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成碧by 钢金属的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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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朱成碧by 钢金属的教皇-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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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育碧猛然间止住脚步!应声回头。 
刺客脸色狰狞跪于庄简身旁,他抬手一刀就割在庄简手臂上。那刀削铁如泥,立马将他一片皮肉削了下来。庄简痛得又叫了一声。 
刺客瞪着刘育碧,嘶声道:“你再敢走!” 
刘育碧脸色大变全身摇摇欲坠。他张口脱口叫道:“你!你可,不能伤他!” 
此话一出口,三人面色都变。 
场中局势也变了。 

刺杀太子之来人,立刻抬手恶狠狠一刀再砍庄简肩上,口中道:“你心痛,是不是?那就跪下!” 
庄简又挨了一刀,他清醒过来脸色惨白紧咬着牙,却是再也不出一声了。 
刘育碧脸色青白,全身衣衫嗦嗦而抖。他唯一迟疑,那人又仰刀再斩。 
刘育碧外强中干,他貌似镇定嘴唇都哆嗦了,眼望着周维庄全身浴血,再也逞不得强。他普通一声跪下。 
庄简瞧他跪下,脸上肌肉抽缩,全身都在打颤。 
刺客看了好似不敢相信,楞了愣竟哈哈笑了起来。彷佛看到了天下最滑稽的可笑事一样,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他手里抓住庄简的脖颈,带着庄简全身微颤。 
“刘玉阿刘玉,你真是刘玉吗?”刺客大笑道:“你真的是昔日一语不合就杀东宫将士取首级以赠丞相的刘玉吗?!你怎么好似女人软弱不堪!” 
庄简附在地上咬牙不语,眼前蒙上了一层水汽。 
刘育碧面孔现出了绞痛的神色,口中声音都颤了:“你要金银,权位都可!就是,就是不要伤他!” 
那人哈哈大笑尽了,瞪着他睚呲目裂:“金银权位我都不要!要得就是你的一条命!刘玉,你所杀的东宫将士藤执乃是我之亲弟,他昔日老实纯良你为显威杀他,可能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刘育碧心肠俱断,这仇不共待天!金银权位可化解不了!他跪在地上试图著力挽着狂澜:“这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周维庄并无瓜葛,你放过了周维庄吧!” 
刺客藤云咬牙切齿的道:“我要你死的明白!刘玉,你也有放不下的心事啊!你也有舍不得的人阿!我原来还以为你没心没肺,所以不知道伤心的滋味哪!”他遂抬手便在庄简肩上又戳了一刀。 
刘育碧听他说得决绝,知道今日决不会善罢。他瞧着周维庄周遭血泊越流越多,彷佛满身的血都流尽了。这红彤彤地血一片片的晃着他的眼,裂着他的心。 
刘育碧看到庄简在咬牙强忍不呼痛,这无声之痛令他更痛,活脱脱便是一片片在削他的心,他肝肠寸断都搅得碎了,明知此时不能乱了心,但是水汽凝在眶中都撑在眼中撑了半晌,终于撑不住了。 
他的热泪一下子洒落在了脸庞上,心中恍惚惚的茫然失了方寸。他关心则乱,辨不清来路去途,他惊惶失措哑着嗓子失声道:“周维庄,你,你是不是,很痛啊?” 
庄简心骂这人真蠢,他张口愈骂你若是转身走出了房外,一声大喊便招来了侍从,怎奈何不能杀了刺客。难道他庄简不会装死吗?! 
奈何这话在口中,脖颈受伤却是哽噎难言说不出来,只是眼泪不住的沾满眼眶,微一眨动,嗍嗍而落到了血泊之中。 
这人怎么这么蠢,还没有学会独善其身?明哲保身?! 
这样子怎能登上皇位? 
这情势让他怎能放心? 

难道昔日张妃,现日曹后两人都重托了他关照其子。他庄简两次爽约便要去见阴曹阎王吗? 
他庄简死都不得其解脱……他哭个什么? 

刘育碧跪地痛哭起来,他昔日严厉肃穆,心如铁石性情收敛的极严。眼下见了庄简受苦,实在根本的触动了他的心性。周维庄在他心慕中已非常人,早已是当作父母兄弟亲人情人一般的相处相守不肯放手。 
他父母兄弟这世上最亲最近之人具已死伤或是冷漠生分。他将对于他们四倍的怀念热切都凝聚于周维庄此人,都已牵挂在周维庄一身。现在看见了此人因自己遭祸将死,他竟然身受其痛,彷佛失母失弟跌崖险死之痛,丧乱之苦流离之痛再现其身,一丝一毫都忍受不了了。 
刘育碧失声大泣道:“我看见了你受伤,心里竟然这般难过。周维庄!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你受伤!我的心这般痛!”他真情流落,心中激荡恍然然的大声无助的哭诉悔过,涕然泪下。 
这话说得至诚至性,发自肺腑。倘若是平时平日,刀悬脖颈他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此刻他面对着庄简受重伤俯地,在他面前被刀刀受尽凌辱痛楚,竟然束手无错失魂落魄直至到惶惶然天都要塌了。 
这时情势彷佛回到了他幼年每日在生死关头,生卧徘徊夜不宁,身无亲人苦泪煎熬不得所终。由此此人瞬息间失态乃至迷了心魂。 
庄简俯于地上脸面嘴唇都剧白,心中寒切切的魂魄都失散了境地,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恨这刺客手迟不一刀杀了他,怎教他听到了这种言语再受这痛撤心扉之痛。这种凌迟剐之痛楚。 
他每年都曾祭拜亡灵多烧纸钱,每日都行善积德不伤蝼命,这世上有罪的人何其多,为何反复偏偏一刀刀磨死他的心! 
他脸上热泪飒飒而落。转瞬滴入了热血中,化为碧水。 

横渡红尘本就各凭天命,管他痴情、多情、薄情、温情、寡情、钟情、深情?情情意意都每人各自斟酌各自珍重。 
谁也不能持刀威迫他钟情与他,人人自恋惜情!你自身多情扰无情,自费思量,尝尽薄情苦乃是自讨苦吃。怎么能教他人的一颗冰冷薄情心坠入浊世间受尽那冥冥黑夜、滔滔苦海、焰焰火宅之苦。 
庄简厌倦情义只为活命,神明却不给他黑夜灯烛、苦海舟航,火宅雨泽! 

