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比抓抓头,说:“吃饭吧,你的中国菜闻着很香呢。”
罗比看来真的很喜欢中餐,吃了很多。这两天累得吃不下,我坐在一旁看他风卷残云。吃完饭罗比在沙发上一躺,顺手打开了体育频道。我系上围裙开始刷碗。忽然他说:“军人俱乐部今晚有舞会。你要不要去?”
穿着制服的罗比英俊极了,真不知道好莱坞为什么没有请他去做演员。我们挽着手一走进军人俱乐部,就有不少人跑来跟他打招呼。这里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她们明着暗着用嫉妒和诧异的眼光打量我,看来罗比的同性恋倾向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过我完全顾不上这些,罗比为我选的10英寸高跟令我痛不欲生,租来的晚会装吊带深深勒进脖子里。我歪了好几次脚,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然而最糟糕的还没有开始,直到罗比发现我是个舞盲。“MY GOD,你真的一点不会跳阿?!”
我羞愧地摇摇头:“罗比,你去和别的女孩子跳吧。”
“MADISON还是狗屎。”他嘟囔着一把拉住我,“别走。其实这首曲子非常简单,作为女士,你只要靠在我身上,随着音乐摇动你那动人的身体就可以了。”
说罢他贴住我的脸,一手将我搂进怀里,在舒缓的布鲁斯音乐中轻轻晃动。布鲁斯缠绵凄凉,萨克斯时而暗哑时而高亢,婉转低回令人心动不已。音乐结束时我垫起脚尖,搂住罗比的脖子,给了他深深一吻。
他舔舔嘴唇,坏笑着问:“你不打算等化验报告了?”
“要等。”
“艾滋病可是有潜伏期的。”
“这个风险我可以承受。因为我的病比潜伏的艾滋病毒更可怕。”
“什么?”
“孤独。”
说罢,我再次吻了他。这一次我用舌尖拱开他的双唇,轻舔着他的牙齿、嘴唇。终于,他张开嘴,我们的舌尖缠绵在一处。
我微微闭上眼睛,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月华
如水,我几乎忽略了悍马的噪音和窗口不断涌入的海风。雪茄夹在罗比的指间却没有点燃。
夜色下的海是深黑的空旷,隐隐倒映着星空。我们都没有说话。驾驶舱里有一种奇怪的尴尬和燥热。
忽然罗比清了清嗓子:“你的CIVIC右后胎好象有问题,”他偏头看看后视镜,一辆长途货车一直不疾不徐地跟着我们,“明天我给你看看。”
“你会修吗?”
他笑笑,把雪茄噙在嘴里:“天,看来你真的除了厨房厕所哪儿也没去。你该看看我的车库。”说着,骄傲地瞥了我一眼。
我抿着嘴笑了。听说美国男人从小就和自己的父亲扎在车库里修车:“是你爸爸教的?”
罗比神色一滞:“不,我自己学的。你忘了我的专业,我是学机械的。”
他的脸色突然冷下来,象结了一层寒霜,我们自此无话。我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把那个单子盖好,他走过来。
“晚安。”我说。
他没有说话,关了客厅的灯,一路向卧室走去。到了卧室门口,脚步声停了下来,他低声咕噜了一句,卧室的门在他身后合上了。
黑暗中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思索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SWEET DREAM。我满意地闭上眼睛。
“嘿,嘿,醒醒。”罗比穿着一身休闲装,下巴刮得干干净净,两侧齐刷刷的发迹如同刀切。“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有人约我去钓鱼。”他站起身,“接着睡吧,早饭我多煎了一个蛋,放在桌子上了。”
我立刻清醒了,翻身坐起:“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没准儿。”他掩饰地看着地板,“你知道,鱼是最没有时间观念的东西。”
他讪笑着,语调里有讨好的意味。
“你等等,两分钟。”我跑到后面的洗手间,迅速刷牙洗脸,把头发披下来梳直。对着镜子看看,我抓起牙刷,挤了一倍的牙膏,用力又刷了一遍牙。最后象电影里那样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颊。我看看表,一分四十秒,跑回客厅,罗比还站在那里。
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现在,我要我的第一堂课。”
“OH,GOD。”他呻吟一声,明白自己逃跑的计划落空了。“你不等化验报告了吗?要知道,那位邮递员女士非常准时”
“我不打算等了。我现在就要我的第一堂课。”
“珍妮,你是个好女孩,”他拨弄了一下我的头发,“可有时掘得真象德克萨斯的驴子。”
“我要我的第一堂课。我们有约定。”
“好吧,”他长叹一声,“你等着,我去找个靠得住的棒小伙。”
“我不要别人。”
“GOD,为什么你就不听听我的话呢?我是个同性恋。同性恋你懂吗?我只对带把儿的感兴趣。看见女人的乳房就让我倒胃口。”
我三两下脱掉上衣,清凉的晨风吹在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你看,我的乳房很小。按照我前男友的说法,它们可以忽略不计。事实上许多胖男人的胸围比我发达得多。我只想和你做爱。我不在乎你把我当作男人还是女人。”罗比愣愣地看着我的胸脯说不出话,“罗比,你不知道自己是否讨厌女人,对不对?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讨厌做爱。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如果你或者我不喜欢,我们就到此为止。你继续做你的同性恋,我回MADISON继续当我的狗屎。”
“哦,天那。”罗比被我的话逗笑了,他低着头艰难地在屋里转了个圈,终于说:“好吧。为什么不呢?”又看了眼我赤裸的上身,戏谑地说,“你最好把衣服穿上。前戏不是这么做的。”
秘密花园
“SHIT,珍妮,别这么眼光光地盯着我。”拖去长裤的罗比,下身穿着一个可笑的四角内裤,他的脸涨得通红。
“要不要,要不要点几支蜡烛?”我的声音在发抖。
“还有吗?”
