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扰他,便自己一个人换上新买的那件外套,又难得好心情的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起身出去自己觅食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市夜的胡同,她买了好多好多种小吃坐在一家牛肉面馆里大快朵颐,也不管这些小吃是不是卫生干净,也不管明不会拉肚子,至少在面对这些美味的小吃时,理智也同样会被暂时抛之脑后。
吃过了东西,又自己一个人逛街,虽然没买什么,但是心情特别好,便想徒步走回酒店。
这条小吃街与酒店的距离,大概需要坐车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心情好,又吃的太撑,便想先走一走,一会儿太冷了再打辆车回去。
走了大概几百米远的地方,视线瞥到不远处一家高档酒店,目光只是匆匆一瞥,便转了开,忽然,她脚步一顿,猛地再又转头看向那边,只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那酒店门前,隐约的能看见车门打开时从车下的两个人。
那是,顾南希和……殷桐?
那辆商务车仿佛刚刚停在那座高档酒店门前,车后的尾气泛着层层的白雾。
季莘瑶远远看着那从车上走下来的顾南希,和那下车后便主动挽上他手臂相携而行的殷桐。
眼见着他们二人走进酒店,季莘瑶直接驻足,在距那酒店门口百米之远的地方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一方向。
送他们到达酒店的商务车缓缓离去。
季莘瑶站在原地没有走,仅是看着那酒店的正门,心里很清楚,顾南希仅仅如同参加一场必要的饭局一般应付殷桐,或许只是出于礼貌所以送她至酒店,于是她想在这里等等他,一会儿和他一起回去。
顾南希给过她信任,她自然也会给他同样的信任,信任是互相的,她不是多疑的会计较太多的女人,也清楚顾南希应该不会让她失望。
寒风凛冽她抬眸看看夜空,无聊的大概数了近百颗星星,眼角的余光始终注意到酒店门前的方向,却是过了这么久,也不见顾南希的身影。
季莘瑶将目光扫荡在酒店每一层楼每一个房间的灯光,看了许久,直到她双脚发麻,直到冷风彻底打透了她厚实的外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抬手放在嘴边呵着气,站在原地交换着轻轻跺着脚,借以暖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时间。
11点分。
两个半小时,原来她已经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的足足站了两个半小时。
身体早已被寒风刺透,彻骨的寒意仿佛直蔓延至心头,她僵僵的动了动已经被冻僵了的双脚,在原地轻轻挪动了两步,抬眸看着那酒店门前偶尔进出的人,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清。
孤男寡女在酒店,两个半小时都没有出来,她的信任在面对这一现实的刹那便瞬间变的有些可笑。
是她太当真了吗?还是她根本并不了解顾南希?
早在第一个小时的时候她就应该离开,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等?等来这样一个可笑的结果,来证明自己白白活了二十四年,竟然一再的相信感情这东西。
可她不甘心,即便在寒风里忍不住打着冷颤,仍是抬眼看着那酒店的门。
她是应该相信他的。
顾南希值得她去相信,或许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或许他们只是在里边聊聊或……
又过了半个小时,依旧没有他的身影。
三个小时的一动不动,在度的偏西北风的Y市秋夜,足可以将一个穿着单薄的乞丐冻到窒息。
季莘瑶想,她应该是平静的。
她在那门前缓慢的磨蹭了许久,以着拦不到计程车的理由又磨蹭半个小时,直到Y市那敦厚的零点钟声响起,一辆计程车看见她站在风的已经僵住,便好心的停在她面前。
“小姐,去哪里?我送你吧?”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计程车,又看看那是个女司机,任她是一尊不会动的佛像,此时也耐不住这样的寒冷了,挪动着僵硬的腿走到车边,打开门坐了进去,车温暖却仿佛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已经冷透了的身体暖过来,她坐在车里打着冷颤。
女司机见她冷成这样,整张脸冻的都有了几分青白,便将暖气开大了些许:“去哪儿?”
