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庄阿姨。”鲁芮憋着笑站起来迎送庄楠离开,关上门弯下腰去都要直不起来,“遥遥你真是太厉害了,话锋转得这么快。”
“不然能怎么办。”宋子遥抬起手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冷汗都下来了。再让庄女士这么摧残下去怎么安心长大啊,等我有钱了一定要买个房子搬出去,哪怕厕所这么大也好啊!”
罗嗦了老半天宋子遥才想起来,抬了头全瘫病人一样耿直了脖子看她:“你今天来有事儿的吧!”
“啊,瞧我这个脑子。”鲁芮拍了下额头,从包里把样书掏出来递给她,“样书出来了,看看怎么样?”
这显然比盖中盖好使,宋子遥一接过去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立马就90度直角坐起,贪婪的抚摸着崭新的书皮,眼睛亮得像嵌了钻石一样:“这是,这是我的《月上城楼》?”
“难不成是我的啊?”鲁芮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在她带过的所有作者里,宋子遥不算是最努力的却是最用心的,长得漂亮机会也好,能有现在的成绩并不只是运气的原因。
“公司把上市的时间定在了两周后,两周后全国各大书店就都有铺货了。”
“哇塞,好棒!”宋子遥抱起书使劲亲了一口,翻开来一张一张的抚摸,好半天后依依不舍的合上,站起来塞进了书橱里。
鲁芮看着她高兴自己也高兴,毕竟成绩是两个人的,即便她是站在身后的那个,却也无法抹杀掉她的努力。口袋里的那串钥匙嚯的硌了她一下,她
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两眼,咬住嘴唇犹豫了片刻,把它握在手里晃了晃:“哎。”
“什么?”宋子遥转身看她。
“不是想要套自己的房子吗?”
“不会吧?”宋子遥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风闻这么财大气粗?我的书还没上架就分下房子来了!”
“想什么好事儿呢你!”鲁芮嫌弃的丢了她个白眼,把钥匙往手心一收,“房子是风闻名下的,只是给你住住。毕竟你是在新闻里托出名声来的,风闻怕记者们会在前期打扰到你家人的正常生活,所以给你安排了这个住处。等着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之后如果你想搬回来就可以搬回来了。”
“就我妈那法西斯政权的统治,谁愿在家待着。你没看今天就卸了我半条命啊,那天不高兴了我指不定交代在这里。”
宋子遥扑过去从她手里抢钥匙:“说说,房子在哪儿?多大?是我要自带家具还是直接拎包入住啊?”
鲁芮闹了她一会儿放了手把钥匙丢给她:“谷韵雅园17栋1703,128平时尚高层,精装修拎包入住。宋子遥,你可是撞大运了啊!”
宋子遥对天降的好运有点儿不适应,看着手里的钥匙一脸呆滞。幸福来得太突然,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迎接了。
☆、你好,邻居
两天后,宋子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搬去古韵雅园的住宅中,临行前向宋家二老悲痛的详陈了公司安排下自己的迫不得已,并在依依惜别后再三保证会每周回家一趟看望他们。
妈妈庄楠在考察过她的下面条技术后最终选择同意,临走托了半副家当的油盐酱醋给她,并亲情奉送好妈妈牌手工牛肉酱两瓶。
走时庄楠并没去送她,虽然平日里摆着严母的架势实则对女儿疼爱又依赖的可怕。宋子遥抱住她拍着微微颤抖的背,明明兴奋得要死声音却哽咽起来:“妈你不要这样啊,我只是搬出去住又不是出嫁。”
“你出嫁我才不担心。”庄楠想要继续嘴硬,声音也带了喑哑,“我只担心你在外面吃不好饭。”
“放心啦,不想做饭还有外卖嘛!饿不死哒!”
于是饿不死的宋子遥跟着鲁芮顺利上了老爸宋致远的车,一路行进了半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他们所在的文轩花园虽然也算高档小区,奈何确实时间久远,与这样的新楼盘比较起来就失了时尚感。高绿化覆盖率,亭台与水榭罕见的启用了少见的现代风格,与古朴雅致的文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宋子遥拎了个小点儿的包拽着鲁芮迫不及待的走在前面,宋致远提了个大的苦力似的后面跟着。刷卡进了大门后乘电梯上楼,打开门的一刹那她差点被闪瞎了眼。
两室两厅的格局,对于一个独自居住的人来说客厅大得有点儿不像样。整套的高档音响,华丽的欧式古典沙发,吊顶水晶灯下是纯白色的狐狸毛地毯,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从这客厅的阵势就能猜出其他地方的模样来,宋子遥张口结舌的站在门口默默呕血,风闻是有钱烧的吗?狐狸毛啊,她有双冬天的雪地靴就围了小小一圈打完折还近一千块,这么大一块儿算下来够买个厕所的了吧?
当然风闻爱烧钱这种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装修风格如此诡异鉴于不在她的名下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以后要怎么打理啊?照她这么粗心的生活状态万一被泼咖啡要求赔偿的话是不是一辈子都得给风闻做小工啊?
宋子遥把包往地上一蹲,表情里的忧愁胜过了兴奋:“我能感叹一句风闻真是BT吗?”
