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菁.-.瓶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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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菁.-.瓶子晚安-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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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一旁的大衣穿上,我随着他的脚步跟到门口,他给了我一个吻,我给了他一个笑容,轻道再见。  
送走了凯文,在我回过头后看见叶子仍坐在原位,并用眼神示意我坐下。  
她没开口,我又开始担心。  
不希望再一个十五分钟的沉默,更不希望她再挥拳,以为我会遵照上帝之言的将自己的右脸奉送给她。  
「剩下我和妳了,」她坐近几寸,我注意起她的左手。  
「有没有什麽事是妳想告诉我的?不管说什麽都好,反正凯文不在,妳可以说这些日子妳和别人同居、上床、移情别恋…  
反正就实话实说嘛嗯,妳不会真的和人同居吧?」最后一句威胁感太重。  
「妳想太多了。」我乾笑几声。  
「真的吗?我想太多。」她模彷凯文的叹气声,重重吐气。「你爱凯文吗?」  
「爱啊。」不用思考,我回的迅速。  
「妳还是原来的Tina吗?」  
「我是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麽,突然觉得妳离我很远,我们一向可以分享的那块心田已经出现杂草,渐渐荒芜。」  
「没那回事,」我靠近她,「妳还是我的死党知己啊!」  
「真的吗?」  
用力点头,虽然不清楚她会看到我的几分诚恳。  
叶子灿然一笑,我鬆了口气。  
“啪”。  
一瞬间,她用左手打我的右脸,没有之前那一掌的力道却也叫我傻了眼。  
「喂,…嘛打我,会痛耶…」  
可恶,我还是失去我的右脸了。  
「打人就是要达到会痛的标准啊!不然…嘛打呢!」她轻挥双手,一副轻鬆满足。  
之前的一掌我甘愿,这但一掌,我死不瞑目。  
「总有原因的吧?」  
「有,前一巴掌是妳误会我,这一掌呢?」她晃晃左手,  
「是妳让我担心这麽久。我太了解妳了,妳这段日子的大多时候都逍遥自在的很,  
妳可是那种就算全世界垮成一堆癈墟却还是可以轻鬆生活的人。一想到这裡我就不甘心,我担心妳这麽久,不向妳索取代价怎麽行。」  
「妳这麽说是没错啦!等等,怎麽把我比喻的像蟑螂。」  
她又笑了,是我熟悉的叶子的笑容,她向前再度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  
「不过,回来就好,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了。」  
她的话又让我打开窗,一眼就看见窗外满山满谷的愧疚。  
「说实在,妳男朋友真的很像凯文,妳什麽时候认识的?爱他吗?像我爱凯文那样爱吗?」  
叶子有一堆异性朋友却始终没有加封为”男朋友”的,所以我很好奇这名男子何德何能,成为被宠召的唯一。  
只是叶子的迟疑时间太久,我怀疑那男子所得的只是一个虚名。  
「喂叶」  
「不爱。」她明眸大眼转了一圈。「我只爱一个人。」她起身。  
「谁呀?」  
「妳呀!」  
我坐不稳的从椅上摔下,「叶妳是开玩笑的吧?」  
「是开玩笑的。」她踩上阶梯,又回我一笑。  
「明天我和妳去办遗失的那堆证件,我想办好那些得花一点时间,所以我们必需再去买些妳的日常生活用品。」  
叶子停在二楼阶梯旁,她那头火红色的髮丝在没有风的空间中似乎仍然燃烧着,只是怎样也烧不毁我将回美国的事实。  
「时间好晚了,那间客房裡有我的睡衣,妳暂且将就穿吧!明天再一道去买新的。」  
「嗯。」  
大厅的钟响了,敲了十二下,我看着空空的双手,记起我的手机仍放在爱屋的房间裡。  
没记下他们的电话号码,没办法打电话给何祯跟他解释一切,连一句”晚安”都传递不了。  
为了这麽简单的理由,我竟然想哭。  
「可以开落地窗吗?」我问。  
「开一个小缝没关係,这儿楼高,晚上风可强呢!」  
「嗯。」我打开落地窗,迎接我的果然是强风。  
「晚安。」我说。  
「晚安。」叶子回应。  
三月二日零晨十二点,我说”晚安”。  
他听见了吗?  
脸上突然出现异物,一摸,竟是冰凉又溼溼的泪珠。真的,高楼的风果然够强,强到可以吹出一个人的泪。  
我继续对着南方,爱屋的方向。    
第九篇 没有你的日子 
九、  
我明白我对妳的爱势必抵触妳对他的爱。  
所以我不能说,不能说。  
只要妳快乐就好。  
※ ※ ※ ※  
这隻猪仔原本的重量就很可观了,淋了雨之后更是朝选猪公的重量迈进。  
没卖过猪不知道这样算几斤,只知道快超过我双手所能覆载的重。  
淋着变大的雨势,接受路人给予的讚叹或嘲笑的眼光,我慢慢的走回爱屋。  
唐皓开门,眉毛拧紧。「老哥你…嘛?」  
他还没有注意到我放在地上的猪仔,只看见眼前溼透而狼狈的我。  
「怎麽全身溼成这样?」  
「因为下雨了。」  
「那你的车咧?」  
「对了,」我喘息着,「我忘了我是开车出去的。」  
难怪觉得自己走了很久的路,很累。  
歇了下,再度将猪仔抱进屋。  
「吓这隻熊又是…嘛的?」阿皓跳开一大步,惊喘连连。  
「它是猪,不是熊。」我将溼得彻底的巨猪塞到阿皓手裡,「放到烘乾机,烘乾它!」  
「好。」阿皓困惑的看着他手中的怪物,「但可能只有猪头放得进去,可以把牠切成两半,另一半待会再烘吗?」  
「不准。」  
我倒在沙发上,想不起来这一切是怎麽发生的,为什麽我会忘了我是开车出去,而且还莫名其妙的买了一隻丑猪回家,  
一切似乎似乎是  
「瓶子呢?不是跟你一道出去的吗?」  
是了,问题在于瓶子,我忘了把瓶子带回来,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她!  
