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心灵相通吗?你相信意识有感应吗?尽管科学并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但在某个特定的人即将或正在遭遇危险的时候,你确实会产生奇怪的心理反应。
孔修文忽然明白了今天整日的噪乱从何而来,他挂了电话将车一路飙回谷韵雅园,把车往楼前一停就匆匆上
了楼。拿了从司马炎那里抢来的备用钥匙开门,一片漆黑中心狠狠坠了下去。
“遥遥,遥遥……”孔修文按开客厅里的吊灯,轻声呼唤着到了卧室门前。门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开着,连床上的被子都还保持着清早的模样,他慌张的一间间找了个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却沉到了更深处。
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她的古董手机,衣柜里的衣架上都挂着衣服,家用的钥匙串随手扔在客厅茶几上,平日里背的双肩包挂在门口的衣架外侧,鞋柜里独少了她那双全包脚的居家棉拖鞋。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她两手空空的穿着单薄的居家服踏着棉拖鞋就出了门,究竟是去了哪里?
孔修文飞快的下楼,把门卫都打听了个遍才有人隐约想起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确有个穿着单薄心事重重的姑娘从东门出去了。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出去了4个小时还没回家这个问题的确严重了些。
他又打电话询问了穆之辰几个地点,挂了电话后迅速联络了任桥:“有点小事儿要麻烦你一下。”
正在陪着某个别扭货吃饭的任老板难得的好说话:“小舅子你说。”
“帮我找一下遥遥。”
事实上任老板虽然派出了大批手下在瑞沣城里进行大规模的拉网式搜索,最终却依旧一无所获。最先找到宋子遥的是孔修文,在海边那块熟悉的礁石之上。
他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才想到要去那里碰碰运气,这运气碰对后心中反而更加恐慌。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才发现的地方,地方偏僻并不易被发现。白日里可以两个人并排坐在上面看海,夜里涨潮了下水恰淹过半膝,就着不远处高架上的灯光照明可以无所顾忌的趟水玩儿。后来宋子遥一闹脾气了就爱往这儿跑,一来看看海心情会好些,二来也不至于让他找不见满世界的瞎着急。
照理来说这块礁岩应当与他一起埋葬在了记忆的深处,却不知为何竟让她又找到了这里。
“遥遥……遥遥……”孔修文从车上跳下来,大喊着踏着刺骨的海水无所顾忌的朝她跑去。
抱膝团坐在礁石上的宋子遥模糊中听到呼喊,转身看了一眼差点跌进水里。
“小心!”孔修文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踉跄着扑倒在了海水中。冰冷的海水瞬间浸透了身上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像针扎一样刺疼,他却顾不得这么多,匆忙着爬起来又奔了过去。
“是你啊!”宋子遥努力把自己抱得更紧些,低下头看着一脸灼急的孔修文,艰难的扯出个笑容解释,“我就想随便走走,没想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想坐一会儿就走的,发现的时候海水已经扑到后面去了。我又不知道脚下的水多深,怎么也不敢下去。害你担心了,抱歉。”
她努力想要控制住声音的颤抖,但是实在太冷了,这种源自身体的自然反应怎么也制止不住。
怎么会是她抱歉呢?该说抱歉的人明明是他啊!是他明知道不该靠近却又控制不住的靠近了,是他明知道不该在一起却又控制不住的要求在一起了。是他先招惹了她,却要她来承担伤心的后果。
“没事了遥遥,没事了。”站在水里的孔修文向她张开双臂,用最温柔的声音鼓励她,“来,跳下来,我会抱住你。”
他的衣服都湿了,狼狈的贴在身上却阻不了一丝一毫的英俊。明明一而再的出尔反尔却依旧让她百分百的信赖着。她的脑子现在缓慢得如同被冻住了一样,却依旧懊恼于这样的自己,为什么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做到讨厌他呢?她是真的喜欢他吧!
宋子遥从上面跳下来扑进他的怀里被两条结实的胳膊紧紧抱住,她把头靠在他湿了的肩膀上流着眼泪低声问:“孔修文,一个人会同时爱着两个人吗?为什么我明知道等的那个人不是你却还会爱上你呢?孔修文,我爱你……”
她的身体缩在他的怀里浑身滚烫的瑟瑟发抖,一定是受凉引起的高烧。孔修文心疼的要死,细细的吻着她的耳根抱着她大步往海边停着的车走去:“遥遥,我也爱你。”
听到告白的那一刹那,孔修文的心里再容不下其他。什么过去,什么未来,终究没有现在——此时此刻此秒来的重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世上的事情总有得办法。
☆、病中
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场景熟悉而混乱,以至于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留下的只有刺骨的绝望和悲伤。
睁开眼睛发现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重。感觉到液体顺着血管流动的违和感,宋子遥低头看了一眼右手,果见上面贴着金属针头。
冬日里的药水都是冰的,她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现在才发现是因着床边的人一直用手不松不紧握着塑料管的缘故,那人见她醒来,脸上终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开口的声音带着沙哑:“你醒了啊?”
