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近,可可亲口告诉了她,当然,可可并没有把全部的情况都告诉她,但是她能从可可说的话里猜得到。可可说:“妈,我想要晓晓姐,哪怕只有一个月。但是我斗不过晓初,我太笨了,你帮我。”
哪个母亲能拒绝得了儿子的要求?当时的可可眼神带着祈求,也带着对晓晓的爱恋,她根本不能拒绝。
罗琼玉站了起来:“晓晓,我要走了,你在这里就当做是度假吧,想要什么,能给你的,我们都会尽力提供。”
度假?被囚禁的度假?穆晓晓无声地冷笑了。
罗琼玉当然看得到晓晓嘴角的冷笑,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她理解晓晓的不满,但理解不代表她要放走晓晓。
为了十月怀胎而生下的孩子,她什么都可以做!
“查不出病因,他是忽然晕倒的。”陶清书在病房外和其他同伙汇报童可可的情况,“他醒来之后,居然忘记了他晕倒之前的很多事情。我觉得他不对劲,已经联系了他家里,这两天就把他接走。”
裴弄皱眉:“什么病都不知道?”
“查不出。”陶清书很简短地再次重复了这几个字,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先是晓晓失踪,再就是可可得了这样的病。
穆晓初问道:“这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不知道,”陶清书摇头,“医生说,也许不过是健忘症,治一治就能好。”
穆晓初心里也烦得很,毕竟和童可可一起长大,伙伴得了病,还是搞不清楚状况的病,他不可能一点都不担心。可他真的担心不过来,晓晓被人绑走这个事情已经让他够崩溃了。
到底是哪个狗娘养干的?又有什么目的?
他抓抓头,问道:“可可家里说什么时候来接?”
“今晚就到,估计明天就带可可走,回北京,看看有什么办法。”陶清书顿了顿,说道,“晓晓姐的事情有你,有孔念辉,你爸的人也都上了心,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我想陪可可回北京,看看那边的医院能查出什么来。”
“好。”穆晓初点头,“我爸明天也回去,坐的是部队的飞机,你跟可可家里联系下,也许可以跟我爸一起回去。”
他话才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这铃声是他这两天专门设定的——只要是孔念辉或者爸爸打来的就是这个铃声。
他立刻接通了:“爸爸。”应该是跟姐姐有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别老看着我
喜欢一个人,正在喜欢他的感情上升的时候,忽然分开了,忽然误会了,如今再不能重逢,那将会成为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但是她不想剧情这么发展,她不要遗憾。
可要怎样,才能说服自己打开心结?
穆晓晓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她闭眼睡着,类似于叹气的呼气是无意识地行为。这里虽然是山中凉快,但是毕竟正是8月底,还是热了点。
窗子打开了,有清晨的凉风吹了进来,穆晓晓微微皱起的眉头这才松开了。
一只年轻男孩的手伸了过去,在接触她的肌肤时候微微一缩,又大着胆子继续替她轻轻擦汗。
他轻声道:“我不知道风是在那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这是徐志摩的情诗。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这首诗,是他十二岁那年去找晓初,晓初出去了,他就在穆家里头随便转悠,路过了穆晓晓的房间,房门没有关严,留着缝隙。
他听到了晓晓的声音,于是带着好奇心偷窥——只穿了宽大T恤的她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她微微低着头,嘴里念着,一缕发丝落在她的嘴唇边。
她的腿是那样的白净和笔直,没有一丝赘肉,就这样陷在床上柔软的床垫里。
少年被这样的一幕所惊艳,再也无法忘怀。
穆晓晓觉得额头上有点痒,是谁在弄她?是叶子吗?不,叶子不会打搅她的睡眠。
“可可?”穆晓晓睁开眼,看到的是童可可并不陌生的脸庞。
她立刻坐了起来,童可可立刻收回了手,几乎是同一时间,好像对方的身上有刺似的。穆晓晓自然是要提防他,而他则是害怕穆晓晓抗拒他——上次的那个吻,他都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得到。
穆晓晓带着有点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终于来了?
童可可低下了头:“刚刚到,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
不是吵醒不吵醒的问题,穆晓晓看他一副小绵羊样,只觉得他是双重人格。她扫了一眼室内,问道:“陶清书吗?”难道陶清书没有份参与?
