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女采取廉价促销的办法,每件西装都贴上红纸标价,最贵的那套才标价88元,其余的从35元到50元不等。你想好一套的西装起码好几百甚至上千元一套,一般的也要一两百元,如今几十元就可以买一套象样的西装;那些长袖、短袖T恤才5元、8元一件,红黄蓝绿颜色鲜艳的晴纶毛线衣才15元一件,便宜得令人不敢相信。传了出去,城里很多低收入人家,蜂拥前来抢购,来得最多的便是外省民工、打工一族。
也有人对如此低廉的价格表示怀疑,五女却早准备好一套说词,说是工厂欠债商家便把所有产品拿走作抵偿。五女干脆叫阮桂洪做了两条红布横幅,上面贴了写着“厂家还债商品清偅笏β簟薄ⅰ俺Ъ姨ゼ垩疚薰椤保謩e挂在门口和骑楼下临街当眼处,更吸引经过的路人,果然招惹得店里挤满了顾客,第一天就卖出了600多件,营业收入的零散钱多得要专门找一个塑料袋子装。
阮桂洪和五女虽然累得身疲力倦;,回到欧巷却是眉开很笑,把一大堆钱倒在饭桌上,连阮世诚、黄三女也来帮忙清点、整理,忙到十二点才算盘点好。黄三女见儿子生意这么好,还下厨做了宵夜慰劳全家人。
这几天虽然劳累不堪,上了床五女却还兴奋得很,便要和阮桂洪做爱。黄三女还在楼下客厅执拾,见阮桂洪和五女进了房刚一会,便听得房里传出五女很响亮的笑声,跟着像是嘴巴给堵上了,发出了阵阵难耐却又压抑的笑声,想是儿子又是和五女调情戏弄。黄三女心里骂了一句“衰仔”,却忍不住脸红心跳。
关好门窗关了灯,回到楼上房间,也不开灯,摸黑脱了外衣裤上床。才躺下来,老公便粘了过来,黄三女便忍不住和老公搂抱在一起,却发现老公已经脱得赤条条的,脸上便荡起了笑意,由着老公在被窝里把内衣裤褪了,扯了老公一把,老公便趁势爬到了她身上……
一连几天店里生意红火,连吃饭时间也用上了,让快餐店送来盒饭给售货员作午、晚餐。平日五女对售货员管得很严,若是发现丢失商品,当班售货员不但挨斥责还要扣工资作补偿的,售货员都知道老板比老板娘好说话。这几天老板娘不但和颜悦色,免费提供膳食,还答应每天加发奖金,便更热情地接待顾客,很努力地推介商品。其实售货员们最害怕的是没有生意,虽然乐得清闲偷懒,心里都是很郁闷的;生意好忙得手脚不停,虽然累是累了点,精神面貌却不一样,和老板娘的关系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融洽,不像没什么生意时,老板娘整天板着脸想骂人。
阮桂洪看这一单生意做得这么成功,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不料好景不长,才几天功夫就给工商查封,心里便窝了一把火。那火却无处发泄,权在人家手里,平头老百姓是抗不赢公家的,陪着笑脸解说了几句,工商的人追问供货来源,阮桂洪吱吱唔唔的自然不愿交代。
工商的人也不和阮桂洪罗嗦,当场就做出异地封存、暂停营业的决定。阮桂洪的火一下就蹿上了脑门,指着工商的人破口大骂,差点就想冲过去动手打为首的江所长。
幸好五女拼命抱住了他,又把他推出店,自己回头和工商的人拼命说好话,工商的人却召来人手和汽车,把所有商品全部拉走,还让五女第二天到工商分局接受调查处理。
阮桂洪一看连不是海关搞来的商品也给一窝端,哪里压得下那股火?冲进店去一把揪住江所长,那架势像要江所长吃了。工商的工作人员上前劝阻,推揉拉扯间,两个工作人员给阮桂洪推开跌倒,江所长指着阮桂洪义正词严地说,你不要冲动,有什么问题明天上午到工商分局解决,若是我们错了,我们愿意公开陪礼道歉,赔偿你的损失;若是你做了违法的事,要依法接受处理。
阮桂洪哪里听得进去?暴跳如雷般发作,指着工商局的人大骂他们是“土匪”,又冲到门外,拉汽车驾驶室的门要把司机拉下来。人家早把车门关紧锁上,阮桂洪在外面拉不开,转身想找家伙砸汽车。
店辅门外早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看阮桂洪像疯了一样乱骂乱窜,便指指点点的看热闹发议论。售货员都躲到店里一角吓得不敢作声,连搬运查封商品的民工也躲躲闪闪,怕桂洪发疯打人。
五女一看阮桂洪把事情闹大了,听见江所长正和派出所联系,要派出所派人来,便冲出来一把扯住阮桂洪。不料阮桂洪用力一甩手,五女踉蹌跌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见阮桂洪红了眼还想阻挠搬运商品,五女却明白不制止阮桂洪,让事情越闹大越不好收拾,派出所的人来了,阮桂洪收不住脾气,连派出所的人也不放在眼里,说不定会铐上阮桂洪还会关他几天的。想到这里五女急了,大叫了一声“桂洪!”
