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外面的侍卫全数出动,一拥而入。
“保护公主!”侍卫长拨剑而出,号召众人在房内进行地毯式搜索。
片刻之后,侍卫长察觉有异:为什么没有听见公主的声音?他盯着一动不动的幔帐,不确定地询问了一声:“公主,您还好吗?”
没有人回答。难道公主因为寝宫内出现刺客,正在气头上,所以不想搭理他们?还是公主已经被刺客挟制了?侍卫长不敢确定,自然也不敢冒然去先软榻的幔帐。
正在这时,在屋内搜寻了一圈却毫无所获的侍卫们过来禀告:“禀报大人,屋内没有刺客。”
屋内所有物品摆放如常,根本不像是有刺客来过的样子。再者,他们这群侍卫在屋外布下天罗地网,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该能飞进来啊!何况是刺客?如果没有刺客,公主为何纵容ㄚ鬟呼救?
虽有疑惑,但私自掀开公主幔帐还得慎之又慎。侍卫长只能再确认一遍:“所有地方都搜索过了?”
“除了公主帐内,其馀地方都已一一搜过。”一干侍卫齐声回道。
为了扫清障碍,侍卫长鼓起勇气,甘冒大步韪,恭敬地对幔帐内的‘公主’道:“公主,为了您的安全,奴才们必须上前搜索,请公主允诺。”
顿时,满屋子的人都在等待着玉儿的回应,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心中都有了不安。
过了很久,侍卫们耐不住,正想冲过去揭开幔帐时,外面传来了珞焦急的声音:“玉儿!”
“奴才们参见王爷!”侍卫们战战兢兢地迎接着珞的到来。
落温怒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侍卫,他能够看见软榻上确实躺了个女人,而且榻边还坐了个ㄚ鬟。珞不禁暗忖:奇怪了,如果说玉儿故意躺在榻上不出面跟他说话,还有可能;但那名坐在榻上的ㄚ鬟没有出来迎接身为王府主人的他,这就太反常了!
“玉儿,你若再不出来,珞哥哥便要掀帐了!”男女毕竟有别,珞还是很尊重玉儿的,否则以他心中的焦急程度,他早就应该强行掀开纱帐了。
纱帐内,还是没有声音。珞上前几步,“唰”的一声掀开纱帐,气得差点脑中风!
“到底怎么回事?”伴随着一声咆哮,他伸手点开了两个ㄚ鬟的穴道。
两个ㄚ鬟一获得自由,便被珞的怒容给吓得失了魂儿,“嘣咚”两声便滑下软榻,哀求道:“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
“既然知道自己该死,还有何可恕?”珞的面容彷佛罩上一层千年寒冰,足以冻死整屋子的人。
“公主会武功,奴婢们实在拦不住她,请王爷明察。”可怜的小ㄚ鬟哪里是玉儿的对手?
“她自己跑出去的?”珞心里稍微放心了些,毕竟玉儿不是被人挟持。
“公主点了奴婢们的穴道,还换了奴婢的衣服趁乱跑了出去。”两个小ㄚ鬟颤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听完了ㄚ鬟的讲述,珞正想赶出去捉人,却见软榻上放了封信件。他随即拆开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大字:珞哥哥,你布置那么多守卫,害玉儿差点逃不出来……
珞看得又想气又想笑,不过脸上的无奈多过了生气。
“行了,你们都退下。”他首次宽恕了下属的过失。
“是,王爷。公主……”侍卫长自觉难逃责任,不放心的看向珞。
珞厉声道:“尔等护卫公主不力,让她连夜丢失,你们可知罪?”
“奴才失职,甘愿受罚!侍卫长还算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毫不推诿自几的过失。
珞面上仍旧维持一贯的威严,心里却清楚侍卫们的难处。滑溜的玉儿要跑,连他都拦不住,更何况是等级低下的侍卫?凭着公主的身份,再加上她那狡猾的手段,要看住她确实很难。
“这次先给你们记在头上,他日如若再犯此等过错,本王定不轻饶!”话一说完,他高大的身子当即闪出了王府,追‘逃兵’去也!等他捉到那只狡猾的小狐狸,他一定好好治治她!
正当珞快马加鞭地往宰相府赶时,玉儿已经跑了半个时辰了。
玉儿骑着珞那匹棕色大马,一路飞奔,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嘿嘿,她能够想象到,现在珞哥哥那种哭笑不得的样子,哈哈哈!太爽了!讨厌的珞哥哥最近总是制造暧昧来搅乱她的心潮。她终于让他吃回鳖了。
马儿以风驰电击之速奔驰在京郊外的小道上。小道蜿蜒,分之众多,足有三条小路都能通向宰相府,就算珞追来也不容易找到她。
眼看家门近在咫尺,玉儿却犹豫了。先前没有细思,现在才猛然发觉回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她若真回了家,珞哥哥不是一逮一个准儿吗?爹爹白日里都不敢忤逆珞哥哥,还向珞哥哥妥协,进而将她留在了王府。她现在回去,珞哥哥来家里要人,难道爹爹还敢不将她交出来?胳膊拗不过大腿,爹爹怎么敢跟珞哥哥抗衡?
