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却在落雪一个绝美的笑之间,身子一阵剧痛传来。血如丝般的从口里流出,低落在落雪白皙的脸颊,带着妖冶,让人分外的骇然。
握着匕首的手剑上过多的血色,深深的一个苦笑:“对他,以前或许有这怀疑,但从他放弃将你置于死她的那一次,我的心便不曾不可能动摇。或许。你以为只要一封像他笔墨的信,我便可以相信他的背叛,可是你错了,对他,我从头到尾都不曾放弃,就是当初将我弃置撩人谷,我心中随时都在期待着她的到来。”并不推开她的身子,只是残忍的道出:“就算此刻他拿刀对着我的胸膛,我亦可面带微笑地死去。”
宿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嘴角的鲜血已然缓缓的流出:“那你为何还要过来?为何还要代替你妹妹过来?”就跟她说的一样,即使她从匕首刺入他的身体,他亦不曾愤恨,爱要到了怎样一种境界才能这样?落雪,要到怎样一种地步才能如此残忍?
深深的一个叹息:“自小我便不是一个好姐姐,如今抢了轻盈的夫君,夺了轻盈本该享受的宠爱,怎么肯能还自在的享受轻盈的付出。而最重要的便事他,我不能让他二十几年的夙愿因为我而付诸流水,我要让他继续他的桀骜不驯!”轻盈一生或许只注重权欲,但却也最讨厌只做第二,为她,轻盈放弃对宿魅的奢望;为她,轻盈只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夫人;他又怎么能残忍的让轻盈再次成为自己的替身?或许她这样做,会伤害他,但竟然离开,何不让他恨她更好?宿魅,也只有她的离开,才能让他不顾一切。
双眸深深的紧盯着落雪:“你在玉翎城内刺杀朕,就不怕朕迁怒到宿魅升上么?”他的愤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的一颗心除了宿魅,还有轻盈,还有孩子,还有很多很多,从来不曾为他停留半分。
淡淡的摇了摇头:“不怕,因为我的离开只会让他更加疯狂,一个疯狂的宿魅,你是不可战胜的。”此话说出,不再是那个傻傻的落雪,不再是那为了实现生活而愚昧的女子,而是那紧要关头,绽放出来的火花,照亮了他人也幸福了自己,只唯独牺牲了那一直牵挂自己的人。
月清皇瞪大双眸,她从来都不傻,他知道,每当紧急关头,她的智慧便会战胜所有随意。
双眸渐渐涣散,却仍旧不愿闭眼,只是卯足全身力气大喊一声:“来人!”一切都已了然,她不过是在救援自己的妹妹,不过是在为宿魅制造机会,不过是在激发宿魅的潜在力量
话音刚落,守在外面的侍卫便冲了进来,看到满身是血的皇上,顿时吓得大惊失色
在混过去的刹那,宿云只是伸手握住落雪的手,挣扎着说了一句:“不关她的事。”苦笑呵!她的牺牲里面,没有一丝是为他,没有,没有。。。。。。
深深的闭上双眸,她和宿魅之间,为何要爱的这般累,这般的残忍,她本不是残忍之人,为何要逼她做这样的抉择,为何不能让她只做一个宿魅身边无名无份的侍妾。
寝房里被众多随行的御医填满,整个黑暗的世间,唯有这里的日夜交替的繁忙,众人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只是更加的充沛。
浣尘闻讯而来,皇上受伤对而言除了惊讶,似乎没有太多的关心,只是脸上多了几许失望:“你怎么发现那封信事假的?”如果不是她发现了,皇上是不会受伤的。
轻轻的按住心口:“因为这里不容许自己对他的怀疑!”虽然最初会有些震惊于那封信,但停下来想时,她便也发现那不过是他人的计谋,那般桀骜不驯的他,事绝对做不来这些。
苦笑了一下,浣尘似乎明白看为何宿魅对落雪如此沉迷:“你难不成就真的放得下皇上对你的情意么?”女人或许会残忍,但她不相信落雪能这般的无情:“为了阿心末儿说你在次受苦的一封信,皇上便让我冒四王爷的笔迹写一封信,率领百万之师来此,只为了能救你脱离苦海。”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可是能怎么办?她一颗心全遗落在宿魅的身上怎能再看他人半分?“若是说感动,已经十多年过去,娘娘为何还对王爷念念不忘?只因着感情,不是一时的感动和同情。对爷,臣妾或许可以离开,但却不会不爱。”感情,或许可以冷漠,却是不能遗忘;或许可以封存,却绝对不能断裂。
顿下,浣尘惊得一个退步,在深宫多年,他或许会想,会盼,但却不曾真正的为了争取回到宿魅身边而努力,虽然当年是为了救宿魅而进宫,可反过来一想,若是让自己嫁于当初不得宠的宿魅,或是与宿魅一同发往边疆,她能义无反顾的爱么?怕是不能,因为她的生活需要精雕细琢,她的人生需要荣华富贵。那时的他,不能给予,也无法给予,所以听爹爹说要留下宿魅的命,便需要她进宫时,她的心里虽然有着对宿魅的怨恨,但何尝又不是带着一丝侥幸?
