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看见小米在邵刚房里出现了,这不得不让我怀疑这两姑娘是不是串通好的。小米看见佳子的时候,这两个女人在我和邵刚的注视下,似乎挺默契的拥抱着,笑了笑。我心想,敢情是两个有夫之妇集体统一行动出来偷食,我和邵刚倒是两个可恶的第三者。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想,今晚非要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这他妈的算什么啊。我一转身看见邵刚进了厨房里忙活,他房间里居然还放着披头士的那本《黄色潜水艇》的专辑,这是邵刚最喜欢的一张专辑,高兴的时候老听,看样子今天的心情是不错。我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想了想,慢腾腾的走到了邵刚身后,附在他耳朵后面,说了一句,邵刚你这个贱货!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嘴上还叼着一根抽了半拉子的白沙烟,熏得眼睛一眯着,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微笑着看着他,他手上的那条鱼蹦了一蹦,鱼尾翘得很高,又无力的耷下,邵刚正在给这条鱼实行剖腹,两根鱼肠子已经露了出来。我对着那双仍在转动的死鱼眼,一字一顿的说,少装样!我知道你听见了。邵刚听到这里,眯着眼边笑着边慢腾腾的说,呵呵。你说这个啊。何为啊,其实女人嘛,很简单,你让她高兴她就让你爽。呵呵,何为啊,哥哥还告你一句话,这可是我三十多年来的心得。说到这里,他把鱼丢了,顺手又把烟拿了下来,我看见一股浓烟从他的牙缝里吐了出来,被烟熏得一只眼眯着,一只眼睁着,像个老流氓一样。他顿了顿,笑笑着继续说,你千万不能把女人当人,因为她们本来就不是人,她们是动物,是狗,是猫,是小宠物,小精灵。你和她们是没法子讲道理的,你只要让她高兴了,剩下的她就可以把命都给你,知道了吧。你啊,就是太年轻,太把女人当人了。老弟啊。别拿幼稚当个性。知道不?
幼稚?我幼稚?你个老东西。我皱着眉头出了厨房,骂骂咧咧的上了楼,一推门就看见佳子正在打开我的电脑看东西。她盘着腿坐在凳子上,头发散了下来,下面穿着我的大短裤,上面套着我的那件道士服,手上还叼着一根中南海,正忙着开页面呢。我站在门口看着她,心想,对,你是狗,是猫,是宠物,我不和你一般计较,有什么就说什么,爱咋咋的。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假皱着眉,你最近在干什么呢,怎么什么都没写。我边走过去边说,你倒是动作挺快啊,把这真当家了?说着话,顺手就把手搭在了她肩膀上。她其实挺不习惯弄得自己跟个白领女性似的,往往是一回家就大换样,像个北京胡同串子里的姑娘。我揉了揉她的肩,发现她连乳罩都摘掉了。我把手往下移了移,在她丰满圆润的胸部停住了。她手上也没停,一连开了好几个页面,抽着烟说,凭什么就不能当家?快,赶紧给我倒杯酒来。我揉了揉她的胸,手感真好。她抓了我一把,你还不去?我假装中了九阴白骨爪,啊啊的叫了两声,她手上加了力,笑笑着说,你丫到底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我给她拿过酒来之后,随手锁了门,两个人玩了一把江湖侠女误被黑店伙计点了穴道进行性骚扰的情趣游戏,玩到最后,两个人都大汗淋漓的躺在了地毯上,我光着屁股去放了一盘罗宾威廉姆斯的CD,她像条大白鱼似的抽着烟,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我转过身,说,你也盖上点啊,不知道男人刚干完这事的时候,最恶心姑娘不把自己当人?她望着我半响也不说话,慢慢的脸上浮现出了类似于阴险的笑意,我心说不好,这时她忽然一脚踹了过来,差点中我要害,她说,老娘乐意,怎么样?老娘身材就是好,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望着眼馋。我跳到床上,盖了块毯子,说,怎么,梅超风自解穴道,要杀店小二啊。刚才还叫人家亲夫来着。她没说话,忽然媚笑着转过身来,爬到我床上,然后静静的躺在我的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装作天真无邪一般的看着我,可那纤纤玉手却直取我的老巢。我假装疼痛的啊了一声,暗爽着和她吻作了一团。
再醒来的时候,我一看表已经快二点多了。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韵了一下神,发现音乐又被从头开始放了,是罗宾威廉姆斯那首著名的流行歌《betterman》。我坐起来,发现佳子穿着我的道士服,下面穿着一条T字裤,静静的坐在地毯上的一个小坐垫上,旁边放了一杯暗红色的北京桂花陈,她黑亮的长发柔顺的搭了下来,盖住了大半个脸,由于她侧对着我,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我悄悄的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准备吓吓她。可到她身后的时候,我却忽然呆住了。我发现她在对着我的照片微笑,那是一张我十七岁的时候拍的照片,照片是当时一个学摄影的同学抓拍的,那时候的我尽管穿着魔鬼衫,头发还挺长,甚至额头上还有两颗小痘痘,一副反叛少年的样子,但我笑得仍然很灿烂,在一片花红柳绿的背景下,笑得那样温情和自信,青春是那样的张扬。每每看到这张照片,我就知道我是再也不可能笑出那个样子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随身带着这张照片,无论我到哪里,我都会给它装上一个小小的相框,放在书桌的一角。那天晚上,我看见佳子对着那张照片,在柔柔的笑,她那白净的脸上安祥的透着隐约的满足和幸福。不知道是那若隐若现的音乐,还是她那轻柔的笑,让我醉了。我站在她身后,一时间柔情满腔,纵有千千结在那一刻全都无影无踪。
第50节:最强烈的幸福
175。
幸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是在你的胸口慢慢堆积的一种情绪,让你湿润了双眼。还是在你大大咧咧的不经意间一个意外的惊喜。人们其实总是容易自己被自己打动,在话语的快感中,我们自己湿润了双目,还要尽最大可能的让别人和自己一起不切实际。在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我们以为的幸福终于姗姗来迟的粉墨登场,可只到最后,我们才知道那其实只是错觉,可那错觉不就是常常会被我们误认为的幸福吗?
