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瑾,你别变着花招拖延时间,这是毫无作用之举!”薛尚书怒声一喝,自以为聪明地去猜测瑾现在的动机。
瑾搭理都懒得搭理薛尚书,仍旧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玉儿?”
玉儿先前还担心瑾,想到他身陷囹圄,外面的弓箭手只要一放箭,他铁定成为叉烧包。然而现在她不怕了,瑾哥哥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光是他没有催促她快点儿离开这一点,便可以判断出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去保障她的安全。
玉儿也不再去刻意地遮挡瑾,大大方方地在瑾的牢房外抱胸看热闹。
“瑾哥哥,你一次可以砍断几根儿栅栏?”她好奇地道,看来旺盛的求知欲又被激发出来了。
本来瑾之前是打算一箭双雕的,现在看来希望要落空了。玉儿这小妮子真精,好不容易让她产生了一点儿紧张情绪,好不容易让她开始担心他的处境了,结果他的表演还是出现了漏洞以至于被她揪住了小辫子。算了,今天他是听不到自己想听的话了。
“玉儿,你真狠心。”瑾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满脸哀怨。
“哈哈哈……瑾哥哥,你好逗!”玉儿抱着肚子狂笑,瑾哥哥好像越来越可爱了呢。
薛尚书哪里能见得惯瑾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现在瑾和玉儿的谈笑声在薛尚书看来就是对他的轻视!他大兵压境,瑾却压根儿不当一回事?
“放……”
“啪啪啪啪……”
可怜薛尚书的手才刚刚抬起了四十五度角,“放箭”两个字还只说了一半,便感到阵阵阴风袭面,那强大的风力竟然将他刚刚张开的嘴巴给硬生生地逼得合紧。他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天牢内成排的栅栏被拦腰切断,散落的铁栅栏悲壮地倒在地上,发出声声恍如炸响。
那些个早就准备好放箭的弓弩手更惨,还不及拉弓便不知不觉地倒在了地上,神情木然地将目光投向身形飘忽不定的瑾。
“薛大人,谋逆行刺?你有几颗狗胆!”直到此刻,瑾的话音传至薛尚书的耳中,薛尚书混沌的脑袋瓜子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然狼狈地趴伏在地上,背上还被人用力地踩着。
“皇甫瑾,你别得意太早,我治不了你,总有人治得了你!”薛尚书嘴硬地道。
瑾一只脚踏在薛尚书的背上,对之极为不屑:“一群乌合之众也想成事?”
玉儿骄傲地看着瑾收拾大坏人薛尚书,瞧她一脸地与有荣焉,心中一定在偷着乐吧?
“去去去……你们把弓箭留下,自个儿滚蛋牢里喂蚊子去!”玉儿像扇蚊子一样朝那些叠在地上被吓得半傻的弓箭手扇了扇。
其实她很想把那些个胆敢伤害瑾哥哥的弓箭手给直接劈了,只有那样才方消她心头之恨!
然而她转念一想,弓箭手们都是些听命行事的奴才,他们也不一定是真心想害人,否则之前他们手中的箭不会老半天都没射出来。既然他们没有做出实际伤害瑾哥哥的举动,那么她就暂且饶了他们一命吧。
“你们就在这儿等着父皇砍你们的头吧!没有几斤几两重,竟然也敢跟着一群恶贼胆大包天地行刺瑾哥哥!”玉儿愤愤不平,掏出袖子里的药包就朝已经被关在了牢中的弓箭手撒了过去。哼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撒完了药粉,玉儿这才发现她之前居然把自己身上这么有用的武器都给忘记了!实在不应该啊,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她得尽快撒出去不是?否则时间久了就失了药效呢。
“薛大人,你要不要来点儿?瞧瞧他们多可爱啊,像只软虫一样。”玉儿蹲在薛尚书跟前,示意他看看现在牢中慢慢成了软体动物的弓箭手们。
“不要,我不要吃这种东西!”薛尚书怎能允许自己那样没有骨气地在地上爬?怎么说他也曾叱咤朝野,官居一品,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于是乎,他舌头一伸,上下两排牙齿一咬,即将呜呼哀哉,却不料情况急转直下。
“想死?没那么容易!”玉儿厉哼一声,两只飞镖“咻咻”两声似春燕般以着优美的飞行姿势急速向薛尚书的鼻孔而去。
“啊!”薛尚书吃痛,张嘴呼了一声,咬舌自尽的计划沦为泡影。
趁着他松口的当缝儿,玉儿“唰唰”几下点了他的穴道,这下他彻底不能动了。
“等你玩儿上几个时辰的游戏,玩儿腻了再死也不迟,到时候你怎么死本公主都不会拦着你。”玉儿话毕,拎起薛尚书就扔进那间关押了弓箭手的牢房。由于弓箭手们中了毒只能慢慢地,很细微地蠕来动去,根本爬不了多远。
所以呢,玉儿就直接将那些个软虫弓箭手丢到薛尚书的身上去爬。薛尚书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的下属在身上磨蹭,流口水。他好可怜啊,又不能言,连反抗和躲避的能力都没有,身上被口水滴得粘糊糊的,心口还被下属压得透不过气来。不单如此,最难受的还是那种奇痒无比,又恶心巴拉的感受,想必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的下属居然能爬到他身上撒野吧?
