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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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戒-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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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女以为他喝醉了回不了家,依着她的性子,她很想大声责骂,但儿子大了,黄三女也不敢像从前般使性子,不过唠唠叨叨是免不了的。

阮桂洪也不理会母亲,上了楼回到房间就蒙头大睡。刚睡下,听得欧灿辉在楼下说话的声音,知道是找他来的,只好打起精神起了床。

欧灿辉见阮桂洪萎靡不振,就笑着说,昨晚又喝多了?

阮桂洪点了点头说,昨晚华仔表哥喝醉了,陪了他一夜。说完看了母亲一眼。欧灿辉便说,原想和你去看看鸡虫,你要睡觉,我去叫上白志毅一齐去算了。

阮桂洪便问,鸡虫怎么了,是生病住医院么?

欧灿辉叹了一口气,说,鸡虫给关进看守所了,这个年,大约就在看守所过。

阮桂洪吃了一惊,忙问,鸡虫出什么事了,不是叫鸡(嫖妓)给抓起来吧?这时他才有点后怕,昨晚如果碰上公安人员突击捡查,给当场抓到,肯定会带到派出所去,罚款是免不了的,要是给母亲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場暴风骤雨。但叫鸡不算触犯刑法,给抓到看守所关起来,大约犯的事很严重。

待欧灿辉说了这事的前因后果,阮桂洪也明了事态严重。

原来几天前,是傍晚六点来钟吧,鸡虫和五、六个工友在广州做完一个装修工程,乘坐面包车回来时,经过黄石路口,远远见有一个年轻姑娘在路旁招手拦车。鸡虫就让司机靠边停了车,那姑娘急忙跑过来,说因为买不到回乡的车票,要求让她搭顺风车。司机便把眼睛转向鸡虫,鸡虫看这姑娘二十五、六岁,人长得漂亮,而且丰乳隆胸,便色迷迷地拉开了车门。

姑娘上车后坐在第二排中间,是鸡虫有意安排的。车子继续往前开,鸡虫便开始不安份起来,先是假装热情和姑娘搭讪说话,继而讲下流色情话挑逗。

因在省站买不到当天返乡的车票,姑娘有主见,就乘搭公共汽车来到黄石路口,原以为碰上好心人让搭顺风车,待鸡虫和几个男人越说越不堪,她先还忍着,后来男人的嘴和手不规矩起来,先是两旁臭哄哄的嘴巴伸过来要亲她,继而前后左右,好几个男人的手摸到胸部,吓得花容失色,惊惧不已。最按捺不住的是鸡虫,他的手摸到了衣服内面,把乳罩也扯坏了。

姑娘又羞又怕,拼命推拒挣扎,那里犟得过如狼似虎的几个男人?姑娘急得哭起来,连司机也看不过眼,也开口叫鸡虫他们不要玩得太过份。但羔羊落进了虎口,鸡虫们如何肯放过机会?竟是越发放肆。姑娘失声痛哭,又哀求司机停车让她下车。司机看天黑下来,又开口叫鸡虫不要吓坏姑娘,其他人都收了手,但鸡虫就是搂着姑娘不放,一只手还是用力抓捏姑娘的乳房。司机看已经到了花县县城,灯火通明的,便停了车,那姑娘像逃命般哭着逃出面包车。

鸡虫几个人还在车上回味无穷,不料姑娘已经哭着跑进当地派出所报了案,后来坐上派出所的人拦着的顺风车回来。鸡虫他们大约在家冲好凉,辖区派出所的人就到了,都铐上了手铐带回公安分局去。姑娘回来后也给请进了分局,作了笔录,那司机因姑娘说了好话,当时就放了。

谁知嗅觉灵敏的记者第二天就在省的报纸上发了一篇报道,痛斥鸡虫们的卑劣无耻。时值春运期间,省报还在报道上面加了一篇编者按,要求严惩这些败类。

欧灿辉是看了报纸才知道这件事的,对报道中的陈××还没醒悟是鸡虫陈永松,待白志毅给他打来电话,他才明白过来。他对阮桂洪说,事情上了报纸就不好办了,正是风头火势,上头一定会杀一儆百。鸡虫也是色胆包天,这回恐怕难逃一劫。

黄三女原来准备去市场买菜的,见欧灿辉说起鸡虫的事,便好奇地在一旁听,这时就气愤的说,这样欺辱妇女,真该拉这些人去枪毙!

阮桂洪脸色阴沉起来,说了声我们走,就和欧灿辉出了门。谁知到了看守所,那里却不准他们探望,两人只好怏怏地回来。阮桂洪便约欧灿辉到华仔表哥的茶庄坐一坐。

华仔表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摇着头说,这事上了报纸,闹得声名狼藉,神仙也没得救。也怪鸡虫色心太重,不知捡点,这一次玩得代价太大,估计会判刑。

阮桂洪吃了一惊,这样也要判刑?鸡虫实际没有强奸这个女的,只不过是过过手瘾,够不上判刑条件吧?

