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起来，“我忘了小女孩你是90后了，难怪不知道仙道彰……”
仙道……灌篮高手？
林果这才反应过来，哼了一声，“那我如果是1月1号生日，难道还是流川枫了吗？”她当然不是元旦生日，不过是拿他提起的那部漫画中的宿敌来反击而已。
事实上巧的很，她的生日刚好比他早了一周，所以她可以在家中从从容容地吃完了元宵后，又多赖了一天过完了生日，才磨蹭着回到了这座国际化大都市。当然她也无意说明，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提起22岁这个年龄数字的。
他眉眼间尽是温煦的笑意，“我还以为五年的代沟不可逾越呢……”
林果确实是生得晚了几年，没有赶上灌篮高手风靡大中小学校园时的热潮，然而她的大学室友季箐是动漫迷，她家中收集了一橱的动漫作品，八、九十年代的经典作品到本年度的最新番应有尽有。还住在大学宿舍里时，季箐每个星期都会带一部碟到学校里，让大家可以在宿舍里消遣休闲时光，所以她知道这部作品中的人物也不足为奇。
听他这么调侃，她心中下了四个字评语：倚老卖老。抬眼打量着眼前的人，说实话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奔三后半截的人了。她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画面，如果在他的脑后举起一把拖把cos一下仙道的发型，那效果……咳咳咳咳。
他看着她被饮料呛了一下，体贴地递上了纸巾，却看见她抬眼说谢谢时眼中掩藏不了的笑影，带着一抹恶作剧的神采。不用多猜，他虽不知道她心中在想着什么，但能肯定无辜中招的肯定是他。
这时候，服务员捧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走过来，笑容甜美地说道：“陌言先生，祝您生日快乐，这是本店特别赠送的生日蛋糕，祝您用餐愉快！”
林果心想：不愧是要收取15％服务费的餐厅，果真是周到体贴。这家餐厅在客人预约座位时，接待人员会细心地问一句当天是否是有特别意义的日子，以便提早为客人准备好小礼品。
在听到他道谢后，女服务员却没有立刻走开，而是脸红腼腆地向他要了一个签名后，才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留下对坐用餐的两人，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不难感觉出空气中凝着的一丝尴尬。他沉默了一瞬，取出一张便签纸，写上了名字与电话，轻轻地递到了她的面前。
林果看了一眼漂亮的字体，后面那串数字她早已存在了手机里，不过通讯录上的名字的是他在网络上的英文昵称。她挪开了目光，略显不自然地对他说了她的名字是两个字。
这段日子里，他们都是用邮件QQ微信交流，就和普通网友无异。也许是网络对现代人的生活影响太大，即使在现实生活中也会碰面，但坐到一起时，仍是按照网络上的称呼方式，也没有人觉出不妥来。
于是在认识一个多月后，两人完成了自我介绍，交换了彼此的姓名。
她将字条放进了包里，他轻轻切开了蛋糕，递了一半给她。一番沉默的交流过后，两人又逐渐找回原先的轻松的状态。
林果说了声谢谢，然后看了一眼与蛋糕一起送来的那张贺卡，笑盈盈地说：“忘了说生日快乐了……生日歌就免了可以吗？”她平时喜欢听歌，但不代表她不可以是五音不全的。
他慢慢地笑了起来，轻轻地哼起了一首歌。不是那首人人会唱的生日快乐，而是林果此前从未听过的一首生日歌，听起来十分的温情动人。
他有一把好嗓子，这是第一次见面时林果就发现了的。
“你喜欢音乐？”在他停下来时，她问道。
“几年前唱过歌。”
林果在看到有人问他要签名后，已经不讶异这个回答，歪头问道：“在电视台上？”
“五年前，我在你这个年龄时，大学即将毕业，什么也不懂，拿把吉他就上台了……”
“吉他？”
看着她眼睛里瞬间的光彩，他莞尔，“要我弹给你听吗，小女孩？”
她不知不觉心跳漏了一拍，顾左右而言他，“你不像是唱民谣情歌那一挂的……”
“……确实不是，但你知道的，拿把吉他比较帅嘛。”
“谁说的？女生宿舍楼下面那些弹着吉他招蜂引蝶的学长们都蠢毙了……”
他微笑着凝视着她，“那么，你只是想听我弹吗？”
林果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脸红，她想是餐厅里的暖气开太足了吧，在室内呆久了难免会缺氧。