在这拥挤不堪的世界里,我们行色匆匆,来来往往,只有在深夜的时候才能在心中那个狭小的角落里守着自己,看着别人炮制的幸福,惴惴不安的渴盼那些场景会在自己的身边出现,可那炮制幸福的人又有几个能够真正说得清道得明幸福这道菜要放多少调料,又要放多少假药呢?
尽管如此,我却仍然认定,佳子那一夜给了我幸福。我所能体验到的最完整而又最强烈的幸福。虽然,在不久以后,我就知道,那种幸福其实也只是错觉。它并不可靠。
第十三章
176。
随后不久的一个周末的上午,我昏昏沉沉的睡在床上,小米忽然推门而入,后面紧跟着显然是也没有睡醒的邵刚。小米没有跟我打招呼,一屁股坐在电脑旁边,从包里抽出一张盘来,然后在我的电脑上气急败坏的查看着,手上的烟她还抽得很凶,眉眼紧锁的。邵刚软卟拉叽的在电脑旁边站了一会,然后嗵的一声躺在我的床上,抢过一截毯子还随手把我往里面挤了挤,打着哈欠说,你至于吗?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小米转过身,一张怒目圆睁的脸,对着邵刚斥道,就至于!他居然瞒着我在外面养别的女人!他还不承认!邵刚又打了个哈欠,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你不是一样吗?小米这次没有转过身来,对着电脑冷冷的说,我可以,他就是不行!
什么逻辑。我皱着眉头听完小米的这句话,转过头和邵刚对视了一眼。邵刚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摇了摇头。我还是觉的无趣,皱着眉头,又转过身准备对着墙继续睡。本来我被小米的推门声吵醒了,正张着眼看他们进来的气势有些木愣。听完这两句对白,我算是知道了大概怎么回事。老张在外面有人了。可你不是在外面也有一邵刚吗?淫人妻女者,妻女被人淫。著名的黄色小说《肉蒲团》上面几百年前都说得清清楚楚。虽然我们不能拿《肉蒲团》里面的警世名言来试图要求和警告现在的这些红男绿女,可是,不行了就散啊,大家都在外面偷来偷去的算什么啊。不能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现在多少人不都是这样平平安安像模像样的得过且过呢。小米太混帐了!想到这里,这时小米又说话了,但她明显不是在好好说话,而是以一种老女人发威的口吻。邵刚,起来,你帮我看看!快点啊你。睡什么睡啊。有什么好睡的。不一会,我听见了邵刚细细簌簌的起床声,他打着哈欠起来,穿了衣服,搬张凳子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小米旁边。我心想,这他妈的一个混帐一个贱货,我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又翻了个身,睡了。
177。
邵刚后来告诉我,小米和老张谈了三年多,小米对老张一直是当孩子似的宠着,去深圳这两年实在是因为家庭经济有些问题,小米的弟弟又在英国念书,所有的费用都是小米负责,没有法子,只好去深圳讨生活。像小米这种女孩子要强得很,一份感情不给她一个明明白白的交待,她是不会说撤退就撤退的,更何况是像老张这种曾经动过真情就要结婚的主,小米就更加要谨小慎微了。那次邵刚摔手机就是因为小米在老张提出求婚之后毅然决定和邵刚分手,从此老死不相往来。邵刚一时间接受不了,或者说是万万没有想到,才有了摔手机的举动。邵刚显然是动了真情,就有了点死缠乱打的意思。几次死缠下来,邵刚本来以为没戏了,结果柳暗花明,老张自己出了问题,不但神色可疑,而且还虚报行踪,小米觉察到以后,暴跳如雷,像小米这种人是典型的属于占据主动,死也要死的明白的人,三下两去想了半天一时火气就动了要彻底调查老张的念头,邵刚由此下手也动了要变一苍蝇钻鸡蛋缝的念头。在几次邵刚和小米的反复交谈中,小米的意思是随便你邵刚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