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展棠在一边频频点头。
老头子气得要吐血了!
回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你你你,兔崽子!你点屁个头啊!你看看你娶的这个好媳妇?啊!今天是来祝寿的,还是来气死我的,啊?”
“爸爸别生气了。”金展棠笑吟吟地上前扶住老头子的手,“你以前不就说过,喜欢月儿这种个性嘛。你这么多儿媳妇里面,只有月儿敢顶撞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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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极度宠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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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
老头子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下,气哼哼地瞄了夙月一眼。
这臭丫头真是十几年来如一日。
那时候就把他两个可怜的儿子迷得昏头转向的。
坎十几年过去了,依然还是那个样儿!
气死人了!
“爷爷爷爷。”小兔子不知何时跑到金鼎彦身边,一手揪着他白花花的胡子不停扯不停扯,“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兔子呀,是不是不喜欢小兔子呀?”
农金鼎彦的老脸垮了下来,气哼哼地叫道,“行行行,你别扯了!”
“别扯了,你个小丫头片子!”
“爷爷……”小兔子可怜兮兮地弯起一对明眸。
老头子摸摸小兔子的脑袋,点点头道,“不过仔细看来,与夙月那丫头年轻时长得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好啦好啦,就当我老人家头昏,刚才的话,是爷爷说错了。”目光瞟到一旁微微含笑的依赛尔身上,倏然一瞪眼,“你!过来!”
“干什么?”依赛尔笑嘻嘻地走过去。
老头子屈指就要扣他脑袋。
依赛尔急忙跳开,“喂,你真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我都听说了!你难道不知道艾瑞克斯是我孙子吗?居然还在他身上埋炸弹你!你说你这小子……”
“我就是知道啊,所以这不是没闹出人命嘛。”
“你!”老头子转身瞪着金展棠,“就跟你一个样。”
“爸,我比他好多了好不好?”金展棠笑着咧开嘴,“我至少不会这么缺德,做错事还当自己没错!”
“这倒是。”金鼎彦点点头,“这小子,他从来就不是个跟你讲道理的主儿!你要跟他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去。”
“爷爷。”小兔子用神奇的目光看着自家爷爷,“原来你认识依赛尔哦,你好了解他,是啊是啊,他从来就不讲道理的!”
“说够了没有?”某人恼羞成怒地上前逮回小兔子,屈指叩叩她的小脑袋,“有这么说自家老公的,嗯?”
小兔子吐吐舌头。
金满堂高佻的身形快步而来,一看到小兔子就张开双臂,“宝宝,过来二叔抱抱。”
“我抱你个头!”金鼎彦怒目瞪着自己不成器的小儿子,“一会儿还有笔帐跟你算算清楚呢。”
“爸,今天你大寿,不要弄得场面那么火爆好不好?”金满堂笑嘻嘻地踱到老头子身边,伸手扯扯他的胡须,“再说我今个不是依你的命令,把所有外面偷生的都带回来了嘛。你慢慢挑,挑到有好资质的,就留下!”
“啪!”老头子一掌拍在金满堂的后脑勺上。
他痛呼一声,“干啥呀老爹。”
“看看你做的好事!要不是你整天吊儿郎当的,在外面搞七搞八,当年淑芬会带着我的孙子走吗?不知道忏悔,整天在外头流连花丛,搞出这么一大堆,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不是!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哥,从一而终?”
“爸,你之前还不是夸我呢吗?说我为金家开枝散叶出力不少!你看要不是我卖力,现在您哪有那么多孙子对不对?”金满堂捂着头忍不住发笑,“你怎么这会儿又反过来说了呢?我真是弄不明白你!”
“混小子!”老头子又想一巴掌拍过去,给金满堂一下避开了,他咕哝道,“当年要是大嫂挑我,我也可以从一而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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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老头子与大儿子纷纷伸掌拍他,伸脚踹他。
“不讲道理!”金满堂委屈地瞥了他们一眼,滚到夙月身边,拽住她的小手,“大嫂救我。”
夙月又好笑又好气地扫了他一眼,“不要耍宝了,还是快点给我们逐一介绍下你那堆偷生的吧。”
“大嫂连你也糗我。”金满堂特委屈。
“混小子!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老头子拉着小兔子的手,往红绸围成一圈的高台走去。
“各位,多谢大家拨冗来此,为我老头子祝寿。在这么高兴的时刻,我想向大家宣布两件事!”
台下一片鼓掌声,人人仰头看着西装笔挺的金鼎彦,与他身边的小兔子。
“第一,我要向大家介绍我的长孙女儿金小兔。关于小兔的事情,想必大家已经在报章杂志上了解了许多,在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掌声响起,温柔的灯光落在小兔子微微含笑的脸上。
不少人私底下窃窃道,“金小兔小姐长得跟她妈妈真像。”
“是啊。”
“一看就知道是两母女了。”
“听说金小姐以前受了很多苦。”
“是啊,不过这次总算要苦尽甘来了。”
金娴雅站在角落中,紧紧握着拳头,任凭两行泪水波涛汹涌地冲刷了下来。
不是的!
