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仅丁佩兰被惊到了,眼神里闪过一抹羡慕和受伤,就是夏小冬也被吓到,满脸疑问地望着陆风白,仿佛在说:“你怎么就成了未婚夫?”陆风白则微笑回应夏小冬,眉毛也同时上挑,那眼神里的“我们可是拜过堂、入过洞房”的意思显而易见。
懒得和陆风白较真,夏小冬再不管任何人,张牙舞爪地消灭起晚饭,再耗下去她的饭菜都要冷了,那样可就辜负了美味的土豆。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丁佩兰却愣是上演了一场女生情深。注意到陆风白将土豆都分给夏小冬,丁佩兰也有样学样,夏小冬几次阻止未果,索性不管,于是某人的餐盘里瞬间堆起了一座土豆小山。
“你很爱吃土豆吗?”丁佩兰犹豫半响,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
夏小冬似是有难言之隐,磨蹭半天才期期艾艾的答道:“我喜欢土豆里的鸡块味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吃鸡块?丁佩兰虽有疑问,却也不再开口追问到底。她记得父亲曾经说过,聊天点到即止是一种境界,尤其是在与自己的对手谈话。
餐厅中相遇之后,丁佩兰消失了很长时间。夏小冬以为,丁佩兰终于放弃了小白,却不想在两个星期后,他们又在课堂上相遇了。
夏小冬他们上课时,喜欢坐在靠南墙的位置,每天都是韩文成很早到教室后连续占了两排的位置,女生在第二排,男生在第三排。
而在一个早晨,夏小冬他们上《古希腊罗马史》,班级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事实上,历史系的课程虽然经常有本校的其他专业学生或校外的人前来旁听,但基本上以中国史为主,旁听外国史的虽然也不是没有,但这个旁听人的身份却让人惊讶。
没错,此人就是丁佩兰同学。
一般冷简、柳含烟、夏小冬所在的第二排,最里面会空出一个位置留给偶尔在课堂上冒泡的卓忘尘,但此时座位却被丁佩兰占据着。
当高行几个男生结伴到教室,看到丁佩兰后都是一愣,然后同时转头看向陆风白。结果陆风白仿佛并未看到丁佩兰一样,径直走向第三排最里面的位置。
然而,高行就不淡定了,直接跳到丁佩兰面前提醒道:“这儿有人了。”
丁佩兰看了高行一眼,面露尴尬,不过很快就维持着淑女的姿态,面不漏齿地笑道:“这儿没有放书,不是没人坐吗?”
事实上,通常即使是最里面不放书,历史系的学生也都知道,那是留给卓忘尘的座位,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挤到那儿去。但丁佩兰的话也没有说错,所以高行自知没有理由赶人,不过他自己心情不舒服,也不让丁佩兰好受,于是说道:“这儿的人都是互相认识的,你跑过来坐着不觉得尴尬吗?”
这人说话太直接了吧?
不只丁佩兰彻底红了脸庞,就是木头几人心里也想着,高行这小子太不懂得怜香惜玉,对美人竟是如此步步相逼。
好在这时夏小冬来了,丁佩兰像找到救星一样,在夏小冬上刚进踏入教室门内,就扬着手招呼道:“小冬,这儿。”好像自己专门在等夏小冬一样。
夏小冬扫视一眼,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对高行微微摇头,示意高行不要插手这件事。看懂夏小冬的意思,高行眼中流露着心不甘情不愿,不过还是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临走前,高行还回头瞪了一样丁佩兰,眼中满含警告的意味。
夏小冬放下书包,对丁佩兰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然而,丁佩兰却如同找到知音人一般,拉住夏小冬开始讲个不停。最初的时候,夏小冬还会有问必答,到最后实在被问得烦了,就笑道:“姑娘你是来聊家常的么?”一句话成功堵上丁佩兰的嘴巴。
当柳含烟、冷简踩点到教室后,课程也正式开始。教罗马史的是“冷面阎王”郝仁教授,顾名思义,郝教授为人严厉,不仅上课爱点名,更有铁锤爱提问之风气。
这不,刚打开课件,郝教授就拿起点名表说道:“下面找一位同学来回答我上节课最后留下的问题。”说完,就紧接着念道:“第二排左面穿红衣服的女生。”
话音一落,历史系的学生皆是一愣。郝教授上课从不这样让人回答问题,都是直接念名字,一是可以间接点名,二是有旁听生也不方便。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
众人疑惑中,开始左右旋转,寻找红衣服女孩。然后,丁佩兰就在急匆匆间被高行提醒后站提来了,由于意想不到,丁佩兰也忘记告诉郝教授自己只是来旁听的,只能暗暗焦急,向旁边的夏小冬求救。
夏小冬意识到被点名的人是丁佩兰后,就已经在翻课本了,这题目她自己回答倒是没问题,可是说给丁佩兰听显然是来不及的,只能在大概的范围内认真找着书上写的答案,好指给丁佩兰照本宣科。
在夏小冬忙碌时,高行又在后面小声提醒道:“选C,王昭君喜欢的是汉元帝。”
丁佩兰听到答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高行,对郝教授重复了这句话。结果,她刚说完,全班就寂静无声,随后则是哄堂大笑。
原来,郝教授留的题目并不是选择题,也不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王昭君与汉元帝的故事,而是一个简答题——公元前3世纪至公元前2世纪罗马的扩张情况及影响。
毫无例外,丁佩兰被郝教授一顿严厉批评。
待第一堂课结束,被陷害的丁佩兰转脸怒视高行:“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看我倒霉,你很高兴吗?”
