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丽眼中满是狡黠,面上的笑容很是不怀好意,说道:“我刚才突然想到了,我要是真做了皇妃,肯定要做一件最为重要的事。”
博政问:“哦,你的愿望还没说完,恩,是什么事?”
妍丽使劲憋了笑,说道:“我要是梦想成真,就一定要感谢你这个恩人,所以我一定会提拔你。”
博政眉毛一扬,笑道:“如此多谢了!哈哈,你准备提拔我当大臣么!唔,那也不错。”
却见妍丽实在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哈哈,我定会,定会派人把你召进宫当太监总管!哈哈,哈哈!”指了博政,笑得直喘不气来。
博政愕然,随即面有怒色,怒道:“你居然如此狠毒!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喂,你别忘了,这梦还是我让你做的。”
妍丽大笑:“既然你让我做梦,我当然就要做得圆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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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送走博政,妍丽回转厨房收拾一会,又来到店堂,看着那碗一直舍不得收拾的面条,不由轻叹口气。却听得身后有人冷冷说道:“有政表哥陪了你一晚,你居然还要叹气!真是不懂惜福!”
妍丽愕然转身,却见清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妍丽诧异道:“你怎么来了?有事么?”
清涟不答话,径直坐了桌边,自行倒茶喝了一口,才说道:“这许久不见,我本想来找你聊天叙旧。却没想到政表哥也在这里。”
妍丽眉头微皱,“那你是早来了,怎么不进来?!”
清涟淡淡说道:“我远远看见政表哥的亲随守在店门口,自然就回避了。”瞟了妍丽一眼,唇边有丝讥讽,说道:“没有政表哥宣召,我哪敢随意闯进来!你以为人人都象你这般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么!”
妍丽眉毛一挑,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甄妍丽一向都清楚自己得很,我自己挣钱活命,不靠天不靠地,也用不着顾忌他人的身份。”看着清涟,眼中也满是讥讽,说道:“你这话是怕我抢了你的表哥,断了你衣食来源么!哼,你放心,即便我要抢博政,也不会那么不尽情理断了别人的生活依靠。”
清涟一听立时满面怒色,蓦的站了起来,怒道:“你!”她毕竟是侯门娇女,斗嘴又如何能斗过妍丽这般出身市井,整日里跟人计较算计的升斗小民。
妍丽鼻子里轻哼一声,说道:“怎么,生气呀!你要生气就走好了,我这里可没请你来。”
清涟气得出了几口粗气,才又坐下,又喝了口茶,冷静下来,说道:“我当然会走,这种肮脏地方我才不会久呆呢!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
妍丽冷笑,“你身份很高贵么!再高贵也不过是在垃圾堆旁边歇脚罢了!”
清涟大怒,起身手一挥,一个耳光就向妍丽扇去。
妍丽眼明手快,一把挡开。面上也满是怒色,随手狠狠一推,将清涟一个趔趄推向店门方向,喝道:“你别以为你是大家闺秀就可以在老娘面前耀武扬威,告诉你!管你是什么人,老娘也还没放在眼里。”又顺手一拉,将清涟扯得踉跄几步猛的拽到店门处,柳眉倒竖,恶狠狠道:“滚,在老娘的店里,还轮不到你来耍刁!”顺手抓了桌边的长木门栓就要赶了清涟出店关门。
清涟被妍丽连推带拉拽到店门边,又惊又怕,不觉脚下一拌,啊的一声惊叫摔倒在地。眼见妍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中只觉委屈羞愤,眼泪夺眶而出。
见清涟流泪,妍丽冷哼一声,说道:“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可怜,我告诉你,你这副模样也只能在博政面前装。老娘才不吃你这套。”手中门栓挥舞,喝道:“滚,要哭到外面哭去。老娘要关门了,没空闲理会你们这些千金小姐。”口中说得凶狠,眼中还是有些迟疑。见清涟坐在地上,手按了自己脚踝只是低声哭泣。妍丽皱眉道:“怎么,你脚崴了么!哼,千金小姐就是千金小姐,真是没用。”口中咒骂,却放了手中的门栓,蹲下身来,一把拔开清涟的手,为她揉了几下脚关节,又起身进厨房拿了瓶扭伤清油,为清涟揉抹在脚踝上。扶她起来坐了凳上,没好气的说道:“你坐一下,等药力散了再走。”
清涟默然不语,只是流泪,半晌,才低声说道:“我今日……今日本不是来找你吵架的。可我看见政表哥,我就,我”掩面道:“我承认我是嫉妒你和政表哥在一起!”眼泪不住滑落,满面凄凉,哽咽道:“如果我家没有出事,我本最有资格做他的正妻。可现在,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呜…!”满怀伤心,忍不住伏桌大哭。
妍丽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由得清涟随意大哭一阵。才倒了杯茶递到她手里,说道:“你也哭累了,喝口茶顺顺气,可别在我店里哭晕了。我才难得送你去看大夫,也没那份闲银子。”
清涟接过,抽泣着喝了两口,才慢慢定下神来,止住哭泣。伸袖抹了眼泪说道:“妍丽姐,我虽然嫉妒你,不过,有件事我想你还是知道的好。政表哥他,他的家世是你无法想象的。即便表哥喜欢你,他家的长辈也不见得会允许他娶你。你如执意要嫁他,只怕会给你和他都带来祸事。”看着面色逐渐阴沉的妍丽,轻叹一声,低声说道:“其实你自己或许也明白,表哥跟你在一起也只是一时好奇,他一生富贵无极,从没跟你们这样的市井女子接触过,这才会对你多加留意了些。”
妍丽阴沉着脸,默然不语,片刻,才冷笑一声,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他吃惯了山珍海味,现在看见我这碗阳春面,就想换换口味了!你说来说去无非是说我身份低贱,配不上博政,要我主动放弃罢了。”冷冷看着清涟,眼中满是讥讽,说道:“哼,我原本也没打算非嫁他不可,你这话倒是让我有了兴趣,我就偏要嫁他,看那些不相干的人能说什么闲话!”