“嗯。”宋子遥轻轻应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撤出,如今的她只是退了烧,身体还处在虚弱中,嗓子火辣辣的疼。她把头扭向了窗外,外面阳光炽烈,想来已经是过了一日。她知道自己向来输不起,但输不起成这么难看的模样实在出乎她本人预料。
“饿了吗?我给你买了粥,现在还在保温桶里温着。”孔修文像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一般温柔的默默她的额头,站起来欲给她盛粥。
“不用麻烦了。”她哑着声音说完,喉咙深处的干涩又袭了过来让她难过的咳了两声。胃里虽然空空的,可是高烧过后俨然没有一丝食欲。
孔修文赶忙放了盛粥的手,兑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扶她坐好喂到她的嘴边。
宋子遥就着喝水的空当偷偷看他,衣服还是昨日的那套,下巴上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眼睛里也泛着红色的血丝,看样子昨天开始就没好好休息过。作为一个老板和邻居来说,这样已经是非常贴心的仁至义尽了,她实在不敢再出声音,张着口型连说带比划的示意他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她可以自己处理,实在不放心把穆之辰叫来就好。
人精的孔修文一遍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却皱着眉装傻充愣,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她最后泄气,侧身躺了下去背对着不再理他。
病房给她开的是贵宾VIP,只有一个人的空间显得空旷而安静。她闭上眼却没有睡意,只得睁开数着秒靠时间。
孔修文知道她并没有睡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幽幽的说:“遥遥,如果你不嫌我是个混蛋,我们或许可以交往看看。”
宋子遥吃了一惊,像只迅敏的猴子一样从被窝里爬起来惊疑不定的看他。
见她没有回答,他自嘲的一笑,狼狈的说:“或者若你不想见到我,我会永远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么两极化的决定好像都是站在她的立场上做出的,但他又有没有问过她自己的意见呢?宋子遥忽然很生
气,她最讨厌别人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你好”擅自帮她做的决定,那不过是他们为自己独断专行所做的借口。她已经23岁了,有能力去判断是非,也有权利为自己做主。
永远都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吗?宋子遥皱着眉看了他半晌,抬起左手来伸出了两根手指。让我看看你的决定,如果你并不是真心喜欢我,那么这种委曲求全我不稀罕!
得到答案的孔修文愣了一下,目光从她的手指转到脸上,显然并未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脸色惨淡。然而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脚下不稳的站起来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转过身的一瞬间,玻璃杯擦着他的耳廓飞过去砸在墙上,“啪”的一声脆响摔成了一地碎片,宋子遥忍着刀割一样的疼痛开口,用沙哑到听不出调子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的问:“孔修文,这就是你口中的爱吗?”
是,这就是他的爱。他做不来霸道更做不来坚持,他的犹豫和摇摆不定几乎是分秒间都存在的事情,只因为这关乎她的安危关乎她的心情关乎她的幸福。他甚至不知道于她来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是再次与他相爱还是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孔修文回过身来,一字一句的说:“遥遥,我想给你在一起,但如果你想要我离开,我马上就走。”
或许终究是听不到他最坚决的答案了吧,宋子遥挫败的想。可是就这么扬着下巴看他离开吗?她想了想又觉得做不到。那好吧,她来退这一步又有什么关系?不是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吗?
宋子遥委屈的咬着嘴唇两三秒,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样缓缓伸出手臂做了个拥抱的姿态,由于右手抬得过高已开始回血,顿顿的泛疼。
孔修文的内心挣扎了一下,忽然下定决心,走过去紧紧把她抱在了怀里。他不能再挣扎了,再挣扎下去受到伤害的只能是宋子遥。既然决定了这一条路那就一步步走下去,不管什么拦在面前总有办法去除。
“遥遥,”他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郑重的说,“做我女朋友。”
宋子遥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说:“好。”
门在这一刻忽然开了,从宋子渊病房回来的穆之辰看到病床上紧紧拥抱的两个人脸色难看的如同混了色的颜料盘:“你们在干什么?”
从医院病房回到家的宋子遥还在养病阶段,晚上刚刚喝了药睡下,穆之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并不是她那竹马的声音,而是酒吧服务生的求助电话。也算是常客了,小服务生哭丧着一张脸求助:“子遥姐你快
来看看吧,穆少喝醉酒正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