不是她!
金娴雅才是爹地妈咪的女儿!
她不会承认!
永远也不会承认!
“呕——”她没有再听下去,只是反胃地捂着肚子,跌跌晃晃走出会场。
两个窝在角落内的贼眉鼠眼的年轻人,互相对看了一眼,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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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极度宠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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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金娴雅跌跌晃晃地摇出会场,阵阵干呕,冲到一旁的小花坛旁,吐了一会儿。
冷不防给人从背后抱住。
一张猪嘴凑到她脸旁。
坎“娴雅……”
“放手!”金娴雅用力摔开那人的手掌,向前扑冲了几步,险些跌进花坛。
“娴雅我不会嫌弃你的,就算是金家的养女,我对你依然真心不变!”
农“走开!”金娴雅晃荡着摔开那人的手。
眼前只见两道模模糊糊的黑影,金娴雅完全瞧不清楚他们长什么样儿,潜意识里觉得没有好事发生。
“娴雅……”恶心的大掌伸到她脸蛋上,左揩一记油,右揩一记油。
金娴雅作呕连连,一手扶住垃圾桶,醉眼朦胧的挥手叫道,“走开,走开——”
“走开——”她推人那当口,自己一个踉跄,噗通栽倒在草地上。
朦胧中。
那两个黑影低下身来,使劲将她往一旁的草丛拖去。
金娴雅失声尖叫。
忽听“碰碰”两声巨响。
随之传来两声猪嚎似的哀叫。
眼前一片模糊。
金娴雅隐约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阿……阿格拉斯……”最后的声音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金娴雅醉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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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还要向大家介绍一个人!”金鼎彦朗声说话的同时,炯炯有神的目光扫向高台下方。
“这个孩子自小离开我金家,前不久机缘巧合下被我寻到,就是我的长孙。”金鼎彦的目光微微含着笑意,转向身后,“金睿宸。”
突如其来的意外,和这个猛然间跃到大家面前的金家黑马,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最感意外的,当然是老头子的次子金满堂。
他没有丝毫保留的表示出他的诧异。
惊奇的眸光迎了上去,落在一名挤出人群,在璀璨的灯光下阔步走上台,站到自己父亲身边的男子身上。
另外。
站在一边闲雅地举着酒杯的三少艾瑞克斯。
与低声和人交谈的二少耶鲁西斯,同样惊诧的眸光扫向了会场中心。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
耶鲁西斯冰冷阴鹜的眸光攫住了高台上的男子。
这个及颈中发的男子,挺拔修长,五官异常俊美,一副雌雄莫辨、宜男宜女的样貌。
额前柔软的刘海半遮在他眼前,轻轻推开后,是一双无比炫亮的双目。
小兔子呆呆张着小嘴,傻愣愣地望向爷爷身边的男人。
他是……
睿,睿宸哥哥?
高台正下方的文濯,眸光复杂地落定在睿宸身上。
这个摇身一变为金家长孙的男子。
从撞车到失踪这段期间内,到底发生了何等神奇的故事……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瞬间,所有人所有目光,都聚拢在了金睿宸身上。
金鼎彦一手挽着孙子,另一手挽住了孙女,缓步向前。
厅内响起了所有人的掌声,断断续续间或不绝。
金满堂将满肚子疑问留到了宴会结束。
等宾客尽散后,金满堂叩开了父亲金鼎彦的书房门。
金鼎彦正在描绘一幅丹青,全神贯注、聚精会神。
对金满堂的到来,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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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金满堂焦虑地叫了一声。
金鼎彦握笔的手稍有一顿,隔了好久,这才抬起头来,严肃地盯着儿子,“是不是想问我,从哪里找来的这个长孙?”
“爸,我知道你念着淑芬,可是淑芬带着孩子离家已有十多年了,这已经是一个事实……”
“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淑芬!”老头子猛地掷笔,怒道,“当年要不是你犯下一连串桃花债,淑芬会愤然离去,带走我金家的嫡亲长孙?”
“你大嫂她肚子不争气,你大哥又死活不肯再娶!本指望给你明媒正娶的讨个媳妇,为我们金家开枝散叶。谁知唯一血统纯正的长孙也被你老婆一气之下带走了!”
“爸我知道你念着淑芬的孩子,只不过我也是想你考虑清楚。别半途认个什么人回来,您到底是在哪里认识上这个所谓的金家长孙?”
“什么所谓的?”老头子吹胡子瞪眼,“兔崽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你老爸我老眼昏花认错人?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你自己也不瞧瞧,那孩子根本就跟淑芬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哪还会有假?”
金满堂本来想说:不好意思老爸,我根本不记得淑芬长啥样。
可他担心说出来会被老爹K死,所以忍了忍,把话咽进了肚子。
“那爹地,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认识了这个金家长孙?”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老头子轻轻咳了一声,一手捶着肩膀从台阶下步步走了下来,“总之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孩子的的确确是我们金家的种。”
“爸——”金满堂拗不过执着的老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