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终于知道了怎么回事,他从座位上拿起背包。
见雷鸣拿走背包,三个男人不禁乐起来,心想这家伙还算识相。
雷鸣拿走背包递给对面三人,交大那个男生接过,交给他女朋友,他女朋友害怕得浑身发抖。
雷鸣转过身,双手突然伸出,分别勾住两个站着的男子的头,狠狠地撞到一起!
“呯”地一声,两人还不明白什么回事,刚刚想出手自卫,剧痛就从头上传来,两人哪里还想到要对付别人,马上双手抱头瘫下,痛得大叫。车箱里的乘客“哗”地叫了起来。
雷鸣得势不饶人,推开两人,趁势起左脚,朝已经坐下的寸头男踹去。
寸头男也不是省油的灯,听到惨叫声,知道不好,正好站起来,见雷鸣穿着皮鞋的脚已经到了胸前,他急忙转身,用左手推开雷鸣的脚。
雷鸣这一脚可是有来历的,李铮曾经要求他早上起来踹砖墙,每天踹100次以上,他坚持练习了好几个月。寸头男如果不及时转身推挡,至少肋骨会折几根,甚至会送命。
雷鸣心情不好,有火没处发,所以也没有考虑那么多,不过过后还是有后怕,万一出了人命,谁也帮不了他。
这一脚也让寸头男够呛,痛得钻心,他不顾上那么多,从腰上取出一把牛角刀来。
杜兰见他们打起来,她哪里见过这阵势,害怕得不行,不顾一切地冲向雷鸣,紧紧抱住他不放。
寸头男这时才有时间将牛角刀打开,也害怕得浑身发抖。
这还得了!雷鸣急得要命,要是杜兰不放开自己,那不成了刀下鬼不成?
他顾不上那么多,左手一用力,往杜兰胳膊抓去,反手一扭一送,把杜兰往后面推送。巨痛让杜兰松开手,往对面座位倒下去。
这时寸头男已经将刀捅来,目标就是雷鸣的胸口,雷鸣吓得心脏收缩,赶紧一扭身,生生让过长达五寸的刀锋,刀锋贴着衣服从胸前擦过。
好险!
雷鸣不再犹豫,右拳往寸头男头上打去。
这一拳打得寸头男七荤八素。
这时坐在对面的体院男生出手了,他见寸头男执刀的手伸过来,马上擒住他的手腕,一个很漂亮的擒拿动作,空手夺刀,一气呵成,顺手把刀丢出窗外。
这时雷鸣才放下心来,他妈的,三个打一个,还出刀,操!
他一拧身用左肘部狠狠地朝寸头男背上砸下去。
砸到寸到男的同时,一阵剧痛从雷鸣背上传来,丫的这几个还有同伙,还从背后袭击!
雷鸣吃了背后一脚,直往对面座位靠近窗口那边飞去,脚下被对方倒下的人绊了一下,一下子倒在交通大学两个学生身上。
这时体育学院的学生摆开架式,盯住两个冲过来的寸头男的同伙。两人不以为然,仍然往前冲,想过去打雷鸣,体院男生一个漂亮的下劈,直直朝他脸上劈下来。
这时车厢里开了锅,尖叫声、哭声、吼声、呻吟声四起,有人大声呼叫乘警。
雷鸣忍痛挣扎着起来,一脚把要爬起来的寸头男踩下去,并踩住他的脖子,这才稍微放松一点。
寸头男的同伙见到五打二也不占便宜,又见自己一人被雷鸣踩在脚下,两人痛苦地抱头在地下翻滚,还有两人也攻不进去,顿时懈了气,看出这两人有两下子,况且要是把雷鸣逼急了,他一脚用力下去,寸头男可能就废了。
当下,谁也不敢出手。
一车的乘客都看呆了,这时车厢倒反安静下来。
雷鸣可不敢松懈,他满头大汗,全身也被汗湿透了,头发乱得象一团野草,眼睛通红,象一头发qing的公牛。
他握拳站起来,如刀的目光从对方扫过。
许多年以后,杜兰还依然记得雷鸣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她多次对雷鸣说,他那个样子最男人。
列车长、两个乘警、几个乘务员,甚至餐车师傅都过来了。
寸头男后面来的两个同伙见到乘警过来,慌忙中想逃走,体院生把他们拦住了。
乘客纷纷指责寸头男一伙。
列车长一了解放情况,马上叫乘警把后面来的寸头男一方两个同伙先控制起来,直接把两人铐在一起。
剩下三个,都伤得不轻,两个脸上肿起一大块,其中有一个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肥得象猪头,寸头男吃了雷鸣一肘,肋骨可能折了,躺在地上呻吟。
“什么回事?”控制了两个后来的帮凶,列车长才开始发问。
雷鸣是学法律的,他知道怎么说才对自己有利,他指着寸头男说:“这个人抢我的位子,调戏两个女生,还打我,要拿刀捅我,我是自卫,这两个是自己撞在一起”。
这时候,最关键是两个打破头的同伙不好处理,他们两人不讲话、不动作,但被打伤了,要是追究责任,是最麻烦的。但瞬间发生的事,没有几个人看清楚,雷鸣先入为主,不承认自己打他们两个,就几乎没有责任了。
乘客佩服雷鸣,也知道事情不是他引起,所以也纷纷附和。
众口烁金,两个打破头的家伙有苦说不出。
他们几个本来是一个诈骗团伙,专门用假的“健力宝”中奖盒身在火车上诈骗,已经分成两伙准备演双簧的。但今天寸头男见到杜兰一路哭泣,且姿色不错,而雷鸣在一旁也不关照,以为她是单身一人,本想支走雷鸣,占杜兰的便宜,哪知道踢到铁板上了。