鲁芮看着眼前夸张的画面不由自主抹了把汗,半晌回话:“你能!”
实际上,紧紧BT一词根本无法概括房主的极品程度啊!
是的,这个房子根本不是鲁芮口中描述的那样属于风闻名下,它的主人叫做司马炎,是个歧视所有异性恋且骄傲自大什么都爱搀和一
脚还觉得自己真是伟大真是善良连自己都要爱上自己了的死基佬。
钥匙交在鲁芮手里的时候鲁芮也十分犹豫,毕竟这算私人要求且目的不明。万一这个大灰狼看上了这只小白兔那她可就是个遗臭万年的罪魁祸首啊,岂料大灰狼摆了个纨绔的姿势坐在办公桌后抽烟,贱到死的笑容若非他是衣食父母连忍耐力极好的鲁芮都想上去抽俩嘴巴:“嗨眼镜,我很挑食很讲究的,那兔子太瘦口味太淡了好吧?”
司马炎这人虽然没多少有点,但矮子里拔高个这说话算话还算一项。鲁芮迫于自个儿的工资条掌握在他的手里而屈服,心里却总在盘算着什么时候提点这可怜的兔子一下。
“遥遥,这防火防盗防色狼,你第一次自己住,要小心一点儿。”
相较而言吃盐比她们吃饭还多的宋老爸宋致远就明显镇定的多。他把行李箱放到主卧中去,又把庄楠收敛的瓶瓶罐罐拿到厨房里码齐,拍拍手站在客厅里四顾一圈,冲着宋子遥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爸爸要走了,你在这儿好好生活,住不惯了就回家,爸妈给你做好吃的。”
“嗳。”宋子遥跳起来在宋致远的脸颊上奉送香吻一枚,抱着他的胳膊送到门口挥挥手送别,“宋教授走好,回到家给我发短信。”
“是,小公主。”宋致远笑眯眯的应下,正好电梯上来,进门离开。
从今以后,这就是她一个人的地盘儿了!意识到这点后,宋子遥开心的扑到沙发上躺下,扑棱着腿像个孩子似的兴奋:“鲁芮,以后再也没有人管我睡懒觉再也没有人逼我练瑜伽再也没有人嫌我挑食啦!”
“用得着这么高兴?”鲁芮笑着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你自己先把东西收拾一下,我还要回公司接着上班。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但不包括修水管换灯泡,那些请尽情麻烦物业。”
“好的。”宋子遥用力拍拍她的肩膀,“鲁芮,风闻待我们不薄,要努力工作做个好同志啊!”
是待你不错吧!鲁芮白她一眼走至门口,忽然想起来什么急急转身:“防火防盗防色狼,千万记好了。”
“知道啦知道啦,跟我妈一样罗嗦。”宋子遥不由分说的把她推出去关上了门,伸着懒腰又走回沙发躺了下来。
正值初秋,太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照得人暖洋洋的。宋子遥打了个呵欠,像小猫一样缩成一团打起盹来。
家里的冰箱空了,孔修文下班后开车去了趟超市。他可以习惯钟点工帮他打理卫生,却不能接受她们为他准备的蔬菜。
两年前,孔修文还不是个
挑食的人;而两年后,他已经习惯了按照那个人的生活习惯去生活。
没有应酬的日子总是透着无聊和空虚,纪莫打了几次电话约他都被婉言拒绝。习惯了爱一个人是非常可怕的,就如同他现在,即便仅是因为身体上的愉悦去接近另一个女人也会觉得如同背叛,尽管如今他们已经只是上下属的关系。于是他决定在这个时候做些东西给自己吃。
买来的食材包括新鲜的里脊肉和生嫩的蔬菜,第一道是她最喜欢的糖醋里脊,第二道是她最喜欢的家常大拌菜。孔修文拿了把肉刀在手里,熟练地把整块里脊划成长短相似的长条,又换了菜板和菜刀把蔬菜切好盛装在菜盆里备用。在认识她之前他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可在认识她之后就变成了中华小当家,什么刀枪棍棒都耍的有模有样。
磕好鸡蛋下了面糊才发现家里的盐都用光了,孔修文认真思考了一下从停车场开出车来再驱车四公里去超市买袋盐的难度系数,果断觉得还是打电话捞个壮劳力再顺便留他吃个饭更容易些。于是拨通了司马炎的电话:“买包盐过来,请你吃饭。”
可他明显没有猜测到对方蓄势待发的状态。
下一秒,黏腻的亲吻声伴着诱惑的□从听筒里传来,司马炎发喘着粗气发笑,声音里浓浓的性感与风/骚:“你觉得这时候我会在意一顿饭吗?”
这才几点。孔修文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十分无语:“但盐对我来说很重要。”
“盐啊!啊……”后面那声黏绵而悠长,显然是惹怒里某只不安分的猫咪,司马炎笑着小声说了句“不要闹了”,才对着被迫听了半天床尾的孔修文说,“我家去了新房客,你可以去那里先借用一下。”
新房客?司马炎什么时候穷到要往外租房子的地步了?孔修文却懒得理他,连句再见都没说就挂了电话。新房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