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很悲哀的想,暗道老天爷真不够意思,好不容易遇见个大买卖,结果却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你对这把刀有兴趣?”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冷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让他又一次认清面前事实,肥虎虽然肥,奈何他不敢动也动不了,这还真是一件残忍的让人吐血的事情啊。
不过仔细看看慕容鸣涧,觉得他也不像是专门来找自己等人麻烦的,毕竟人家是大侠嘛,怎麽会和自己这种小虾米计较,一时间,冷落有点摸不清慕容鸣涧的来意,而越是摸不清,他心中就越害怕。
林懒把水端进来,刚放到桌上就要往回走,不过下一刻,他胳膊已经被自家头儿给拽住了,抬头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慕容鸣涧,再看一眼冷落,这胆小的家夥硬著头皮低声道:“头……头儿啊,我还要去做事,你要有什麽吩咐……再……再说吧。”
“你现在的事情,就是在这里随时伺候著。”冷落暗暗磨了几下牙齿,这些没义气的手下啊,没看见他们的头儿现在就是生死一线了吗?一个个竟然要在这时候抛下他脚底抹油,哼,门儿都没有。
慕容鸣涧看看冷落紧紧拽著林懒胳膊的手,再看看他面上僵硬的笑容,不由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指了指林懒道:“你出去吧,我和你们当家的有话说。”
“别……别啊,这里都是我过命的兄弟,有什麽话当著他们的面说也是一样的。”冷落大叫,但话音未落,林懒就挣脱了他的胳膊,一溜烟跑到门边,显然并没有被自家头儿这句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打动。
“你怕什麽,我又不是想要你的命。”慕容鸣涧好气又好笑,径自来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对冷落道:“你坐啊,我是真有事要和你商量。”
冷落战战兢兢的坐下,心里却快要气的吐血了,心想这是我的山寨啊大侠,怎麽你倒比我这个主人还随意,不过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典型的小人呢,小人都怕死嘛。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一时间,倒也心安理得了,只要慕容鸣涧不是来报仇,万事好商量。
“大侠,不知道您有什麽地方需要小的们效劳,这个……难得您开口,我们自然是要尽力帮您做到,但是大侠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山低庙小,过路又没有什麽行人,难得开张一次,这家底加起来,只怕还不如您那把银刀……”
冷落絮絮的说著,等他说完了,慕容鸣涧才呵呵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来和你们要钱的,别说你们这个破寨子,就算是皇帝的金銮宝殿,也不放在我的眼里。”
“不要钱啊?不要钱就一切好说。”冷落大大松了口气,一张秀气的脸也笑开了花,心里却暗暗骂道:“奶奶的,不要钱你不早说,害我浪费了半天的口舌,敢情你心里扭曲,就喜欢看别人卑微的样子是不是?
其实他这真是冤枉慕容鸣涧了,魔宫宫主们都讲究雷厉风行,最讨厌的就是罗嗦。如果现在换别人坐在慕容鸣涧面前,只怕两句话过後就被扔出去了。
但是慕容鸣涧却十分喜欢看冷落这样唠叨的样子,他很清楚,面前这个秀气漂亮的土匪头子虽然长的不错,却是标准的小人,怕死爱财又爱记恨。
但即使是这样,即使这是他最瞧不起的一种人,可他看见了冷落如同护窝的麻雀模样,心中却觉得十分舒畅,所以才兴致盎然的看完了他的表演。
“我来,是为了避祸。”慕容鸣涧悠悠的吐出此行目的,他已经可以预料到冷落的反应了,相信这个土匪头儿决不会令他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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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Y,你的话我看到了,那个关於中医推拿的,我今年春天特地去了一趟嘉兴,他的手法的确很独特,但他病人太多,不肯收我们,而他那种手法,我们也是学不会的。回家後,我们附近实在没有什麽好中医,我已经寻找过了。而远一些的地方,更没办法了解,现在只有我在家给他按摩,但手法也不敢保证,我打算秋天之後去趟北京看看,总之,谢谢你了,抱。
魔宫风月系列之无边春色来天地…3
“避……避什麽?避祸?”冷落呆呆看著对面的慕容鸣涧,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然後他使劲儿的吞了几口唾沫,好半天才僵著笑容挤出一句话:“大……大侠,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你……你不会是要在我们这里躲避你的仇家吧?”
“真聪明,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来你们这里躲避仇家的。”慕容鸣涧打了个响指,表达对冷落的真心赞美。
不过冷落可不吃他这套,一听这话,他就“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大叫道:“你……你胡说什麽?你都要躲的仇家,还指望我们能帮你抵挡吗?”
接著他又抱了抱拳,收敛起凶焰,一张秀气脸蛋皱成了苦瓜:“大侠,我求你了,害人不是这麽个害法啊,你说你惹了厉害对头,要死的话一人死也足够了,你要拉上我们山寨里这麽多人陪你送命,死後也没办法升天不是?”
