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星辰心情瞬间平复,举杯cheers。开动前她先去了趟洗手间,大门口男左女右标识刻在同一张牌子上。
冯星辰进去右拐就直接进去了,隐隐嗅到烟味,出来时候莽撞的整个人撞进一个硬邦邦的怀抱里。她连忙后退了几步,理了理头发。刚才闻到的味道越来越大,一个不好的预感顿时在她的脑回路里转了几圈,顿时对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抢先说:“是你走错了。”
对方只是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礼貌地道歉说:“对不起。”之后不紧不慢的退了出去。
冯星辰这会儿没功夫多感慨,趁对方没发现赶快溜之大吉。
而这头,徐振深转身走到另一间洗手间门口,盯着上面高跟鞋的标识看了许久,又回头望了眼背后刚才那间牌子上的烟斗,墨黑的眸子变得幽深,然后淡然地掉头。
☆、第二章
徐振深出了洗手间,映入眼帘就是刚才在里面遇见的女孩,侧脸能观见挺翘圆润的鼻梁,没说几句话就不顾形象的笑起来,面部因为这个笑变得丰满,脸颊嘟起来却不显稚气,眉如墨画,眼睛干净有灵气。
他半晌回过头,抬脚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沉默了一阵,对着面前的人恭敬沉稳地开口:“李叔,既然您出面了我不会拒绝。但是我想暂缓就任,请您给我两个月时间。”
和明达交好的年轻一代里就属徐振深年轻有为,交予操持的事情总能处理得滴水不漏,更难得的是没有恃才傲物的张扬轻狂,事做的总比说的多,是公司里几个董事元老颇为欣赏极力推荐,且盛情邀请的。
今天他提出的条件并不令人为难,这个在华尔街打拼五六年的年轻人对国内情况不了解,一飞冲天掌管一个子公司也不合实际,对面的李耀中面带微笑,和蔼地说,“你能答应公司感到非常荣幸,五天后就是招聘会,届时欢迎你加入。”
徐振深谦虚客气地缓缓说:“您这么器重我,我一定尽力为公司服务。”
李耀中满意地点头,之后把公司的情况简单交了底,给他开了个金砖砌成的后门,一来二往,竟然一晃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送李耀中出咖啡厅的时候,徐振深经过冯星辰,余光清楚地看见她掩面默默把脸转了过去,也不再留意,云淡风轻地走了过去。
冯星辰刚才心不在焉的笑了许久,看到走道一个男人向这边走,不禁又回想起洗手间的不幸遭遇,顿时看谁都觉得像在洗手间得罪的人。冷峻高大的男人一经过就忙不迭压低了音量装作不在意地说:“我刚才进错厕所结果迎面撞上一个帅哥。”
卢伊人优雅地啜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地看向窗外,盯着走向黑色奥迪的“大长腿”对闺蜜说:“如果是那边那样的大人物,恐怕不会在意这样的细节。从他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他年轻却沉稳,办事效率高。进的是后门而不是前门,证明他有地位。业界精英,且受重视。有事不在公司谈而约在咖啡厅,说明内容私密,不方便让公司的人知道两人交涉过。如果没有女朋友大概不出两年就会位列黄金单身汉排行榜了。”
冯星辰看出她有所指,侧过脸看过去,可惜人已经走远了,只看得见一个背影,借着好友的描述想象了一番,唉声叹气的,“要真是怎么办?你这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说我不争气活脱脱让这么个优质男从我眼皮底下跑了?说实话啊,我连他的脸都没敢看清。”她瞟到旁边的小便池整个人都不太正常,一向有色心没色胆,遑论欣赏美男样貌。
卢伊人一针见血没好气地说,“你连人家脸都没看清就说人家长的帅?”连同眼神都变得鄙夷起来。
“这年头有种帅哥不用看脸。”冯星辰竭力狡辩,不经意间又一转圜,感慨地说,“还有种帅哥看了脸也是渣男。”
她在心里对旧爱一阵拳打脚踢,言语间还在流连。失恋男女总会不自主的把话题扯到前度,小到恩爱细节,大到人格品行,好像有千万句话需要倾诉。曾经相伴的晨昏昼夜都是循环往复的日月年,细枝末节都用着放大镜,千言万语描绘不完,更难在分秒中淋漓尽致的体现。只能把自己高洁伟岸的方面尽力彰显,尽管对旁人来说都是东风过马耳。
卢伊人一听就明白了,叹了口气,冷静地说:“依我看你和那谁也就是小吵小闹,何必上升到革命矛盾?毕竟五年的感情,为这点小事闹翻值得吗?珍惜眼前人你懂不懂,说不定下一个碰见的更不解风情呢?”
