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伸出手去,犹豫了一下贴在他的脸上:“孔修文,你在喊的人是我吗?你……喜欢我吗?”
脸颊上温热的手掌让他觉得舒服又安全,睡梦中的孔修文侧脸贴得更近,甚至伸出手来抓住蹭了蹭,神色缓和下来,温柔的低喃:“遥遥,遥遥……”
心里带着可能性的窃喜半拉起他,宋子遥试了试温度给他喂水,干渴冒烟的喉咙里宛若注入了清泉,他往前探了脖子急不可耐吞进嘴里,却在无意识中暴露了深埋在领子里的红色痕迹。
宋子遥无意间瞥见一丝嫣红,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上用手指小心的拨露开挡住的衣领,形状姣好的口红印子就印入了眼底。她匍匐□认
真闻了闻,果真在酒精和古龙水的混合味道里又辨出了女人香水的气息,一下怒火中烧,放开手狠狠把他推倒在了床上,愤愤骂道:“色胚!种马!臭流氓!”
被这么一晃荡,刚刚还昏聩状态的人稍稍清醒了一点,眼睛迷蒙中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面前,娇容微怒的模样生动可人,恍然韶华未逝一切都还是从前一样。
孔修文一个转身拉人滚上了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压在了身下。皮肤的灼热透过衬衫传来,氤氲呼出的酒气烧得她耳根发烫,她心跳如鼓的伸出手去推身上的人,反被更加坚固的困在了手臂中间。
“遥遥,做我女朋友吧!”他轻吻着她的耳根蛊惑。
“混蛋,放开我!”宋子遥偏着头去躲闪,如触电般的亲吻让她浑身燥热甚至引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头一次被吓得带了哭腔。
“做我女朋友啊!”这种情况下的孔修文已经迟钝到没有办法注意对方的反应,心里满满的只有一个念头: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你先放开我,放开我再说。”
“不。”他拿头顶蹭着她的脖颈,在她挣扎中□出的肩头落下细细密密的吻,虔诚得如同教徒一般,“你不答应我就不放。”
跟醉鬼真没有讲道理的必要,你能做的就只有千依百顺然后在他清醒后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宋子遥忙不迭的点头:“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
孔修文听了格外开心,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打算,而是拉过被子来把两个人一盖又重新搂了个结实。
她一时茫然,看着这么孩子气的醉鬼通知无语凝咽:“你不是说不答应就不放吗?”
“也没说答应了就放啊!”他又把她往怀里抱了抱,亲亲她的额头柔声说,“遥遥,乖乖睡觉。”
即便喝醉了也还是这么阴险,果真是本命的终极大BOSS。好吧,她指意识到了不能跟醉鬼讲道理却没有意识到不能轻易相信醉鬼的话,活该被算计。可是真的不舒服啊!宋子遥使劲挣扎了一下,发现这胳膊圈得居然比孙悟空的紧箍咒还结实,侧着头恨恨在他胳膊上咬了圈牙印子数着绵羊慢慢睡了过去。
孔修文是被渴醒的。
睁开眼时头疼欲裂,看了眼怀里背对着他熟睡的人慢慢松开了手臂。
许久没保持过这样的姿势睡一整夜,浑身透着疲乏和酸麻。也不是他卧室的模样,想来昨夜喝得烂醉不知宿在了谁家。
他浑身虚软的掀开被子起身,站在床边边整理身上的衣服边想事,虽然感觉的到并没有
发生什么,但终归需要补偿一下。若是从前他想必还能抽出时间偶尔吃个饭逛个街的应酬一下,如今宋子遥住在了隔壁就显然没了这个可能。
再抬头时才在无意间发现了异样,这个房间的模样似曾相识,装修风格像极了司马炎式的骚包。心里立刻跳出了最具可能性的情况,他像个木偶一样机械而缓慢的转过身去看床上的人,恰巧看到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宋子遥孩子模样甜甜的睡颜冲进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关于昨晚模糊而凌乱的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
他惊疑不定的仓皇退了两步,缓缓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宋子遥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她默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怅然若失。换了睡衣起来,踢踏着棉拖鞋走向客厅正思忖着怎么解决早餐,嚯的就被餐桌前正扎着围裙摆放餐具的孔修文吓得跳了起来:“你,你怎么还没走?”
“走了,又回来了。”他面色如常的收拾好一切,平静无波的看了她一眼,“去洗漱,不要等饭菜都凉了。”
“哦。”她乖顺的闷闷应了一声,狼狈的躲进了洗手间。
弄干净自己后在他对面坐下,已充分做好心理建设的人吃了没五分钟又按耐不住好奇心了:“昨天干嘛了喝得这么醉?”
“去见客户。”
“男的女的?”
孔修文的手顿了一下,微微抬起眸子来看她,直把人看毛了才开口:“男的。”
宋子遥冷哼了一声表示不信:“什么男客户涂口红不算还给人印印子?泰国人妖吗?”