慕容鸣涧的眉毛跳了跳,心想很好,怕死贪财爱记恨,除了这些之外,竟然还有一张毒舌,有意思,真有意思。
冷落见他的眉毛动了,刚才的急怒不由去了一半,但他可是万万不敢收留慕容鸣涧的,低声哀告道:“大侠,你是大侠啊,这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让别人跟著遭殃,才是你们的大侠本色……”
“谁说我是大侠的?”慕容鸣涧好笑的摇头,然後忽然凑近了冷落面前,贴著他的耳朵低声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一个大魔头,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大侠在我手里不知道死多少了。”
话音落,他一挥手,冷落就觉面前寒光一闪,再回神的时候,慕容鸣涧已经气定神闲的站在了几步开外,双肘抱胸,笑吟吟的看著他。
“咚”的一声,大厅里唯一的一张八仙桌分成几十块轰然倒在地上。
慕容鸣涧很有信心,这一招用来震慑冷落,已经足够用了。而冷落的确也没有令他失望,他呆呆的看著那张八仙桌,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怎麽样,现在你可以让我在你这里避祸了吧?”慕容鸣涧闲闲的问,顺便掸了掸衣角,啧啧,这地没有铺砖,衣服沾在上面,都有些脏了。
“你……你还想在我这里避祸?”对面传来颤颤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接著冷落一个高儿跳起,奔著他就过来了,一边大叫道:“这是我们山寨唯一一张完整的大桌子,你……你竟然二话不说就给我劈了,我……我要杀了你,不对,是劈了你,我要给桌子报仇,要把你当柴烧,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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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我说江来,你就不能轻点儿吗?敢情这不是你的胳膊对吧?”慕容鸣涧坐在土炕上,伸著胳膊龇牙咧嘴,浅麦色的肌肤上,有一条红红的印记。
“宫主,我已经很轻了。”江来没好气的翻著白眼,一边努力的往那道红印上擦药酒。他性子木讷直率,从来都是有什麽说什麽,再加上慕容鸣涧的个性算是不错的,所以这个侍卫虽然忠心,却决不愚忠,该瞧不起主子的地方,他一点儿都不掩饰,就像现在一样。
像话吗?堂堂的魔宫宫主耶,竟然被一个小土匪头子的木棒给打中了,这要传出去,总宫主还不一脚把他踢到天外去啊,丢人,太丢人了。。
慕容鸣涧当然很清楚自己的好属下在想什麽。提起这个,他也是窝了一肚子火,不明白自己在那一瞬间怎麽就被猪油蒙了心,为什麽会觉得土匪头子张牙舞爪怒气冲冲的样子又漂亮又可爱呢?要不是因为这个恍惚了一下心神,十个冷落也别想沾到他的衣袖。
再狠狠的瞪了一眼始作俑者,那凶恶的眼神成功让冷落瑟缩了一下,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的守财奴往後退了退,蜷著身子在墙角蹲好,不服输的个性却让他在大脑下达命令之前,就已经大逞口舌之快。
“大侠,用不用这样啊?你又不是出娘胎就是大侠,既然练了这麽一身好功夫,说不定多少刀枪都挨过了,如今我这不过是一根小小的木棒而已嘛。”
这个家夥还敢说?慕容鸣涧嘴巴都气歪了,胳膊上的疼痛更助长了他的怒火,凶狠的眼神一变,变得高深莫测起来,然後他看著冷落,阴恻恻道:“一根小小的木棒而已?要不要我用这根小小的木棒也给你来一下子?你放心,我不用全力,只用五成的功力。”
五成功力?那我也成肉饼了吧。冷落想起那石破天惊的一刀,再多的不甘都只好吞进了肚子里。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连鸟儿和虫子都停止了鸣叫,在这样的夜里,冷大寨主凄楚的踏著清冷月光,抱著一床毯子来到了葛三住的土房中。
“头儿……你……你怎麽来了?”大概是刚被吵醒,理智还没有回笼的缘故,对於他的到来,葛三只表现出了万分的惊讶,丝毫没有一点儿热烈欢迎的意思。
冷落没好气的看了这个不讲义气的属下一眼,蛮不讲理的把毯子往炕上一铺:“少废话,头儿我今晚就在你这里睡了,你给我睡到地下去。”
“不……不是吧?头儿,你那间房可是咱们山寨里最好的一间了,我这土炕上又脏又破,你……你住得惯吗?”葛三挠挠头,更加惊讶了。
其实说心里话,他们都不觉得头儿那间破房子和他们的有什麽两样,山寨穷,什麽都是靠的自力更生,这些房子都是大夥儿和著稀泥盖的,冷落那间房连块砖头都没多用过。但是头儿却常常都说他的房子是最好的,久而久之,大家也都默认了他的房子是最好的,是男人就爱面子嘛,何况头儿怎麽说,也算是个首领。
就因为认定了自己的房子是最好的,所以睡觉的时候,冷落从来不和下属们一起共苦,只住在自己的土房里,因此他今晚上会过来,才会让葛三万分的惊讶。
“住不惯也得住。谁让我住得惯的被抢跑了。”冷落悲愤的小声呐喊著,一边恨恨瞪著葛三:“都是你们这群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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