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身边冰箱的门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倒进一个红色塑胶筛子上说:“把这些甜豆拣好吧。”说着拿起一个甜豆撕开豆蒂示范给宋文博看,然后说:“你还是去外面撕吧,这里窄又脏。”宋文博接过楚宁递过来的豆子看了一下,出客厅去了。
撕完了豆子拿进厨房,楚宁已经砍切完鹅肉了,装在一个大大的盘子里满满一大盘,然后她洗了砧板和刀切一块已经刮去了皮的生姜,回头看宋文博一直站在后面,笑着说道:“你确定你要一直看着吗?还是出去坐着看看电视吧。”宋文博说:“你怕我偷师吗?”楚宁笑笑说:“君子远庖厨,我怕你看了等一下吃不下了。”楚宁边说边把锅烧起来,顺手拿起灶台上的一个蒜瓣掰下几颗,放在砧板上拍了两下,挑去蒜皮用手和刀一刮砧板,放入了烧开的油锅中,加上切好的姜片爆香,放进鹅肉翻炒了一会儿,然后倒进各自不同的调料炒匀,最后盖上了锅盖,转身推宋文博出厨房说:“出去坐一下,熏一身油烟味了。”
趁焖鹅的时间,楚宁把酒柜上摆设的两个沙田柚拿下一个来,用刀切了几下剥开了皮,但是柚子皮剥开后楚宁掰了几下都没有掰开柚子瓣,只好求助递给宋文博,宋文博拿过后笑着说:“我以为你什么都行的。”说着两手用力一掰就分开两大瓣了,楚宁接过掰了一小块放进口里试了一下说:“真甜,翰翔奶奶挑的就是不错,你试试。”边说边掰下一瓣递给宋文博宋文博吃了一口,味道确实还可以,楚宁说:“我每次买柚子都挑不到好的,这是翰翔奶奶送过来的,真好吃。”楚宁说着自己又啃了一口。突然她叫了一声说:“哎呦,我的鹅肉。”然后跑进厨房去了,刚才差点忘记了鹅肉还在锅里煮着了,铿铿锵锵的锅铲碰锅声,宋文博跟进来说:“怎么样,没烧焦吧。”楚宁加了一点盐又盖上锅盖说:“还好,没事,再烧五分钟就行了。”
然后楚宁把筛子里的甜豆倒进水盆里放水冲洗,问宋文博说:“你喜欢腊肉炒甜豆还是鱿鱼炒甜豆?”宋文博对做菜是没有任何认识的,他想了一下说:“清炒不行吗?”楚宁回头看了他一下,点头说:“可以。”
午饭就只是两个菜,一大盘的鹅肉和一碟清炒甜豆,宋文博很喜欢吃楚宁烧的鹅肉,简单而又充分发挥了鹅的味道,由于吃饭的时间比较迟,午饭两人都吃得不少,宋文博把电饭锅里最后的一点饭都吃完了。楚宁笑这说:“你们大城市的人,吃惯了大师傅做的菜,尝尝我们的家常做法也挺新鲜的吧。”宋文博放下碗筷满足地说:“家常做法有家常做法的味道,我很久没吃这么多饭这么多肉了。”楚宁说:“那是因为你饿了。”吃完饭宋文博要替楚宁洗碗,楚宁不让动手说:“过门都是客,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洗碗。”
宋文博就一直站在楚宁后面看她忙碌。到真的忙完了,脱下围裙洗干净手后,楚宁到厨房里面的洗手间里挤了些润手霜摩挲着两手出来,对文博说:“好了,出去外面吃柚子。”宋文博却没有动站在那里看着楚宁,楚宁见他不动,回头说:“怎么啦?”宋文博伸手一把抱住了楚宁。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天,你也会把家瑶当成妹妹的。
刚才的相处一直很平和,也把一些不愉快的想法抛到了脑后,这时被宋文博突然地抱住,那天晚上的情形又跑进楚宁的头脑中来,楚宁想推开宋文博,但是他抱得紧紧的,根本就没办法推开,宋文博说:“为什么发生事情就知道自己逃走?为什么不问清楚情况?为什么那么久不给我电话?为什么不听听我的解释?”