“是呀,我高兴。”高行的回答很是直截了当,气得丁佩兰脸色发白,想继续数落的话语也愣是给憋了回去,只盯着高行泫然欲哭,最后则是一声不吭地转回脸庞。
夏小冬不忍心再看下去,这时也转身看向身后,想要告诉高行不要太欺负丁佩兰了,毕竟自己和小白只是想采取漠视的办法。然而,在夏小冬要开口时,高行就抢先说道:“法律规定我有话语权,不要阻止我说话。”
夏小冬无奈,又向陆风白求救,结果陆风白只是微微摇头,仿佛在说:“高行自有分寸,早点把这人赶走也好。”
见两人都如此态度,夏小冬也索性不管了,自己又不是善男信女,像朋友一样地对待情敌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情敌貌似也越来越夸张了,竟然追到了课堂上。
后来,夏小冬也同陆风白讨论过,如果换成自己是不被喜欢的丁佩兰,会不会能不要尊严地为小白做到如此程度,夏小冬有点不确定。
陆风白则在夏小冬迷茫时,笑着拍打夏小冬的头说道:“傻丫头,我不会不喜欢你,所以你不用像她那样,你对我的喜欢也不比她少。”
多好,在最美的时光遇到两情相悦的人,只是这样的时光又会持续多久?
丁佩兰坚持不懈地到历史系旁听课程的计划,终因高行的持续打击而宣告失败。说到丁佩兰,虽然并未有任何亲近陆风白的行为,却依然还是被高行从始至终的讨厌着。
于是,上课时板凳突然塌了,包里出现蚯蚓,头发里被黏上口香糖,背上被写上“我是小三”的字迹……都是经常发生在丁佩兰身上的事情。
在决定放弃听课前,丁佩兰找到高行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讨厌我?”
“只有小冬才能站在小白身边,所有企图插足的第三者,我都讨厌。”高行并未有任何愧疚的神色,在丁佩兰开口前又补充道:“不要说你只想和小冬做朋友,我不信。”
丁佩兰冷笑:“难道你又不是第三者?你喜欢夏小冬的事难道小白又不知道?”
高行被说中心事也不生气,依然笑得慵懒:“管好自己的事情吧,以后离他们俩远点,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再也不管丁佩兰如何恼怒,径自绕过丁佩兰而离开。
这次谈话之后,丁佩兰果然再没有出现在历史系课堂上,而在食堂与夏小冬、陆风白偶遇的次数也渐渐减少,只是丁佩兰是放弃了,还是害怕高行的恶作剧,亦或是另有打算,只有她自己最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画展
当木头、陆风白的感情发生危机时,康华也在为画展的事情焦虑,他想办画展已经很久了,这一挂念便是好多年。
辗转良久,康华还是决定问父母要钱,虽然他谎称是为了报雅思培训班。康母一听康华终于同意出国,直接给了康华5万元,让康华挑最好的培训班。
怀着愧疚和不安,康华四处奔波着寻找展地。然而,康华毕竟是第一次办画展,毫无经验可谈,半个多月下来,竟是一无所获。
忙着画展的事情,心情浮躁的康华再也未去上课。其实康华上M大的历史系是父母的意思,指望着他毕业时能申请到国外的学校继续学习世界史,以为将来进外交部做准备。
所以在平时的课程中,除了画画,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康华,一个星期才在教室里现身一两次。
这比爱打游戏的侍人杰更甚,侍人杰因为柳含烟的约束,虽然还会在课堂上睡觉,逃课的频率却大大减少了。
而一门心思准备画展后,康华已经有三个星期没在课堂上出现,就是侍人杰等人帮他掩护,也被严厉的教授发现了几次。担心康华的出勤成绩被扣完,侍人杰午饭回到宿舍后,就对躺在床上发呆的康华转述教授的警告,让他下午一定要去上课。
这时,高行也舔着一根冰淇淋跑过来串门,见康华还没起床,满含羡慕地说道:“康华,你这天天要睡上20多个小时了,每次来了你都躺在床上。”
“睡觉时间是增多了,貌似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吧,说梦话都还嚷着要办画展。”康华还未回答,同宿舍的古代文学专业的学生便抢先开口。
画展?办什么画展?
高行呆愣片刻便了然,康华在画画上本就有天赋,办画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康华本想瞒着这件事,见被说破,也从床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