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宋子遥,你没救了啊!许久没有流过眼泪的宋子遥觉得心里难过得要死,如果可以,她想要给他一巴掌亦或抱着他大哭一场,可是她有什么理由因自己的一厢情愿甩出巴掌,又或有什么立场伸出手臂去把他环住?
“抱,抱歉。”宋子遥使劲抽了下鼻子,因强忍泪水把眼睛泡得红彤彤。她是宋子遥啊,流血不流泪全世界最能作的宋子遥啊。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纯粹是心里不爽而已,本来也没打算解决什么事情。我你知道吧?我有个文化圈里很厉害的爸爸,还有个到处是关系人缘极好的妈妈,甚至还有个超有钱又超花心的竹马。我从小就能作,但是每回都有人给收拾烂摊子,所以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人帮我顶啊!”宋子遥笑着对他说,即便这笑容看起来格外惨兮兮,“你忙吧,我就先不打扰了。”
宋子遥说完,摆摆手转身往回走。她不够坚强不够会演,能撑一时却撑不得一世,再过片刻连自己也说不准会变成什么样。孔修文啊,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喜欢她?她宋子遥福薄,终归是当不起他的喜欢啊!
孔修文默默的站在原处,看着宋子遥一步一步的向远处走去。他很想告诉她她走错了方向,却终是选择忍住。他的小姑娘依旧是那么单薄瘦小,从背后看去可怜而孤单。于她的成长中,她一直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呵护,他,他们都将她的幸福与快乐视作毕生成就。她本可无需如此孤
单,却因为他的失误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他本该加倍的爱她保护她,却事与愿违的让她更加伤心更加难过。
遥遥,遥遥……
那一声声的呼唤是心发出的,连大脑也无法阻止住他的行动。孔修文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迈开步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一个用力把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宋子遥被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绵长而火热的吻就这样劈脸盖了下来,她的大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伸出手去想要抵抗,却在推上肩膀的时候变成了依偎。
起先是忘情的含吮,两唇相贴时陌生的灼热让宋子遥浑身一颤。那吻是霸道的,带着无可置疑的剥夺,而霸道中却又溢满柔情,细致而缓慢,没有放过一个角落。
初时只是嘴唇与嘴唇的互动,偶尔牙齿细碎的含住她唇上新嫩的皮肤噬咬,微微的疼痛中惊起陌生的颤栗。她的口中因之发出细小的声音,孔修文的亲吻就会忽然变得热切起来。
渐渐的,这种触碰已无法满足他的需索,孔修文渐渐伸出舌尖滑过她的贝齿,寻得缝隙后趁机滑入内腔,勾住宋子遥的舌尖来回挑/逗。在这深吻之下,呼吸亦变得急促,紧紧相贴的身体迅速燃烧起来。
宋子遥从未有过如此的体验,一张脸烧得通红,眼睛用力的闭着不敢张开,双腿几乎站不稳,只得努力攀附在孔修文的身上。
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孔修文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嘴唇,宋子遥颤抖着睫毛睁开水光盈盈的双眼再一次问他:“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没有一点,是很喜欢,是最喜欢,可是他却不能说。孔修文满含痛处的看着宋子遥的眼睛,摸摸她的头发又吻了上去。
只是这一吻却再无上一吻的顺利,仅一秒钟后,孔修文皱着眉头直起腰来松开了环抱着宋子遥的手。
刚刚还哭哭啼啼小姑娘模样的宋子遥此刻却晴明了目色,退后一步冷笑着舔了下牙齿,吞掉方才沾染上的零星甜腥血气,看着他静静的说:“你看,我与她们终究不一样。”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宋教授下午没课,收拾好东西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吧嗒”的开门声传来,宋子遥失魂落魄的走进门把包挂在衣架上,换好拖鞋走到宋致远的身边靠着他的肩膀依偎过来。
宋致远意外,放下报纸抚摸她的头发,慈爱的问:“我们家的小公主今天怎么不高兴啊?”
“爸爸,”宋子遥抬起头来,“当你第一次见到妈妈的时候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啊!”宋致远笑着揽过她的肩膀,对于充当女儿心灵导师的工作感到满意,“你妈妈美得像从画报封面上走下来的一样。”
“不是这种。你有没有种感觉,你们上辈子就认识?”
“上辈子就认识?”宋致远凝眉,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心中一抖,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遥遥,你说的是谁?”
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们不可能会在一起。宋子遥摇了摇头,抱住宋致远的胳膊把头靠过去哑着嗓子低声说:“爸爸,我好像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宋子遥虽宅,却是个精力充沛的活力少女,怎么折腾都乐此不疲,今日却一反常态。
庄楠今天回家晚来不及做饭,就从附近的素菜馆带了外卖。进门发现格外冷清,扭头疑惑的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宋致远:“遥遥晚上不回来吗?”
