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微尘里(网络版) 作者:木浮生(晋江非v高积分2013-08-17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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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微尘里(网络版) 作者:木浮生(晋江非v高积分2013-08-17正文完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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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送你回去的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马依依坏笑着问。
  曾鲤本来想说“是女的”。要不是为了她,自己能那么狼狈么,结果她还好意思来寻找八卦,要赶紧掐灭马依依无聊的想象。
  可是,曾鲤尴尬地瞅了瞅艾景初。她打赌他肯定能把她俩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她无耐地交代:“男的。”
  “帅吗?”马依依穷追不舍。
  “哦。”曾鲤胡乱也故作淡定了应了一声,心里却要崩溃了,想就地掐死她。
  “你哦一声,到底是帅还是不帅?”马依依将她逼到绝境。
  “你姥姥没事吧?”曾鲤欲哭无泪地转移话题。
  “本来可吓人了,她一个人上厕所结果坐到地上就起不来了,叫她她也不应,就瞪眼睛。吓死我爸妈了。结果送到伍颖他们医院,一看到医生就缓过劲来。医生问她,她说她哪儿都不疼。”
  “那你明天还来吗?他们下午安排你和我住,你不来就我一个人了。”
  “你介绍帅哥我就去。”马依依心情和她姥姥的病情一样,明显好转。她听曾鲤支支吾吾,便继续说:“之前咱们说好的,你可别吃独食。”
  “呸!”曾鲤忍无可忍地掐断电话。
  曾鲤心虚得要命,几乎不敢想象艾景初的表情。
  她和马依依还有伍颖经常凑一起对男人们的外貌品头论足,指指点点。可那都是女孩的私房话,谁想到当事人就会坐在旁边。
  正在曾鲤思绪万千之时,艾景初咳嗽了起来,开始还是小咳两声,到后来连续地咳了好久,连车也只被迫停下来。
  曾鲤说:“你刚才是去买感冒药了吗?有的话,赶紧吃一次啊。”
  艾景初缓过气来,摆摆手,“回去吃,不然要瞌睡。”
  “哦。”曾鲤不知道怎么回话了,毕竟他才是医生。她突然又想起来,“那你喝口水,润润嗓子。”说完,她将手上一直搂着的那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并且补充道:“应该不凉的。”
  艾景初接过去,喝了两口。
  果然一点也不凉。
  那水一路上都被她捂在怀里,已经许久了,沾了她的体温,暖和和的。
  他,又喝了一口。
  没过多久,第二个提示牌已经变成——此处海拔:2000米。
  随着山势越来越高,雪花落到地面已经不会再化了。那些星星点点的白色,在树木草叶上堆积起来,势力越来越宽,最后蔓延到了马路上。
  曾鲤虽然没有在雪地里坐车的经验,但是从电视上、新闻上、以及刚才跑黑车的司机的嘴里了解到一些。随着雪越来越厚,她的心情从好奇渐渐变成了紧张,也忘记继续数海拔了。
  最后,艾景初将车缓缓地靠边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雪路说:“不能再往上开了,不安全。”
  曾鲤愣住了,没了主意:“那我们怎么办?”
  他抬手瞧了瞧腕表,浅浅地叹了口气,“走路吧,离酒店不远了。”说完便下车,走到车后面,从工具箱里捞出一把手电,试了试光。
  曾鲤随后下车,待她双脚一落地才知道外面有多冷。
  艾景初锁了车,拿手电照着路走在前面。车里没有伞,曾鲤就将羽绒服上的帽子盖在头上。她头发又多又长,还扎成高高的马尾,帽子戴不稳,于是她只得把头发先放下来,拢在两边。等她做好这些,发现艾景初已经走了好几米远。她吓坏了,急忙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艾老师!”她气喘吁吁地叫他。
  他回头。
  “我想走你前面。”
  他停下来,让她先走。
  小时候,曾鲤夜里回家,有一截必经的黑路,路上没有灯也没有人家,伸手不见五指,大人们都只能用手电。哪怕是一大群人一起走,曾鲤都必须要走在大家的中间。她胆子小,异常怕黑,每逢这种时候就幻想有什么东西会从后面悄无声息地把自己抓走,越想越觉得后背毛骨悚然,不得不惊恐地跑到队伍前面去。可是前面也害怕呀,因为说不定从黑暗中迎面来个怪物,要是大家转身一起都往回跑,那她又从第一个变成最后一个了……
  后来伍颖吓她:“其实中间那个人最惨。要是来了个会吃人的东西,前面的走太快了,准备工作还没做好,后面又没跟上来,而中间的人比较密集一扑一个准,一扑一个准。”
  可是如今,只有她和艾景初两个人,她还是宁愿选前面,将后背的安全交给他。
  走的是大道,虽然有雪,但是还不算太难。她在前,他打着手电走在后头。那手电的光亮整好照在曾鲤的身后,在前行的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偶滴三观还算正常,吸烟有害健康,切记切记。女主抽烟也要批评。= =
  切记切记。
  一切慢慢来。
  


☆、3——5

  这是极静的雪夜。
  好像除了他和她的呼吸,以及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就只剩下雪落的声音。
  忽然,曾鲤的耳朵捕捉到了树林里一点异样,她僵住不动了。
  她说:“你听。”有什么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呜呜地有人在哭,一想到这个比喻,曾鲤的心里开始犯怵。
  艾景初也停下来。
  “什么声音?”
