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笑嘻嘻地一把把徐然拉开:“你丫有病是吧?人祁哥要送谁回去不是明摆着的吗?你凑什么热闹。”
徐然一下沉默了下来,然后打了个酒嗝,骂道:“可不是?我他妈的真喝高了!”
吴亭亭今晚要回家,于情于理我都得送她。
她和几个女生在前面走着,谈论着我不能懂也不想懂的各种话题。我一个人在后面无聊地跟着,心想还不如跟徐然他们直接回宿舍。
直到我和她上了TAXI,才总算把那三姑六婆一并隔绝,受不了~整整一卡车的鸭子在叫。
吴亭亭一上车就沉默了,直到她家门口。我送她到楼道口,她突然开口:“你呢?”
“我?”我愣了一下,马上开始装糊涂,“我回宿舍啊?”
“我爸妈今晚都不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长发晕出一层诱惑的光环。
再装就假了,我只有笑笑:“大小姐,我又不是你,能拿到辅导员的御批假条。一会要晚点的。”其实这并不算问题,那些来查房的学长也就做做样子,不会和你较真,关键是我没兴致了,或许,说的寡情一些,我又腻了。
她忽闪忽闪地看了我几眼,突然转身上楼:“你回去自己小心。明天早上的英语课别又迟到了。”
我答应一声,走到街边拦了一架TAXI又坐了进去,左手的袋子里是刚刚在饭店里打包好的蟹黄包,我依稀记得萧峰偏爱这种淮扬小食,只是不知道这店的水平怎么样。
到了学校一看,已经过了十一点,查房的人还在晃呢,撞上倒不好说了 。于是我开始漫无目的地逛,晃到学校后门,在那婆娑摇曳的树影中,我依稀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女生的声音扬起:“你什么意思?”
“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知道什么意思。”那人微微侧过脸来,很不耐的神色。竟然是萧峰!嘿…我来劲了,这下逮着你了吧?看你以后在我面前还敢说纯洁?
“你骗谁!你就是想甩我吧?”那女人也探出头来,烫着个时尚的爆炸头,一身短小精悍的透视装,怎么看都和他这样的三好学生搭不上边。
“随你怎么说,分了就是分了,再纠缠有什么意思。”萧峰的声音此时听来竟是无比的放肆。
那女人的脸色青白数变,看来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偏又不敢对他怎么的,恨恨地一堕脚:“你狠!有本事你别到PUB来!”
直到那女的走远了,萧峰才转过身来,无所谓地掏出一包三五,抽了起来。
我又是一愣,他今晚的打扮与平日的朴素实在大相径庭,胸口敞了一半,露出里面分明的肌肉,就连眼神都变的慵懒而带点邪恶的挑逗。我突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我本能地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萧峰,那个所谓单纯乖巧的好学生,只不过是他的假象。他把所有的人都骗过了,包括我。
他走了几步,终于看见了一直站在原处的我,他笑了,潇洒地抽出烟:“阿祁?”
3
我和他走到一处凉椅坐下,他把烟朝我递过来:“来一根?”
我也不客气,淡淡的烟雾在吞吐间弥漫开来。
“你倒厉害,骗过我们所有的人。大班长。”被愚弄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他又笑了:“阿祁,我骗了谁了?我只是选择隐瞒一部分真实的性格而已。”
我直觉他在狡辩,他他妈的在每个人面前都装出那副唯唯诺诺的菜鸟样,不是欺骗是什么!
一对恋人从我们面前依偎着走过,我这才注意到这个阴暗的角落是有闲没钱的校园情侣们最喜欢花前月下的幽会地点。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我本来也该和吴亭亭共度春宵。
他勾起嘴角,突然间靠近我:“知道我和那个女的为什么分手么?”
“你他吗的玩腻了想换个新鲜的上床!”我回答的很粗鲁,始终无法介怀他的欺骗。
“错了。因为我告诉她,我还喜欢男人。”他又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象一只捉弄濒死的老鼠的猫。
我愣住,不自觉地向旁挪了一下。
之后我根本不知道我和他是怎么回到宿舍的。我看见他很自然地和所有人打招呼——包括我。其实我知道这回事的,初中一个哥们玩乐队,我有段时间为了给他捧场,常和他们混,他们那个主唱挑染着一头紫色长发,面容上似乎永远显露着一种青白的病态。那哥们告诉我他是个G。我那时候还很SB地问了句:为什么?他把自己当女人了么?我那哥们很不屑地看我:你傻了不是?这是一种追求灵感与快乐的方式,和磕药吸毒一样,不过比那两个轻的多,搞艺术的很多都好这个。
我直觉地反应这是一个我不该过多涉及的禁忌话题。直到我自己后来搞了美术,知道许多大师包括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都是GAY,我还是不解。我周围的女人一个一个的换,全世界还有那么多的美女,我实在不能理解所谓的“迸发的情感与灵性不能再由异性激发出来”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
我很诧异萧峰会和我说,只是因为我撞破了他的真面目?他难道就不怕我捅了出去?很快我就发现萧峰这么有恃无恐的理由,他好学生的假象已经深入人心,哪里是我一两句的腹诽可以打破?
