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还处处护着他,要不然腿肯定打断了。我去的时候,他躺那一脚的血。那富婆又不认识别人,上次就是邵刚来带我和他们吃了一顿饭,就有了我电话。她还真拿我当那小伙子的好兄弟了,逮着我就使劲哭,哭完不还得回那个男人那地方,女人啊,几个靠得住的。哎,听说你跟那男的关系不错是吧。我靠在床头,抽着烟,点了点头,说,非常好的朋友。小米倔了倔嘴,点了根绿木耳,说,这人可不咋的,傻愣傻愣的。我送他去医院,他也不和我说话,一个劲望着墙,两天没和我说一句话,要不是看他是你朋友,我早甩他了。我问她,那姑娘呢?小米笑了笑,说,那肯定没戏了,哪还敢来看他啊,估计不是被那男人发到加拿大就是新西兰去了,人家有钱啊。她那男人好像还挺爱她的,都气成那样了。
我长嘘了一口气,往下躺了躺,来深圳前还感觉浑身是劲,现在突然一下就软了。想着可怜的三毛驼,想着他和那个年轻貌美的女研究生侃侃而谈的样子,我觉得这一切荒谬极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小米说了半天,我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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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看来是长期包了一间房,据她说还挺便宜,一个月四千块钱左右,折打得很低,还每天有人打扫,图个干净,方便。一切都是酒店的布置,再加上地上丢的那些包箱和衣服,到处都给人一种她随时会走的感觉。我真不知道小米在这边一个人是怎么过的,让我天天住酒店,我肯定会疯掉。边想边打量着,两个人一气聊了好几个小时。
我问了她现在和邵刚的关系,她却开始了一系列的回顾。她说其实在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邵刚给她买烟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些危险了。她都不太敢和邵刚在一起,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真碰上这种事情,心里硌噔一下,自己都有预感。后来喝多了,也就莫名其妙的和他上了床,感觉还挺好。我心想,老张不会是和我一样早泄吧,那么个手淫法,不早泄才怪呢。小米说其实邵刚那人挺好的,他那次突然到深圳来真是把她感动得一塌糊涂。他一边给她打电话,一边往这边赶,电话挂的时候,有人敲门,她开门一看,居然是邵刚,她当时简直就直接点火升天了,那种惊讶和感动任何一个姑娘想必都受不了。我笑了笑,心想这么狂热的事情也就邵刚能办了。小米咯咯咯的笑着摇了摇头,说,那他妈简直就跟初恋一样,感动得不行了,从那天起我就跟个小姑娘似的,还装文静装矜持,跟他出去见人都还不说话,典型的淑女,你说我这样的人像吗?我看着小米大咧咧的劈开两条大白腿,披头散发的坐在那,手指头指着自己,一副人间极品八婆的样子。小米又笑了一会,静了下来,说,他对我真是太好了,好的我都不忍心跟他说什么,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后来他回去以后老张又打电话过来,叽叽歪歪的说了半天,你说都老夫老妻了,我还能说什么呀。我都烦死了,上两个礼拜,跟他们打电话说全他妈分手,结果一个个要死要活的,我这种人心又软,别人求一会我就不行了,算了就这样吧,谁受不了谁滚蛋。哎,何为,你说我要是个男人该多好,养一老婆,再包一小蜜,那生活美滋滋的。我笑了笑,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说了一句,你要是男人,估计两个还不够,不搞一个排出来你不会收工。小米听完这话,笑眯眯的抬着头作神往状,半天说了一句,那是。
小米问了我和佳子的事,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一句就〃这样了吧〃打发过去了。小米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咯咯咯的笑了两声,起身去了洗浴间。十分钟后,再出来的时候,她已是一身黑,戴着一顶黑色的阿迪达斯的帽子,再戴了副大墨镜,冲着我一挥手,走,何为,大姐带你去潇洒一把。我一看那帽子,挺眼熟。
240。
当天晚上,小米带着我在一个巨大的娱乐场所里开了一间包厢,似乎她和那个地方的人都非常熟,连服务员都叫她米姐,看样子混得还挺不错。来之前,我还以为小米混得应该很紧张,她弟弟在英国念书的学费全部是她供的,一年下来十几二十万,自己花钱还那么大,对她来说,挣钱是头等大事,什么情情爱爱的都是累赘。现在看来,她有自己的门道,一点都不用我们担心,情爱拿来当个消遣还是可以的。
那晚我和小米喝了一夜的酒。品种繁多,琳琅满目。在我们最后都进入了幻境的时候,我和小米同时拉开包厢的门,冲着走廊上来往的人大喊:〃谁有北京桂花陈,谁有北京桂花陈〃
没人知道我们在喊什么。如果你那天碰巧在,你会看见两个口齿含糊、神态痴狂的人,他们一男一女,勾肩搭背,笑得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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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酒劲往下掉的时候,我两眼茫然地看着屏幕一动不动。酒劲掉的时候是最绝望的,就好像你到了一个山脉顶峰可着劲饱览了湖光山色,最后却不得不回到那肮脏的贫民窟里去。我两眼无神,浑身发软,瘫在那像一团烂泥一样,小米靠在我旁边,以同样的状态喃喃的说了几句,何为啊,别想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佳子还没结婚呢,你们俩肯定还没完,一对活宝。当时我的状态在迅速的回落,根本就没有在意她说什么,听见了也丝毫没有反应,直到彻底清醒以后,记得她似乎说过这话,可再问我又开不了口了。回到北京以后,在坐着机场大巴回家的路上,经过佳子家住的那栋楼,我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心想着,没结婚?没结婚她在干嘛呢?
