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在吧?”寒霁晖就像一个没有调准时间的闹钟一样,在一个惹人厌的时候晌起来。
寒霁晖和柳潆芝根本不想理他,保持极度的安静想让他以为他们出门了,而不再来打扰。
但是寒霄磷可不是这么好骗的,“大哥,我知道你在里面,虽然我实在不想打扰你和我未来的人螋,不过刚刚来了几个客人,说是专程来拜访你的。我看你们还是出来看比较好。”
柳潆芝戳了戳寒霁晖赤裸的胸膛。“起来了啦!说不定真的来了什么人,出去看看好。”
虽然不太乐意,但寒霄晕还是让她离开了自己的怀抱,“霁磷这小子,就会打扰别人的好事,总不一天会遭天打雷劈的。”
柳潆芝知道他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但像寒霁磷这般如此熟练于当电灯泡的人大概不多吧。
放心好了,寒霁磷就这么被人讥讽嘲贬,说起来也真是冤枉。
“老哥,别玩了,让人家等太久不好吧!”
寒霁磷故意上下打量衣衫整齐的寒霄磷,“我听到!”
“还好嘛。”寒霁晖猛然拉开了门,怒视着一点都不收敛的寒霄磷“我还以为你们关在门里会做什么好事,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训练有素,所以穿衣服的动作特别快,不知道你们是哪一种?”
照寒霁磷这种个性。总有一天人被人乱刀砍死!
柳潆芝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两人不再理他,迳自出去“接客”。
柳潆芝一对客厅.使因为的到平放在长桌上的“飞弦”而轻呼一声,而寒兆禾与朱容则已在客厅中招待客人了,看到寒霁晖出现,便退了出去,把地方让给他们去谈判。
见到失而复得的“飞弦”,他们也大概知道来者何人了。
而寒霁磷则跟着坐下来看戏,对这种场面他是从不放过的,“大哥,“飞弦”就是被他们……”。
寒霁晖对他瞄了一眼,轻声道:“别失礼,如果你要留下来,就安静地坐在旁边”。
“我也不介意多几个旁听者。”劭光平在寒霁晖的注视下,微笑示意道。
除了坐着的劭光平之外,还有几个男子护行似的站在他的身后,但并无郝缰的踪影,看来.他应该是被处置过了。
寒霁晖伴着柳潆芝坐下后,淡淡地对劭光平微笑道:“你好,劭先生,劳你大驾来访.未曾远迎,请多见谅。”
劭光平好笑地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自己送上门来吗?”
寒霁晖摇了摇头,“不,其实我一点把握也没有,若你是我那天见的真君子.相信‘飞弦’,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必须接受的事实,我心中并无遗憾,只要有人能好好保存它,也就够了。”
劭光平叹笑着,“这么说.还真是我自投罗纲网了。”
“这也证明我并没有看错人.劭先生果然是个守信君子。”寒霁晖微笑着, “‘飞弦’若能得此主,也算是它的幸运了。”
“晖……”柳潆芝拉了拉寒霁晖的衣角,“你早知道他会把‘飞弦’送回来吗?”
寒霁晖微笑道:“我只是知道劭先生不是个会不劳而获的人,更不屑耍这种小手段,这对他是一种侮辱。”
“你这么说分明足要我下不了台嘛。”说完后,劭光平对着柳潆芝满是歉意地道: “首先我要先对柳小姐说声抱歉,郝缰的作为我事先真的不知情,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说好听点他是护中心切,不过事实上只是他不愿服输罢了,因为先的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被我骂了一顿,所以很甘心,才会再有这次的行动,说起来我也是难辞其咎,毕竟他是我的手下,我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未对他的行为多做约束。”潆芝对着劭光平的好言好语,也不能不给了面子,只有微笑道:“哪里的话,至少他确实是无意伤害我,顶多只是拿把刀吓吓人罢了,我线细的神经还能受得住这种刺激,而且更让我有机会再一次看到晖哥是多么的爱我,才会愿意用‘飞弦’换我,话说回来,我还应该对他道声谢呢!”
寒霁晖搂着她,把笑意藏在心里,她这番话远真不知是褒或是贬?
柳潆芝继续道:“如今劭先生又把‘飞弦’送了回来,说起来,也没什么好计较了。”
劭光平则依依不舍地看着“飞弦”,“我的确是很想拥有‘飞弦’,在郝缰将它带回去时,真的让我高兴了一段时间,但愈是看着‘飞弦’,心里就愈是清楚,‘飞弦’是不属于任何人的。它并不是一般的古董,更与那些只能存放在玻璃柜中供人玩赏的物件完全不同。”
他叹了一口气,“它是活的,活在岁月之中,也活在你的手中,只有在你的手中,才能让‘飞弦’展现它的生命力,而不只是一具沉寂的古琴,惟有你才能做到这件事。”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遗憾的微笑,当我这么近的距离看着‘飞弦’的时候,才终于明白这点,所以我立刻将它带回它真正的归属之地.除了你之处,谁也没有资格拥有它。”
寒霁磷在一边低声道:“大哥。我当了你这么久的弟弟,怎么都不知道你是这么伟大?”
