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他觉得这三天比任何时间都长都黑暗,没人能懂一遍又一遍看手机等电话的心情,也没人能明白一次又一次听到脚步声满心期待却看见门口站着的不是那个人的心情。
原本,他一个人什么事都能应付。孤单也好,伤痛也罢,就好比上次过敏住院,他也是这么孤单单地躺在床上,拒绝所有人的探望,或者发发呆,或者看看杂志转移伤口疼痛的注意力。但是是这个丫头,这个叫苏小沐的丫头……彼时她闯进病房,以“照顾大客户”为由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给他熬汤,陪他讲冷笑话。所以夏何夕才理所应当地认为,以后每次住院,她都会陪在自己身边,可他却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
每次看病房那扇门打开,门口不是小媒婆时,夏何夕心底就空落落的,不是特别难受,却有着淡淡的窒息感。她在打乱自己生活方式、让自己已经习惯身边有这么个人的时候,忽然消失了。
病后所有的脆弱、难受就在这么一霎那,爆发到了极点。小媒婆来了他是知道的,护士给他量体温时他甚至听见外面传来小媒婆和苏锦程的攀谈生,他清楚地听锦程对小媒婆说:“进去吧。”
于是仓皇闭眼,佯装不在意地等她进来,他想亲口问问她,为什么在出事这么久后才来见他。夏何夕以为,至少小媒婆还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至少他们现在是夫妻……可左等右等,她却始终没有进来,那么一瞬间,夏何夕想,会不会她又走了,她就连进来多看自己一眼都不屑吗?
念及此,夏何夕望着若无其事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媒婆,藏在被子里的手心已捏出密密的一层汗。难道真的是报应?像Jamie说的那样,因为他伤了别的女人的心,所以上帝要从小媒婆身上再一一讨回来,也让他尝尝被抛弃、被拒绝的滋味?夏何夕苦笑,那是不是也说明,自己已彻彻底底栽在苏小沐手里逃不掉了?
小媒婆见夏何夕一直幽幽盯着自己不言语,觉得心底阵阵发毛,咳嗽声掀过尴尬的问题说:“二哥说你主要的伤就是脚和额头。额头上的伤已经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