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人是谁吗?好象是的!因为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假想未来某一天的场景,猜测着另一个女人在瑾身边晃荡的情形。
忍不住她便将女主角想象成了薛紫烟和鹿儿。一想到薛紫烟要常伴瑾哥哥身侧,她便浑身不爽,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一样沉闷;一想到鹿儿有可能在瑾哥哥身边笑语连连,她更感到脸色发烫,浑身血液倒流,耳中嗡嗡作响。
她将自己的心思综合归纳了一遍。她发现无论是薛紫烟还是鹿儿呆在瑾哥哥身边,她都会觉得浑身没力,心口疼痛。
“你都不关心我了,何必在乎我和坏女人在一起?”他略似灰心地道。
“谁说的?玉儿最在乎瑾哥哥了。”她说得无比认真。
瑾迟疑片刻,情绪低沉地道:“罢了,这种敷衍的话,还是别说了,给瑾哥哥留下一点儿尊严。”
“瑾哥哥?”她被他的沮丧给吓了一跳,忙道:“你的话太言重了。”
“言重?难道玉儿以为瑾哥哥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任凭怎么被伤害都会没心没肺的一笑置之?”他咄咄逼人地道。
“瑾哥哥是太子,谁能伤害到瑾哥哥?”她越说越没底气,因为知道自己就是害他难过的罪魁祸首。
他突然不做声,任随心潮起伏,静待心绪平定的那一刻再来和她理论。
听着他稍显粗重的喘气声,她仿佛能够感知到他此刻混乱的心跳。
“瑾哥哥,如果是玉儿的错,玉儿向你道歉,你别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放心里去。”她不忍他难过,所以甘愿出声先行低头。
“瑾哥哥要的,不只是一句道歉。”深沉的叹息蕴藏了他太多的孤独和寂寞。玉儿是他存放在心灵中的一盏明灯,他不能失去她。一辈子一次的感动,一生一世的爱恋,所幸他能够遇上,所以不管要花费多少的心思和精力,即便要他倾尽所有,他也绝无二话。
“不只是一句道歉?”可是她能给他的,也仅仅是一句道歉而已。
他比任何人都能看透她的心。也许这不叫看透,因为他早就将自己的心重叠在了她的心上。两颗心早就交融,所以她的任何心思都瞒不过他的双眼。他懂她,犹过于懂他自己。
此时也不例外,他可以从她简短的话语,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感知到她内心如决堤之水一样的汹涌澎湃。
越是在心乱心慌心急之时,才是最容易被攻破心房之机,他当然要抓住机会,抢下先机,攻下心房。
“瑾哥哥要与玉儿执手一生,白头偕老,做一生一世的眷侣。”他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她心里其实微微的有所心动,只是尚欠火候,需要有一种力量做催化剂,将她的情感急速发酵,让爱苗以最快的速度成长。那剂催化之药已然掌握在了瑾的手中,他懂得如何去支配和控制用量,既不会让她心生逃避,亦不会让她断然拒绝他。
他诚恳地道:“瑾哥哥对你的心思,你是最清楚的。可你对瑾哥哥的心思,至今却仍旧模糊不清。一段好姻缘实在太难得,为了不让之从我们眼前悄然溜走,玉儿愿和哥哥做一番努力吗?”
“努力?”她的脑袋已经成为一滩浆糊了。今儿给瑾哥哥绕来绕去,她有点儿晕乎乎的了。
瑾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嗯,瑾哥哥不想就这么失去玉儿。玉儿也不想就这样放开这段缘分,对吗?”
“瑾哥哥,我们之间的相处不一直好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把根深蒂固的亲情推翻,而又要苦心去经营培养一份令我们彼此都陌生的情感?”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将自己介意的重点道出。
现在她的心情很矛盾,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心里进行着剧烈的拔河赛,输赢暂时未知。
瑾毫不留情地道:“瑾哥哥曾经告诉过你,只有夫妻才是一辈子的缘分,其他的都不是。试想,午夜梦回时与瑾哥哥耳鬓厮磨的女人,难道是‘亲人’二字可以囊括的?”
