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珞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道:“请他进来。”
玉儿面有责怪地瞟了一眼珞,嘟起嘴闷闷地道:“珞哥哥,你都不顾忌自个儿的身子。”
”玉儿别急,不碍的,不过见几个人而已。”珞其实比玉儿更不想见那些人。他知道那些老家伙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为了一劳永逸,让以后不再又这种烦恼,他今天得向那些人传递一个信息。
玉儿瘪瘪嘴,道:“珞哥哥要见官员,玉儿先退下了。”
“玉儿!”珞急忙唤住玉儿,待她将视线对准他,他才接着道:“你不是要照顾珞哥哥么?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珞的脸上露出无辜可怜的表情,那是一种只有在被大人遗弃的小孩脸上才能看见的夸张表情。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话果然不错,相处久了,玉儿才知道珞根本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表情绝爱。他有着很为柔软的一面,只不过这一面不为外人窥见罢了。
玉儿看了眼寝宫内侍立的众多奴仆丫鬟,眼中随即露出质疑:珞哥哥怎会缺少人照顾?
珞脸上在扮无辜,内心却深沉冷静,思维活跃的。他只消稍微瞟一眼玉儿,便可以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为了让她快速打消对他的质疑,他赶紧道:“奴才们都不懂医术,风神医和南宫又被父皇召了去,玉儿若不在身边,谁来给我换药?”
玉儿不可思议地看着珞,心想:“珞哥哥怎么也学会瑾哥哥耍起小无奈了?按照她以往对付瑾哥哥的经验推测,这种时候还是先闪为妙!
“珞哥哥,师傅刚帮你换药没多久,至少也要等到明儿一早才能换,你就放心吧。玉儿先去跟父皇母后打个招呼,回头再见啰!”说罢,她得意兮兮地溜之大吉。
估计是老天不让她太逍遥,居然刚冲到门口就与迎面来人撞了个火冒金星!
“哎哟!”一声好听的中年女音响起。
紧接着,威严的男音劈头就朝玉儿轰了过来:“哪里来的野丫头!怎么不懂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玉儿一面扶着自己被撞得眩晕眩晕的头,一面诚恳地道歉。
“皇上,臣妾不要紧。她也是不小心才撞到臣妾,别吓着她了。”温婉的女音这样说道。
皇上?玉儿被女音里特殊的称谓而吸引。
她疑惑地抬起头,这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是当今皇上和皇后!
“父皇,母后!你们不认得玉儿了?”一看到以往疼她、爱她的父皇母后,玉儿惊喜得直嚷嚷,立即就将刚才的一幢忘得一干二净。
女人的心思果然比男人细腻,皇后率先认出了玉儿。她赶紧走到玉儿身边,拉起玉儿的手,温柔地道:“呦!这可不就是咱们的小玉儿?都长这么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愈发标志了。”
“母后你怎么一点儿都没变?还和玉儿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呢。”玉儿像只可爱的小猫咪乖巧地溺在皇后怀里直撒娇。呵呵,好久没有这样撒娇了。谁让她身边都是清一色的公子哥儿,好不容易遇到个温柔贤惠的风羊羊却是个卧底!还是皇宫好啊,有这么多宫女姐姐,还有母后这位大美人长辈疼着她。
哪个女人不想青春常驻?玉儿的小马屁立刻在皇后身上起了作用。
皇后乐呵呵地道:“你个小马屁精,拍马屁的招数倒是一点儿都没有退步。”
“玉儿哪有拍马匹啊?母后冤枉玉儿了。”她一本正经地道。
“是,是,玉儿最乖了。”皇后显得好温柔。
皇帝看到皇后那般欣喜,脸上随即布满微笑。他打趣地道:“瞧你们娘儿俩亲近的,把朕给晾在一边儿了。”
皇后笑道:“玉儿,你父皇抗议了,你赶紧去抱抱他。”
“才不抱父皇呢,谁让父皇没有认出玉儿,还一见面就凶玉儿,哼哼!”她还拿乔了呢。
皇后佯装斥责地道:“你这丫头,怎么能对你父皇无礼?仔细你父皇治你的罪。”
“皇后,别责怪她。这又不是朝堂,让她唱唱反调也无伤大雅。”皇帝难得这样和气。
玉儿唱反调倒是更合皇帝的意。五年前,他能那么宠爱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就是因为赞赏她不畏强权的个性。身为天下至尊,每个人面对他都是一副俯首帖耳的顺从德行,这让他很是厌倦。没想到,长大后的她还能保留儿时的天真和直率,也难怪瑾和珞对她情有独钟了。
气氛如此之好,皇上自然也不能总摆着一样皇帝脸,该轻松的时候还得轻松些才好。他此刻心情颇佳,不免有了兴致与两个女人笑闹一番。
玉儿见皇帝脸色放柔,马上高兴地蹦跶进他的怀里,冲口而出:“父皇真好,玉儿奖励一个拥抱,嘻嘻!”
刚一说完,玉儿便察觉到不对,忙补充道:“呃,父皇恕罪,玉儿说错话了。”
玉儿暗忖道:“都是瑾哥哥害的!谁给瑾哥哥经常“奖励”她拥抱。没想到潜移默化之下,她居然也将这个词给信手拈来了。
皇帝开怀地道:“想不到你这小丫头还挺懂得分寸的。”
三人站在门口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如果不是尚书大人前来打扰,估计他们还得在那儿站上许久。
“微臣参见皇上、娘娘!”尚书薛大人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皇上心情颇佳,口气和善地道:“爱卿免礼,画像带来了么?”