刺客藤云已然挥刃只逼太子身前,抬手挥刀至他前襟,太子哭得痴懵,被他一刀正划中前胸。胸口衣衫随风而开,刘育碧不退反进,他探身欺身至刺客近前,整个人都扑上前去,藤云吃惊手中钢刀一偏正中他右臂,利刃对穿过去。 
刘育碧直扑到两人近前,臂上带着刀却不理会。他伸手自藤云身下夺过庄简,热泪一颗颗撒在庄简的脸上。他伸出双手抱住庄简,恸泣着道:“周维庄!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他哭着不断抹着庄简身上的血迹道:“周维庄,这都是我的过错,我好生对不住你!” 
庄简恍惚中看见他胸口长袍破开处露出肌肤,在右面胸膛上有个淡淡刀疤。那是十余年前在悬崖上一刀飞掷令他跌落悬崖的伤疤。多年来,这伤口也在庄简心中隐现隐痛,今日此时此刻见了,庄简浑然魂魄离开了躯体,直直飘零散开了,一丝丝的烟消云散…… 
他伸出空出的单手,磨嗦着地上之弓弩,他自太子身旁,用手微抬弩箭,手指轻颤,那手掌大小的铜弩上有刻度望山。此为连弩,可依次发射三支箭矢。方才太子一箭洞穿藤云之胸,却被刺客仰刀劈了半侧弓壁,却是机簧弓发无坏,箭上尚余被斩断箭头的半只铁矢,骠骑大将军裴良最擅长统率连弩精兵,与之对敌的匈奴铁骑都望风而逃。骠骑大将军令人制作精铜所制连发弩机以赠太子。“劲弩长戟”“游弩往来”,此是汉人之长技也。 
庄简眼前模糊。他危机关头口中终于吐露真言,说出了十年来的第一句肺腑之言:“是我,对不住你!刘育碧。” 
他举弩机,轻扣手指。自弩机之中“铮”的一声轻响,一声尖音回音袅袅。刘育碧悚然而惊。自他耳畔,半截铁矢笔直的激射出去。真如同流星赶月灿灿疾风。飞矢快如风,去势猛如虎,如一只标枪般陡然间逆转乾坤。 
半只矢箭凌空射去,正中了藤云的面门眉心,藤云双手掩面全身都被千钧之力的铁矢去势冲撞于地…… 
庄简满脸都是刘育碧的热泪,他眼眶中沾湿了他的泪:“我对不起你,刘育碧。” 


看朱成碧55 


夜深天寒。 
室内门窗闭塞。庄简和刘育碧胆战心惊的看着那刺客藤云在地上翻滚着,双手掩面,直至气息咽咽,静默死去。 
刘育碧俯在地上抱紧了庄简,庄简也伸出双臂回抱住他。两人紧紧而抱全身都颤。 
太子全身筛糠般抖,彷佛是在地狱中还过魂来。他紧紧得抱住庄简脸上泪水未干,口齿都打颤了:“周维庄,你没死吧?” 
庄简伸手揽住他的背,安慰着他:“我没死,还没死呢。” 
太子伏在他的身上,将脸贴在他的肩上,颤声道:“你不能死啊,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我是没法子活了!” 
庄简心中感慨,这真是衷心话语肺腑之言。方才刘育碧跪地舍掉生途为他求命,他才始信他的话。 
他微侧过脸来,在刘育碧的额上亲了一下,道:“我这样的坏人,不会轻易死的。” 
刘育碧脸腾然热了,他俯起身来,看了庄简半晌,他俯下脸来吻在了庄简的唇上,捧着他的脖颈,吻了又吻,然后用脸紧贴着他的脸,道:“周维庄,你会永远活在我身边!是不是?!” 
庄简由得他亲他,闭目不语。 
刘育碧的一滴热泪又坠在庄简的脸庞:“我要你亲口答允,你会永远活在我身边?!是不是,周维庄!” 
庄简的脸上被泪烫的火辣。烫得他脸孔抽搐,他睁开眼睛眼眶里储满了水汽。 
刘育碧双手掩住口唇,眼泪顺着指缝隙中滴下。 

“我们做吧。” 
庄简睁开了眼睛,惊木得口颤身战:“?” 

刘育碧伸臂紧紧搂抱着他,和着泪水吻他,他说:“周维庄,我们做吧。” 
庄简几乎不能呼吸了,他脸色煞白,口干涸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瞠大着眼骇看着刘育碧。他素来高傲骄衿,这次还要主动求欢——他能再次拒绝吗? 
刘育碧亲着他的面颊,手中解身上的衣裳,一步一步近前轻声道:“周维庄,我不准你再拒绝我。” 
“今晚,我让你来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只能我来做你。” 

他步步逼前,烛火下他神情如喜似嗔,乌发漆黑泛蓝,肌肤晶白莹洁,艳丽动人心脾,风情无比伦比。他的情意却比言语更要深重如山。 
庄简神迷痴乱手脚俱软,脸上露出苦笑:“不……” 
刘育碧的手已按在他膝上,他俯看他,“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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