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场的状况是如此紧张,但柳潆芝却没有半点焦疲不安,“看这样子,这伙人八成是抢了隔壁的银行,逃逸不及。结果就跑到这里来了。”
像要证实她的猜测一样,其中一个劫匪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跟别人妈有关的脏话,“真是有够衰的!条子怎么来得这么快?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少废话!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蠢货!”另一名站在出口附近的歹徒怒声道,“都是你动作慢,现在可好,连我都跟你一起倒霉!”
“够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第三人怒着,其他“观众”只能不安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起了内讧是否对自己有利。
他以手上的枪对着呆楞在一旁的餐厅经理比画着,“你去和外面的那些条子说,老子既敢抢银行就豁出去了,不在乎这条烂命,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也没关系,反正这里人这么多,少一、两个也没差别!”
他的话让所有已经噤若寒蝉的人质跟是惊惧不已,深怕自己就是被第一个开刀的对象。
距离骚动中心不是很远的柳潆芝冷眼旁观这一切,转头对同样冷静的寒霁晖说道:“晖哥,我们别在这浪费时间好不好?这种戏码太无聊了,我还想出去走走呢!”
如果那些歹徒知道她把这里发生的一切用无聊来形容,大概第一个就把她给做了。
寒霁晖专注地看着她, “难道你一点都不怕吗?”
柳潆芝耸了耸肩,“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极为简单的一句话,却清楚地表现出她对寒霁晖的信任,他会为她除去所有的危险,只要有他在,就绝不会让她有受伤的机会。
柳潆芝完全的信任就寒霁晖会心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当然不能教你失望了。”
“动作快一点,别让他们伤了人。”柳潆芝顺便提醒道。
“我知道。”寒霁晖微笑地点了点头,长身而起.走向最接近的歹徒,一举一动有如行云如流水一般,潇洒无比。
歹徒见一个身着长衫,长发垂腰的“古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先是一怔,才神举枪指寒霁晖,怒吼道:“站住!你不想活了吗?”
“非也。”寒霁晖不断将两人的距离缩短,脸上挂着一抹温文儒雅的微笑,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威胁。
“凡生为人者,自当对自身的性命万分珍惜,不论你我都不例外。然而汝等却以如此愚味的方式意图不轨,无端虚掷生命,枉费大好年,岂不可惜?”寒霁晖以一种和善的态度对着歹徒说教,好似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儒,只是时代和背景不大对劲。
他的“表演”着实让身心均处于紧张状态的歹徒一时反应不过来,幸好他还没忘了自己的处境,忙举起手枪直指寒霁晖,恶狠狠地道: “少说废话!快回你的座位去,否则就对你不客气了!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不会在乎要了你一条小命!”
寒霁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悠然自在的洒脱足以令有幸眼见的女人眼睛一亮,只可惜现在除了柳潆芝以外没人有心情欣赏。
“难道你们没看到外头的吗?若是再执迷不悟,,只怕这罪就难以赎清了。就算能逃得一时,也是终日亡命天涯,终究还是躲不过法律的制裁,你们又何苦自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呢?” ’
寒霁晖的“谆谆教会”显然不足以打动已然腐化的心。
“他妈的!别听他在那胡说八道?干脆赏他一颗子弹,叫他安静一点!”一个歹徒火人地道。
寒霁晖见他们如此不受教,惋惜地轻叹一声,“既然你们不愿听劝,那我就只有得罪了。”
说着,突然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他左手一把抓住枪身用力一扭,让歹徒因吃痛而无法扣下板机,然后一掌握在胸腹处,看似轻松的一拍,却让对方有如受到重击一般,至少七十公斤的身躯倒飞了五步之远才颓然倒地不起。
接着,寒霁晖在另两名歹徒反庆过米之前,以熟练的手法取下手枪的弹匣,再将已无用琥这地的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当成暗器飞掷出去,正中另一名持枪,歹徒的脑袋瓜子,敲得他眼冒金星,捧着昏眩的头连退两步。
趁此机会,寒霁晖快向前,一个肘击制住正欲蠢动的歹徒,再一脚踹去让他直接躺下。
脸不红气不喘地轻松解决了两个,正想飞身过去处理远的第三个,却见柳潆芝已经占好位置,拿着一盆装饰店面的沉重花盆,毫不留情地往那歹徒的头上砸下去,当场送他去听周公说教。 ‘
寒霁晖因自幼便拜一异人为师,学习了许多古老的武术,原只是为了强身,以及为将来继承家传之宝——占琴“飞弦”做准备,先有了控制自身的能力,才弹得出操纵心灵的音乐,但是直到遇见柳洁芝之后,他的目的便改为保护心中最重要的人。
而柳潆芝虽然没有像寒霁晖那般矫捷的身手,但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至少她不是只会坐着等人拯救的弱女子。
其实她并不是没有机会练出如武林高手般的功夫,只是因为寒霁晖说了一句话:“只要有他在,绝不会让她有动手的机会!”既然如此,柳潆芝也就懒得多此一举,省点力气做别的事好了。
“你的身手还是这么好。”柳洁芝轻移连步走向寒霁晖,她最喜欢看他“动手”了,那简洁的举手足充满了力与美,却又等于一项最致命的武器,只有她知道,那双手可以多无情,又可以多温柔。
柳洁芝可爱地伸了伸舌,不想乖乖地等在一旁,那让她觉得自己好没用,晖哥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但她有时也希望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而不只一味的等待。
“我只是帮忙嘛!”
