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记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老布,我在你后面。”
布哈达机伶伶地打了寒噤,他想转身但又不敢转身,因为他感觉到身后的那人远比他来得厉害,这是他多年滚打摸爬混出来的经验。神鬼一族是十分敏感的,尤其对比他们厉害的人物,只要有稍微的迹象他们就能感觉出来。他咽了咽唾沫,可怜巴巴地说道:“老兄千万不要冲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呵呵。”
众人都傻了眼,看着布哈达那低声下气的模样,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是那个威风八面,嚣张狂妄的大神鬼布哈达,此时的布哈达倒象是一条夹着尾巴的可怜狗。不过,众人还是感到很开心,因为终于来了个比布哈达更厉害的人物,这下大家都有救了,高兴之余,众人不由将目光转向了布哈达的身后,想要看看这个令大神鬼怕成这样的神秘人物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
可是,众人立刻象刚才一样傻了眼,不为别的,就因为站在布哈达身后的是一身黑甲,俊美无比的杨天行。众人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神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一脸不能置信的神色。这也难怪他们,踏入无上神道的杨天行已经达到了返朴归真的境界,其他人看他就和凡人没多大两样。
自从布哈达出现后,众人的注意力就一直被放在了大神鬼的身上,反倒将杨天行忘到了一边。
韩一啸和敖龙两人侥幸逃过一劫,虽然看到杨天行时也是又惊又喜,不过他们还是被迫坐下调息,顺便化解布哈达的九阴地煞气。
杨天行诧异地看了布哈达一眼,心想自己明明没有使用灭神力,此时的自己就和一个普通人差不多,这布哈达为何反应这么激烈,而且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神道。他想来想去还是一无所获,却不知布哈达是大神鬼,天生就对比他们厉害的敌人十分敏感,布哈达只从他发出的那道金芒就猜出了他是神级高手。
杨天行此时感觉十分舒服,不久前的那一阵头痛让他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不过此时看来却是因祸得福,他虽然痛得死去活来,却被他阴差阳错地恢复了记忆。在头疼最为剧烈时,他一点意识都没有,还被痛昏了过去,那时其他人正和布哈达纠缠不休,所以没人注意到杨天行被活生生地痛昏了过去。昏过去后,意识也消失了,与杨天行结合没多久,但拥有灵性的灭神力自告奋勇地担当起了除痛大任。它不断地涌入杨天行头部的经脉意图化解那股痛苦,却没想到屡屡刺激之下,杨天行的记忆又恢复了。
杨天行苏醒后痛苦也随之消失了,当他回想起在地坑中的情景时不由感慨万千,许多人一辈子都妄想达到的神级境界,却被自己鬼使神差地达到了,以致于他现在都还不敢完全地把自己当成一个神级高手来看待,因为这委实有点不可思议,除了感叹自己的运气太好外,他似乎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他目前的状况。
一想到天爵的消失,杨天行心里无味陈杂,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悲伤好。天爵和他相处了好几年的时光,彼此虽然经常争吵不休,但感情还是有的,况且天爵虽然是另一个存在,但自始自终都没有与他对着干,仅有的几次也都是为了他好。
再就是韩一啸和敖龙的出现让他一阵温暖,他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闯入神殿后最担心自己的就是韩一啸了,对于这个自己十分敬重的大哥他除了深深的感激外,还掺杂着无数的亲情在里面。自从他踏上修行之路后,他就感到一阵孤独,他自小就没有任何的亲人,但是师尊智慧圣僧,大哥韩一啸,义妹凌燕,还有他的宝贝女儿冰月却无时无刻不让他感受到了亲人的关怀,这几个人在他心目中是缺一不可的。
杨天行从飘渺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见众人都诧异地看着自己,不由微笑道:“大家不用担心了,老布他会乖乖地听话的。”“是吗?老布。”杨天行特意朝布哈达的脖子上吹了口冷气,嘿嘿笑道。
布哈达知道杨天行是神级高手外哪还敢放肆,当下连连点头道:“是的。老布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撒野。”他心里是又恨又怕,恨的是杨天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低声下气,怕的是杨天行会将他干掉,又或是逼他回到九天之外去。他眼珠子一阵乱转,反正他还没有回头,也不怕杨天行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他打定主意一有机会就逃走,只要离开了杨天行,这一界还不是任他遨游。想到这,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众人不由呆了呆,许多人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杨天行有什么本事让布哈达怕成这样。
杨天行此时已是今非昔比,哪还不知道布哈达那点小心思,心里暗笑道:“老布啊,老布,你那点心思也想瞒得过我。”他也不说穿,懒洋洋地说道:“老布啊,你说你在神鬼界好好的做你的大鬼尊,跑到这一界来干什么?”