“在她房间里呢。”
心不在焉的宋致远终于在妻子的询问中回过神来,站起来挽起袖子把外卖拿进厨房腾好放上餐桌,换好居家服的庄楠推开卧室门出来,顺道敲了敲宋子遥的房门:“遥遥,吃饭了。”
半晌过后,那扇紧闭的房门才慢悠悠拉开,穿着碎花棉布娃娃装睡衣的宋子遥抱着她的娘口抱枕探出头来,幽幽落了句“我没胃口,你们吃吧”便又重新关上了。
“她,她这是怎么了?”庄楠意外的盯着那扇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招她了?”
举起筷子的宋致远迟迟没有落下,最后叹了口气起身:“阿楠,跟我进来一下。”
“怎么了?”庄楠轻手轻脚的关上卧室门,完全不明白自己老公脸上的不快从何而来。
宋致远默默的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才下定决心的开口:“遥遥的事情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干涉了,随她高兴吧!”
庄楠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
“她喜欢写小说也喜欢签约风闻,既然她喜欢就让她签在那里吧!”
庄楠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失声道:“可是那里有孔修文!”
“我们小声一
点。”唯恐惊动宋子遥的宋致远贴在门上听了一下,待确认没有任何异动后才压低声音说,“有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忘记一切了。”
“有就难保她哪天会全部想起来。”那些伤心的往事一点一点从心底涌上来,尽管她努力的去想去忘记却从来没有一刻成功过。庄楠跌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拖住额头,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老宋,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不能再失去遥遥了!”
“我知道,我知道。”宋致远疾走过去,将脆弱的妻子揽进怀里轻抚她的背,沉沉叹了口气。本是那么幸福美满的家庭却被突降的噩耗瞬间压垮,为了自己的孩子却要强装坚强,仿佛任何事情都不曾发生的继续生活,他的妻子能做到这些已经让他刮目相看。可是掩藏不过是手段,幸福才是目的。如若无法幸福,那么掩藏起的一切也就失去了意义。
“可是这样遥遥会开心吗?为了隐藏起过去,我们处心积虑的断掉她与过去的所有联系甚至给她办理了退学让她整天呆在家里,如今她的身边只剩了艾霖和之辰,唯一能让她感到快乐的就只有写小说了,难道这点快乐我们也要剥夺?”
“可是她起码平安的呆在我们身边不是吗?”庄楠泪眼盈盈的抬起头来仰望着他,始终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妻子那么脆弱的目光让宋致远心中一软,结婚近三十年,他甚少做什么事去逆庄楠的意,一是因为她懂事识大体,二是他不想看到她不开心,然而这次终究是要让她失望了。宋致远放开搂住她的手,慢慢踱步到窗前看着外面茫茫的夜色:“那她跟一个布偶一个娃娃还有什么区别?阿楠,我们尽了作为父母的责任,但我们不能因为这责任而剥夺她自己选择的权利。遥遥大了,她能分得清对错,也能分得清哪些是她想要的,我们作为父母应该做的是帮助而非替代。人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生命的过程是用来享受的。”
“那么如果她想起了一切怎么办?她还是那么冲动的选择同归于尽怎么办?”见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庄楠压抑着声音哭得嘶声力竭,“我只有遥遥了,只有她了啊!”
“难道我不是吗?我也只有遥遥了啊!”宋致远忽然转过身来,脸上同样布满痛楚,“可是正因为我们只有遥遥了,才该让她更加快乐。只要我们时时注意她的情绪和行为,肯定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他走过去蹲在地上,拿过纸巾盒抽出抽纸为她擦干净眼泪认真的说,“遥遥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亲自去找小文谈。”
爸爸妈妈吵架了。
宋子遥抱着娘口老师蹲在卧室的门旁,难过得眼泪
差点落下来。因为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尽管听不清吵架的内容,但遥遥这个名字却像长了翅膀一样往耳朵里钻。
她做错什么了吗?可明明她没有继续坚持回高中看看或者回大学继续学业啊!宋子遥抱紧娘口老师,拿出手机按住通讯薄一条条往下找,在艾霖的名字上顿了一下后,她翻到穆之辰的那条拨了过去。
只“嘟”了一声电话就被接通了,穆之辰大口喘息着得意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干嘛,想我了?”
宋子遥张了张嘴,手指在地上无意识的乱划着低低说:“穆之辰,我爸爸和妈妈吵架了。”
正在跑步中穆之辰闻言停了下来,沉默两秒后丢下一句“在楼下等我”匆匆挂了电话。
孔修文站在文轩花园大树后的阴影里,抬起头来远远望着7栋21层的窗户发呆。他在文轩有一处很大的房子却一直空着没有人住,当初买下来的原因无非是一张出入自由的门卡,可以在抑制不住想念的时候偷偷来看一看。
万家灯火,那一处自然也是灯火通明。宋叔叔在书房练字庄阿姨在客厅练瑜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