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当然是在享受这套礼服所提供的乐趣啊。”
他的表情很无辜,但原本贴在她背部的魔掌,竟仗着长发的遮蔽,肆无忌惮的爱抚她柔腻的雪背;一波波麻栗的电流随之窜向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僵直,鸡皮疙瘩直冒起来。
“享受……”她呛了下,咬牙低吼,愤怒的眼睛像要喷火似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命令你快快收回你的狼爪!”
“不要!”他轻快地拒绝,吃定她不敢在舞池和他起冲突、闹笑话,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吃她嫩豆腐,而可怜的黄埔雪真的也只能咬紧牙关……忍了。
“你敢披块破布和我跳舞,摆明是在邀请我吃豆腐;我只是顺着你的意,享受你这道嫩豆腐罢了。不过摸来摸去都是骨头,黄埔雪,不是我嫌弃看不起,你的身材实在……”
“罗宇轩!”他不但批评她偶像的杰作是“破布”,还敢嫌弃她的身材不好?太过分了!
“怎样?”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欺人太甚!”
“便宜?嗯,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浑身都是骨头,果然‘贵’不到哪里去。”既然嫌弃,请别勉强,立刻、马上挪开你的爪子。“有人浑身都”不是“骨头的吗?这个该死一万次的色魔!”不要,闲着也是闲着。罗宇轩!“
旁人听不到两人的唇枪舌剑、见不到黄埔雪咬牙的怒火,只见到他们亲匿又忘我的舞了一曲又一曲;罗宇轩意外的热情表现,看得欧阳元是喜上眉梢。
原以为小雪能让任少怀看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罗宇轩会异军突起,黑羊变黑马;不过,不论他们哪一个都无所谓,结果是一样的。
哈,看来他不会失望了。只是……
精明的老眼瞟了下欧阳翎所在处,沉吟了下,心中立即有所打算。
相对于欧阳元的喜不自胜,与会的佳丽们却个个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撕“开,因为只要听过玄羽集团名号的读者的,罗宇轩虽然说是特助,但他实据在公司影响力,可绝对不低于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殊不知脱身无力的黄埔雪也很想将紧黏在身上的任少怀”撕开“,求助的视线寻向欧阳翎;但欧阳翎却一反常态,无奈的目光扫向团团围绕在他身边的美女群,对宝贝妹妹摊摊手,示意他的无能为力。
欧阳翎已经察觉到自己对妹妹保护过头,以至于老头太过不满;因此,他决定趁今晚的机会,让她稍稍了解一下真实的状况。反正在他眼皮子底下,她是吃不了亏的。
可怜的黄埔雪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兄长‘放牛吃草,不过,倒是在回眸时发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罗宇轩,你到底要跳到什么时候?你再不换人,我肯定死得很难看。“周围的冷光利箭让她寒毛直竖。
罗宇轩抬眼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遇上他的视线,众美女宛如被春风拂醒的娇蕊,纷纷搔首弄姿,绽出一朵朵极为美艳的笑靥。”真没道理!“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角,忍不住抱怨:”像你这种举止猖狂的大色狼,怎么会这么受欢迎?小姐们的眼睛都瞎了吗?为什么没人看出来,你其实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色……“肆无忌惮的批评惹恼了罗宇轩,扶在她腰上的大掌忽然一扣。”噢……“她闷哼,十分受教地乖乖闭嘴。”亲爱的欧阳小姐,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说……说……”在冷芒闪烁的鹰眸下,黄埔雪没抱头鼠窜已是了不起,可没胆量重复她的批评,灵活的眼溜溜一转,她强自挺起胸膛道:“我渴了。”
“哦?”他怀疑的望着她。
“哦什么哦,人家嘴好干。”她嘟着红润的唇瓣,“是绅土,就该对小姐说,我很荣幸能替你服务;再不然你放开我,我向个儿去觅食也行。”
想了下,罗宇轩将她拉出舞池,退到空气流通的角落,抚着她微微汗湿的脸蛋,严令道:“你在这里等,我去去就回来,记住,不准离开也不准接受其他男人的邀舞,听到没?”
“听到了!”可是不保证做到,而且,他是她的谁啊?要他管!
她的表情是那么无辜,但想及她的“前科”,他不得不再次叮咛:“你最好乖一点,否则——”他拉长尾音,最后以哼哼两声作结,威胁的意味不言可喻。
哼哼?鼻塞呀!她不以为意地对着他远去的背影扮鬼脸,亮晶晶的眼珠子一转,心想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才转身,便见满眼妒意的姊妹——莲娜和美纱子迎面而来;不待她们开口,黄埔雪立即先声夺人。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可是这些都不干我的事。”她的做八卦的,对于这种事,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的发生。
顿了顿,她又道:“如果你们对那个罗宇轩有意思,我个人非常鼓励你们向他下工夫,争取他的青睐;你们那么聪慧,常然都明白罗宇轩实力,而且,他才是那个作决定的人。”
两女同时一愣,明白黄埔雪说得有道理,“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刚说了,如果真的欣赏他,就放手去追,别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黄埔雪挥手止住她们张口欲言的小嘴,注意到罗宇轩正缓缓穿越人群朝这方向而来,马上怂恿道:“趁他现在有空,你们还不快点过去?我看真理子虎视眈眈的,显然很有企图心,你们动作不快点,小心被抢了先。”
两姊妹的危机意识瞬间高张,顾不得和她啰唆,匆匆迎了上去。
黄埔雪冷哼的偷笑着,耳畔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性嗓音。
“美丽的小姐,我有这份荣幸和你共舞一曲吗?”