他的背不由一僵。那印子也是今天早上洗澡的时候才被他发现,昨天喝得放肆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在场的除了男客户外还有些其他人。”这其他人的范围有些广,生意需要的应酬,孔修文并不打算说给她听。
然而宋子遥并不如他臆想的那样人事不知,“啊”了一声坏笑着问:“公主?”
他没有说话,摆明了默认。
“昨晚醉成那样都没被人带着出台真当是庆幸了。”
孔修文在她的调戏中勾了下嘴角:“我只是醉了,并非人事不知。”
话刚说完,“铛”的一声,宋子遥手里的银筷子脱落,砸在了桌子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都还记得?”
话已说出口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孔修文把手中的筷子搭在筷托上郑重的抬起头来:“如果我说忘记了一部分事情呢?”
看着她愈发惨白下来的脸色,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混账的事情。自从记事儿起,他就从
没在任何事上如此畏首畏尾过,最开始的接触的确是在司马炎的安排下迫不得已,可是慢慢的那种胁迫感就消失了,至后来演变成了自愿甚至是后期的迫不及待。他不计后果的想要跟她在一起,甚至刻意的将重重问题都抛诸脑后,用“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种不切实际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如今这一刻来临他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却在清醒过后犹豫着试图再畏缩回壳里。庄阿姨的反对一直是摆在明面上的,宋叔叔虽然同意了宋子遥签入风闻但对这段感情的态度并不明朗,更何况这会对她带去怎样的影响谁也无法预料,他怎么记放任自己冒了这样的险!
尽管昨晚死鸭子嘴硬的告诉自己明天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但连宋子遥自己也无法否定那一刻心中的兴奋与窃喜。一面怀疑着他口中的遥遥不是自己,一面却又笃定着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如今亲耳从孔修文的口中听到后悔的暗示,那浓浓的失落与伤心才排山倒海的压来,让她艰难的透不过气。
但宋子遥是谁?考倒数第一都会骄傲的扬起下巴的人,别人休想在她的脸上找到挫败受伤的表情。
“是吗?”她从桌上装作无事的捡起筷子擦了擦继续用,用咄咄逼人的声音回答,“那还真是谢天谢地!”
☆、走失的女主角
孔修文去了风闻上班,一整天都不在状态,至华灯初上才恍然发现桌上的文件只处理了十之二三,细细回想了下文件的内容又叹了口气将它们移回了未处理的位置,效率创了历史最低。
市场部总监大人司马炎刚从处理完的文件堆里爬出来,心情极坏的跑来他的办公室吵架发泄压力,发现此人右手侧高高的一摞各色文件夹,想着他平日里的习惯,一张晚娘脸豁然就春光明媚起来:“宋子遥又折腾什么来着让工作狂都忧愁的连本性都舍了?”果然优越感都是从比较中得来。
孔修文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淌平了脸上的表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站起来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到衣架拿了大衣穿起准备下班,连出声都欠奉。事实上这次的她乖的出奇,正因为太乖了才让他觉得心乱如麻。
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是孔修文这个名字已经对她失去了原本的吸引力?相较起来他倒希望是前一种,宁肯收拾烂摊子也不愿接受他对她已经不重要的事实,这不是控制欲的表现而是感情上的自私。
司马炎也没指望他回答,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自个儿赢了。看着对方失意的模样,他带着十足的胜利愉悦的哼着小曲儿出门左拐,下了车库取车打算到掖兰庭找某个笑面虎吃一顿好的。
心情莫名的噪乱,全无下厨情致的人半路带了外卖回去。行至半途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孔修文把车停在路边,接起了这个预料之外的电话:“喂。”
来人并不如他般气定神闲,急吼吼的态度恶劣,甚至连个称呼都无:“遥遥在哪儿?”
“我不清楚。”他有些意外。
穆之辰向来对他敌视,虽然彼此都知晓号码但若非十万火急的事从不联系,比关系最差的陌生人还不如。今天却反常的打来电话询问宋子遥的下落,想必是出了什么急事:“电话打不通吗?不如你去她家看看,她手机丢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也不用着急。”
“楼上的灯一直黑着,按门铃也没人接。艹!”穆之辰罕见暴躁的踹了一脚面前的垃圾箱,哐的一声飞出好远,“也没回文轩花园也没去找艾霖,我连蚊子她们都问了个遍。没有人知道她去哪儿了!他妈的没有人!”
他微微皱了眉又问了一遍:“你找她又急事儿?”
“没有!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可我就是不安,就他妈的觉得要出事儿!”
你相信心灵相通吗?你相信意识有感应吗?尽管科学并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但在某个特定的人即将或正在遭遇危险的时候,你确实会产生奇怪的心理反应。
孔修文忽然明白了今天整日的噪乱从何而来,他挂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