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搂着她进屋,里面的奢华程度让沐漫情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忍不住咂舌。
进口的波斯长毛地毯,白色镶着金色紫荆花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名贵书画,客厅里的摆设哪一样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就算沐家祖宅,都没有这里一半的奢华。
这个男人在这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没等她说什么,一个衣着讲究,面容富态的老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见到自家主人怀里的女人和她脖子上的项链,精锐睿智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少爷,您回来了,要帮您准备晚餐吗?”
“不用了郝叔,这是我女朋友Aamly,你以前见过的!”
被称为郝叔的男人眼神重新放到沐漫情身上,看着她那张略微熟悉的精致脸庞,精锐的眸子微眯,脑海中闪过一张精致如洋娃娃般的粉嫩脸颊,两张不自觉地重叠在一起。
他嘴角勾起一抹友善慈爱的淡笑,“呵呵,小姑娘长大,越发地标致了,欢迎您过来。”
十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们就是在这个小女孩的房间找到他的,记得当时他正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她,他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小女孩受了伤,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临走前,一向冷酷寡言且年轻稚嫩的少爷,当着他们的面,吻了她的唇,继而像是提醒他们,也像是对床上的女孩宣誓般,语气虔诚道:“戴上了墨家女主人的信物,就是我的女人了,事情结束,我会来找你。”
沐漫情听到他的话,勾人的眸子露出一丝诧异:“我小时候你见过我?”
“呵呵,是啊,我们少爷就住你家隔壁,那时候你经常站在院子里的栅栏边上偷看他呢!”
郝叔眼里闪过一丝促狭,他记得每每少爷放学,他出门迎接的时候,都能看到隔壁院子里那个小小身影,他印象最深的便是她那不符合年纪的孤寂眼神,和少爷的很是相似。
“你看,我说的不错吧,说你小时候就开始思春,你还不相信!”墨阎濯扑捉到她脸上的臊色,凑近她耳边邪笑着打趣。
郝叔看到他们这样,笑了笑,“少爷,如果没什么吩咐,我先退下了!”
沐漫情被带到一间淡紫色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中间用一块紫色的绸布盖起的不明物体。
男人吻了吻她的脸颊,轻推了她一把,眸子含笑道:“揭开看看!”
“搞什么,神秘兮兮的!”
沐漫情白了他一眼,她性子本就冷清,情绪起伏不是很大,更没什么浪漫细胞,她走到不明物体面前,抬手就扯掉了紫色的绸布,一架黑的发亮的钢琴瞬间映入眼帘,使她呼吸突地一窒。
她的手像是不听自己使唤般,不自觉地轻抚着琴身,黑亮的琴台上印着繁复的花纹,透着一股精致亮丽,黑白相间的琴键,触感温润光滑,整架钢琴看起来精致奢华,尊贵大气。
咚——
指尖轻压,一声单调音符传出,音质醇厚清脆,听在耳中,特别的悦耳。
这些年来,尽管她不能再弹钢琴,可对于钢琴,她还是有些研究的,眼前这架,不说它价值不菲,光是这样的音色,也是难得的珍藏品。
墨阎濯从身后将她抱住,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问:“宝贝儿,喜欢吗?这是我早就为你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本来昨天就要送你的!”
沐漫情手从琴键上拿开,掩下眸中喜爱的神色,淡笑道:“好东西谁都喜欢,不过对我来说也只能是欣赏而已。”
男人拉出里面的琴凳,自己坐下,而后将她抱到腿上坐着,双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我们试试,还是那首《KissTheRain雨中的印记》。”
沐漫情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猛地收回手,“我手不行,你……”
“相信我!相信我可以做你的左手,宝贝儿,也相信你自己,可以的,我们试试就好!”墨阎濯猛地抓住她想要退缩的纤手,语气柔声安抚着,话语中带着一股难掩的痛意。
他说着,不给她退缩的机会,圆润的手指覆上她的,带领着她在黑白相间的钢琴键上跳跃穿梭,一串串不怎么衔接的音符在寂静的空间响起。
沐漫情刚开始手有些抖,后来她好似找到那股感觉般,手指不受自己控制地随着他的带领和那熟悉的音律抬起、放下,跳跃飞扬,她放空一切思想,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首熟悉却也陌生的曲子中,有些走音的曲调在两人完美的配合下渐渐地变为一首动人的旋律。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沐漫情身子激动的微微颤抖,她抬起自己的手看着,眼里有些湿润。
这是十年来,自从她妈妈放弃她之后,她第一次弹钢琴,以前,在妈妈一声声叹息中,她失去了弹钢琴的勇气,她从未想过,在将来的某一天,她的手还能够重新完完整整地弹出一首曲子。
如今,她弹完了,尽管刚开始不怎么完美,可她却将它弹完了。
墨阎濯将她颤抖的身子紧紧地抱入怀中,他同她一样,也是激动的,他知道,小时候许是她真的忍受不了那种痛,可长大了,那只是她心理问题而已。
她的手虽然伤得很重,不过他听凛说过,年纪小的时候,人体各方面的组织是可以恢复的,现在只要她过了心理那一关,踏出第一步,后面加以练习,她就可以自己完成一首曲子了。
良久,男人转过她的身子,在她唇上狠狠地印下一吻,“我就知道,我家宝贝儿是最棒的!”