清涟微微摇头,轻叹口气,说道:“你错了,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阳春白雪,在他眼里也没什么分别。在他而言,即不会对哪种菜特别喜好,更不会有贵贱之分,只是随了一时心意任意点取而已。”唇边有一丝凄凉的笑意,幽幽说道:“以政表哥的身份和地位,名门淑女也好,平民女子也罢,都不过是他眼中可任意选取的一份菜肴罢了。即便是对某种菜品出于一时兴趣,多点了几回,他也不会真的看重。”看着妍丽,眼底有丝怜悯,低声说道:“在他心目中,家族基业和直系血亲才是最重要的,其余任何事物和人他都不会真正放在心上。”说完面上凄凉更重,眼中更满是苦涩,良久,深深叹了口气,放了茶杯,站起身来。也不再理会妍丽,慢慢走了出去,单薄的身影渐渐没入夜色中。
容汉升看到官府赦免自己一干人等的布告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很是谨慎的派人乔装打听,几番探听之下,终于确认无疑,揭了布告到当地衙门销案,这才被告之是得了特赦。却是当地衙门官员对详情自然是不清楚,只让容汉升一行速回荆洲不用更多顾虑。
容汉升等人自然是又惊又喜,暗忖在官府方面有此能力的只能是江萱了,只道江萱又帮众人躲过一劫。心中惊喜,更松了口大气,看来萱姑娘也一切平安,没遭到什么劫难。
众人马不停蹄赶向荆洲,终于这日午时回到青龙堂。
两座石狮仍是威风凛凛立在青龙堂大门前的台阶下,门额上牌匾依旧,却是已没了往日的兄弟守在堂口前。容汉升看着那黑青裎亮的青龙堂牌匾良久不语,心中感慨万分。逃亡这些时日,心中一直痛心父亲留下的基业毁在自己手中,以为今生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回返青龙堂,谁想才不过数日,却又能重返堂中,继续执掌门户。
听得容汉升一行回返,柴宇忙迎了出来。见容汉升虽然容色有些憔悴,却是神采奕奕,风采依旧。柴宇满面激动,执了容汉升的手,话语哽咽,只说得一声:“升少你可回来了!!” 随即老泪纵横,再说不出半句话来,半晌,方才收了泪。与容汉升说起他逃亡后青龙堂的变故。
这一说就说了大半个时辰,才算说了个清楚。柴宇感慨道:“升少,你这一走,青龙堂就四分五裂了。堂中的老执事不是趁机拉拢人手抢夺势力,就是撒手不理,只把自己那份产业变卖了事。我们剩下的几个老家伙又压不住那帮混帐小子,只好由得他们嚣张。这青龙堂的地盘也被其他堂口趁机瓜分了大半……妈的,这些王八蛋,只会落井下石,毫无江湖道义!”
容汉升静静的听着,神色平静,眼中也无任何波澜,眼底深处却有一丝令人心悸的寒光。听柴宇说完,容汉升才问道:“有萱姑娘的消息么?”
柴宇轻叹口气,摇摇头,说道:“我也很纳闷你们怎么逃出青苑大牢的,原来是萱姑娘伪造圣谕助你们逃了出来。唉,荆洲城这些时日倒是有几件大事,可惜都没有萱姑娘半分消息。”当下唠唠叨叨的说道:“据官府告示,皇上已经移驾荆洲了。现下这荆洲城可谓戒备森严,那些堂口都收敛了很多,没人敢生事。我们有些生意这才能保存下来,否则早被那帮王八蛋抢光了。”见容汉升皱了眉头,面有忧色,知道他是担心江萱,只得随口安慰他几句,心中却想,这伪造圣谕非同小可,萱姑娘只怕已是凶多吉少。迟疑片刻,又说道:“倒是有婉姑娘的一些消息。”
容汉升一怔,忙问道:“婉儿怎样了,没被官府判重刑罢!”
柴宇还是摇头,神色有些奇怪,说道:“我也不清楚。前些时日我去青苑大牢探视婉姑娘,都被那些狱差拦了回来,也没人解释原由。我只道是婉姑娘难逃重罪了。没料到几日前却有人自称是婉姑娘派来传话,说是你们已经没事了,让我看好堂中事务等你回来。那传话的人虽是寻常仆役打扮,那气势却是了不得,我看那些寻常的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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