“哈哈哈!大快人心啊!”玉儿拍拍手,拍掉手上残留的恶贼气味,小脸儿笑得灿烂如花。
瑾看到玉儿的笑容,也跟着露出了欣慰的笑。
“玉儿,别管这几个小毛贼了。瑾哥哥带你去看出好戏。”瑾牵起玉儿很快离开了天牢。
果然,真的有好戏看!而且是惊天动地的大戏!
弘德殿,这是皇上与众位大臣们议事的场所,平常莫不庄严肃静,可今日却大变样了。
皇帝端坐于龙座之上,他的面前站了十二名孔武有力的侍卫。侍卫们手中的长剑排列呈椭圆形,将皇帝保护在椭圆的中心。
堂下的大臣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百来号国家重臣被一帮身着红衣的蒙面人给团团围住。为首之人通身着火红色衣衫,铜罩遮面,看起来妖媚得很。
人们看到瑾和玉儿牵手并肩,神态轻松地往这边而来,均将目光锁定了他们。
“皇甫瑾,你来得正好,你应该劝劝你父皇。”铜面具男人胜券在握,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玉儿被眼前醒目的火红色给迷了眼,忍不住朝红衣铜面男子开火:“这里哪有妖精说话的份儿?红衣老怪物,你识相的滚远点儿,别吃饱了撑得慌,到时将你打出原形!”
“你这个女人话太多了!”红衣人甩了甩红衣袖,一排排带钩针状飞镖直接往玉儿飞来。
还不等玉儿伸手反击,瑾便闪过去用自己高大地身子挡住了她。而后,他长袖一扬,成功将所有射来的针状飞镖吸附在了自己衣袖上。
“皇叔既然都闹到了朝堂上,何必要掩耳盗铃?”瑾往地上使劲儿一甩,吸附在他衣袖上的针状飞镖被抖落在地,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红衣面具男听了瑾的话之后,明显身子一僵,险些站立不稳。他微微的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差点儿摔了一跤。
“看来我果然是低估了你的势力!”红衣面具男知道再遮掩已没有了必要,索性直接摘下脸上的铜面具。
“硕王爷?”堂上一片哗然。这不是很久不曾过问朝政,一心想着怎样经商赚钱的硕王爷吗?他怎么会成了这场宫廷政变的始作俑者?
“竟然是你?”龙座上的皇帝彻底震惊了。想不到硕王脱离朝政多年竟然还能掀起这场血雨腥风!
硕王根本不顾其他人的反应,甚至连皇帝的质疑他都懒得过问。他现在最好奇的是瑾为何知道这场阴谋的策划者是他这个皇叔?此时硕王心中不免有了短暂的惊慌,因为他知道一旦瑾事先有察觉的话,政变的成功便少了许多把握。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硕王不解,他自认一直隐秘得很好。
“因为你胆子太大。太岳酒楼里面出入的朝臣太多,自然会引来别人的注目。”瑾云淡风轻地道。他当然没有兴趣把自己的所有发现都一一讲明,因为没有那么必要。
硕王感受到了瑾的不屑和蔑视,口气不善地吼道:“哼!知道是我又怎样?现在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们全都成了瓮中之鳖!皇帝,如果你不想牺牲在场所有臣工的性命,那最好现在就下诏退位让贤!”
“让给谁?你以为自己够本事?”瑾嗤道。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赢家!”硕王张狂地道。他双掌懒洋洋地拍了拍,巴掌声立刻招来了外面的年轻将领。
“主人有何吩咐?”年轻将领诚惶诚恐地低头应话。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一人去后宫挑个女人带回家享受,皇后留给本王。不,是留给朕!”硕王被权力冲昏了头脑,开始梦想自己君临天下了。
“是,主人!”小将疾步而去,带着一伙山贼鼠匪去后宫作乱了。
皇帝再也忍无可忍,拍案斥责道:“硕王!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哈哈哈!皇兄,我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怎么,你想诛我九族?那好,首当其冲该被诛杀的就是你这个皇甫家族的当家主人,不是么?”硕王有恃无恐,仗着门外有大兵做后盾便愈发地猖狂起来了。
大臣们都开始七嘴八舌地劝说硕王改邪归正,但瑾心中明白那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一个蛰伏待机长达数十年之久的野心份子,他如何会转瞬之间改变态度?对于瑾来说,他现在唯一目的就是让硕王主动承认所有的罪责,以及诱使所有的逆党都现身。
“这么说,这一连串的阴谋都是你一手炮制的?”瑾略似不经意地问道。
硕王威风凛凛,口气狂傲地道:“舍我其谁?”
“这是谋逆大罪,按律当斩!”瑾冷声道。他见硕王不以为意,遂对皇帝谏言:“父皇,依儿臣看,皇叔身为皇室宗亲举行不端,祸害朝堂,理当削去王位,踢出皇室!”
“将硕王押入天牢,待朕择日御审!”皇帝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
统共就十二个侍卫,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帝王的安危。现在这般紧要关头,他们如何能离开皇上一步?
硕王见皇帝的命令没有在侍卫们的身上发挥作用,遂得意地挑衅道:“皇兄,看来你的命令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
皇帝听罢,龙颜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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