第75节:下流的熊宝宝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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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小布熊?熟褐色的毛,脖子上还扎着一个红色的小蝴蝶结,趴在窗台上傻乎乎的看着楼下,它的眼神是呆滞的近乎于白痴的那种,笨头笨脑的配在一起,感觉又可爱又有些生气。八成是韩冰那个小丫头弄的。我心想着,上楼开了门。
房间里格外安静,所有的东西都一一地摆放整齐,连鞋柜上那个放小东西的花格子碟子也擦得干干净净,碟子里的十多个硬币垒在一起,竖成整整齐齐的一排,隐约还发着光。我心说不好,一看这种场面,那姑娘肯定是走了。我叫了两声韩冰,没人应,我换了鞋,走到卧室里,果然,床上放着一封信,上面一排歪歪斜斜的卡通字体:何为同志亲启。
亲爱的何为同志:
笑一个!
我是韩冰。我走了。我报了北京电影学院的一个表演考前培训班,我准备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摆脱你这个旷世大色狼的控制。咯咯。对了,我买了好多的熟食都放在冰箱里,你晚上写东西的时候就煮点东西吃吧,像你那么一通宵一通宵的写,是会死人的。你看你那一身的排骨,睡你身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活该你没有女朋友。咯咯。不准撅嘴。还有,你的衣服都叠好,放在衣柜里了,有几双臭袜子我洗不出来,给你丢了,不会有什么纪念价值吧。你走了之后,没有一点意思,不好玩。我买了只小熊回来,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流氓熊,它是个下流的熊宝宝,像你一样,咯咯。
在你这里住了这么久,你就不用感谢我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照顾了,应该的嘛,是不是?你如果想我的话,你就慢慢想吧,你是找不到我的,但我可以找到你。咯咯。不准换手机!不准搬家!不准换家里电话!听见没有!
其实总的来说,你还算比较可爱的,虽然有时候你喜欢神经质的板着个脸,好像我欠了你的钱一样。后来我就知道了,你是在想一个女孩子是吗?她叫佳子是吗?你白天睡觉的时候说过好几次梦话,说过一次早死早超生,晚死要排队。然后还叫过两次佳子的名字,你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她是谁啊?她把你抛弃了吗?是不是你在外面胡搞瞎搞被她抓住了?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只要她还喜欢你的话。顺便问一句,她有我漂亮吗?咯咯。不说也知道,肯定没有。咯咯。不准鼻孔出气。
对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咯咯,我还是处女哦。是不是很后悔没有把我拿下?咯咯。你来不及了,我跑掉了。哼,我来的时候我表哥就告诉我了,说你是个大色狼,要我提防你,又说你人特别好,我就想,一只人品不错的色狼要怎么提防呢?想来想去,就出了这一招,佩服我吧!咯咯,流鼻血啊,快点流啊,咯咯。
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真的有事,要好好学习了,不能再胡玩瞎玩了。谢谢你的照顾。我会想你的。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胖了很多。还希望你睡觉的时候说梦话可不可以换个名字?比如,冰冰啊,或者是韩大小姐啊什么的,咯咯,你说呢?
祝我们都好!
韩冰
2002年9月7日
顺便说一句,小熊暂时放在你那里,你帮我照顾它,你要每天跟它说话,不准骗它,它什么都会告诉我的,咯咯。再见。老坏蛋。
我拿着那封信,到窗台边把那只熊调了个个,让它看着我,我看了会信,又看了会熊,熊无动于衷地望着我,一脸的无辜与木讷,我一看就知道是装的,心里不定在怎么笑我呢?我抓着那只熊一下摔到了床上,它翻了个边,挺着个大屁股趴那一动不动。我怔怔的看了它半响,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个死丫头胆子真大,居然敢晃悠我!亏我还把她当产妇似的伺候了一个多星期!吃了我的乌鸡管保她拉稀!想着想着,我笑笑着皱了皱眉,然后拿过那只熊来,端端正正的放在床上,我盘腿坐在它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它,它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们对视了半天,我一把把它拽在怀里,啊啊啊的大叫着埋在被窝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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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晕晕沉沉的,四周是寂静的黑暗,我爬起来,想看看表几点了,还没等起来,就感觉腰酸背疼,脑子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