还是不要回家吧,先在外面逍遥一阵子。
她掉转马头,打算去城中找家客栈投宿。不料,漆黑的四周突然出现异响,让她顿觉况不妙。情急之下,她猛抽马腹,希望能快速闪离此地!谁知突然一道大网撒下,她还不及拨出配剑,就成了别人的网中之物。
粗壮节食的往绳急速收紧,将她绑得像个粽子!
“公主是制网行家,想必您应该清楚,这网是由千丈崖上柔韧性极好的藤蔓经过近十次的油浸烘烤制成。任凭您内功再深厚,恐怕要挣脱这张网也很有难度。”黑暗中传来满是得意的中年男音。
男音一出,凭空落下十多个身负极强武功的黑衣人。他们用健壮的身体和锋利的刀剑围成了一个不大的圈子,玉儿便被圈在其中。
玉儿郁闷地想到:这算是现世报吗?以前她拿大网绑了那么多坏人,现在轮到她被坏人所绑了!不过她能够肯定这帮人并不想置她于死地,要不然他们大可以暗箭来袭,根本用不着大网捆住她。
既然人家只想挟制她,又不会要她的命,她索性不逃了。反正她正愁没地方落脚呢,这些人正巧给她寻个去处,吃吃免费饭,住住免费房,她何乐而不为?
心里的小九九一经盘算完,玉儿显得很是轻松,语气平淡地道:“前面就是相府,你们居然敢在此绑架本公主?这份儿勇气实在令本公主钦佩之极。”
见玉儿还能从容不迫的言语,一帮歹徒都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被绑架了,还如此气定神闲?而且她还是个妙龄弱女子?
“公主果然好胆魄,临危不惧,实在是女中豪杰。”中年男子夸奖的语气倒是诚恳,不过老让人觉得他的语气中似乎有着一丝惋惜。紧接着,他又吩咐周围的人,“将公主挪个地方。”
不久,玉儿被那帮人带到一处山洞。山洞的入口,口径很小,进得里面才知“别有洞天”。里面俨然是一座原始的宫殿。不似庙宇殿堂的气势恢宏,也不似农家小院的粗陋简单,洞舍格局简单却布置精美。以石壁为墙,石墙上各式浮雕栩栩如生,一应家具也相当精致华丽。看来这里不只是歹徒们的暂避之所,他们很有可能以此为据点,正在密谋着某件大事。
玉儿一进来便被松了绑,还有ㄚ鬟上来服侍,这跟一般人质的待遇有着天差地别之分。
“请公主沐浴。”ㄚ鬟低着头,轻声对玉儿道。
玉儿正四处欣赏着石壁上的浮雕,不甚感兴趣地道:“大半夜的,沐么浴?”
在坏人的老巢沐浴?她可没有那么大胆。虽然这里分房隔室如同正常院落,更有屏风遮档,隐蔽功夫也做得不错,但也难保不会有坏人闯入。她宁愿憋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不要让人有机可乘。
“公主中途奔波,还是……”
“你叫什么名字?”ㄚ鬟还不及说完话便被玉儿打断。玉儿寻思着:是不是可以从ㄚ鬟们的嘴里问出点儿什么呢?
“奴婢名叫然月,是主人特地安排来服侍公主的ㄚ鬟。”然月毕恭毕敬地道。
“然月?这名儿倒是好听。”玉儿露出一脸无害,准备跟ㄚ鬟套近乎,旁敲侧击总能敲出点儿东西。反正她也不急着出去,就在这里做个古代版的女侦探也不错。
“奴婢不敢。”然月直摇头。
“你怕什么?这不是皇宫,你也不是我的宫女。况且我现在还是你们的人质。你无论怎么逾越尊卑之礼,也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玉儿不以为然地道。
然月仍旧摇头,不敢有丝毫差错。
就在此时,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径直走了过来,一脸认真地道:“到了这里,你大可将之当作皇宫,当你的宰相府。”
然月听见男人的声音,连忙低头弯腰,福了福身,道:“然月见过主人。”
“嗯,退下吧。”男人挥手屏退了ㄚ鬟。
玉儿紧紧地盯着几步之遥的男人,他就是然月口中的“主人”?她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096 危机四伏
眼前的男子肤质韵白,多了些阴柔,少了许阳刚。
玉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有种模糊的印象,但不太确定。
男子大方任凭玉儿打量,并对她提醒道:“玉儿,你不认得我了?”
“我应该认得你吗?”玉儿随口反问过去。见男子朝她点了点头,她又细细思量片刻,才迟疑地道:“你是……你是,狗娃子!”
搞了半天,眼前这个被然月称为“主人”的男子,居然就是玉儿童年时的玩伴,也就是送给她扳指的富家少爷。他的变化有些大,也难怪她一时辨认不出来。她早就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绰号“狗娃子”。
一个单纯的富家公子为什么会躲到这山洞之中?还能设计将她绑到这里来?玉儿嘴上不说,面上也无波无浪,但心里却有了警戒之心。
“难得你还认识我,我以为你进了宫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狗娃子的语调显得有些自卑,或许是觉得与玉儿之间尊卑悬殊太大吧。
“怎么可能会忘记,你还送过我一个大大的扳指呢。”玉儿露出了朋友重逢的喜悦之色。
狗娃子忍不住自嘲道:“你现在是公主,俗话说‘贵人多忘事’,哪里还能记得我这个贫贱之交。”
“狗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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