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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程陆扬破天荒地打了个电话给程旭冬,让他来派出所解决这件事,自己则带着秦真先去医院。
程旭冬很快开车赶到了,西装革履地走进屋子,浑身上下带着温和内敛的贵气。
程陆扬只扔下一句:“那个人渣在隔壁,你要是没把他送进局子关个痛快,我就亲自把他揍进医院躺个痛快!”
说完,他也没理会程旭冬饶有兴致的表情,拉着秦真出门之后,非常干脆地问她:“背还是抱?”
秦真傻眼了,“什么?”
“你的脚压根不能走,背你还是抱你?”他耐着性子重复一遍。
见秦真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他索性走带她面前,弯下腰来,背对她说:“上来!”
秦真像是做梦一样被他背着朝门外走去,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膝盖上也一跳一跳的。可是程陆扬稳稳地背着她,嘴里还叮嘱她:“揽住我的脖子,看你虚弱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别掉下去摔死了!”
嘴还是一样臭,可动作却毫不含糊,甚至小心翼翼地避过了她受伤的所有部位,只牢牢地背着她。
刚才的惊险场景还历历在目,被人侵犯的可怕感觉犹在心头,可是这样安静的夜晚,在那样一个噩梦之后,连她都不敢相信竟然是程陆扬接起了那个电话,然后大老远地赶了过来。
路灯把他们两个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地上拖成了亲密无间的姿态,然后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秦真慢慢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薄薄的衣料之下他温热的体温,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一下一下,极为厉害。
她是真的以为自己要完蛋了,被那个人渣侵犯,然后一辈子都怀有这种恶心又可怕的经历。
当时街上的人那么少,她无助地看着那些人,听着他们说这是一场家暴事件,没有一个人上来施以援手,只觉得整颗心都在往下沉。
而警车就在那个时候赶到,在她被扑倒在地拳脚交加时,有人拉走了她身上的人,然后把她扶上了车。然后她大脑空空地坐在那个屋子里,捂着脸惊恐又害怕,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程陆扬终于赶到。
直到他叫了她的名字,然后冲动得冲上去对那个男人拳脚相向。
秦真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
而眼下,他就这么背着她,一言不发地朝前走,背影坚实得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挡下来。
她的眼泪哗哗往下掉,甚至染湿了他的白衬衣,啪嗒,啪嗒,十分清楚地落在他肩上。
程陆扬的手臂紧了紧,揽着她的腿没有说话,只是步伐又快了些,半天才问出一句:“是不是很痛?”
她一个劲摇头,哭得更厉害了,只抽抽搭搭地说:“不去医院!”
“伤成这样,怎么能不去医院?”
她还在晃脑袋,“不去医院!”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
他也没有再跟她拧,反而破天荒地顺从了她的要求,“行,不去医院,不去医院。”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他说,“我去给你买药,咱们回家抹药,行吧?”
夜风把他的声音吹到耳边,温柔悦耳得像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歌谣。
秦真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无声地哭着,可是一颗悬在半空的心却忽然间踏实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灾难终于离她远去。
程陆扬感受着背上的温热水意,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从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人,眼下也无力得要命。
他只能在昏暗的路灯下背着她一步一步走着,然后告诉她:“走到街口我们就打车回去,快了啊,别怕。到了你家附近我们就买药,疼不了多久的!”
秦真一个劲儿点头,然后一个劲儿哭,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
真是一个糟糕到离谱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真真是好姑娘,大贱也是好男人,你们看,容哥已经让他们进入粉红色泡泡阶段了!
昨天霸王我的人急剧增多,原来积分和容哥的卖萌已经没办法留住你们了!霸王别走!【尔康手】
于是容哥秉承感动中国好作者的原则,今天以德报怨,毅然双更!
你们觉得就这么撒手走掉,不留下一句暗号,真的大丈夫么!
要是双更的留言也少得可怕,系统会自动默认为你们不喜欢我双更的噗!
留下脚步撒花的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霸王真的没有前途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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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下一章今晚7点准时更新。
2。长评请千万不要复制歌词,不然容哥会被判刷分的!
3。谢谢璃光的长评,红包已送。【有妹纸问了字数问题,提一下,长评为1000字以上的2分评论】
本期暗号:
双更的容哥是我滴爱,美妙的最佳贱偶大贱在,什么样的故事是最呀最摇摆,我们边看边笑才是最精彩!