“放上音乐。”
“然后呢?”
“嗯,在屋子里洒点有诱惑力的香水。”我的额头微微冒汗,嘴唇发干。
“现在,”罗比长叹一声,“现在我是真相信了。你确实没少看那些狗屎录像带。”
他搂着我在床上坐下:“甜心,那些花啦、蜡烛啦、香水啦,都是赞助商们的把戏。否则谁会去买那些昂贵的无聊玩艺儿?”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我聚精会神地听他讲,“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就不能做,MY GOD,人类早绝种无数次了。上帝他老人家不知会多忙呢。”
我用力点头:“你说该怎么办?”
“要我说,放松。你现在这个样子,好象随时要从床底下拿出笔记本或者冲锋枪来,搞得我很头疼。”
“对不起,”我深呼吸,“我确实在尽力记住每一个环节。”
“我的老天!”罗比痛苦地呻吟一声,四仰八叉倒在席梦思上,“亲爱的,过来,看看我的窗外。看见那对知更鸟了吗?它们每年都要下两窝小仔。它们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我相信它们十分享受做爱,但是它们从来不看什么笔记的。”
“你说得很对,”我尽量放松自己,“这是一个自然的生理过程。越自然越好。”
“嗯,这还差不多。”
“但是,”我转向他,“我实在放松不下来。能不能给我喝点酒?”
“休想。”罗比忽地站起来,“我对操一个醉鬼没有兴趣!”
“别走。”我拉住他的手,乞求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长叹一声,俯身勾住我的下巴:“女孩,你昨天晚上不是做的很好吗?”
“昨天晚上?”
“是啊,舞会上吻我的时候。”
“真的很好?”
“嗯,不错。”
“你喜欢?”他微笑一下。“那,我还象昨晚那样吻你,可以吗?”他笑而不答。
我拉他坐在我身边,深呼吸一下,准确地找到那两片嘴唇。先在那饱满润红的嘴唇上噌了噌,然后伸出舌头轻舔。罗比也微闭了眼象是在倾听远处的海浪。他的右手温柔地轻抚我的头发,左手缓缓抱紧我的肩膀,越来越紧。忽然他张开嘴猛地一吸,我的舌头便和他的搅在一处。他双臂用力将我牢牢地压在胸口,舌头在我嘴里周游,和我的舌头肆意纠缠。
就在我头晕目眩,马上要窒息的时候。罗比忽然放开了我。倚靠在我的颈间,大口大口地喘气:“甜心,你有我见过的最光滑的皮肤。”
我痴迷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罗比,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
他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命令道:“脱掉我的上衣。”我笨手笨脚抓起体恤的下摆,被他挡住,“慢慢脱。”说罢将我的手放在他的皮肤上。
这是我第一次触摸这漂亮的身体。圣诞夜以来,他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那淡棕色的皮肤,繁茂的汗毛提醒我这不是梦境,我双颊如火,几乎忘了呼吸。勉强将他的衣服卷上一半,露出紧绷的腹部和六块腹肌。我的手软软的再也抬不起来了。罗比利索地退去体恤,又帮我脱去衣服。
目光扫过他宽阔的肩膀,隆起的臂肌,线条清晰的胸部。他的乳头是粉红色的,在胸毛下若隐若现。我呼吸沉重,手不由自主地放在那片粉红上,轻轻地抚摸。
罗比呻吟了一声将我放倒在床上,迅速脱去内裤,压在我身上:“喜欢吗?”我点点头。“还想继续吗?”我把他的头扳近,然后毫不犹豫吸住那对诱人的嘴唇。
罗比的手很大,他贪恋地抚摸着我身上每一寸肌肤,手上的老茧在皮肤上轻轻刮过。终于,略一犹豫之后,那支手从我腰间伸了下去。大腿内侧一番抚摸之后,大手覆盖了我的,但它马上退缩回来,似乎惊讶于那里的不同。
不容罗比多想,我将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手肆意地在他乳房上揉捏。我张开双唇,紧紧贴住他的嘴唇,舌尖尽情地挑逗。
“哦。”罗比长长地叹息一声,象是很痛苦,又象是快乐到极点。“我要做了。”他耳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