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无论是精神上的、感官上的、金钱上的。
雷鸣自认为已经不可能和杜兰结合,因为他心目中的女人要比杜兰好得太多。
销假上班时,雷鸣终于知道马全做了一件大事。
长坡矿务局公安处出了一份公函给仙湖村,说“三角洲”是长坡矿的土地,要他们马上纠正承包土地的事。送信人当场让马齐轰走了,但第三天,马全又带领一百多号人,用两农用车片石把长坡矿务局的大门给堵了,一百多号人还堵住矿务局的大门,要求矿领导给一个说法。
如此重大的群体性事件,把县里的政法干警都招来了。
三十多年前,以长坡煤矿、仙湖煤矿为基础,建立了长坡矿务局,驻地定在江宁市郊的仙湖大队,但主要生产基地在50多公里外的长坡煤矿。仙湖煤矿可采量不多,断断续续地开采,几年前就枯竭了,但长坡煤矿仍驻扎在此,占用了仙湖数万亩土地,这些土地以前都是仙湖大队的。
因为生产基地不在这里了,所以有不少土地已经荒废,仙湖村提出要煤矿归还土地,因为当年这些土地就没有征用补偿过。
不知道马全是怎么说的,带头的是几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一百多号人围住硬设备局的大门,也不说话,说话的都是老得走路都困难的老人,三百多个公安人员束手无策,连省政府都惊动了。
矿务局局长懊悔不已,他听信了公安处长想和仙湖村分一杯羹的说法,签字同意给仙湖村发函,却想不到引起了村民们极大的反应,省政府副秘书长和省矿产厅厅长把他骂得狗血淋头,都是他惹起了村民们的攻击,如果不认真处置,可能矿务局的日子不好过。
一连三天,村民们轮流去矿务局大门前“值班”,县里的200多号干警和矿里的100多个管理人员、包括矿警都绷紧神经,怕村民们有什么过激行为。
但很奇怪,这些人根本不再有任何过激动作,干部们动员他们离开,他们只是说:“这是我们村的土地,你们凭什么叫我们离开?”所以没有办法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第三天上午,这些人就不再来了。
一连三天没日不夜地值班做动员工作,“仙治办”的人都累坏了,他们可是主力啊。幸亏雷鸣没有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仙治办”的人,否则自己也会累坏了。
“仙治办”只留下一个人值班,其他人都补休了,那人见雷鸣回来了,交代他值班,然后也回家休息了。
雷鸣也不值班了,他去找马一英和马全他们了解情况。
这叔侄俩正在马一英的酒店里喝早茶,见到雷鸣来了,马一英说:“你要是还不来找我们,我们都会发疯了”。
雷鸣角狠狠地说:“你们就憋吧,憋死你们”。
马一英就把这几天村里围攻长坡矿的事告诉雷鸣。
雷鸣在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他向一大块鹅肉进攻,然后斜视马全。
马全不敢正视雷鸣,说“雷鸣你还要上班的,我也要去修理厂,咱们快点吃”。
江宁市吃早茶有个习惯,就是吃白切鹅肉、鹅杂,还有狗肉,都是白切的,加上一些别的菜,再上一些酒水,很有特色。
雷鸣很了解马全,这家伙没高兴的事是不会一大早就喝酒的,围攻矿务局,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喜事。
马全是很能保守的人,很多事他过了好多年他都能不说出来。
果然,马全单独和雷鸣出来时,马全悄悄对雷鸣说:前天晚上有一套比较贵的机器从“三角洲”转移出去了,现在已经不在江宁市了,马全得到了一些经费。
雷鸣什么也不问,只说他这两天去田县了,马全拿出两扎钱递给雷鸣,雷鸣说:“我心领了”,马全就把钱收回去了。
雷鸣以前曾经听马一英说“三角洲”好象有地下工厂,但没有确定,马全扫荡“三角洲”时也没发现,后来是“癫然”找到马全,要他给三天时间,说有老板要转移重要东西,以后“三角洲”的事“癫然”他就不再插手了;后来又讲一个条件:如果他能制造一些条件引开公安,他会有10万元的酬劳。
这些事马全做下来了,“癫然”也兑现了承诺,毕竟“癫然”对马全还是知根知底的,他可不敢惹这个老特种兵。
马全叫雷鸣离开几天,一是不想让雷鸣搅到矿务局的事件中,二是不想让转移地下工厂机器的事和他有关联。
雷鸣很感谢马全的关心,和聪明的人在一起做事情就是省心。在这种情况下,雷鸣怎么能收马全的钱呢,何况他不差钱,马全那种“见者有份”的思想在他那里没有市场。
多年后雷鸣才知道,那是一套VCD生产线,价值近500万元。
有了“癫然”等黑帮人物的配合,盲流清理工作进展很快,一些承包户开始在推土,准备做生意。
但推土的成本极高,经估算,每推一个立方土,可能要开支3元,几乎每块3万平方的地块推土的成本要达到30万元,而整块地要堆平,则需要成本700万元左右。
更要命的是,需要外运土方300万立方左右。
