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默相思+番外 作者:地黄饮子(jjvip2013-04-20完结,师生,情有独钟,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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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默相思+番外 作者:地黄饮子(jjvip2013-04-20完结,师生,情有独钟,1v1)-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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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心和脸上的绯红又更上一层楼。她觉得他们像被拉出去游街的异类,被四面八方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又不得不感慨女人果然是不能离开八卦的生物,都七老八十了还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她忽然感觉身后的人似乎想远离一点的趋势,只是迫于人多的无奈,完全没有拉离距离。
    她的心抽痛了一下,侧过头稍稍看了一眼沈流默,他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脸和心同时冷却。
    她小声辩驳道:“我们不是情侣,只是……只是朋友。”
    她斟酌了一小会儿,她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朋友。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她把“师生”两字说出口的话,肯定会迎来批量增长的射线把给他们千刀万剐了吧。
    周日的大观园游客并不是很多,大观楼内也只有小猫两三只。
    路心和径自//焚了香,买了许愿红丝带,沈流默则自始至终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她给了他一根,也不开口,只是将笔递过去,示意他写下愿望,而自己也刷刷刷写了起来。而后,他们把红丝带系上许愿树,又朝微风中红色飘摇的参天大树虔诚地祈祷了片刻。
    路心和开口问他:“沈老师,你知道我写了什么愿望吗?”
    沈流默摇摇头。
    “C大医学院。”
    他起初有些惊讶,又很快陷入沉思。
    “知道很难,但就是想打个赌。”
    她迎上沈流默深沉不见底的眼眸,说:“想像茹姣和赵航程他们一样,打个赌。”
    “如果考进C大医学院,就让继续喜欢。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沈流默原地安静地站了良久后,抬起脚走向身后的大观楼。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停顿了片刻,朝香炉掷去。
    香炉被放置在屋内正中央,与投掷的栏杆隔了不近的一段距离。炉上歪扭地凿出密密麻麻的镂空,但缝隙很小。炉底只有薄薄一层银色,而周围却是深深浅浅一大片。
    一道银光快速闪入香炉内,仿佛如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般,发出清脆钢亮的声音,随后,落在一片硬币的上方,细碎悦耳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他顿了顿,转过身面对她,说:“好,我们赌一次。”
    路心和突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回程的路上,沈流默终于问她:“上海这么多寺庙、教堂,为什么偏偏要到大观园?”
    “大观园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因为这是我爸当年向我妈求婚的地方。据说爸爸对妈妈说‘如果我把硬币投进香炉,你就嫁给我’。我果然是我爸的女儿……”
    她叹了口气,避开了他变得莫测的目光。
    沈流默的眼底似乎涌起了微澜,他回头,望了一眼愈来愈远的入口,说:“如果我们的愿望都实现了,就一起来还愿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4节还有个尾巴,是另开一节呢还是和第5节合并呢?
          
        
☆、5

    黑板一角;高考倒计时上的数字每天都在被刷写;越来越小,令不寒而栗。
    路心和正式上交了她的高考志愿表,一本第一志愿工工整整地填着“C大医学院”;专业则写了四个:临床医学五年制;基础医学五年制;药学和预防医学。
    替她补习物理的顾老师说;高中阶段学生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为每况愈下;二为一如既往;三为厚积薄发。顾老师看过她高中成绩档案后,把路心和定为厚积薄发类;这令她愧不敢当。
    最近的几轮模考;她都发挥正常,名次也稳定在全区100名以内,但她绝对没有胆量去高攀什么八年制,对最想进的临床医学五年制也把握不大,倒是几位任课老师看了她的志愿,都认为她“再拼搏一下还是有希望的”。
    至于身边和她关系比较近的几个,成最最号称要和路心和绑定青春,于是也报了C大,只是成绩优异的她已经被C大预录取,压力轻了不少。宋雅的梦想是做个老师,所以填了D师大。
    茹姣不出意料报考C大数学系,为此还引起不小的波澜。她先是被老师拉去谈话,被规劝考C大可以,但数学系就有些牵强。茹家家长也不同意女儿去考什么数学系,读个国贸啊金融啊会计啊法律啊多好。但是暗恋中的女人是颗钉子,削尖了脑袋只为一个地方而去。
    相比之下,路心和似乎毫无阻力,她父母对她的要求只有“不离开上海”一条,C大或者其他大学,学不学医,都不是重点。
    路心和和沈流默自大观园之后,又回到单纯无比的师生关系,她的暗恋,抑或是他们之间的许诺,都钻进了时光黑洞,似乎从未发生过。
    但这并不妨碍她愿意把她心中的最佳园丁奖颁给他。从当初的年级垫底到现在的稳上三位数,不过三年未到,因为沈流默的出现,她的数学成绩发生了巨大变化。
    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看来这句话不只适用于爱情。
    路心和凝视着分析她最近一张模考数学试卷的沈流默,忽然莞尔。
    他察觉到了她的轻笑,视线并没有从卷子上离开。
    “怎么了?”
    “突然想起来,以前答应成最最,如果因为你,我的数学变好了,我就要出本《跟着帅哥学数学》的书。”
    她的双手托着下巴,指间还夹着支圆珠笔,笑眼柔黄的台灯映照下笼聚起温暖的晶莹。
    他抬头,微勾嘴角,“等你高考考完再写也不迟。”
    四目相对,她依稀感受到他的眼眸留恋地在她的灰色瞳孔中徘徊。
    江南已过清明,雨水稍停,热意未起,虫鸣却在窗外不倦地轻吟。
    书房内一时无声,温柔却撒了一室。
    沈流默先收回了视线,他静默了片刻,换了个话题。
    “你最近话很少,是学校里有什么事吗?”
    路心和一愣。
    其实她学校里不是话痨担当,只是在相熟的面前才会肆无忌惮,比如成最最。但是,对于沈流默,仿佛从第一面起,她文静的画皮就被她自己扒了下来,再也没有隐藏过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压力大而已。我压力一大,或者心情不好,就不喜欢说话。”
    “剩下的两个月,背负的压力肯定会更大,如果有什么烦恼,就和我说吧。”
    他的话冠冕又堂皇,完全一副老师的样子,却路心和心窝吹起了清风。


