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成碧by 钢金属的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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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朱成碧by 钢金属的教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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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 
  他未说完,旁边有一人就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冷笑说:〃好一个毫无用处的作诗。即无用处你原来挨个取笑人来着?你这小小娼妓有何能耐 

竟敢取笑蔡公子的诗句?〃竟是那个与蔡王孙结伴而来的黄衣公子。 
  好生奇怪。雍不容心道,正主儿不怒,反倒是陪客的怒了。 
  雍不容心高气傲,他沦落娼门已为自身所恶心中隐痛,哪里还听得别人的羞辱埋汰之辞。当下冷冷一笑,心里打定主意,你瞧不起我,我 

便要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他眼望窗外顺着长街看去,青楼巷尽头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霪雨森森,不知何时竟是下起来了小雨。街头正有一人手持纸伞,裹紧了身 

上麻衣,在春寒霏雨之间缓缓走来。 
  那黄衣公子手指着长路那人,微笑道:〃听闻你这娼妓有举步成诗的能耐,那人往前跨去七步之内,你若是作不出诗句来,我可不会饶你! 

〃 
  屋内众人均听得暗自皱眉,老鸨见势不妙驱前连声讨饶,征西将军张沧伶也待圆场,雍不容却抬手阻止了众人。 
  他脸上略微苍白微笑说道:〃一言为定。即是如此那雍不容也有个不情之请,也请这位公子同时能七步成诗以试高下。若是雍不容输了,愿 

杀愿刮都为君命。〃 
  蔡王孙这会儿已经回过神儿来。他站在那人身后,面对着雍不容连连挤眉弄眼的摆手,不教他说话。 
  但为时已晚。 
  那人面色渐白,长眉斜挑越挑越高。为了雍不容这句〃逞强〃的话,那人额外又多看他一眼。他声音清利,此时着恼了,语调抬高越加尖利 

,犹如利箭破风声声都戳穿心肺,寒风刹刹:〃好!我就与你赌上一遭。若是我输,刘玉就替你赎身还你清白之誉。〃 

  雍不容眼望那个手持折伞之人。 
  在长街尽头那人身材高挑,身披白色麻衣手持折伞。在风雨中,那人身形泠沽,自黑暗的巷中向这方向翩翩走来。他轻抬足慢落地,左手 

拿着纸伞,右手挽着短衣衣襟。黑发挡住眉倨,面目模糊不明,裤腿高挽着,脚蹬木屐。 
  青石板路上,木屐踏在啐石之上,〃嗒〃〃嗒〃之清脆声响一声声的振人心智。 
  雍不容突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他心中急速掂量着辞句,眼中此刻看着那个人竟然一步步踏近,身轻如云缥缈孑然,神态随风款款摆动 

浑然然不似个活人。他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竟生出了这般的念头,〃这人难道是无常鬼还魂人间来勾我们的魂魄的吗?〃 

  啪的一声轻响,黄衣公子刘玉抬折扇敲了一下桌面,雍不容一激灵,脱口而出:〃 
  日暮天寒,一剑飘然,幅巾布裘。尽缘云鸟道,跻攀绝顶,拍天鲸浸,笑傲中流。笑天下君,纷纷血指,当子一世图经谋。争知道,向少 

年犹未,建节封侯。 
  南来万里何求。因感慨一时成远游。叹名姬骏马,终成昨梦,只鸡斗酒,谁吊新丘。天地无情,功名有命,千古英雄只么休。平生客,独 

孑然一人,挥洒中州。〃 
  那旁刘玉也自短短七步之间成诗:〃 
  诗。 
  绮美,瑰奇。 
  明月夜,落花时。 
  能助欢笑,亦伤别离。 
  调清金石怨,吟苦鬼神悲。 
  天下只应我爱,世间唯有君知。 
  自从人间皆吟句,便到仙侣送白辞。〃 

  众人俱都屏了呼吸,听着两诗,心中立时便分了高低上下。 
  雍不容才思敏捷,词意豪放。七步内指点纵横江山,感慨人世英雄俱是过往云烟。 
  刘玉字句简约优美,对字奇巧清灵。但诗,夜,花虽绮旎,怎生比较的拍天鲸浸,笑傲中流,一剑飘然的天下豪情。 
  词意之间略失了小家薄气。 
  胜负之事,一目了然。 
  刘玉面色陡然变得铁青难堪之极。他心中愤懑,一股子无名怒气勃然升到了头顶。显然是从没吃过这种硬拼的败落。他心思阴隼,原是个 

喜怒不行于色的人物。方才怒斥雍不容也是带了三分惺惺做作之态,实则是妒他容颜妍丽,故意使性小小的难为他一下。 
  此时间众人面前落得了下乘,立时面子上都挂不住了。这股子妄名邪火在胸口压了又压翻腾起来,脸上又白又红成了一个大染缸。 
  旁边蔡王孙心道不好。他忙一拍桌子喝了一声:〃大胆混帐东西,还不赶快跟太子千岁赔罪?!〃 

  这一声斥吒,将焰楼里的一众人都唬得三魂出了七窍。 
  原来,这个跟蔡王孙结伴同来观花瞧热闹的,竟是当朝天子汉奉帝的嫡亲太子,刘玉。 


  看朱成碧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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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焰楼之中,周围人等忙呼啦啦的跪下。老鸨腿脚发软,平日的油嘴滑舌如同打结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蔡王孙不住的拱手谢罪。但是太子刘玉盛怒之下,回手劈面就打了蔡王孙一记耳光。蔡王孙拂脸苦笑,心中暗暗叫苦。这位东宫太子一向 