雷鸣、马一英、马全这些承包人都还没有动。马全天天往外跑,他的目的是要卖土。
但是这种土是膨胀土,能用的地方不多。马全为了能让别人来运土,甚至自己买了一台旧推土机,自己推土装车,但进度还是很慢。
如果他只顾他那一块地,可能已经完工了,但他要帮雷鸣、马一英、马齐承包的土地一起推,进度就极度缓慢。
就在“三角洲”的事情取得有效进展的同时,雷鸣却遇到了麻烦。
张彩凤是马全的同学,这个四十岁的熟妇丰满风骚,小孩已经18岁了她还装俏,绑个长到屁股的麻花辫子,在两片不停扭动的蒲扇大小的屁股间荡来晃去,很是勾引人。
刚刚过完年,马全就带张彩凤过来,张彩凤要和丈夫离婚。张彩凤的丈夫是一个乡镇企业的工人,张彩凤已经到仙湖村打工好几年了,家也不回,现在过来起诉离婚。
雷鸣一眼就能看出张彩凤和马全关系绝非一般。
这个小案本来就简单,但马全却把事情弄复杂了。
张彩凤把相关证据交给雷鸣,雷鸣也就把材料以及起诉书送郊区法院,开庭以后,郊区法院发现几个重要问题。
一是结婚证的真伪问题。张彩凤提供了结婚,但被告说从来没有领取过结婚证。
二是张彩凤的债务问题。张彩凤称女儿随她生活,全部由她供养,为此她借债2万元,有借据两张为证。而张彩凤的丈夫和女儿却说学费全部由她丈夫负担,其夫对借条提出质疑,要求鉴定,但张彩凤不同意鉴定。
第三是分居时间问题,张彩凤称已经彻底分居多年,但有证据证明过年时她还与丈夫同居。
张彩凤后来的解释很让人啼笑皆非,她是为了让丈夫去和她照相才回家去过年的。
马全这个二百五,对法律一知半解,害惨雷鸣了。幸亏雷鸣和郊区法院的关系还算简单。
对于一般律师来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对于雷鸣来说,这可是个考验,因为有不少人都在盯着他,巴不得他出事,只要他露出一点点破绽,他们就会扑上来撕咬他,甚至一口吞掉他。
公立律师事务所的人提供的材料是假的,还伪造了公文,让这个从市纪委下来的郊区法院院长很脑火。
雷鸣先是被约谈,办案法官要求雷鸣写一份情况说明,雷鸣写了,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说明了。
律师是否应该对别人提供的材料负责,这没什么说法,但律师要对自己提供的材料负责任,特别是公立机构的律师更加有责任。
郊区法院经过调查,认定雷鸣不知情,对张彩凤罚款2000元,出具一份《司法建议书》给武县司法局。《建议书》通报了案件张彩凤离婚案的情况,认为雷鸣对以伪造的证据进行诉讼负有一定责任,针对案件中县司法局在律师管理制度上存在的问题,建议他们健全规章制度,堵塞漏洞,进行科学管理,加强干部管理。
这可是武县司法局第一次接到《司法建议书》,苏局长立即召集了局领导班子研究处理。
在谢副局长和田副局长的坚持下,局里没有直接对雷鸣进行处理,而是要求他先写书面检查。
雷鸣第一次出现在东湖边的酒巴。
酒巴就架空在湖面上,两层的小竹楼,桌子也是竹制的,虽然很雅致,但也过于简陋。客人不多,上座率也就两三成。二楼的只有几台客人。
雷鸣的心情很差,坐在窗边,看着月色下的东湖,湖水漂着一股有点难闻的味道,比他在家里的感觉差多了,雷鸣的房子在二十五二十六层,已经在扬尘层之上,空气倒反很清新。
欧小楠在国外,电话打不通,杜兰也在省外的专案组,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向谁诉说自己的郁闷,两个小时不到,五支啤酒就下肚了。
酒巴二楼有近十个桌子,有三对是情侣,场景有点暧mei,还有两个姑娘临窗而饮,两人长发披肩,五官精致,身材高挑且凹凸有致,身着白色短裙,很养眼。
雷鸣心里有事,不停地想怎么处理张彩凤做伪证的事,根本没什么傍顾。
雷鸣打电话和吴大伟沟通了情况,吴大伟不以为然,认为大不了背个处分,又不是刑事案,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不干了,去和他混。
雷鸣心想,要混我就自己混了,自己请的管理人员最高月收入过万元,吴大伟现在肯定不会给自己开那么高工资。
大不了就处分吧,就担心有人捅到县委书记那边,书记把他发配到边远乡镇或者企业去,那就惨了。
雷鸣已经私下和两位副局长沟通了,他们肯定是要维护雷鸣的。事到如今,雷鸣已经没什么能做的了。
结完帐,雷鸣突然大骂一声“狗爱你X!”,然后下楼回家。
雷鸣刚刚出了酒巴大门,身后就传来脆脆的声音:“喂,先生,您的手机!”
刚才坐在临座的一个姑娘手拿着雷鸣的手机快步走过来,雷鸣一拍额头:自己没喝多少酒,怎么就这样糊涂了?
随着姑娘的临近,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雷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