黄埔雪直觉地要拒绝,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谢谢!”娇美的脸庞漾起甜甜的笑,伸出小手搭上邀舞的陌生男子,见他犹自望着她发呆,干脆主动拉他滑进舞池。
慢了一步的罗宇轩莫名其妙地陷入美女阵,被众佳丽重重包围住;似怒焰熊熊的双眸却不受阻碍,直直射向巧笑倩兮、将舞伴迷得魂荡神摇只会傻笑的伊藤优黄埔雪儿。
“该死!”
明明答应他不乱动的,她竟还敢接受别人的邀舞!
罗宇轩猛然爆发出来的气势,震慑得众佳丽花容失色、仓皇走避。
远在舞池里的黄埔雪也感受到罗宇轩的怒气。
他奈她何?!得意地朝他眨眨灵活的水眸,像故意挑衅似地,接受一个又一个的邀舞;到后来实在玩得太开心,她甚至忘记一旁虎视眈眈的罗宇轩,跳了一曲又一曲……
“她不适合你。”真理子断然道,满腔的妒火使她的口气变得粗鲁。
罗宇轩收回紧盯着黄埔雪的视线,黑眸半垂;当他再张开时,所有的情绪已敛得一干二净,对她自以为是的评断,也只投以淡淡的一瞥,平静的表情教人难以猜测他真实的想法。
这让真理子挫败之余,又倍觉焦躁。
真理子深吸口气,挺直背脊,转动精致的娇颜摆出最美的角度,神态自信沉着。
“你需要的女人,须得精明能干才能替你主持家务;也必须拥有一流的交际手腕和完美的仪态,才能如鱼得水地周旋在宾客间,协助你建立一流的社交圈。如此一来,你才能无后顾之忧,全力在事业上冲剌。”
红艳的唇瓣勾出一朵娇媚的笑靥,盈盈美眸更放射出无限深情,足以将男人的钢筋铁骨化作一滩柔情水;可罗宇轩却是淡然以对,丝毫不为所动。
这女人也未免自信过度了,她到底凭什么替他决定他该娶什么样的女人甚至是妻子?!
真理子的笑容登时失色,尴尬地僵住。“这……这些,黄埔雪都做不到,她是欧阳家的黑羊而且还是养女,性情任性又骄蛮,所以……”
“谢谢你的高见,但是,相对于你跟她来比,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狠戾的眼神冷瞥冷眼她后,他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舞池上,一双锐利的鹰眸紧盯着黄埔雪的一举一动。
所以当黄埔雪一有异动,他立刻截断真理子的政见发表会,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人。
“罗宇轩……”真理子错愕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恨得差点咬碎满口牙。
……
这座富丽又典雅的玫瑰园是欧阳家的别墅,欧阳家的宴会十次有八次都在此举行,因此它在法国社交界也颇具知名度。
黄埔雪一进入雅致的花园里,顿觉浑身轻松得不得了,也有了赏玩美景的好心情。沿着熟悉的小径左弯右绕,穿过一座拱门,随即来到她发现的秘密花园。
“吁……”她用力吐出郁积的闷气,随意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足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毫无拘束的自在感受教她身心一畅,快乐地哼着轻快的曲调,修长的美好身形也恣意的舞着优雅的芭蕾舞步。
想到惨陷美女阵的罗宇轩那喷火的模样,惊慑的同时,一阵刺激的战栗迅速漫过全身,她忍不住咯咯地笑出来。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罗宇轩的对手。他世故而自信,也有能力和手腕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也许现在他对她有些兴趣,但这份兴趣能长久吗?以后呢?她可不想为了他一时的兴趣而赔上一辈子,那大不值得了;为此,她只好将他常成毒蛇猛兽,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嚣霸成性的罗宇轩和现在的养父有太多相似之处;他们同样都俊挺出色又财势兼具,即使不主动招蜂引蝶,一流的条件也足以为他吸引各方佳丽的爱慕,宴会上众美女嫉妒又企盼的眼神已充分证明。
嫁给罗宇轩这种人,绝对是女人的恶梦!
美貌和财势并不足以保证婚姻会幸福,养母即是很好的例子;出身名门却只能忍受丈夫的不忠和折磨。
她虽然具她目前知道,罗宇轩并没有说得太过的招彰的花名,但由他有如色中饿鬼的行径,黄埔雪打死都不敢相信他有多么贞节;光凭他那骄狂傲慢的态度,搞不好他连这两个字都不认识。
此时,泼墨般的夜空显得高远,星辉如织,半圆形的月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