“盛唐酒店。”苍佑,她竟然还能说出这么清晰的字眼。
女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她黯淡无光的双眼,笑着说:“怎么在那家酒店门口站了这么久?我刚刚载客去XX区的时候路过这里,就看见你站在那儿,这一会儿又路过这里,看你还站在那儿,如果我算的时间没有错,足足有三个多小时了吧?Y市现在这,这么冷的就这么站了三个小时,可别冻病了,要不要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季莘瑶嗓音有些发哑,转眸看着车窗外路过的霓虹:“送我回盛唐酒店就好。”
那女司机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一路疾驰将她送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季莘瑶刚一下车,便只觉脑阵晕眩,眼前发黑,却是忍了忍,在那女司机关切的目光下抬着僵硬着脚步走了进去。
回房后她忍着头疼欲裂的感觉迅速将白经整理好的资料发给昨她一起在会议上工作的助理,因为会议报道在早上时就已经由专人发布了出去,所以她现在其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何况会议已经结束,高秘说过她这两什么事了,她便直接在上订了明早的机票。
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霓虹,Y市在沉沉的夜色里,她恍然间才觉得原来这座城市对她来说,竟始终都是那么的陌生。
对于顾南希,也许他对自己只是一时的情动喜欢,只不过因为这层婚姻的枷锁,于是他们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也不为过,但是这感情究竟是深是浅,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她已不愿去想。
就当是偶然的一次动心罢了,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背叛,这一次至少她还没有完全深陷,她好歹可以清醒的告诉自己要尽早的全身而退。
她怕人生这场棋,她自己走着走着,就成了当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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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夜都没有睡,因为订的机票是早上6点半的,她凌晨4点就收拾好东西离开,在离开之前有给高秘苏特助发了短信说她暂时有急事先回G市,那个时间他们应该都还在休息,她也没有等他们的回复,便直接打车离开。
飞机晚点,点的时候才开始登机,就在她通过长长的通道走上飞机时,隐隐听见自己包里的手机在响,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她没有接,手机响了许久,直到她坐到飞机上,起飞之前广播通知所有人关闭手机,她才掏出手机,看见有四个未接来电,没有去翻看来电号码,便直接关了机。
或许她是自私的,她自己承认。
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事实,也没有勇气的去拆穿一切,只想风平浪静的当做Y市这几生的一切都不存在,她怕自己会拿得起放不下,所以,干脆逃的远远的,或许当初顾南希做的没错,她就应该活在本来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过着本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因为在昨里,她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失重了。
那感觉仿佛像是心被人狠狠揪起,毫无目的的飘荡,最后重重摔在地上,碎裂的再也拼凑不完整。
她从来都猜不透顾南希的心思,即便是前夜他的保护他的温柔他的吻他的呵护此时对她来说都仿佛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蛇蝎,显然,他依旧是那样的态度,谁都可以,对感情收放自如,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又或许她也不过是那“谁都可以”的一些女人之列,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她也不是真的在做缩头乌龟,她需要时间来抚平心绪,暂时的隐忍不代表她以后不会把这笔帐算回来!
无论顾南希对她怎样的好,也无法掩盖他玩弄甚至欺骗了她的事实!
她竟然可笑的期待着永远。
她曾以为安越泽是个魔鬼,顾南希是她的救赎,却原来,他始终都是七年前那个冷漠绝情的身影,而这一次,他更又是亲自绞碎了她的操刀手!
这一刹那她竟然会憎恨顾南希对她施舍的温柔,那仿佛是一把看似温柔的双刃剑,让她在地狱看不到光明。
既然是谁都可以,是否对哪一个女人他都是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好?所以温晴始终以为顾南希是爱她的。
所以,季莘瑶啊季莘瑶,你难道也成了第二个温晴了吗?
但她还算幸运,至少在她即将要托付身心于他时,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这一切真实而又那么不堪的面目。
顾南希,你当我季莘瑶是个只会摇尾乞怜的傻瓜吗?
如果你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保护我的尊严,而是,对我的同情和可怜……
那么,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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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G市,打车回了日暮里,却是一回到那栋房子里,看着那里边清新优雅又简单的装饰,就仿佛看见顾南希那个人,她直接用了两个小时将所有行李收拾出来,将钥匙放在茶几上,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提着行李箱打车离开。
暂时没有住的地方,只好到一些报刊亭附近找找看有没有租房信息,看到一个离公司较近的房子,价钱还算合理,便打电话过去问了房东,跟房东约好一个小时后见。
一个小时后。
季莘瑶提着偌大的行李箱到了相约的小区,看了房子,查了电表水表等一切,直接交了订金先住下。
等她将房子收拾干净时,已经是晚上点多。
她坐在地板上,抬手擦着额头冒出的虚汗,眼前一阵阵恍惚,忽然注意到墙边竟然挂着一只落了少许灰尘的日历,起身去将那日历拿起来,随便翻翻便打算扔掉,却是当翻到1月的那一页时,眸光募地一顿。
今1月6号,1月3号的星期五是安越泽和凌菲儿的订婚宴,竟然还有三……
她一阵头痛,抬手按着昏沉的头,转身进了卧室,脚步虚浮的停在床边,揉了揉太阳穴,本是想去找些感冒药,却是双腿一靠在床边,就下意识的直接扑到床上,瞬间便直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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