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的警觉告诉我有人朝着这里来了,迅速做好准备等待她的出现。果然,片刻之后一袭白色的倩影出现在院子里,纤细窈窕,月光轻柔地安抚着静静矗立的丽人,让她的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银辉,柔和而缥缈。她背对着我,让我看不清她的脸,但那修长的身影却给我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的心在一瞬间仿佛漏了一拍,狂躁的跳起来,这是我出道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更是杀手面对敌人的大忌。不论对手强大与否,保持平静无波的心态才能以不变应万变,一击即毙马到成功,这是经过无数血与泪的教训后得出的结论。强自按耐住不平静的心,我在等待一个瞬间,一个变化的契机。
狂风乍起,乌云蔽月,倾身,起跳,出手,银光一闪,一气呵成。出人意料的,她竟然从左手手腕的镯子中抽出一条丝带挡住了我强大的攻势!但更令我吃惊的还在后面,兵刃相交,一片耀眼的白光从交锋处散开来,仿佛月光重回大地,让我看清她的脸,一张我看了整整十八年无比熟悉的脸,“歌儿!”这用尽思念的一声后,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山风还在吹着……
集会
清歌篇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悠悠醒转。
这是哪里?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下半身都泡在水里,而上半身的白色衣裙早已被河畔的污泥弄得污秽不堪。
我下意识的用清亮的河水洗了洗,等等,清亮的?现代哪里竟有如此干净的河水?我四处观望了一下,这河并不宽敞与长江相去甚远,河水却清澈如斯,两岸的树木更是郁郁葱葱,苍翠欲滴。
听见人声渐近,我没有来一阵心慌,飞快的跳到一棵树上,茂密的树叶给了我安全感。我不自禁的伸出头去观察来人。一看之下,我一向古井无波的心境也泛起了涟漪。这些人都衣着古怪,既仿汉服,又类唐装。看他们的神情,倒像是出游踏青之人。
我忍住头痛,回忆道:我本来是在祖坟前祭拜,突然有人于对我不利。沉静下来,是了,我在晕倒前看到了——灵儿?
我心里不觉一阵痉挛,真的是她吗?她为什么要杀我?她在哪儿?
想到这儿,我镇定了一些,我现在八成是掉进了什么时空隧道,而那个疑似灵儿的女子并不在我身边。我现在应该下去弄清楚这是哪个朝代。可我这身长裙在古代恐怕是不能见人的吧。
忽然,树下响起一阵水声,一个赶路的书生正在洗脸。我瞥了一眼他的行李,伸出舌头舔舔下唇,嘴角渐渐弯起。
五月最适宜出游,洛水的秀丽更是引来了各路游人。一位青衣书生沿着河畔款款走来。青色的长衫裹住了他曼妙的身材,容貌之美,虽世间万物亦难描述其万一,他的双眸就像初生的太阳,带着让人无从探索的神秘,充满了生命的温情与热度。微风掠过,青衫曼起,说不尽的儒雅风流。如非一身男装,众人皆以为是那长居洛水的女神现身人间,驾凌红尘。
灵儿还活着。这个未经证实消息令我振奋不已,我真的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只要她还活着,我们就一定有团聚的一天。我完全无视周围人痴迷的视线,始终微笑的向城中心走去。
我绕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座古城,城墙的坚固,城门的气派都绝非古装戏里的道具可比,市中心宽阔的车道上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这时,我注意的有不少穿长衫的书生模样的人都向一个方向聚集,心念一动,就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城中有楼名星月,天下才子聚一堂。待君金榜题名时,只索一书当酒钱。
这星月楼果然气派非凡,更难得的是能洗净铅华,不落窠臼。让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话“金钱可以买到奢侈,但决买不到优雅。”
门口的小二热情的迎上来,看着我,由衷赞美道:“这位客官真是神仙中人,就是京城四公子也比不上您啊!…。晤,您是要坐第几层?”“我这是第一次上这儿,你能介绍一下吗?”我问,热情的小二登时打开了话夹子“您是上京赶考的吧?看您都是个斯文人。咱们这楼一共有三层,一层是大伙随意吃喝玩乐的;这二层嘛,就得有点墨水的读书人才能上了,现下正赶上三年一届的科考,这二层都供给各地的才子们了,当今圣上体恤才子们,不仅酒菜钱全免,还每天命翰林院学士来讲座,每日两场,您这会儿上去正好能赶上第一场;至于第三层,都是达官贵人们的去处,您现在不能上去不打紧,将来那儿一定有您的座儿!”“谢你吉言,就二层吧,要个清静些的座儿。”我一笑道,“好嘞,你这边请!”