布哈达心中一紧,知道杨天行要找他算帐了,他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苦笑地说道:“哎呀,这可就是大人误会我了,老布是被帝释天那小子用灵鬼术请下来的,其实我也不愿意啊,想想我老布在神鬼界好歹也是第五大鬼尊,何等威风,若不是和他签定了契约,我干嘛要跑到这一界来受罪啊。”他编了一大堆谎话,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乱转,他本想用谎话蒙过去,但一想到身后站着一个神,不由又觉得没多大希望,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杨天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现在已经是神了,若他要想知道某个人心里的想法是轻而易举的事,虽然没有对布哈达展开神识,但布哈达那点谎话他还是轻易地就看穿了。他正待开口训斥布哈达几句时,旁边的帝释天猛地跳起来骂道:“我靠,你倒是恶人先告状啊,我的契约神鬼是奇美拉,不是你这头大笨熊,还说什么本不愿来到这一界,我呸!我看你是想赖着不走吧。”他心里恨透了布哈达,以前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有个人能制服布哈达了,他哪还不趁机发泄心头之恨。
布哈达巨眼一瞪,恨得牙痒痒的,邪笑道:“小子,你有种!等老子出去后不将你大卸八块,老子就不叫布哈达。”他怕的是杨天行,对帝释天他可没放在眼里,若不是顾虑着后面的杨天行,恐怕此刻他早就把帝释天的脑袋给拧了下来。
杨天行略一皱眉,这个笨神鬼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威胁别人,也太没将自己这个神放在眼里了吧。他狠狠地赏了他一个暴栗,冷冷地道:“你再说一次!要将谁大卸八块啊?”
布哈达委屈地摸了摸头,微微一愣,他还搞不清杨天行和帝释天等人的关系,现在一看杨天行似乎在维护帝释天,心里不由大感泄气,随口道:“没什么。你到底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啊?”他突然觉得十分的孤独,没有一个人是站在他这边的,所以问起话来也带着一丝狂傲之气,暂时忘记了后面的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杨天行又好气又好笑,再度给了他一记暴栗后,故装严肃地道:“你听好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敢伤害他们,老子就将你的元神给废了。”他知道在此事上绝不能含糊,布哈达怕的只是自己一人,对其他人可没放在眼里,要是那家伙趁自己不在对帝释天他们下手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布哈达早知道杨天行会这么说,所以也只是翻了翻白眼,但杨天行打在他脑袋上的那一记暴栗却让他痛得哇哇大叫,自从上次的那个暴栗后,他就有点痛怕了,尽管他将所有的九阴地煞气全部汇聚在脑袋上,但杨天行还是说打就打,他的护体真气在杨天行面前形同虚设。
“下次能不能不打头啊,痛死了。”布哈达一边揉搓着脑袋,一边不满地嘟囔道,杨天行的“残暴”手段更让他坚定了逃走的决心。他在等待着机会。
杨天行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李牧等人的身前,说道:“恭喜李兄,你们都重获自由了。”
李牧有点受宠若惊,他虽然不知道杨天行用什么办法将布哈达制服得服服贴贴的,但至少可以猜出杨天行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恭敬地说道:“不敢当李兄二字,请恩人直呼我们的名字就行了。我们能重获新生,全拜恩公所赐,我代表所有的天神禁卫对您表示由衷的感谢。”突然,他怔怔地看着杨天行,惊喜地说道:“恩公恢复记忆了?”
杨天行点了点头,谦和地笑道:“说实在的,你们之所以能够重获新生和我本人倒是没多大关系,你们也不必叫我恩公什么的,叫我天行就可以了,我也直呼你们的名字。”他说的倒是实话,李牧等人身上的血光咒确实和他没多大关系,那都是灭神诀的功劳。
李牧呆了呆,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不过杨天行的平易近人倒是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呐呐地道:“恩公此话怎讲?”
杨天行简要地将地坑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苦笑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们的恩公了吧?”
李牧等人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事莫说他们觉得匪夷所思,就算是随便换了另外一个人恐怕也不敢相信。不过,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心里已经认定杨天行就是他们的恩公。他恭敬地道:“恭喜恩公已经踏入了神道。”
布哈达也听见了,此时他正在一旁捶胸顿足,暗叹自己时运不佳,偏偏遇上这档子事,要是自己早下来几天,或许就不会碰到杨天行了。
杨天行苦笑地看着李牧等人坚定的神色,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索性道:“既然你们执意这么认为,我也就不推辞了,不过你们千万不要恩公恩公的叫我,叫我天行就成了。”他觉得恩公这个词听起来很便扭,而且给人一种自己很来的感觉。
李牧一时间也为了难,不叫恩公那叫什么,难不成真的叫天行,那也太过失礼了点。他把目光转向辛汉臣,把希望寄托在了他这个一向主意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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