童可可摇头:“他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甩了。”他感觉陶清书好像对他起疑了,说是跟着他回北京看病,但是却带着监视他的意思。好在妈妈说他的病不方便探望,需要静休,又说把他送出国外,这才算是摆脱了陶清书。
童可可这次还真厉害,连陶清书都没份参与,连罗姨都出面帮他搞定自己。
穆晓晓双臂环胸靠着床头坐着,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胸部的线条很明显——尤其是她双臂环胸的这个姿势。童可可抬眼一看,脸色一红,立刻就挪开眼神。
穆晓晓发觉了,松开了手,拿过一旁的一件丝质外套套上,冷冷道:“你打算把我关多久?”
童可可听到她提这个事情,沉默了,没有回答。他站起来,去拿早已准备的湿毛巾,递给穆晓晓:“晓晓姐,你擦擦脸。”
穆晓晓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胡乱擦了脸,跳下床去洗漱间洗漱,
打开了水龙头,她不耐烦地拍打着水。
童可可跟着来到她身后,低声道:“晓晓姐,你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能不好吗?都被绑来了。穆晓晓一生气,身上就出汗,她干脆去开了花洒,转头朝童可可说道:“我要洗澡,你先出去。”
“哦。”童可可很听话地出去了。
穆晓晓把长发扎起来,挽成一个发髻,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脱下的睡衣往一旁一扔,发泄怒气。温水从上方击打在她的身上,她的皮肤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穆晓晓闭上眼,如今她是没有可能逃掉,只能就这么“配合”童可可。不管怎么说,童可可至少不会像陶清书那个狼崽子一样来硬的,她可以少受点折磨。
关上了热水,她拿过了浴袍穿上,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童可可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走了过去,真的,闭眼睡着了,是不是为了赶来没睡好?管他!穆晓晓有一种冲动,拿一把水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作为人质,这样她就可以逃跑了。但是纵观这个屋子,没有一样是她可以拿到的利器——看来罗姨早就防范好了。
穆晓晓一屁股在床沿坐下,看着窗外发呆。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沙发上的童可可好像忽然醒了,一看自己睡着了,立刻坐起来,朝穆晓晓说道:“晓晓姐,你醒了?”
嗯?什么她醒了?是他醒了好不好?穆晓晓起身朝他走去,在他身边坐下:“有烟吗?”
“哦,有。”童可可随身带着,立刻掏出来递给她一支烟,又拿出打火机点燃了。
穆晓晓吸了一口,问道:“你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了?”
“嗯,”童可可点头,“我住你隔壁。”后面这句话像是为了安抚穆晓晓的心。
这下好了,左边一个叶子监视着她,右边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穆晓晓想说你能不能不住这里,但好歹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没跟她住一个房间。但是这口气又能松多久?她这辈子,从北京逃出来,又从孔念辉那里逃出来,结果掉入了另一个坑,循环往复。
还不是自己造的孽,如果她足够强大和坚强,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应该是叶子,穆晓晓就应道:“进来。”
叶子端着托盘进来了,是早餐。
清粥煎蛋,穆晓晓喜欢吃的。与平时不同的是,今天多准备了包子,看来是童可可的。童可可上前接过托盘:“我来。”叶子交给了他便出去了。
童可可把早餐放到了小餐桌上,犹豫了会,出声招呼穆晓晓:“晓晓姐……”
“知道了。”穆晓晓掐了烟,往餐桌走去。
坐下了,童可可给她递过汤勺,自己倒是不怎么吃,光顾着看穆晓晓了。穆晓晓有点受不了:“别老看着我。”
“嗯。”童可可答应了,低头喝一口粥,但是没两秒钟又看着穆晓晓。
穆晓晓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去。
吃了一会,她实在没有心情吃下去了,童可可一双眼睛无辜地注视她,倒好像是她把他绑来了。
穆晓晓扔了筷子:“不吃了。”
因为转身离开的动作太猛烈,脚趾头还踢到了桌脚,直把她疼得想哭。硬撑着走到了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她黑着一张脸。
不一会,身边就来了童可可,很可怜地说道:“晓晓姐,是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吃不下?那我走,你先好好吃早餐。”
他说完了,站了起来,穆晓晓看着他的背影——童可可比其他狼崽子要瘦一些,怎么看都比那些个崽子可怜。
虽然他做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可怜,他还是绑架她的头子!
穆晓晓心烦意乱,出声了:“站住!”
童可可立刻站定了,转头望她一眼,又立刻回头,不吭声。他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卡其色的裤子,很适合他这种纯洁的小绵羊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