寒霁晖先瞪了他一眼,才对劭光平含笑道:“很高兴与听到你这么说,也谢谢你的赞美。”
劭光平摇摇头道:“我不是赞美你,只不过是看清了事实,若非你当l目寸手下留情,不但郝缰,大概那晚去堵你们的人没有一个能完整地回来,因此这几天能让我拥有‘飞弦’,我也该感到满足了。其实我放弃‘飞 弦’的理由很简单,与其和你为敌,不如多一个朋友。以你的身手,我相信我做的是明智的选择。”
寒霁晖轻笑着,“我不知道自已是否有你说的那么历害,不过有你这个朋友,代州信是不会吃亏的。”
劭光平则又道:“寒老弟,小知最后我是否能向你提出一个要求?”
“请说。”
“我希望能在现场听你弹奏一曲,不知你能否答应?”
“当然可以。”寒霁晖爽快地道,“就请各位到在下的琴室,让我为劭先生演奏一曲吧。”
柳潆芝当场面有难色,暗中对寒霁晖说道:“晖,我能不能不去啊?”
寒霁晖还未回话,劭光平便已开口道:“柳小姐莫非是嫌弃老儿,故不愿与我一起聆听寒先生演奏?”
“这……”柳潆芝望向寒霁晖,后者只是静人生壁上观,一点也没有帮她解围的意思,她只有道:“当然不是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就是啊!芝芝,你是绝对跑不掉的,还是认命吧。”寒霁磷不甘寂莫地插嘴道。,
寒霁晖看也不看向他一眼,只是说:“你也逃不 了,一起来吧。? ”
寒霁磷这才知道苦楚,虽然他不至干像潆芝那样把古琴的声音不催眠曲,但兴致也不算高。勉强听听还可以,若要他说出其中的意境,还不如叫他去抄书,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劭光平不明白柳潆芝何出此言。也不便多说。柳潆芝则对寒霁磷丢了个“你给我记往”的眼神,谁教他要多话。
寒霁晖在行进中自然地把手圈上柳潆芝的腰肢,对她宠溺地一笑,让她就算有气也发不出来,寒霁磷则义无反顾地捧起“飞弦”,这时他也只有当琴童的资格了。
寒霁晖则义无反顾的带着柳潆芝走到自己弹琴的位置,与其说想靠近她,不如说是怕她临阵脱逃,他很清.楚她个性,当然要注意一点。他随意一摆手,“随便坐吧。”
看这琴室中连把椅子都没有,不然也只有“随便坐”了。
待寒霁磷将“飞弦”放置在人平日常刷的矮几上,寒霁晖才撩起长衫的前罢,盘膝坐下。
柳潆芝不然只有坐在他身边了,其他人亦不分身分高低,全都是席地而坐在寒霁晖的琴声前,所有的阶级都是没有必要的。
“我就弹一段是适合‘飞弦’的‘泉’吧。”
寒霁晖的指下轻巧地奏出了几个琴音,就像是在高山峻岭间一泓泉水的源头,由不知从何处渗出的山泉点点滴滴串流而成,涌出石潭后形成~道涓涓小溪,越过峻伟的山岩,朝着不可知的远处奔流而去。
在造物者神妙地引导下,溪流汇聚成山河,奔腾在耸峻的山谷间,琴音形成一串连续不断的激流,自悬崖直泄而下,构成一道壮观宏伟的瀑布,即使此刻只有声音,但仍是同样震撼人心。
汇流的大河逐渐接近平地,河面亦更为宽广,在平静的川流下仍暗藏着不可见的急流,直到河川的尽头并人大海,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晴空万里的风平浪静,以及风起云后的暗潮涌,几人就像是海面上的一样,只能无助地在潮落间屈身于风 雨及晴日之下,恰如淹没于茫茫人海中的一生,保有静待最后一刻的来临。
寒霁晖的琴声让他们完全陷入了一声无可自拔的——只除了柳潆芝。
其实她也有认真听他弹琴,只不过她对古琴的声音早就养成了一中制式反映,只要听到寒霁晖的琴声,就会不由自主的打盹,完全无法控制,沉重的眼皮也变成难以负担的重担,不管能撑多久,最后的结果都是,眼一闭,头一歪,梦周公去了。
终于,寒霁晖将这“来历不明”,多半是自创的曲子做了个终结,将众人从这场无名的幻梦中唤醒,只有真的谁着了的柳潆芝还沉睡不醒,看样子可以这样子睡到明天早上了
“芝芝,该起来了。” 寒霁晖唤醒沉睡的柳滢芝,要是让她这样睡下去,等她醒来之后发现“人事全非”,一定会不高兴的。
柳潆芝眨了眨眼,睡眼惺松地看着他,“天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