“回禀皇上,已经带了。”尚书大人果然从随声携带的一个长形盒子里拿出一副卷轴呈给皇帝。
皇帝摆摆手,道:“朕不看,你拿给成王看了便可。”
“微臣遵命。”尚书带了卷轴,先行住珞的寝宫而去。
皇后和玉儿都很纳闷,尚书大人要拿什么画像给珞看?
“珞儿已经二十二岁,已到适婚年纪,薛尚书的女儿薛紫烟,才冠京城,长相标志,名声也好。朕有意撮合她跟珞儿,只不知珞儿肯不肯?”皇帝有些两难。
皇后担忧地道:“皇上,您早就知道珞儿的心思,他怎会中意别人?此时谈这事会不会不逢时机?珞儿现在有伤在身,臣妾实在不愿意刺激到他。
”正因为珞儿有伤在身,才有利于我们行事。否则待他伤愈,他焉能听从我们的安排?此事拖得越久越难以收拾。这两年,朝堂之上时常有大臣提及瑾的婚事。朕不能再拖了。”皇帝似乎已经做了某种决定。
“瑾儿的婚事?怎么又跟珞儿扯上关系了?”皇后始终觉得贸然将一个陌生女人推给珞,对珞有些残忍,他一定会接受不了的。
“瑾儿一旦大婚,珞儿势必受到冲击。这两个儿子朕都不忍心伤害,唯一的办法,只能先让珞儿成婚,打消他心里的念头。当瑾儿大婚时,珞儿才不会觉得伤心。”皇帝爱子心切,他的苦心不知道是否能被两份额儿子体会到。
“那么,皇上这次是有意将瑾儿支开?”只要瑾不在宫中,珞就不会看到瑾和玉儿成双入对的画面,珞也就不至于遭受刺激。皇后终于明白,皇上是想让珞对玉儿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谈化。
“瑾儿留在军中也不只是这方面的原因。”皇帝是想趁着珞受伤之际,让瑾迅速建立起他在军中的威信,以巩固日后他的统治。一个完全脱离军事的天子是坐不稳江山的。
玉儿听着帝后的对话,如坠九里云雾。她好像懂了,又似乎很朦胧,唯一能够肯定的事情就是父皇要为珞哥哥纳妃了。珞哥哥已经到了纳妃的年纪,选妃本就无可厚非,可为什么她总觉得珞哥哥纳妃一事情跟她有关?
“父皇,母后,你们要给珞哥哥选王妃了吗?”玉儿轻声问道。
一对帝后均没有回答玉儿,他们脸上都显示出不安之色。他们担心鸳鸯如若点得不恰当,便会伤了珞的感情。
沉默了一会儿,皇帝才道:“罢了,我们先去看看珞儿的伤势如何。”
三人正要进去,皇后又用商量的语气对皇上道:“皇上,要让珞儿一下子接受别的女人恐怕有些困难。要不这样,让薛紫烟来照顾他,日久生情,或许他们能慢慢熟稔起来?”
“朕也是此意,不过以珞的性子,他怎会同意薛紫烟前来王府?如果有玉儿帮衬,或许希望还能大一点儿。”皇帝这一招走的是险棋,稍不留意便会适得其反。可除此之外,要让一个陌生女人留在珞身边,那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皇后突然将目光落在玉儿脸上,怪异地问了声:“玉儿,你希望落儿找到中意的王妃吗?”
“母后为什么这样问?”玉儿心里其实也有些舍不得。她虽然还没成亲,但也明白婚姻对于人的责任和义务。珞哥哥一旦成亲,那么她的王妃就是他的责任,以后恐怕他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嫌隙地跟她相处了。
“玉儿?”皇后没有得到答案,赶紧又询问了一声。
“玉儿当然希望珞哥哥能找到中意的王妃。”她像鹦鹉学舌一样重复着皇后的话。
皇后满意地轻拍玉儿的肩膀,道:“这次可全靠你了。珞儿向来疼你,你的请求,她从来不会拒绝。”
“母后要玉儿做什么?”玉儿其实已经猜到了,但是仍然需要皇后明示。珞哥哥对她来说是个太重要的人,她自然希望他一切顺利。
“刚才你父皇已经说了,尚书府的薛紫烟要来王府,你能设法让珞儿答应吗?”皇后抛开国母的身份,仅仅以一位母亲的立场去请求玉儿。
玉儿怎能不答应?
“母后放心吧,玉儿会尽力的。”这话说出口,她知道珞哥哥会离她越来越远了。虽然有些舍不得,但只要珞哥哥能得到幸福,她也就心甘情愿了。
“好了,都进去罢。”皇帝率先迈开脚步进了珞的寝宫,玉儿和皇后紧随其后。
寝宫内,薛尚书正说得口沫横飞。
“王爷,这是小女得画像,请您过过目。”终于,在说了一车拉库的话
,薛大人终于往问题的核心处发展了。
薛大人说得口干舌燥,不禁在心中忐忑不安的自言自语道:想要当个皇亲国戚怎么就这么难?偏偏被他看好的王爷又是个超级有主见的主,连皇上都无法左右。要想让成王爷娶他家女儿,不仅要讨好皇帝,还得要巴结这个被他视为未来女婿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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