  艾景初分辨了下,“应该是猫头鹰。”
  曾鲤将信将疑地继续往前走,可是又觉得那声音似乎就在前头,走了几步实在没忍住,改走艾景初旁边。
  以前她觉得害怕的时候,就小声小声地唱歌。但是介于艾景初在一旁,不能不注意下形象,于是改为说话。
  曾鲤暮地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
  “经常有病人休息时间打电话给你吗?”讲了半个多小时。
  “偶尔。”
  “那个人……她的孩子怎么了?”听起来那么难过,在电话里就哭了。
  “是位孕妇,胎儿六个多月了,查出来有唇腭裂。”
  “啊?”曾鲤问,“就是大家说的兔唇?”
  “是。”
  “那怎么办?”
  “开始她想生下来,后来家里人反对。”
  “最后还是放弃了?”
  “嗯。”他说。
  “要是孩子生下来治得好吗?”
  “得看‘好’的标准是什么。就像你们来正牙一样,如果对结果只有八十分或者九十分的要求,也许最后得到的就会是百分之百的满意。反过来,那就是永远都觉得不够完美。”
  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
  曾鲤手机的短信响了一声,她从兜里摸出来打开看了看,是马依依发的:“我突然领悟了,你刚才肯定是旁边有人。”
  接连着又来了一条,还是马依依发的:“明天我要来,但是赶不上山顶看日出了。允许你先去看看,后天陪我去。”
  曾鲤一边看手机一边瞄艾景初,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艾景初就把她甩后头去了。
  “明天看不看得到日出?”她问。
  “能天晴就行。”
  曾鲤抬眼望了下四周,觉得要等天晴,希望真不大。这时,前方有一棵树的枝桠断在路中间,他们不得不绕过去,避让了下。
  枝桠上积了厚厚的雪,曾鲤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捏在手里。她随着艾景初走了一大截,爬着坡还有些出汗,此刻抓着雪不感到冻手,反倒觉得有意思。
  艾景初侧目瞅了她手中的小动作。
  她将那把雪在手里捏来捏去,最后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冰雪球。
  曾鲤拿到鼻前嗅了嗅,随之张开嘴咬了一口。
  那个东西将牙齿着实了冰了一下,触到舌尖就化开,冰凉凉的,没有任何味道。
  艾景初欲言又止了看了她一眼,“你……”
  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
  他打量了她两三秒,然后转头继续朝前走。
  曾鲤扔掉雪球之前,埋下头,又偷偷地尝了一口。迈了两步,她突然听到丝很细微很细微的“嘣”的一声。
  她有点奇怪,因为这声音好像是从她脑子里传出来的,不是思绪,而是真的脑子里。她停住,仔细回忆了下。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一根弦断了,或者是一颗螺丝掉了。
  螺丝?
  她有点紧张地想起了嘴里的牙套,用舌头检查了一遍。还好。可是又不放心地再检查了一次,这才发现门牙的那个金属钉松了。
  她的停滞不前,让艾景初疑惑着回首寻她。然后,他看到站在原地,用手摸着门牙的矫治器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的曾鲤。
  他走了回去。
  “艾老师。”她一脸大难临头的样子望着他。
  “哪一颗?”他刚才就想提醒她了,果不其然。
  “门牙。”
  她穿的是平底的靴子,没踩高跟,这么站着一张嘴,艾景初还需要埋下头来调整高度差。
  他用电筒调了调光圈,照着曾鲤,发现原本应该和牙齿黏在一起的上左1的矫治器螺丝松了,和它相连的细铁丝也崩断。
  “其他还有吗?”他问。
  “不知道。”
  他没法洗手消毒,也没一次性橡胶手套,所以不敢贸然碰她的嘴检查口腔内的情况,只能接着手电的光线看看。他和她的高度不太合适,视线的角度和光线都有些偏差,他若是再移动手电也于事无补,又怕强光射着她的眼睛。于是,他抬手用食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然后朝右上边扶了一下,这才稍好一点。
  他的手指很烫,这是曾鲤除了觉得仰着脖子张着嘴难受以外,唯一的感觉。
  皮肤挨着皮肤,不是那种温暖的触觉,也不是爬山出汗的湿热,而是体温真的很烫,以至于曾鲤这才开始怀疑,他在发高烧。
  “应该只掉了一颗。”他说。
  “怎么办?”
  “下次重新粘。”艾景初收回手,放开她。
  “你在发烧。”曾鲤迟疑着说。
  “嗯。”艾景初淡淡应了一声,又将手电的光圈调散,照着前路,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要不要紧?”曾鲤跟上去问。
  “没事。”他答。
  她每次感冒都是咳嗽流鼻涕,偶尔那么一两次很严重的时候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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