「瓶子去哪?」  
「瓶子。瓶子。」  
「祯,」阿皓抢过我拿起的花瓶,「不是这个瓶子,而是我们家那隻瓶子,她…去…哪?」  
「瓶子,被」  
突然间心痛得厉害,像是心肌梗塞合併心跳节律不全,我几乎痛得无法开口说话。  
「被」阿皓愣住,勐地抓住我的双手开始摇晃,「被坏人抓走了?快,快去报警啊!你报警了没?啊我」  
他抓起电话开始拨号码。「在哪裡被抓走的?几个人架走她?长什麽样子?」  
我虚弱的将按键按下,挡住他的鲁莽。  
「被别人捡走了。」忍着胸口的痛,我指向浴室。「不要吵我,去将猪烘乾。」  
他满脸不甘,却还是乖乖的走到浴室,开始企图将猪塞进烘衣机。  
「什麽叫,被别人捡走了?」阿皓问,猪仔大概从烘衣机中碰出来吧!因为我听到有人被猪打到而大叫的声音。  
「不对,不是被别人捡走了。是瓶子回到她原本的地方,一个属于她的地方,捡到她的,是我们。」  
「祯,你的话没头没脑的。噢,你这隻猪的屁股」阿皓似乎已经努力到将猪屁股塞进去了。他的头从浴室探出来。  
「不管谁捡去啦!瓶子什麽时候要回来哦,老天,你全身溼成这样,快去洗澡啦!  
噢,你这隻猪屁股的尾巴…可恶,老天,终于进去了。我瞧瞧得烘多久,来烤乳猪好了。」  
似乎在阿皓与猪屁股奋斗许久后,终于成功的将屁股连尾巴给挤进去,他使劲的关上烘衣机的门,开机,让猪在裡头打滚。  
「拜託,你全身都溼了还坐我的新沙发,去坐那张旧的啦!」走出来后顺手丢给我一条大毛巾,  
「那是瓶子的位置。」  
那个位子是瓶子的,我等她回来。  
时间是十一点三十分,她很少这麽晚归的,要不也该打通电话回来。  
对了,手机。  
我慌张的掏出手机,确定我的机子是开机的。  
「去洗澡!」阿皓的嘴巴张大,他的声音应该很吵,但现在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要等瓶子电话。」  
「瓶子去哪你又不交代清楚…祯,你不想重感冒吧!电话我等,你去洗澡!」  
身体冷冷的,雨水仍从冰凉的脸颊滑落,我盯着已经发青的指甲,没有什麽感觉。连嘴唇也没麻麻的没有感觉。  
心脏,还在跳,是该很努力的跳着,因为必需等到瓶子的电话。  
阿皓似乎又呱呱叫的说了一堆后便回房了,只能是”似乎”,因为我什麽都听不见,  
我只听见我冰凉的呼吸声,和下一刻可能停摆的心跳声。  
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瓶子没有来电。  
我发抖着身子,决定拨电话给她。  
不管瓶子属于谁的,她都该跟我报平安,这是礼貌。她最强调的。  
不使用快速按键的,我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拨。  
然后她的手机很快的响起,然后不会有人接。  
“喵呜呜…喵呜呜“  
这是瓶子手机的独特铃声,她的手机搁在房内,她不在家自然不会有人接起。  
“喵呜呜…喵呜呜“  
铃声像不安静的猫,一隻肚子饿了的猫。  
真是的,连手机铃声也可以这麽与众不同。  
如果瓶子会记下我的手机号码和爱屋的电话号码,那她就不叫瓶子了,  
可以将号码储存在手机裡而不必去记忆,可以不必用到大脑的,才叫瓶子。  
只是,瓶子本来就只是我给她的名字,好来称呼她这个人而已。瓶子,本来就不叫瓶子。  
不管一身的溼,我近乎爬行的姿势回到房间,抓起叠了一整月的某家报纸的其中一张,  
看着上面一幅长髮女子的半身照,那女子表情古怪而且没有笑容,与瓶子完全不像。  
幸好不像,我才能向凯文租借了一百零五天,而今物归原主了。只是租借要付的款项竟是我的心。  
太贵了,我始料未及。    
《 寻人启事  
姓名:张柏絮(Tina)  
身高:165,年约25(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  
说话的腔调带有美音,走失地点约在台北车站附近。  
若有人知悉,酬金重谢。  
Tina: 见报速与我联络,电话是…  
我等妳。永远。  
凯文 》    
柏絮,好陌生的名字,还是叫瓶子习惯,瓶子也许忘了我这边的电话,但我希望她记得回家的路。  
我这裡,永远是她的家。  
看着上头注明的联络电话,我不得不拨出那个号码,只要能知道瓶子的消息,知道她目前很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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