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可看出这是什么地方?”
“八仙山,二龙台,这里是明月河。”
顾飞扬笑了笑不假思索的说。“这画的就是现在的苏家镇!”
“啊!”
吴月西在旁边惊讶的看看他。“你怎么能一眼就能看出来啊,我都没发现,后来还是苏老告诉我的。”
“年轻人,好眼力啊,这画的正是苏家镇,这还是明朝万历年间,苏家镇有名的画师所描绘当时苏家镇的风貌,过了几百年,这儿可是一点都没变啊。”
苏铭松得意的说。
顾飞扬抬起头再仔细看了一会,拍着手大声说。
“苏老,苏家镇可真是好地方啊。”
顾飞扬一边说一边用指头丈量着什么,样子很专注,吴月西不太明白,好奇的跟在后面。
“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以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外洋宽阔能容万马,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
顾飞扬越说声音越大,转过头指着画对苏铭松兴奋异常的说。“苏老,这儿……这儿可是风水宝地啊。”
苏铭松眼睛一亮,张大口惊讶的问。
“你……你也懂风水之说?”
“呵呵,略懂一二,不过苏家镇这地势简直就是万中挑一的风水宝地,龙脉啊!”
“年轻人,好,好啊,你也能看出苏家镇长盛不衰的秘密,哈哈哈。”
苏铭松拍了拍顾飞扬的肩膀高兴的说。“祖上留下来的地,代代相传,都说这里是龙脉,可遇而不可求的风水宝地,所以啊,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地落到外人手里的,我死了还打算卖在这儿。”
吴月西搞新闻的,一向严谨,不过看见顾飞扬和苏铭松说的眉飞色舞,连忙给画拍照,还那出录音笔和笔记本开始记录。
顾飞扬一把按住她的手,小声说。
“这个你就不用记了,你搞新闻的,写出来也没地方让你发,而且,要是让其他人知道这儿是龙脉的风水宝地,苏家镇的麻烦更多。”
吴月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把收起东西,一边好奇的问。
“你是怎么看出这儿是龙脉的?”
“你看这幅画,北眺左青龙是八仙山,南望右白虎是二龙台、中有明月河奔腾到龙根,前朱雀一马平川,后玄武背靠连绵大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背靠龙身,面朝东海,风水甲于天下,这就是中国风水之中提到的龙脉。”
顾飞扬指着画一板一眼的给吴月西解释。
“说的好,年轻人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懂这些,现在知道风水之说的人已经不多了。”
苏铭松高兴异常,不住的点头。“苏家镇自古人文荟萃,仅苏氏一族就有“一门四时士,七十二举人”的查考,苏家的风水旺地就在现在的苏家镇,多条水流交会成水口,就是经常说的龙穴,主宰整个苏家镇的运势,有五龙戏珠之称,飞龙在天之势。”
吴月西平时那里听到过这些,越听越新奇,眼睛都瞪大了,顾飞扬趁火打铁,提高声音说。
“苏家镇是众水所汇之处,地理风水的气场十分优越,成为地理风水难得的聚水格局,而八仙山挡住西北风,形成山环水抱必有气,符合山环水抱必有大发者的风水定律,同时苏家镇又有二龙台、降虎山铸成层层包围,使北风不能入侵吹散气场,此外,前面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带,成为来气之口直入,源源不绝地入而聚汇,形成一个优越不散的大气场,所以尽管时代变迁,社会制度更换,从来不影响这里的人才辈出的地理环境。”
“这画是以前的,画的不对!”
所有人都回过头,韦小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靠在芋头的身上,双眼迷离,指着画一脸傻笑的说。
“有什么不对的?”
吴月西嘟着嘴问。
“以前没桥,现在有桥。”
芋头咬了一口梨,果汁随着他嘴角往下滴,口里含糊不清的说。
“桥?”
苏铭松不解的说。
“横跨明月河的飞龙桥啊。”
芋头一边说,一边有沾满果汁的手去指。
顾飞扬一把按住他的手,硬生生给拖了回去,在芋头耳边小声说。
“你狗日的,今天没白带你来,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顾飞扬把芋头推给韦小武,果然一张卫生纸都有用的地方,前面掰扯了这么多,正想着该如何说下去,芋头无意一句话,刚好帮自己破了这珍珑局。
顾飞扬用手撑着下巴,默不作声的来回在画前走了几步,口里小声的嘀咕着。
“可惜,可惜……”
声音很小,不过足以让苏铭松听的清楚,之前顾飞扬一语中的说出苏家镇的风水,苏铭松早已对顾飞扬言听计从,现在看见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重,紧张的一跺脚。
“你别来走来走去的,我眼睛都花了,你倒是说啊,有什么不妥?”
“……”
顾飞扬抬起头看了看他,一咬牙重重叹了口气。“唉……不该来,不该来,看着可惜啊,早知道就不看了,苏老,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您老休息,我们先走了。”
顾飞扬说完就拧着芋头和韦小武往外走,头也不回毫不迟疑,态度有些惋惜但真真切切的一点也不想再多留一分钟。
“走了?今天不是来收地的嘛,事都还没谈呢,就要走?”
