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看看四周,见周围没人留意自己,才压低声音说道:“函狭谷那带出了些怪异!”
江萱微微一惊,函狭谷有怪异,忙凝神听了下去。
只听那猎户继续说道:“这事说来可有些诡异,那日夜深,我见月色好,就去查看捕兽夹子。结果在索桥附近的飞崖坡听到一些怪异的声响。”
那姓吴的忙问道:“哦!什么声响?”
那猎户皱眉思索片刻,说道:“那响声应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那声音哪,时有时无,其实也听不真切,却是象穿过人耳膜在脑里乱钻一般,阴森得很,吓得我心里直发毛。”见那姓吴的面上有些不以为然,说道:“吴兄弟,不是老哥我夸口,我在那片林子了打猎打了几十年,什么凶禽猛兽没见过,这林子里那些险恶更是司空见惯,我这胆量不要说是天下第一,这寻常的那些怪异东西哪里吓得到我。实在是那声音真是太过阴森恐怖,闻所未闻,只怕是要有什么妖怪要从地下钻出来。”说到这里眼里就有了些惊恐,说道:“所以我事后想来还是早些搬走的好,那地方只怕是不能住人了。”
那姓吴的奇道,“不过是一些奇声怪响而已,你老哥也会害怕,或许是夜风吹过山石的声响呢,那声音在夜深听来也是有些恐怖阴森的。”
那猎户怔然半晌,摇摇头说道:“决计不会。况且,”迟疑片刻,更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日我在飞崖坡还见到一件异事。”
那姓吴又奇道,“哦,还有什么异事?”
那猎户眼底有丝惊恐,犹豫片刻,将手边的酒一口喝干,才说道:“那晚我亲眼看见飞崖坡的崖缝里突然飞出一道红光把天上的一只夜鸟照得灰飞湮灭。”说到此处,端酒的手已有些微微颤抖,这才想起把碗放了桌上。
那姓吴也吃了一惊,说道:“居然还有这事。你没眼花罢!”
那猎户摇摇头,怔忪半晌,又才说道:“听老一辈说,这飞崖坡本来是块平地,百年前天外突然飞来一块大石把那块平地地砸成了如今的模样。”眼中隐隐恐惧,更压低了声音说道:“据说那大石砸下来后,发生很多怪事,周围的人家和走兽都莫名其妙死了不少。”叹气道,“看来那地方又有些不太平了,还是早些搬走的好。”
那姓吴的笑道:“老哥我看你这是近日忙了搬新屋忙晕头了,这才瞎忧心。这老掉牙的传说我也听过不少,莫说那函狭谷的飞崖坡,就是这荆洲附近的县府也有不少类似的传言,什么飞来峰,天石洞,有好几处这样的地方呢。都说是什么百年前天上飞来的大石之类。老哥何必去听信这些没根没影的话。”
江萱听到此处却是心中一凛,猛然想到那日躲在密室里听到三皇爷和二哥哥的话语,二哥哥说什么昊锡要先发作,难道是跟这个有关。百年前飞来的大石,心底隐隐不安,只觉得这话听起来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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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江萱一行人简单用完晚饭,稍做休整后,又将大车换乘了马匹,连夜出城赶路,终于在第二日黄昏时分从下游过了泗河。众人不敢耽误更多时辰,只在河对岸的小店稍为打尖歇息后既从大道隐蔽处穿插进小道,进入昊锡密林山区。
山道越走越狭窄险恶,到得密林深处,怕暴露行藏,众人也不敢点火把照明,只借了清越的月光在林中摸索前行。如此,这脚程自然是放慢了不少,江萱心中暗暗着急,只怕不能在今夜赶过索桥。却听得容汉升指了前方说道:“萱姑娘,前面就是飞崖坡,只要过了索桥,明日一早就能过潼峪关。”
江萱听得飞崖坡已在近前,这才松口气,只要过了索桥,逃脱的机会就多了大半。点点头,暗忖过了潼峪关再送升哥他们一程,就找个机会跟升哥他们分手,引开追兵,让升哥他们能安全出关进入大漠。
正一面加急赶路,一面暗暗盘算日后的行程。却听容汉升轻轻叹口气,说道:“萱姑娘,你看,天上又有大星坠落了。只怕我们是凶多吉少,即便能及时赶过潼峪关,也不见得能逃脱追捕。”
江萱抬头看去,见有几颗星子从半空划落,在夜空中留下几道惨亮夺目的痕迹坠向夜幕深处。 江萱心念一转,微笑道:“升哥,你别担心。我听……”突然心头一酸,忙低了头,强忍了伤心,说道:“我爹爹说过,那叫流星,其实是代表好运的。爹爹告诉我看见流星就可以在心里许下愿望。”默然垂目片刻,又强笑道:“恩,我刚才已经许了愿望,我们一定能安全逃脱的。你放心好了!”