冯星辰摩挲着杯子,心不在焉的掰着杯柄玩,轻描淡写地说:“那就等遇见下一个再说,我又不是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了。凭什么男人就兴左拥右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就不能多点侦察优中选优?”说完又觉得这样理亏,疲惫地补充道,“有时候确实是我无理取闹,但是过一阵我就主动道歉了。他会让我觉得每次吵架都是我不对,到最后我就真的以为是我不对,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我没打算依赖他一辈子,可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瞧不起,怎么在他面前抬起头?”
最起码,她不可能因为爱一个人就连自尊都不要。
卢伊人是冯星辰的发小,两朵姐妹花狼狈为欢一直到大学,难得恰恰属于感情好又从不起争执的挚友。作为资深闺蜜卢伊人自然力挺好友,了解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虽然觉得可惜还是帮她出谋划策脱离苦海,“既然都分手了就别回心转意再续前缘。余情未了和吸毒一点没区别,你要旧情复燃我都觉得你没出息。”
冯星辰闻言忙不迭从包里掏出手机证明自己的清白,指着锁屏的照片说:“你看我都已经把屏幕换成自己照片了。足以证明已经下了相当大的决心。”
卢伊人不给面子且意味深长地啧啧有声,“据说用自己照片做屏幕的人都因为自恋。”
此言一出冯星辰马上丢卒保车面不改色地解释:“我这是怕弄丢了才照片放在手机最明显的位置!人家捡到了说不定还能给我送回来。”
卢伊人满脸不信的打量了她一遭,插科打诨地拆穿她,“你一个大家闺秀还怕丢手机?”
冯星辰探过头,龇牙说,“我现在顶多一闺门怨妇,要不是我哥管着我指不定还能整天花天酒地满地撒钱不带眨眼,现在没什么能宣泄我的怨念!”
卢伊人听她这么说研着咖啡挑眉说,“你哥脾气那么好又不会真对你动手。”
冯星辰恢复了常色,冷淡地肢解着蛋糕,“他的意思是说‘毕竟是女孩,你还不够我踢一腿的’。你说他怎么可以挑衅像我这样的重量级选手?我抱大腿让他教我散打力争江湖侠女,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卢伊人不知她的鸿鹄志,一笑而过,反问她,“难不成你还想打赢你哥吗?”
冯星辰干劲十足地吃掉了一份黑森林,扬眉吐气表示:“不。我真打得过他我就不和他打了。到时候我会说,‘毕竟你已经打不过我了’。”
她也超级冷艳好吗?
卢伊人举杯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微笑着说,“像你这种报复心爆棚行动力为零的真性情才是真的好姑娘。”
“我怎么觉得你这不像是在夸我呢?”冯星辰蓦然想起什么,放下杯子说,“对了上次你说帮我找房子来着,找到了吗?”
卢伊人一口还没喝完,咬着杯口“嗯”了一声,咽下去,从包里翻出黑皮笔记本,“这个地方名字太长,一大串的我怕你记不准就抄下来了。位于市中心,离哪家公司都近,装修完美,还是没住过人的新房子,它里面的家具和漆都没味道。唯一的不好就是租金有点贵。”
冯星辰看着地址拿手机把几行字录入备忘录里,左右看着,分出心来问:“你去房子里看过吗?”
卢伊人又抿了一口,气定神闲地说:“带你去没问题。”
得到答案冯星辰当即提议:“你今天还有别的事情没有?现在陪我去看看。”
卢伊人习惯了好友的心血来潮,对此没任何意见,招来服务生付账,等人去柜台找完钱就带她去看房子。
***
起先卢伊人找了好几处房子,几相对比后才选择了这套。现在市中区的楼盘简直是天价,冯星辰生来得天独厚,幸运的不必为金钱烦忧,如今丁胥彦将要打到账上的钱无异于一比飞来横财,即使冠上她的名字也很难心安理得的用,可丁胥彦这回把她气得够呛,一番激将法后理智全无。
她们在房屋租赁中介签完合同,卢伊人把她拉到一边说话:“如果丁胥彦一直待在这个城市,甚至你们可能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打算怎么办?”
好友很认真地问,表情严肃而正经,冯星辰也没有开玩笑的兴趣,“实在不行可以退租啊,我为什么要因为他四处乱逃,错的是他不是我,我凭什么要因为他委屈自己。”
对她来说谁有错谁走开,就像曾经广告里弹琴的小女孩——我又没有弹错为什么要再弹一遍。她心思纯粹,性格执拗,孩子心性,就是这么世俗地自私。
她这个架势像憋着一口气时刻准备着喊打喊杀血荐轩辕,卢伊人看她这样引而不发也难受,可替她想着终究不愿揭穿,换了话题,问她:“这几天我怎么没看你带哈尼出来?”
哈尼是冯星辰养的一只德国黑背,警匪片里常出现的那种帅得压倒主角的配角。冯剑豪带给她的时候还没婴儿大,现在已经大得足以将人扑倒在地。冯星辰也着实想念她家爱犬,一副遗憾的语气解释说:“最近一直在忙毕业的事,准备论文和答辩,顾不上它就把它寄放在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