    五一长假结束后,X区进行高三最后一次模考。与此同时,沈流默因为参加学术交流,离开上海,去香港两个月。
    几天后,路心和拿到模考的成绩和排名,瞬间冻住。
    412名!怎么会只有412名!
    成最最和宋雅都不住地安慰她,可是她们的心里也俱“咯噔”一下:按这成绩,路心和恐怕连上海的三流大学都进不了,就只有考到外省一条路了。
    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是箭弦上,神经脆弱不堪,生理心理疲惫无比。路心和最后一次模考的失败,同学们唏嘘之后自危,老师们也是劝慰之下心惊肉跳,忐忑不安的远不只路心和一个人。
    夜已深,她坐书桌前,拿着自己的试卷久久端详,如果是数学成绩狂跌她也就认了,偏偏这次问题出她打从娘胎出来后就没有失败过的文科,语文和英语,双双失手。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袭来,逼得她蜷缩紧身体。
    下意识掏出手机,她漫无头绪地翻着联系名单,手指不断按着向下键,又一个个飞快地跳过。
    直到出现了“沈老师”,她暮然停住。
    沈流默说,有什么烦恼,可以和他说。
    她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现在能让她愿意开口讲话的,似乎也只有他了。
    手机那头,“嘟嘟”了两下,随即被接起。
    “喂?”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遥远,透着丝丝的疲惫。
    路心和听见了他的声音,心墙一角旋即坍塌。嘴还没有张开,眼泪却生生地滚落下来。
    “喂?路心和吗?”
    沈流默听不到回答,有些焦急起来。
    “沈老师。”她已半天没说过一个字,嗓子又涩又哑。
    “你的声音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隐隐的担忧,“出什么事了?”
    “我……真的真的真的想考C大医学院,知道的。可是我觉得我考不到了,怎么办?我考不到C大了,怎么办?”
    “我四模只有412名,这个水平,连留上海读大学都不行了,我又要让爸爸妈妈失望了,怎么办?我连他们唯一的要求都达不到,怎么办?”
    “我这次居然栽语文和英语上,这种连做梦都不会碰到的事竟然就出现了,怎么办?本来理科就不是很好,现连文科都废了,怎么办?”
    “沈老师,我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随着哭泣越来越轻不可闻,最后连话都说不出口,失控地哭了起来。
    他默默地听着她的诉说,心痛渐渐蔓延。
    这样一个女孩,挺过两次大手术,经历过绑架,失去过朋友,缺少了亲情,却依然坚强地静然笑着,替他擦去父亲的血迹,陪他渡过最难熬的日夜,也勇敢地对他表白,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在千里之外哭成个泪,叫他如何不心疼。
    “心和,不哭了。”
    他的语言能力素来不错,所以像这般重大的学术交流,系里推选了自己。可是,眼下他才发现那都是假象,面对她的无助,他比她更手足无措。
    “心和,不哭了,好不好?”
    “乖,不哭了,好不好?”
    沈流默用仅存的词汇量,像哄小婴儿般地哄她,声音低低的,带着慌张,却又柔和得能挤出水来。
    路心和的抽泣过了半晌才慢慢止住,理智也随即回到脑海。
    此刻已是本该睡下的钟点,她竟不管不顾地侵占了沈流默宝贵的休息时间,还隔了半个中国,不说别的,光她哭哭啼啼浪费掉的漫游费也够让痛惜的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刚哭完的嗓音愈发嘶哑,不住的抽气使得一句话支支吾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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