【今天略弱智,不爱这个暗号的小伙伴可以自由发挥!!】
最近投霸王票的小能手比较少,下章一起感谢(╯з╰)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下了出租车之后;程陆扬把秦真小心地按坐在小区门口的椅子上,然后去几步以外的药店里卖药。
从药店踏出来时;他看见秦真极为不安地一直朝他这个方向张望,像是个受惊的孩子;生怕被人丢下。而当他一旦把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她就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来。
明明是个二十六岁的女人了;可是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年纪小,大概是因为她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身体纤弱——这一点;刚才他背着她时也察觉出来了。
而昏黄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更加细长;总有种下一秒就会消失的感觉。
他忍不住加快了步伐,匆匆走到她身旁;然后蹲□去,“上来。”
她摇摇头,“能走,你扶我一下就好。”
然后就一瘸一拐地搭着他的肩,带他往自己家里走。
小区是在二环路以外了,但是绿化很好,夜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喷泉的声音。
秦真在他的搀扶下慢慢地走着,然后轻轻地说了句:“我工作了这么多年,花了全部的积蓄,还在银行办了贷款才在这里买了套房子。”
程陆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提到这个,但她肯开口说点什么了总比一直哭好,于是嗯了一声。
“我过得很拮据,因为父母都是下岗工人,退休工资不高,而弟弟又在私立学校读书,学费高得吓人。我每个月的工资都要上交很多回去,有时候家里有急用,我连自己的生活费都留不够。”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走似的,于是程陆扬也忍不住屏息听着。
她说:“我不是不知道晚上一个人走很危险,只是想着欧庭离家不远,半个小时也能走回来,就心疼那点车费,想着……”她低低地笑起来,脸上还是湿漉漉的,“大晚上的预约出租车很贵,五十块钱都够我吃好几天了,我真的舍不得。”
她停在这里,程陆扬于是又嗯了一声,以表示自己在听。
走进楼道的时候,秦真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抠门,很蠢?”
程陆扬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没错。”
秦真有点沮丧,连声音都低了八度,“我就知道你这种大少爷不知道我们穷苦老百姓的艰苦。”
谁知程陆扬却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见秦真站在他身旁不说话,他又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和活法,旁人无权干涉。蠢也好,聪明也罢,都是自己的选择。就好比你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却穿得光鲜亮丽,其实本质上没有太大差别,各自有各自的苦恼,只是谁也不清楚对方在为什么发愁罢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对她淡淡地笑了,“我也曾经过过苦日子,信不信由你。”
秦真愣愣地看着他,被他这么忽如其来的一段挺正经的话给弄得又惊又疑。
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她看见程陆扬的睫毛像是刷子一样浓密纤长,在眼睑处投下一圈温柔的影迹,还间或有微微晃动的意味。
他扶她走进电梯,表情安稳认真,眼神里是一望无际的墨一般的黑色。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程陆扬变得很不一样,非常非常不一样。
到家之后,程陆扬把她小心地安置在沙发上,然后打开那些药膏,用棉签替她上药。
先是膝盖、小腿,然后是手肘,听见她发出嘶的吃痛声,程陆扬放轻了动作,看得出还是有点紧张。
估计这位大少爷没有什么伺候人的经验,所以上药的动作笨拙又生涩,慢吞吞的一点没有技术含量。
秦真痛得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自始至终没有哭出来,只是红着鼻子吸一吸的。
好不容易把身上的伤口都解决了,程陆扬又换了根棉签,重新挤了药膏出来,坐到了她身旁,小心翼翼地凑近她,“脸上也要抹。”
秦真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却被他捉住了手臂,“别动。”
于是她一顿,愣愣地坐在原地,没有了动作。
程陆扬离她很近很近,左手还轻轻地握在她的手臂上,温热的体温也传到了她的皮肤之上。而他的右手拿着棉签,以愈加娴熟的姿态替她在颧骨处的伤口上药,动作极轻极轻,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那种力度轻得几乎有些痒,她忍不住颤了颤,却感觉到棉签一顿,面前的男人有些紧张地问她:“弄痛你了?”
两人的距离近得可怕,就连他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也毫不意外地抵达了她的面庞,像是这个季节的夜风一般带着白日里阳光的余温,也温暖了她的面颊。
秦真有如做梦一般抬头望他,却发觉他的眼眸明亮安稳,仿佛夜里寂静无垠的海面,隐隐闪烁着星光的踪影。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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