寒霁晖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忍再责备她 毕竟她将自己处于危险的处境,这是他唯一不能忍受的。
“好了,下次别再别这样就是了。”
“不会吧?不能有下一次吧?”柳潆芝故意曲解他的话意。
寒霁晖为之失笑。
其余的人质在震惊过后,终于明白所有的歹徒都被解决了,自己也已经脱离险境,忍不住欢呼起来,并为寒霁晖的“见义勇为”报以热烈的掌声。
霁晖还风度翩翩地向众人微笑点头示意,仿佛他方才完成的是一场完美的演奏。事实上,这比他过去拥有掌声更热烈百倍。
“老哥,你也太扯了吧!”寒霁磷在一边看了戏,越过一群兴奋的人们走向自己的大哥,“没想到咱们寒家竟然出了一个打贼英雄, 这下你不想出名都不成了。”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你来得正好。”寒霁晖匆匆地交代一句,“这里的事就麻烦你了。”说着,竟然拉柳潆芝就找个机会溜了。
“大哥!你……”寒霁磷来不及反对,便代替寒霁晖成了“众矢之的”。
“你欠我一次!”他也想丢下这个烂摊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为什么当弟弟的就注定要这么倒楣?
包围在餐厅外的武装听见这令人不解的欢呼声,才发现一场原本可能极为严重的抢劫兵挟持人制裁事件,竟然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不知道该不高兴白跑了一趟。
而一堆闻风而糟糕的记者在寒霁磷动用关系之下,只知道抢劫的歹徒是被一位不知名的人士制伏的,却怎.么都问不出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以及那位神秘英雄究竟是何人,所有的相关报导都充满揣测,倒也不小心引起了一阵莫名的旋风。
吃晚饭的时候,寒霁磷对双亲说了下午发生的意外事件。
“那几个家伙肯定死得很难看吧!”寒兆禾不问两人是否无恙,反而说笑似地判断歹徒的死状,显然对自己儿子的“功力”相当有信心,那种小角色不放在他眼里。
“那当然了,自己儿子的能耐你不清楚吗?”朱容愉快地道, “是该给那些愚蠢的人一点教训.妄想不劳而获是会有报应的。”
“我说,那些蠢蛋也是活该倒楣,正好碰上了我们霁晖不说,连洁芝也在,咱们儿子是绝不容许潆芝出半点差错的,他们当然不会有好下场了 ”寒兆禾笑对着柳潆芝说道。
柳潆芝理所当然地笑着,没听出他们话中的隐意。
“喂!你们也太无情了吧!最辛苦的人可是我啊!怎么部没听到有人对我慰问一下?”寒霁磷忍不住抗议道。
“霁磷。”柳洁芝“顺应民意”地开口道:“有事‘弟’子服其劳这句然你没听过吗?这可是孔老夫子的经典名言,你不有什么不满的?”
寒霁磷又是苦着一张脸,转而向其他人求救,却见寒霁晖只愿帮柳潆芝盛汤,而老爸老妈只是戏谑地看着他,早知道他们都是不可靠的,他只好抱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自愿自怜了。
寒霁晖等柳洁芝吃饱之后道:“芝芝,到我房间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好,走吧!”柳洁芝没问他要给自己什么,不过寒霁晖的礼物可从不寒酸的。
“兆禾,你看他们这间到底……”朱容低声询问丈夫的意见。
“我看好了。”寒兆禾微笑道。
寒霁磷才没他们这知乐观,照柳潆芝的“迟钝”来看,还有得拖呢!
“芝芝,这是给你的”寒霁晖直接拿出一本八开大、又厚又重的精装书。
柳潆芝接了过来,才发现那是一本画册,作者是她最喜欢的画家今山,那种带着梦幻色彩又忠实地描绘出一切感情的书风总是能紧抓住她的心,这本书册是限量发行的,如果没有一点关系运气又不好,根本就买不到。
柳潆芝一直想要这本画册,曾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她知道只要向寒霁晖开口,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