听他这么说,楚宁心里不无生气,他还好意思责问自己,好像错在自己似地,楚宁干脆说:“那好,你就解释一下你跟吴家瑶到底是怎么样的。”宋文博抱紧楚宁说:“我跑来就是要向你解释的,就算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的。”楚宁不再挣扎了,文博说:“家瑶有心脏病。”楚宁抬头看着他说:“这程家齐已经告诉过我了。”文博说:“那晚你看见的事情,是有原因的,那天是家瑶的生日,我和家齐陈凡他们替她庆祝完生日,最后由我送她回校,这不奇怪,在路上她一定要玫瑰花,我就给她买了,回到校园,我本来想跟她说清楚我和你的情况以及我对她一直都是兄妹之情的,谁知我才刚说起,她就激动地哭了起来了。”
楚宁抬头看着宋文博的脸说:“所以你就抱她了?文博,你知道吗?玫瑰花和拥抱不应该是兄妹之间的,如果你真的要表明你跟她只是兄妹的话,你就不应该送她玫瑰花,更不应该抱她,这些只会让她误会更深。”宋文博有些无奈地说:“这我何尝不知道,但是那一刻我真的就这么做了,也许是我不忍心看她哭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她刚刚住过医院我心里害怕,我知道不应该,但是那一刻我还是做了。”楚宁推开了宋文博,走出了厨房,她说:“文博,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对她的并不只是兄妹之情。”宋文博拉住楚宁的手臂说:“不,我自己清楚得很,高中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清楚了。”楚宁轻轻叹了一声,拿下宋文博大衣上粘着的一片瓜子壳说:“也许吧文博,有时候兄妹之情和爱情的界线并不就是泾渭分明的,曾经我也以为我是喜欢翰翔。”宋文博顺手抓住了楚宁的手追问道:“那你现在呢?”楚宁笑笑说:“很清楚了,我们只是兄妹。”
宋文博说:“就没有半点超出兄妹间的感情?”楚宁拉着宋文博在沙发上坐下说:“你别转换话题,现在说的是你和吴家瑶,不是翰翔。”宋文博坐下说:“你不知道,家瑶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我都觉得很自然,但是当我看见你和家齐在一起时,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我恨不得上前去将你拉走。你记得去年学期末的时候吗?当你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好像这世上一切的一切对于我都没有意义那样,我从来就没有那么失落过。至于家瑶,当然我也关心她的喜怒哀乐,就像关心文娜那样,那是有原因的,因为小的时候我和她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楚宁坐着睁大眼睛,静静地听着。
第一次见家瑶我才六岁,还没有上小学,我本来不是和家齐家瑶他们住一个大院里的,但是那年的春天,我父母分开了,我跟着妈妈离开了奶奶家搬进了检察院的宿舍,我妈妈和家齐的爸爸是同学,本来我爸也是检察院的,但是据奶奶说他过不惯那样的日子,辞职下海经商了,过来几年,他和他的秘书,一个澳大利亚的女人在一起,抛弃了我和我妈,妈妈就带着我住进了单位的宿舍。那时候的我可能受父母离婚的影响,对一切的人和事情都有一种敌对的态度,尽管我是后来的,但是他们都怕我,因为我长得高大而且喜欢打架,检察院里的孩子就只有家齐和家瑶对我好。家齐一直都是像现在的样子,他对谁都友善,从来没有排斥我,至于家瑶,可能是因为她是女孩子吧,身体有病一直都长得瘦瘦的,比我和家齐小一岁又住在我家的对门,所以每天上学放学都叫我一起,有一次我嫌她烦,放学的时候故意绕开她自己先走,结果她一直在学校等到天黑都没回,后来她爸爸妈妈在学校找到她,她还说要等我一起回,因为我们上学的时候已经约好的。
三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妈妈的一位同事老往我家里跑,他没有老婆,有一个比我大五岁的女儿,到我意识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妈妈告诉我她要嫁给林伯伯了。以前我觉得林伯伯是一个很好的人,见了我们小孩都喜欢摸摸我们的头,有一次我踢球把他专用的轿车的挡风玻璃踢坏了,妈妈要揍我,他拦着妈妈说:“男孩子,好动皮一点是好事。”我一直以为林伯伯是一个好伯伯,现在他竟然要抢走我的妈妈,我已经没有爸爸了,现在妈妈也要没了,我很伤心,我觉得全世界都不要我了,当天夜里我就离家出走了,当时是夏天,我什么都没有带,爬墙溜出大院后,我都不知道去哪里,后来我就去了检查院旁的一块空地,哪里有几辆废弃的汽车,我就在一辆废弃汽车的驾驶室里过了一夜。
妈妈到天亮叫我起床上学才知道我离家出走了,她到处找不到我,找了几天都没找着,疯了似地哭得很大声,家齐的爸爸和林伯伯都在安慰她,当时我都听见了,但是我就是要躲起来,白天我躲到废汽车旁的草丛里的一个水泥管里,水泥管刚好能容得下我一个人,晚上我就到废汽车的驾驶室里睡觉,至于水和饭,有家瑶给我送呢。
其实家瑶在我离家出走的第二天早上就已经找到了我,我和她常来那里玩,所以她当天上学时就跑来了,我当时正在驾驶室里哭得伤心,家瑶找到我时我也顾不得在女孩子面前哭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就是想哭,家瑶也不说话,,只是陪着我哭。到我哭够了,她还没有停下来,我警告她不准把我哭的事情告诉程家齐他们,不准把我躲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大人们,家瑶发誓说:“我吴家瑶如果把宋文博哭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立刻心脏病发作死,如果把宋文博躲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大人,立刻心脏病发作死。”家瑶有心脏病,而且她刚刚才做完手术没多久,她这样发誓,我觉得她是世界上和我最好的人,从那时候起,我对家瑶就比自己的妹妹还亲了,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伤害她。
听到这里,楚宁的心暗了下去,她看了看宋文博的脸,问道:“后来呢,你妈妈他们是怎样发现你的。”宋文博继续说下去,他们发现我是在五天之后了,我妈妈到处找遍找不着,只好告诉我奶奶那边,我奶奶知道我不见了,来到后哭天喊地地骂我妈妈,我当时躲在水管里都听见了,但是我就是不出来,我想他们既然都不要我了,我就让他们急。后来是家瑶的妈妈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