沐漫情眼角湿润,她手臂勾着他的脖颈,潋滟的水眸含笑地看着他,继而主动覆上香唇,在他唇上落下轻柔一吻,“谢谢你,我的漂亮哥哥!”
她说着,眼角激动的泪水不自觉地溢出,她抬手擦了擦,自我打趣道:“有点煽情了!”
这个称呼就是他在床上想方设法逼她唤的,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唤这个的时候,心里总是会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就像是被电击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同时,这几个字好似在她脑子里生了根,情动之时唤出来特别的缠绵悱恻。
“呵呵,我让你唤,你一直都不肯唤,留着晚上在床上多唤几声,我会更兴奋,现在带你去练靶子!”
男人轻啄了一口她的唇瓣,抱着她起身向外走去,弹钢琴这事急不来,只要她踏出了那一步,以后可以慢慢练习。
来到他口中所谓练靶子的房间,看着里面的一切,沐漫情心里觉得渗的慌,里面确实是一间练靶房,可不是她认为的箭靶,飞镖靶,而是枪靶。
特殊材质的玻璃橱窗上,摆放着一架架威武不凡的枪支,有长有短,有重型的,也有轻便简洁的,上面标志的型号她看不懂,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却也渗人。
墨阎濯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脊,继而走到橱窗边,拿出一张磁卡在玻璃窗边轻刷了下,橱窗门自动打开,他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小手枪摆弄了几下,递给她,“拿着,试试!”
“你……让我练这个?”
毕竟是从未接触过,昨晚听溧阳那混蛋说这东西容易走火,沐漫情有点不怎么敢碰,昨晚那血淋淋的弹头和百里浩辰那隐忍的痛呼,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有点发寒。
墨阎濯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挑了挑眉,失笑道:“你以为呢?”
他拉过她的手,将手枪硬塞到她手中,推着她来到枪靶前,“拳脚功夫是一时半会儿学不会的,练这个会快些,到时候我帮你弄把比这更小巧轻便的,紧急情况下,你可以自保,看到那个红心了吗?枪口对准红心,手指一扣就行!”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帮她戴上耳罩,而后从身后搂着她,双手教她摆正姿势,宽大厚实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指尖带着她的指尖,微微用力一扣,“砰”地一声,子弹射出,正中红心。
在子弹射出的瞬间,沐漫情的心跟着震动了一下,她看着镶在枪靶上的弹头,心里感觉毛毛的,不过更多的却是对未知事物的新奇,她拿下耳罩,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就这么简单?”
墨阎濯嘴角含笑,手掌拍了拍她的头,“宝贝儿,等你能打中红心再来说简单吧!”
“那还不简单!”
沐漫情耳罩一戴,转身,重新摆好姿势,枪口瞄准红心,凤眸微眯,手指轻扣,“砰”的一声响,正中红心,只是手掌没有他的大掌的保护,虎口被震得有些发麻。
墨阎濯看着枪靶上的弹头,嘴角抽了抽,“你以前练过?”
沐漫情耸了耸肩,“没有,只是以前在学校里练过飞镖,除了姿势以外,道理都差不多,一个对着靶子扔,一个对着靶子打!”
记得高一那年,学校举行运动会,她还得了女子飞镖项目的冠军,只是奖状拿回家就被妈妈撕掉了,说什么那种东西不是淑女该做的,至此以后,她就没碰过那东西了。
男人听到她的话,心里好笑,他双掌捧起她的头,俯身在她唇上落下重重一吻,“宝贝儿,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让我惊讶的?简直是太棒了!”
这个女人就像是永远翻不完的书,不但外表华美精致,内在,若是用心去品阅,也会让人觉得妙不可言,爱入心坎,他庆幸,十年前他便定下了她,而且十年如一日,为她保留着最好的一切。
他庆幸,百里浩辰成了她的继兄,掐断了她心里刚萌芽的爱恋,不然他的情路更是坎坷。
其实,认真说来,他是幸运的,百里浩辰尽管爱的有些不择手段,可他从不否认,他爱的真,爱的深,他爱她,不会比他差多少,只是他们两人的身份和各种纠葛,注定他们无法走到一起。
沐漫情练了会儿,在确认她能驾轻就熟之后,墨阎濯开动机关,让靶子移动起来,动靶就没静靶那么简单了,练了几枪皆打偏了,男人和她讲解着窍门,教她开枪应要抓准的时间,渐渐地她也摸索到一些诀窍,十枪能中个两三枪。
对于这样的结果,沐漫情是不满意的,可在墨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