容汉升微微摇头,怔然看了夜空片刻,才强笑道:“萱姑娘,我相信你。你说我们能逃脱,我们定然能逃出生天!”默然片刻,又苦笑道:“想不到我容汉升苦心经营,历尽险恶,最后却落得个亡命天涯的下场。我,实在是无能,更对不起青龙堂一干兄弟。”
江萱暗暗叹息,虽然心中责备容汉升自毁前程,却也明白这逃亡的关头决不能意志消沉,正想安慰他几句。耳边却听一丝奇异的声响,那声音若有若无,却是尖锐异常,骤然穿过耳膜,脑中立时一阵晕旋,更有一丝头疼耳裂之感,分外的难受。江萱不由皱了眉头,问道:“升哥,你听到什么动静么!好奇怪的声音。”
容汉升微微一怔,凝神听了片刻,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动静啊!”面上立时有些紧张,问道:“萱姑娘,是官差追来了么!”
江萱奇怪,“你,你刚才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比如头疼什么的?”
容汉升眉头一皱,说道:“好象刚才是有些头晕,可能是赶路太紧张的缘故。唔,萱姑娘你累了么,不过我们现在可不能休息。等安全过了索桥大伙再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江萱心中疑惑,运功仔细倾听片刻,那奇异的声响却已消失无踪。正奇怪,突然耳边又听得身后密林处传来动静,江萱凝神听了片刻,不由面上变色,说道:“升哥,不好。追兵来了!”心中惊疑不定,怎么追兵来得这么快,不知是谁带了追兵前来,难道是王松亲自来了,当真是厉害,我们一路上布了这么多疑阵都没能瞒过他。
容汉升一听,面色大变,立即呼喝众人聚拢来,皱眉说道:“萱姑娘,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只怕是没时间过索桥了。”微一沉吟,说道:“不如大伙散开走,潜到密林深处去,这样或许还有条生路。能逃几人算几人罢!”
江萱打量周围地势片刻,见这条道峡长崖高,谷口窄小,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形,心念急转,微一沉吟,说道:“不用,你们抓紧赶去飞崖坡过索桥,我在这里拦下他们。这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应该能挡住追兵一时。”又让容汉升随手削了只竹哨,说道:“升哥,你们过桥后就吹竹哨为号,两短一长,我听到后再甩下追兵赶来砍断索桥。”见众人焦急不安,拦下众人话语说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平安逃离,我自有办法逃过捉拿的。凭我的武功,那些追兵还拿不住我……”略为劝说几句,就催促众人快走。容汉升眼见并无更好的法子也只得应允,带了众人快速向飞崖坡索桥逃去。
目送容汉升等人穿过谷口直向远处逃去,没入夜色深处。过得片刻,听得背后的追兵已到近前,江萱才转过身,缓缓抽出佩剑,单手负后,剑尖斜指在地,身沐月光屹立在狭窄的谷口,面色冷峻,神情凛然。
一队衣甲鲜明的禁军铁骑驶到近前,见江萱面色如霜的挡立在谷口,谷前众人在马上向江萱行礼,铁骑两边一分,一列人马缓缓从当中驶来。
当前一人骑了匹大宛名驹,那马雄健非凡,全身枣红的发毛在月色下莹光流动,犹如黑缎。马上之人身披黑色大氅,面色威严,目光森冷的看着在谷口仗剑而立的江萱。
江萱一见这人一颗心立时如坠冰窖,寒气透心而入,全身僵冷,面无血色,握剑的手更是隐隐发抖。惊骇片刻,咬牙强自镇定,驻剑半跪在地,低头说道:“三皇爷!”
三皇爷冷冷看了江萱片刻,喝道:“拿下!”
身旁侍卫应是,手执软筋跳下马来就去捆绑江萱。
刚来到江萱近前,却见剑光一闪,江萱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长剑一挽,那两名侍卫手中的软筋寸寸断裂散落在地。那两名侍卫一惊,退了一步,不敢再近前,单手按在腰间兵刃上,却不敢擅动。正迟疑间,江萱手中长剑一弹,横剑执挡住谷口,一字一句沉声说道:“你们若想过这谷口就先杀了我罢!”
三皇爷怒眉一扬,狠狠看着江萱。江萱轻咬下唇,面上惨白如纸,却是神情坚毅的看着三皇爷,迎着三皇爷凌厉的目光并不退缩。
三皇爷哈哈一声长笑,笑声划破静夜,直透人耳膜,其中的隐隐愤怒更让人胆寒。江萱只觉得心跳如擂,手心额头早已满是冷汗,背心也是一片寒湿。只听三皇爷厉声说道:“好!你既然敢在我面前以剑相向,今日我就好好考教一下你的武功!看你真正能挡了我几招!”话语一落,骤然从马上越空跃起,身上大氅迎风翻飞,犹如大鹏般向江萱凌空击下。
见三皇爷招式犹如排山倒海般,来得凶猛异常,大异平日与自己练功过招的气势,江萱虽早已暗中戒备,此时心中也是骇然不已,如此迅猛刚硬的招式自己拼尽全力也决不能挡过十数招。见三皇爷跃身半空之中,单掌一击,凌厉的掌风已逼到近前,胸口更是一滞,气息已然不畅。江萱大骇下不及多想,手中长剑一扬,宝剑寒光带了嗤嗤剑气破空之声疾如闪电般向三皇爷当空命门击去。这一招正是三皇爷传授给江萱的天门剑诀之一,星落长河。三皇爷冷冷一笑,眼中寒气更重,半空中侧身一弹,腰剑佩剑被弹上高空,宝剑带了一声厉啸冲鞘而出,在夜中空散下一片森冷寒光,三皇爷足下在崖边枝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