坐在二层靠窗的角落里,凉风吹得我很惬意。喝下两杯涩茶后,我精神稍济。二楼没有任何隔间,显得朗阔,便于交流。摆设尽是些琴棋书画,文气极重。正中有一八仙桌,大概就是讲学人的座位吧。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它所悬挂的地图。让我惊诧的是,这地图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难道我回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空间?这时四周静了下来,主讲座不知何时坐了一位白须老者,他清咳一声,讲座开始。
“月国自始皇建圣月皇朝,距今已八百余年矣。圣朝伊始,始,明,文,景四皇乃天纵英才,兼励精图治,终创“贞元盛世”。后八皇,才能虽不及先祖,然恪守礼仪,殚精竭虑,亦不让贤德之名也。及至矛皇,八王作乱,国运转危。后皇者皆碌碌无为,终难保祖宗基业,令月国惨遭外族蹂躏三百年之久。二百年前,中兴六皇哀民生之多艰,休养生息,月国渐有回春之色。今上奋六世之余烈,推新政,重科举,在座诸位,报国有门矣!“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不同的是,才子们是惊喜,我是惊异。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个时空不属于地球,而我的历史知识也全部宣告无用。正想着,白须老者站了起来,立于地图左侧。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我国地理位置特殊,北与夜国接壤,东与东瀛岛国隔海相望,西又与麒,麟二国一衣带水。四国之中,麒麟二国恪守中立之道,一向为我国之盟友;而夜国狼子野心,更让我国蒙三百年之辱;东瀛岛国,水师强悍,倭寇常犯我海岸,亦乃我天月朝之心腹大患。各位才子虽不精于武艺,但望各位不忘国忧,竭尽所能为国家谋福!”
满座才子皆山呼万岁,情绪激动。我莞尔,这位老者虽貌不出众,但别有一种让人折服的儒者风度。我一向认为,男人的风度和内涵比外貌重要。打个比方,女人华而不实尚可做花瓶,徒有其表的男人恐怕是连光也不能见的。
老者缓步离开讲台,众才子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以示尊重。他也并不急于离场,与一些才子同座交谈,众人皆向他围拢,一时间竟造成交通堵塞。这情况,直到第二场讲座快开场时才略有好转。
第二位上场的是一个中年人,面容俊美,风度虽不及刚才的老者,倒也一派学者风范。我现在有点明白了,这座酒楼的后台只怕就是官府。否则,再开明的帝皇也不能容忍有人在公共场所如此畅谈政治。这样的话,这两位讲师的身份又得重新估计了。
中年讲师所讲内容是关于东瀛的,他先从东瀛的历史着手,再向政治,水师,文化等各方面展开。他讲得到也不错,只是这个东瀛与日本太接近。我对日本知之甚深,自然不会对他所讲的感兴趣。
我眼波一转,掠过窗外的芸芸众生,掠过天上的白云飞鸟,掠过城外的悠悠洛水。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即便我一直就习惯独处。咽下一口茶,凉茶甚苦,直苦到我的心里。我长叹一声,轻声吟道“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时,我发现左边射来几道灼热的目光。不觉讶然,以我方才的音量,若非武功卓绝者断不能听清。抬眼望去,不远处坐着两个白衣公子。按现代心理学,穿白衣的男子大多有自恋倾向,而这两个男子绝对具有自傲的资本。容貌俊雅自不必说,难得气度优雅犹如王侯。然而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清冷如冰。真是奇怪的组合。接到我坦然地回视。他二人明显一愣,继而射出更加审视的目光。我不想再理他们,毕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步步为营方为上策。
我将注意力重新投给了讲师,他正谈到眼下一件外交大事——东瀛公主来访。他大力的赞扬东瀛的诚意,支持给与东瀛最大限度的支持,并派学者工匠去帮助其发展。才子们在底下议论纷纷,但音量都不大,表现出对讲师的尊重。
我心里冷笑,当年的唐朝也曾有过这样类似的慷慨。可是回报呢?是那南京城里的三十万冤魂,还是731部队屠刀下的无数怨灵,真真养虎为患。卧榻之策又岂能容他人酣睡。无论如何,岛国的天性里就具有侵略的因素,即使现在温良恭谨,千年之后呢?祖先又岂可为子孙埋下如此祸根。
我不属于这个时空,对天月皇朝更没有公民义务。但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决不能忘记日本对祖国的暴行。这种刻骨的民族仇恨让我绝对没法容忍第二个日本在我的眼皮底下为非作歹。
就在讲师开始憧憬由两国联姻创建的同盟战线时,我的忍耐力彻底告罄。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款款站起,冷冷的注视着他,我完全无视他的惊慌失措,道:“很抱歉,但你刚才所说得实在是一堆废话!”
我一惊,竟有人同时说了同样的话。转过身去,只见对面窗边站着一个白色的曼妙身影。有着与我完全相同的容颜,体态。一瞬间,天地仿佛焕发出新的色彩。我心里一动,脸上不自觉绽出欣喜的笑容。逢
清灵篇
当我从黑暗中醒来,清楚地感觉到额头丝丝的抽痛和一阵晕眩,该死!看来是我太久没训练因而身体的适应能力开始下降,真是大忌啊!!
无奈的举起还算完好的手轻按额头等待不适过去,好一阵过后我的头脑终于又开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