华仔表哥冷笑一声,说,现在中国是人治不是法治,上头说要严惩,鸡虫便要坐几年监(牢),上头说教育教育就可以了,鸡虫大不了给拘留十天八天就会放出来。说起来这事可大可小,我问过做律师的朋友,判鸡虫三两年也是有法可依的。

阮桂洪心有不忍,就说,表哥,你认识人多,想办法救救鸡虫,为这样的事搞到坐监,也太不值了。

华仔表哥说,我老实告诉你,我托了好大的人情,昨天已经到看守所去看过他们几个,送了一些香烟食品进去。已经定了,其他几个拘留十五天,鸡虫是首恶,不重罚,受害人家里也不肯。华仔表哥又摇了摇头说,鸡虫这次真的是神仙也没得救。

欧灿辉却想,如果那女的不幸是阮桂洪的妹妹桂婵,阮桂洪和他都会找鸡虫拼命,所以鸡虫也不值得太同情,鸡虫是自作孽罪有应得。

这时他想起师傅莫慕贞对他说过的话,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老虎学咬人,他也记起本地还有一句俗话,叫做跟着巫婆学跳神。和鸡虫同车的那几个工友,色字当头,跟着起哄继而动手,结果连春节也关在看守所里过。社会复杂,一不留神受影响,跟着巫婆学跳神,跟着老虎学咬人,不知不觉就会学坏,学得太坏就没有好下场。怪不得郑叔那个“三戒”,第一戒便是戒色。

喝着华仔表哥特意用私人珍藏的铁观音冲的功夫茶,又说了一会闲话,欧灿辉说要去探望师傅,华仔表哥特意送了两斤好茶给他,欧灿辉推辞不过,只好拿着茶叶道了谢,方才离去。

阮桂洪见时候还早,就留在茶庄和华仔表哥继续喝茶聊天。聊了一会,想起还是早点回家好,便和华仔表哥告辞。拿了华仔表哥送给他的两斤茶叶,刚走出茶庄,见一辆小轿车驶来停在茶庄门口,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却认出车中走出那位娉娉婷婷的年青女子,是霞女的二家姐欧海盈。看见欧家的人就很容易想起霞女,阮桂洪心里不是滋味,便不再转头观望,大步往前走去。

华仔表哥觉得眼前这位漂亮女人有点眼熟,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是表弟桂洪的邻居欧德庭的女儿。因为年纪相仿,以前去欧巷找阮桂洪曾碰见过的,惊为天人,那时从阮桂洪口中得知她和方清拍拖,心中还有一丝妒意。后来也知道她和方清没谈成,但眼下陪着她的人应该不是她的老公。

欧海盈年青貌美,身上有一种雍雍大度闲静优雅的气质,使人不敢仰视,又忍不住多看几眼。那男的似是机关首长,看年龄大约在40多到50岁之间,衣着考究,言谈举止透着一股威严,腋下还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对茶叶极之懂行,挑的都是上了档次的靓茶,价格自然不菲。看他和那年青女人的神态,似暧昧而亲密,似默契而小心,华仔表哥便知道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华仔表哥热情接待,那男的却没有什么官架子,于是俩人谈笑甚欢。华仔表哥原想狠宰这男的一刀,因为这男人坐小车不用说是个当官的,他的钱来得容易,不宰白不宰,不赚白不赚,后来却改变了主意,待他挑好了茶叶,不但给了一个很优惠的价钱,还从里头拿出两包上等的台湾高山茶送给他们。逢迎拍马当然令人很高兴,这当官的要了华仔表哥的名片,告诉华仔表哥他姓于,在市政府机关工作,出门时还热情地和华仔表哥握手道别。

华仔表哥待客人走了,找出一本市政府机关通讯录,认真翻看,处级以上干部中只有一个姓于的,职务是组织部副部长,便把它圈记了。看来这个于副部长还是好打交道的,以后有机会当然要和于副部长结交结交。



于副部长让他的司机到华记茶庄买茶叶,华仔表哥出力巴结,挑了2斤好茶只象征性地收了100元,开发票却是填写400元的金额,于副部长的司机装作不经意地收下发票,攀谈中把自己的CALL机号码告诉了华仔表哥,方便华仔表哥有事就找他或找于副部长。华仔表哥自是乐哈哈地道谢,一道功夫茶还没喝完,他就和于副部长的司机称兄道弟了。

过了年,华仔表哥的华记茶庄,多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上班,不但引得左邻右舍的商铺老板眼红,也引得路人为之注目。这个女人,就是漂亮风骚且有心计的韵仪。

韵仪贴身膏药般缠上了华仔表哥,原因是华仔表哥稍稍漏了一点口风。韵仪是个一点就醒的人,知道机会终于来了,也不用华仔表哥表态,她很快辞了金宝娱乐城的工,每天准时到华记茶庄当上班,华仔表哥果然很高兴。

耳鬓厮磨,让华仔表哥对韵仪有了更多的了解。华仔表哥原只想上床玩玩就算了的,不料韵仪不但曲意逢迎,而日善解人意,竟是大得华仔表哥的欢心,认为韵仪不单漂亮风骚,而且见多识广,谈吐不俗,机敏灵巧,正是他最用得上的人选。

有一日,韵仪从电视上看到东莞男人给枪毙的消息,脸色也变了,顿时情绪低落。华仔表哥觉得奇怪,韵仪巧言掩饰,只说身上来了(月经)很不舒服。华仔表哥一笑,让她回去休息。

韵仪在床上躺了了一天,到晚上她却约了阮桂洪外出宵夜,两个人喝光了一瓶张裕金奖白兰地,然后回到她的住处,放浪形骸地做爱,直到阮桂洪软瘫得像一条死狗,再也没气力做爱为止,那时已经天快亮了。阮桂洪很快睡熟了,如果不是张着嘴打呼噜,那模祥真像一个死人。她爬起来走到卫生间淋浴,在水声的掩护下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心里才平静了一点。

阮桂洪既明白韵仪是“鸡”,原来眼不见倒心不烦,如今她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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