韦小武迷糊的很,敲着快要炸开的头诧异的小声说。
顾飞扬一把掐在他屁股上,一支手迅速的捂住他的嘴。
“想活着打只老虎回去就别说话,装哑巴不死人!”
“别走啊,你这人怎么话说一半就走啊。”
吴月西听着正在信头上,看见顾飞扬头也不回的要走,急的在后面大声喊。
苏铭松更是心急如焚,看顾飞扬这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这风水关系着全族的命运,他有岂能不紧张。
“站住,你今儿非把话给我说明白了,否则……哪儿都别想去,二柱子,去把祠堂的门给我关上,再去叫几个人来。”
二柱子叫的应该是一直给他们端茶递水,送果盘的年轻人,乡下人憨厚的很,身板也结实,每天裸露在太阳下的肌肤早已变成了古铜色,苏铭松的话刚落,二柱子言听计从,瞬间挡在顾飞扬的面前。
芋头也就100来斤,加上旁边的韦小武和顾飞扬,三个人完全是用一种仰视的目光才能看见面前的人,二柱子像一堵墙挡在面前,一只胳膊足有他们两个人的粗,听苏铭松的话,怎么都有点关门放狗的意思。
芋头一愣,吞着口水就往顾飞扬背后缩。
“哥,该不会这就开打了吧。”
“不怕!咱们都有医疗保险的。”
韦小武明显还没清醒,醉眼朦胧的开始挽衬衣袖子,侧头一脸认真的问芋头。“对了,你们两个还在实习期呢,好像没重大意外伤害险吧?”
顾飞扬居然还能笑出来,舞台已经搭好了,前面该出场跑龙套的也都跑完了,就等着苏铭松这句站住,欲擒故纵啊,后面就全是压轴的好戏了。
顾飞扬转过头,很为难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憋了半天才无奈的说。
“苏老,风水这东西很玄妙的,我是看出点事,不过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怕说多错多,您老到时候不乐意听。”
“说,你看出什么就说什么,我是老了,还不至于老糊涂,你就给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真是假,我自然会知道。”
顾飞扬在房子里找了找,拿起苏铭松刚才手中的鸡毛掸子,走到画前,踮起脚,把鸡毛掸子横在画中,拧着头表情沉重的问。
“苏老,看明白了吗,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苏铭松像前走了一步,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
“这……这鸡毛掸子就是现在横跨明月河的飞龙桥的位置!”
顾飞扬点点头,重重叹了口气,手上的鸡毛掸子没移开画面。
“苏家镇本来是块上好的风水宝地,如果没有……没有这座桥的话,百年难遇的龙脉啊,就这样给毁了。”
“毁了?”
吴月西不明白顾飞扬前后的反差怎么这么大,更不懂为什么他随手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就能如此肯定的这样说。“飞龙桥横跨明月河,以往过河要用渡船,现在多方便,为什么这桥就毁了苏家镇的风水宝地呢?”
“这风水是门学问,没几十年的功底研究不透的,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顾飞扬瞟了瞟苏铭松意味深长的说。“懂的不用问,一看就明白。”
“哟……这要几十年的功底才能透彻,敢情你从娘胎里就在研究啊?”
吴月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以前怎么就没留意这个呢?”
苏铭松目光明显黯然了许多,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叹着气焦虑的重复说着同样一句话。
画龙点睛,顾飞扬心里暗笑,收起鸡毛掸子,在吴月西面前晃动几下,一本正经的说。
“苏家镇的风水局,可以说汇聚了山局、水局和气局,山旺人丁,水旺财,气局融汇聚而不散,连绵不断,本是飞龙在天之势,二龙台是头龙,明月河是龙身,八仙山是龙尾,而降虎山是龙爪,蜿蜒盘曲待势而发,可你再看看刚才我放鸡毛掸子的位置,就是现在的飞龙桥,不偏不倚刚好压在明月河上,也就是压在龙身之上,横贯东西,犹如一把枷锁困住潜龙,这是……这是困龙局啊!”
第二十章 翻手为云
夕阳的余晖从天井映射下来,斜斜的透进祠堂里,落在苏铭松的身上,长长的影子一直蔓延到墙角,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顾飞扬偷偷瞟了苏铭松一样,老头现在的表情,他实在很满意,吴月西还是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那幅画,对于顾飞扬犹如江湖神棍一般长篇大论的分析,诧异中透着七八分的怀疑。
苏铭松还是一动不动达拉这脑袋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顾飞扬本来指望着现在该他出场说点什么,老头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打击,顾飞扬生怕他突然一口鲜血给吐出来。
朝着芋头使眼色,又不还是单口相声,包袱抖了这么多,总得有个人来接话吧。
芋头半天硬是没看懂顾飞扬的意思,抓着头样子被苏铭松还要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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