骄横乖张自恃甚高。〃满天下俱为王土、俱为王士。〃个性拔横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谁知今日大大的失了面子再拂了他的性子,恐怕自己也难 

逃一顿板子伺候,说不定丢官去职,被下放到去青海贩盐去了。 
  刘玉看着呆若木鸡的雍不容,越发大怒:〃好一个向少年犹未,建节封侯。天地无情,功名有命,你的眼中还有朝廷么?!既一个建节封侯 

还要功名有命!那我就成全你的功名与命!〃 
  蔡王孙魂飞天外,他忙跪下拉着刘玉的衣角:〃太子息怒,雍不容是俗世之人不通人情世故……〃 
  〃住口!你自身都难保还敢替人说情。〃太子抬脚踢翻了他。众人跪下赔罪,这人一言不和即翻脸无情,端的不是个良善谦和之辈。 
  太子眼睛左右一扫,突然望见窗外刚才那个打伞的路人已走到房角。 

  那人放下伞,抬头看看遇仙阁的焰楼,然后问到看门的小厮:〃四郎在吗?〃 
  原来是个寻芳客。 
  众人都看得真真切切,那人衣衫褴褛,白色的麻衣在灯火之下,颜色污的已经辨不出质地。面容消瘦憔悴,黑发乱成结胡乱以麻绳束着, 

光着脚踏着木屐,在寒风中嗦嗦发抖。 
  无论有钱人还是穷人,看来有了两个糟钱多打两担米都要来找女人,或是找男人。 
  此为天理。 

  太子刘玉伸手指点着他:〃带他过来。〃 
  几个随身侍卫冲下楼去,连拖带拽的把那人拉到楼上。那人吓得哇哇大叫,不知道犯了哪条王法戒律,连逛妓院都要被抓。 
  张沧泠,章金福,朱行等人眼睁睁的瞧着,不知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人正待叫着,突然止住了声音。他的眼睛惊疑不定的在雍不容和太子的脸上来回瞧着,张大了嘴巴。蔡王孙惯于流连烟花柳巷,久经花 

丛。瞧那男子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身材单薄脸色刷白脚步空虚,分明是个浪荡情色在〃色〃字上亏空过身子,常在烟花巷中打滚的人物。 
  那色中恶狼乍见了面前的两个绝美男子,竟然是色胆盖过了惧怕之心。色迷迷的瞧着两人,显然是心痒难耐谗水横流,心里打着不堪入目 

的污秽龌龊念头了。他偷眼望着两人,心里猥琐的转着念头,最后眼光愣愣地落在太子刘玉身上,喉头咕咕碌碌上下的不住滚动。看似这穷酸 

嫖客竟然还嫌雍不容貌似异族不美,不中他的意。太子刘玉这种汉人俊秀少年颇为被人受用。 

  太子哪里知道这市井赖痞肚子里盘算了什么肮脏念头? 
  蔡王孙上前劈劈啪啪连打了他几个耳光。 
  那人连声大叫饶命,刘玉嫌他鼓噪蹙眉喝令〃掌嘴〃。几个侍卫又轮番上去连打了他几十个嘴巴。 
  只打得他口吐鲜血,大叫着说:〃小人不叫嚷了!小人不叫嚷了!〃 
  太子刘玉正正衣冠,蔡王孙忙走近端过来了一把椅子,他袖手施施然坐下。他长相极为英俊,眉眼明秀,锦袍玉带更衬得人儿体态风流俊 

秀如花。但是此刻面色骇人,脸上隐隐透出煞气。 
  太子问道:〃你可识字?〃 
  那嫖客有点莫名其妙,不敢嘴硬。〃小人只认识自个名字和几个常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周,叫周二。因为小人住在周庄的,所以大家都叫我周庄。〃 
  〃周庄……〃刘玉突然面色转成阴暗。 
  〃对阿,小人是这个名字,好记……〃 
  〃拉出去,打他五十板子。〃 
  几个侍卫应了一声,用桌布堵了周庄的嘴,不由分说的拉到了花厅门口。他们用刀鞘做了板子,抡圆了噼啪就痛打起周庄起来了。周庄口 

中呜呜作响,被打得身躯乱颤,蔡王孙离远几步,小声解释着:〃太子千岁平生最恨姓名中带有〃庄〃字之人了。幸好你不姓庄,不砍掉你的脑袋 

就是你的造化了。〃 

  打完板子,几人拉着周庄回到太子面前。那周庄祸从天降,被打的出气多过于进气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鬼神。 
  太子刘玉侧眼冷笑着:〃天底下大体上只要认识字的人都会吟诗作赋。这话可是刚说的!我倒要看看这话是真是假?!我出题,你若对不出 

,就砍下你的头!〃 
  周庄拼命的摇头。刘玉瞧他一身上下,刚被打得皮开肉绽,衣衫尽碎,身上青肿,黑青红紫白五色据全,着实难看。 
  太子出了题句:〃强盗画喜容,贼行难看。〃 
  一把钢刀横架在了周庄的脖颈上,做势要砍。 
  雍不容往前跪了一步,说道:〃是我出言无状得罪了太子千岁,请太子处罚。不敢连累旁人。这过路之人请千岁开恩宽恕了吧。〃 
  刘玉面赛雪下寒霜,侧侧的说:〃你素自命才高八斗,随意评点取笑他人的诗句。这对不上的空句,你如何评点?说不上来的话,连你一起 

砍了。〃 
  那周庄被明晃晃的刀子压在脖子上,脸色憋得赤红。他微微一晃,脖子里顿时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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