而眼前的女子,放弃一国之君的千万情意,只为了能与宿魅共相结伴,这样下去,会有怎样的千辛万苦,会有如何的波涛汹涌,落雪却不曾在意,在意的只是她的那颗心,若是可以这般不贪图享受或许他依旧只属于她,或许如今也无需活的这般憔悴。
不再说话,落雪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双眸静静的望着越来越深的夜色。
他,现如今在做什么?是否也相信她对他的残忍?
房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众人抬着重伤的月清皇走出,已经清醒的月清皇看了看一眼两人,只轻轻说了一句:“连夜动身回皇城!”在宿魅的地盘,他本就小心翼翼,如今被落雪这一闹,他更是没有过多的勇气再呆下去。
一句话,月清皇,皇后和落雪三人便被乔装打扮,连夜送出玉翎城,与城外的七十万步兵相会,彻夜赶路。
虽然落雪将他刺伤,月清皇却仍旧没有过多责难,让他与皇后同坐銮典,给她无上荣耀,她却不曾展眉欢颜。
他在紧张,担心着宿魅的追击,落雪说得没错宿魅刚开始的小心翼翼,是因为在意她的安危,如今落雪的离去,他已没有任何顾忌,怎么可能不疯狂?
整个军队在行至玉翎城与天宇城之间的千风崖之时,狂风大作,漫天雪花瞬间飞扬,整个军队被迫停了下来。
北方寒冷的气候显然也让他们格外的不适应。连日驻扎在玉翎城外,已经是手冻脚烂,一天一夜不停的赶路,更加的让步兵身心万分疲惫。】、
过冷的空气使得銮典中冰冷冻人,众人拾柴取暖之时,回眸顿首之间,只闻一片惨叫声从后方传来,是死,或许是解脱的叫声,二线仅是如此凄惨的叫声,想来死,也是很难解脱。
众人顿顾不上多想,所有人只是扔下手中柴火,拾起沉重的步伐,军队继续向前方行去。
躺在銮典中的月清皇,只是一脸苦笑,今生他便毁在她的手里,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百万之师,昨晚为了顺利出城,三十万骑兵硬是留在玉翎城内,七十万大军,前面二十万先走,十万人护驾,四十万殿后,原本以为这样或许可以挡住宿魅的攻击,不想他还是追了上来,垫后的四十万大军竟然连个抵抗的吆喝声都没来得及出声,只是空口叫哀嚎。
来时的路上扬起一片雪花,漫天飞舞的落雪虽然覆盖了整个世间,但却仍旧没有挡住那来袭的一卷狂龙,像天将之师一般,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几十万大军已经直逼眼前。
领头之人,坐于骏马之上,疾驰的速度因着主人即刻的拉缰马儿双蹄前仰,身上飞雪簌簌而落,白色鬃毛随风飞扬一个回头,已经霸道的落入众人眼中。
马上之人,那是被落雪缠绕全身之人,浑身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一双冷酷的眼眸中,带着狂热的怒火,双眉之上的落雪,只是静静的躺卧,却依旧熄灭不了男人的怒火,只是那满身风尘,才让人知道他此刻愤怒中带着的焦急。
銮典门帘缓缓掀开,宿魅紧紧盯着坐在月清皇身旁的落雪,没有给旁边的浣尘一个眼色,更是没有看到她眼中的伤心。
即使在此刻,她依旧事静静地,淡淡的,坐着,与漫天雪花相得益彰,仿佛在瞬间便融入了那天地间的雪白。她用自己的痛,来成全他的不委屈,来激发他的帝王霸业,那是怎样的痛?是怎样的舍弃?
心,微微的一个抽痛,双眸只是紧紧地与他纠缠,此刻的他,浑身该是多么的冰冷,没了武功的他,要怎样的坚持才能一路追来?心怜,心痛,为了她,他总是那么的义无反顾;为了她他总是默默的跟随。那是怎样的刻骨?是怎样的铭心?天地之间,失去了声音;百万只军,忘却了动作。
只有他和她,没有言语的交流,只有眼眸的缠绵,只有心与心的沟通。
终于,久久的,他的手一个扬起前指:“给本王杀无赦!”浩然之气,骄傲之情,那是浑然天成,几十次可是生死之间,也会有此等骄傲的,这世间怕也只有他一人吧?
一声令下,几十万的大军便开始交战,血色染上滴落在雪地里,是的本应该白的没有丝毫杂质的雪,竟然披上红妆格外妖娆!是喜庆还是祭奠没有人能知道,只知道属于这世间的纯洁越来越少,不似雪花越来越多,盖住了原本的洁白,掩去该有的天真,渐渐散去,缓缓离去。
嘶叫声越来越低沉,护着他的人越来越多,他离她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还有一丈距离,他才淡淡的一个笑容:“我来接你了。”对她,即使有着万分怒火,却在说话的时候,依旧不忍含着伤害,反而多了柔情,含了蜜意。
泪水滑落,这一次的流泪,不是干涸,不是雪花造成,是幸福,是他对她理解的幸福。她知道,从此,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不会有任何误会。
銮典中的侍卫紧紧地护着三人,月清皇忍痛而起,一把拉过喜极而泣的她,双眸带着疯狂:“不可以,不可以离去!”花了这么多心思失去百万之师他亦不痛,却在他对着宿魅笑的时候,心中痛得无法呼吸。
突来的变故,让宿魅惊得高呼出声:“宿云,你赶快放开她,我可以答应让你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