阮桂洪听得五女发出那一声尖锐走调的叫声,迟疑了一下,五女抓着时机,也顾不上害羞,忙扑过去抱着阮桂洪,一边把他往外推着走一边说,听我说,不要闹了,闹下去也不能解决问题,你快点去找人疏通才是办法。
阮桂洪心里的火一蹿一蹿的,不甘心地扭动身体,却因五女出的力气大,把他抱得紧,只好由着五女把他推出看热闹的人群外面。听五女在耳边又说,快点去找人,使一点钱搞惦这件事,平平安安渡过这个难关……
阮桂洪此刻头脑算是清醒过来,也知道发牛精脾气于事无补,见五女又是着急又是生气,便压住火气;想了想,便给华仔表哥打电话。不料华仔表哥手机关了打不通,打到他家里;接电话的表嫂冷冷地说,华仔死了!
阮桂洪吃了一惊,精神便集中到这上头,忙连声追问。表嫂说,这段时间华仔都没有回家吃睡,不知死在哪个狐狸精的床上了!阮桂洪才知道是虚惊一場,知道华仔表哥和二奶一齐生活,这个二奶如果没有变换,就是那个东北妹小琴了。阮桂洪却不知道小琴的手机号码,原想去小琴住处找华仔表哥的,上了搭客摩托车却改变了主意,让摩托车载他去南国大酒店。
摩托车搭客仔很高兴,步行几分钟的路也搭乘摩托车,这两块钱最好赚不过。阮桂洪心急火燎的到了南国大酒店,幸好这天欧灿辉没去新市区南国大厦,正好给阮桂洪找着了。
听欧灿辉说有办法找工商局的人疏通关节,阮桂洪便满怀希望走回南门大街。回到店铺,见门前围观的人已经散去,工商局的人和车早已离去,店铺拉下半截捲闸,便弯腰钻进店里。
空荡荡的店里只剩下五女一个人,正坐在收款台边发呆,见阮桂洪回来,便连声追问,听阮桂洪说了找欧灿辉的经过,五女叹了一口气,沮丧地看了看只剩下挂衣服的铁架子、木柜子,拉了阮桂洪一把,说,回家吧,在这里等也洠в玫摹
回欧巷的路上,五女把偅庖哺榉獾氖滤盗恕H罟鸷榇雇飞テ睦镆丫瓫'了火气,心想工商这么大阵仗查上门,这事恐怕难以善了,连在外头租的仓库也给工商查到,说明工商早有计划早有预谋,丢那妈,莫不是有人点魁报串(告密)?哼,不要给我知道是谁点魁报串,要给我知道了,非拿刀斩他十块八块不解我心头之愤。
他和五女探讨了半天,也没探究出到底是谁去工商局举报。五女便说,看来冇油唔得甩锅,你和欧灿辉商量一下,到底要花多少钱才能搞得惦。阮桂洪气哼哼地说,这次恐怕要大出血了。
阮桂洪晚上去了南国大厦,因为欧灿辉在最好的北京雅房设宴宴请工商的人。进了房阮桂洪看辖区工商所的江所长没有来,来的是分局的头头和几个科室的头头。看得出欧灿辉和他们混得极熟,在宴席上称兄道弟,谈笑风生。
阮桂洪这一顿饭却是吃得极不舒服,他给局长敬酒,局长只是象征性地呷一呷便放下杯子,敬其他人也是得不到响应。欧灿辉便挑起重担,一个一个的敬过去,却又有面子,工商局的头头们不但一饮而尽,还轮番给欧灿辉敬酒。幸好用的是五钱小酒杯,喝了十来杯也不过半斤多一点,到后来欧灿辉便有了酒意,阮桂洪却干着急插不上口,心里就别提有多别扭和尴尬了。
欧灿辉却有主意,借着酒盖脸,指着阮桂洪对杨局长说,杨局,桂洪是我自小一块玩耍长大的异姓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还望各位高抬贵手,帮我兄弟一次忙。大恩不言谢,今后我兄弟有发达的一天,总会记得各位的大思大德。
杨局长却皱起了眉头,说,你这个兄弟火气大了点,听说连江所长也想打,连派出所也惊动了,这件事有点不好办。
欧灿辉便转头叫服务员,给我拿大杯子来。杨局长忙笑着制止,服务员只听老板的,很快便拿了大玻璃杯子来。欧灿辉便让服务员都倒上酒。那大杯子装满酒足有三両多,这晚喝的是53度的五粮液,八个人已经喝了两瓶,见欧灿辉又开了一瓶先给自己和阮桂洪满上,杨局长率先用手捂着杯子,摇着头说,不行了,再喝下去我非躺倒不可,我宁愿喝十杯啤酒也不能再喝这个高度酒了。
欧灿辉便笑着说,扬局;这可是你说的,我已经在上面夜总会订了房,等下你可要兑现你的十杯啤酒──我和桂洪兄弟倒满杯,你总得陪我们喝半杯吧?
杨局长哈哈笑了,抢过服务员手中的酒瓶,倒了小半杯又交还给服务员。服务员待要给其他人倒酒,其他人却学杨局长,倒了小半杯便不让再倒了。
欧灿辉也不计较,举杯道,我和桂洪兄弟都是一介草民,原来都是穷佬仔,希望各位体恤我们揾两餐不易,我兄弟有做不对的地方,我和兄弟在这里给各位陪罪,各位大人有大量,还是一句老话,望高抬贵手,给我兄弟一条生路──我和桂洪兄弟先干了!
欧灿辉说罢举杯一饮而尽,阮桂洪待要制止,那里赶得及?只好举杯向杨局长示意,一仰脖子一口也喝了下去。杨局长见欧灿辉看过来,只好拿起酒杯呷了一口,放下酒杯说,欧老板果然海量。
欧灿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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