有很多天我都在不停地思索这个问题,开始不自觉地躲他。英语课上坐在他旁边就能应付那个老处女永不停止的提问,可只要他一坐下来我立即象兔子一样跳的老远,有时候全宿舍的人都忙着打CS没空下去打饭,只要他一句“我帮你们打上来吧”我立即从电脑前抽身而退,乖乖地去隔壁宿舍把徐然扯到食堂吃饭,一顿发泄似的狼吞虎咽。弄的徐然很郁闷:“你有病吧,至于饿成这样吗你。”
一个晚上我上网玩到十二点多,一阵犯困,拿着水杯毛巾想着洗把脸清醒一下,刚开门,就见他从走廊那边走来。
搞什么。真是冤家路窄!要是现在折回去也太什么了,我做不出这种事,心里一横,故意若无其事地走出去。他和我对着面走来,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暗骂笑什么笑!还笑的这么邪恶!我把水龙头开的很大,弄出哗哗的声音,泄愤似的用毛巾在自己脸上猛搓,而后很帅气地将毛巾重重地摔在脖子上,刚想刷牙,赫然发现自己压根没把牙膏带出来。
一个东西在我身后点了一下,我回头,他还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给你。”
再矫情就太寒骖了,我接过黑人,默默地开始刷牙。
“你躲我干吗?”他靠着墙问,“你怕我?”
我一个眼神过去,充分表达我的蔑视。我怕他干吗!
“张祁,现在都是21世纪了,别告诉我你还不能接受这个。”
我狠狠地吐出嘴里的泡沫,谁说我不能接受!我张祁什么事不能接受!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是…可我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一个人都没说出去。”
萧峰漫不经心地一点头:“你不是那种人。”
我不再废话,把牙膏拧紧了丢给他,转身回房。
“张祁,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站在我的单车后面,是那样的青春而单纯。我沉默了一下,轻微地点了下头。也是。他是个G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用得着介意么?说不定他也是“迸发的情感与灵性不能再由异性激发出来”呢。
已经十月中旬了,那个见鬼的游泳课还不停止,虽然说南国温暖,可毕竟已经入秋,在水里时还好,起来的时候还是冷的发抖。男生们还能挨,那些身娇肉贵的女孩子们可受不了了,一个个叫苦连天。不过几个鬼灵一点的已经看出来那个秃了头还腆着个肚腩的体育老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指导的机会在这个女生大腿上捏捏那个女生腰部上摸摸,YY地不亦乐乎。这几乎是一个除了他老婆全校皆知的秘密,学姐们提起他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那个二百五他怎么不烂了子孙根算了!要不是成绩捏在他手里,谁忍的下去!到大学连他吗一个小小的体育老师都拽个二五八万的!我叹,可不是,连印象派的都下手不是二百五是什么?
可我们系还是有几个不是印象派的,比如吴亭亭。
一上游泳课她立即万众瞩目,那体育老师说起来还是她本家,立即对她“特殊”照顾,亲自“指导”。我在旁冷冷地看,这吴亭亭怎么说都还挂着个我女人的名义,让我看着就她他这样被吃豆腐简直是妄想,是男人都忍受不了。前几次还好,只是摸摸小手什么的,吴亭亭还能对他笑,我也还能对他忍。可估计这次这厮晓得天气转寒,时日无多,想要最后灿烂一下,竟然有意无意地把手伸进吴亭亭的泳衣中去。我看到她脸上欲哭无泪的求助神色——她是绝对不会当面反抗老师的。我踩着水走到女生游的浅水区,徐然见势不对,一把拉住我手臂:“阿祁,你冷静些。别跟这傻B较真。”我把他推开:“我知道怎么做的。”
那姓吴的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抬起头来冲我一瞪:“你干吗?回男生区去!别妨碍人家练习。”
我一把把吴亭亭从他的魔爪下拉过来:“老师,我来教她游泳吧。”
姓吴的竭力瞪大他的双眼,嘴唇抖动了一下:“你,你说什么?你教她?我是老师还是你是老师?!”
我一点没有犹豫:“我不是她老师,我是她男朋友。”
我的回答显然吓到了这个年过半百依然“雄姿”勃发的男人,他张着嘴巴很久,竟找不到一点词语来反驳,仿佛我说的谬论竟是这天下最可信的理由。
我的态度很平和,一点火药味都没有,就是这样平静地看着他。我知道硬来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会长了这厮的威风。
他放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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