很快就从这伙人身上搜出管制刀具、诈骗道具,列车长马上把五人分开铐在椅脚上,一边布置人取口供。
乘警先前已经得到上海铁路公安处领导的交待,要照顾好雷鸣。现在雷鸣被打,他已经十分内疚,便先从雷鸣开始作笔录。
笔录直接在刚才打架的卡座上进行,旁边人也不回避,让周边的乘客也知道雷鸣的陈述。
雷鸣抓住要害内容进行陈述,笔录很快做好。这时乘警撩起雷鸣的衣服,发现北面有一个红黑的脚印。体院生见状,马上拿出一支云南白药,连同保险子一起,给雷鸣服下去。
这时,雷鸣才觉得身体瞬间松懈下来,浑身无力,好象筋被抽了一样。
有了雷鸣做的样子,后面的笔录也做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几份重要的笔录做好了,乘警把五个人押到餐车去。
体院男生却不象雷鸣那么累,他取出一包白皮烟,抽出两支,点燃了,把一支递给雷鸣。雷鸣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接过猛吸一口。两人若无旁人地吸起来。
这也算事后一支烟吧,雷鸣想,真爽。
突然感觉身上象从水中捞出一样,他才想起背包在交大女生那里,他站起来,从那女生手中接过包,还不忘记谢谢他们。
他取出一套球衣,当场就换下湿透的衣服,只留下一条内裤,用毛巾擦干身体,然后穿上球衣,也不管几个女生就在旁边。
看着被撕烂的湿答答的衣服,雷鸣想一手丢下车去,但想到可能还要留下做物证,就把衣服丢在座位下。
杜兰一直木然地看着雷鸣,眼睛象桃子一样红肿,一点淑女味道都没有。
见雷鸣额头上又冒汗,杜兰拿起雷鸣的毛巾,想帮他抹汗,往他额头上抹去。
雷鸣一把甩开她的手,吼道:“你烦不烦啊!你这个贱人,我帮你打架,你却来抱住我让人用刀捅我,我差点就没命了,你妈的你带不带脑子!走远点,让我烦!”
杜兰当场愣了,她质疑地看着卡座内的几个人,见到没有人帮她解释,估计雷鸣所言不虚假,就“哇”地大哭起来。却没人去安慰她。
雷鸣知道,人在紧急状态下,动作会变形,判断力会下降,好象一些溺水的人提到什么东西都要抱死一样,经常把救他的人抵死抱住,最终同归于尽。今天事发突然,杜兰反映失常并不是不可以理解,但雷鸣差点中刀,他怎么也放不下脸来。
“我叫雷鸣,西江长坡矿子弟,今天幸亏你出手相助,不然我惨了,有空找我玩”,雷鸣握住体院男生的手,诚恳地说。
“我叫黄相,住在西江省体委大院,你到那大家都认识我。”黄相一点也不客气。
雷鸣拍了拍黄相结实的肩膀“你功夫真好”。
“嗨,丢脸了,我从小玩这个,在你面前我可不敢托大,你是学法律的,功夫却如此了得,别人看不出来,我可看出来了。”
得到行家拍马屁,雷鸣心里得意得不行,又拿烟出来吹。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黄相去买了几支啤酒,卡座内三个人又对着瓶子吹起来。
三个女人几乎不吃饭,杜兰已经不哭了,看着窗外发呆。
晚上九点多,一个乘警过来叫雷鸣,叫他到餐车去。
原来几个家伙坚持指认是雷鸣打破两个人的头,需要雷鸣再次核实。
雷鸣又录了一份笔录,当然不承认打了那两个人的头。
如果没有证据证实那两个人是和寸头男的同伙,并且没有侵害事实,可能雷鸣就要负刑事责任,因为从两人的伤势看可能面部已经骨折,至少可以签定为轻伤。
现在除了寸头他们三个,没有人证明是雷鸣打伤他们两个,且两人在慌乱中有撞一起致伤的可能,所以乘警稍微询问一番,就放过雷鸣了。
雷鸣拿出香烟,敬一支。
“你身手不错,你和我们政委是什么关系?”乘警问。
雷鸣老实回答:“你们领导是我大哥的老领导,我大哥是我们学校的公安保卫处科长”。
这时,杜兰施施然走来,见雷鸣在和乘警聊天,才放心地站在车厢接头处。
“我没照顾好你”乘警说道,“政委知道了我肯定被K,我找车长安排一个休息间给你和女朋友吧,反正也还空着一个”。
本来休息间是没有多余的,但有两个乘务员住到一起,所以就空出一间来。
雷鸣还想客气一番,那乘警已经去向列车长请示了。
听说是政委交代照顾的人,列车长很干脆,还叫乘务员送了一个大西瓜。
雷鸣马上就叫杜兰一起去搬行李,杜兰木然地跟着。她本来不怎么想和雷鸣独处一室,但今天的事让她害怕不已,而且内心极度不安,所以也没有反对。
回头和黄相一说,叫黄相也过去一起混,黄相使劲摇头,望着杜兰神秘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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