一听到瑾说会有一个女人与他耳鬓厮磨,玉儿身子一颤,迅即扬起头,满眼无助地望着瑾。她还从没有想过这一点,往常只是潜意识里不喜欢瑾哥哥去结识别的女子。即使她一直告诉自己,自己不能自私地干涉瑾哥哥的生活,但还是会因为薛紫烟和鹿儿的出现变得心绪不宁。
薛紫烟的心,玉儿不太明了,只能凭着一番观察猜测到薛紫烟或许是心仪瑾哥哥的。而鹿儿就不一样了,她曾明目张胆的宣告过对瑾的企图。对着那两个女人,玉儿潜意识的有着防备。理智告诉她,瑾哥哥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去陪伴他,照顾他;可心里又明明白白的感觉到她并不希望有女人能够得到他的青睐。
她不由在心中一阵苦笑,莫非她真是个自私的人?莫非她真希望瑾哥哥孤独终老?倘若她有这样的念头,那么她觉得自己真是个歹毒至极的人。
“瑾哥哥是太子,生命中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玉儿不想做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不想成为你三千深宫怨妇中的一个。”她首次敞开心扉,将埋藏心底深处的担忧倾倒而出。
玉儿说出了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尖锐的矛盾,也是一座看似很难跨域的鸿沟。本以为瑾会黯然神伤,最后放弃对玉儿的追求,不料结果却恰恰相反。他紧绷的神经因她出口的话而彻底松懈下来,依稀听得见他放松似的大大地呼出了一口气。
“只要你心里有瑾哥哥,其余的问题都不能称之为问题。瑾哥哥的心,装得下整片江山,却装不下两个女人。情,一份足以;爱,一次足够。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让人称赞传诵的情感,何苦要将情拆成若干份?”他感性地道,话语很平实,也很真诚。
“帝王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不能怪她怀疑,这是个太过现实的问题,任何人都会有这样的顾虑吧。
也就是此刻,听到玉儿将这个在外人看来答案觉悟更改的问题抛出之后,瑾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相爷沈庆光会为玉儿谋了状元郎柳斌为预定的夫婿。
柳斌才华盖世,温文如玉,一表人才,一朝金榜题名进得朝堂,前途不可限量。他乃寒士出生,基本上讨小老婆的几率很小。又加之他为沈相爷的门生,玉儿若嫁给他,成为怨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上天就是这样公平,它给了瑾一生荣华和无上权势,却让他被权势和地位所缚,难以做一回寻常人,更难以得到寻常人那种平淡祥和,细水长流般的爱情。然而,他不是个甘于认命的男人,他会将自己身上的劣势统统转换为优势,定要得到那种相敬如冰、朴实无华的爱情。
“玉儿,你认识瑾哥哥并非一日两日,难道瑾哥哥的脾性你还不懂?平心而论,瑾哥哥是那种喜欢左拥右抱,坐享三千佳丽,六千粉黛的男人?”他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等待着她的答案。
玉儿摇摇头。她知道瑾哥哥身上背负的重担,亦知道他是个很专情的男人,也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她想,即便有一日,她和他情意不再,他也不会卸下对她的那份承诺和责任。这一点,他比天底下任何男人呢都要可靠。
“既然知道瑾哥哥并非那薄情寡义的男人,玉儿还担心什么?”他一步步地紧逼,渴望能够在宫轿落地之前攻下她的心房。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得到她的配合。
她想了想,犹豫着该不该向他道出心中的所有疑虑?如果让他听了去,他会觉得受伤。而她也不想让他的脸上爬上难过的表情。
“玉儿,你有什么只管说,把你真实的感受告知瑾哥哥,不要有所保留行么?”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他宁愿她接下来说的话将他的心伤成一片一片的,也不要两人的问题一直这么拖着。越拖,感情的牵绊就会越薄弱,两人的关系也就愈发回不到当初的心无间隙了。
在瑾恳求的目光逼视下,玉儿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即便瑾哥哥能够做到对别的女人不动心,谁又能保证日后的江山需要几位嫔妃出来拉线搭桥?”
瑾没有想到玉儿对国家的统治这样熟悉。不错,深宫中拉几个嫔妃进来,很多时候都不是帝王垂涎美色,而是一种拉拢朝中显赫势力的手段罢了。说白了,那些女子虽然面上好看,说出去别人也会羡慕她们陪王伴驾的荣耀,谁又知那些光鲜的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
他自幼长在深宫,对深宫中内的悲戚怨艾之声多有耳闻,有的嫔妃除了进宫时得沐天恩,之后便整年整年的连皇帝的面儿都见不到。地位高的还自罢了,至少身边仆用成群,或许还不觉得寂寞,又能穿金戴银、无限荣光;地位低的,日子可就真难过了。这还是在父皇的治下,如果在别的君主治下,情况或许更糟。父皇对母后情深似海,所以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后宫中的嫔妃数量也是历代最少的。如若唤作一些无道昏君,还指不定后宫中的怨妇大军会多么庞大!
瑾告诉自己,无论日后情况如何,他的女人只有一个,那边是与他坐拥天下的皇后。至于皇后的人选早已在他心中定下了。
“瑾哥哥的江山不要女人的血泪书写。我有我的骄傲,这一点玉儿可以完全放心。”他斩钉截铁地道。
从瑾口中说出的话分量向来足够,玉儿自当相信,因为他还没有出尔反尔过。他的人品和气度,玉儿还是很放心的。
他将她心中的顾虑都打消了,除了还剩下唯一的一条,那边是关于“珞”的。不过这一条,她是怎么也不会说出来的,生怕瑾哥哥和珞哥哥互相不让最后导致两败俱伤。
听到瑾一番慷慨激昂之词,她心里难抑激动,他没有指天发誓,但她知道他话中的分量胜过所有誓言。
任凭多么高傲的女人,能够得到他的承诺,或许都会心怀感动,她亦不例外。
“可是......”她红着一张脸微微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玉儿还担心什么?”瑾亲切地道。今儿一席谈话让他更加有把握了,只要玉儿心中有他,接下来的一切都会顺利许多。
“没有了。”她诺诺地道。
瑾的脸上挂满微笑,声音更是柔得可以化出水来:“那么玉儿答应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