她低头戳着水果沙拉，脑海中闪过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的样子，总觉得和眼前这人联系不起来。她平时并不太关心娱乐圈，当年选秀节目最轰动的时候，她也始终没有去关注过。
在平媒上经常看到一些批评选秀明星的文章，似乎在这年头已经成了素质底下的代名词，以至于哪一届有高学历的选手参加比赛都会被举办方刻意炒作以自抬身价一样。但在林果看来，这与大众对于明星的审美、或者说是在媒体刻意引导之下的审美是分不开的，也与现代社会发展相脱节了。
偶尔被同学朋友拉着看上两眼娱乐节目，听她们兴奋地指着电视上的人叫着名字，在她耳旁念叨着，这个人在比赛时很火，那个人已经很红了。她看了一眼，不是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中二少年；就是所谓的城乡结合部风格，连话都说不连贯，回答问题词不达意的，有些稍为年长的女性还会一脸慈祥地指着说，看那是多淳朴的娃啊。林果心想，如果是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样的人，被人贴上的就不会是偶像的标签了，而是智力低下的标签了，只怕都没有人愿意搭理的。
她至今不知道陌言曾经站在哪个台的节目上，呃，弹过吉他，但是如果当年两人就相识的话，她一定会严肃脸地看着他，诚恳地说，我认为你进娱乐圈太浪费了。
很奇妙的心理，她甚至对他的过往一切都不甚了解，仅仅是从他的修养与谈吐判断而已。如果要他站到那样作秀的舞台上去装傻或扮中二，也真是太为难人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关切地问道：“听说那些比赛的主办方都要求选手签合同的，那你现在是自由身吗？”
“还没有到时候……不过并没有影响我毕业和做其他喜欢做的事。”
“那么，唱歌呢？”
他带着微笑回答：“我都26岁了，不再年少轻狂了……”
“27。”
他笑了起来，嘟囔道：“真残忍。”
如今的选秀节目虽然在各大电台生根，却早已是进入了式微的年代。即使是比赛中名次不错的选手，也很难得到大众的关注了。想起来当年全民关注的一届还是2005年吧，连她的堂叔都兴致勃勃地跑来问她：“果果有看超级女声吗？我是凉粉，你是玉米还是盒饭？”
那是才上高一的她，很是鄙夷地看了这个不着调的长辈一眼，摆出一副我不认识此人的样子默默走开了，心里想着真是幼稚的大人，居然和上学路上遇到的吵吵嚷嚷的小学生们说一样的话。
话说回来，难道上个十年就是吃货横行的时代了吗，怎么明星的粉丝团听起来都跟小吃团似的。
她在心中掂量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看着他问：
“有一个问题，你的粉丝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不平等合约
回来的第一周过去后，忽然清闲了起来，这天老师请假了没来上班，林果到早上到公司后闲逛了一圈也没有什么要她做的事，于是到了中午就打算先走了。
她站在十字路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考虑着是否要打个电话，不想一抬头就瞧见了对面那个熟悉的身影。
既然遇上了，林果把手机放回了包里，朝对面挥了挥手。陌言看到就站定了，等着交通灯变绿后，看着那女孩从从容容地走了过来。
林果骨子里仍有着传统女性的矜持，她从来没有送过男生礼物，于是在生日宴过后，就想着回请一次，现代都市中的很多年轻人不论男女都习惯AA制，因而她的邀约并不显得生硬或别扭。
陌言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刚刚逛完书店回来，手上还提着买回来的新书。林果听他说过租的公寓就在附近，就说现在时间还早，先把书送回去再去餐厅也不迟。
两人才走到住宅楼下，就听到了一个抱怨声传来，散发着浓浓的怨念，“怎么才回来啊，没接到我的电话吗？”
举目望去，前边站了一位男生，这大冷天也没见出太阳，他却带着一副耍酷的墨镜。
陌言取出手机看了一下，果然有个未接电话，也许是大街上太嘈杂了没有听见。他无辜地扬了扬手，说了声抱歉，然后轻笑了起来，“跟你说过几次了，在居民区里带墨镜反而更抢眼了。”
那男生黑着脸摘下了墨镜，看了一眼一旁的林果，压低了声音问：“这位是？”
陌言不答，却回身向林果介绍着：“这是颜磊，我的朋友。”
林果之前就觉得眼熟，这时才恍然认了出来，这个男生赫然就是圣诞晚会上登台的歌手，叶菲还曾兴奋地向她嚷嚷着他的名字。
颜磊抓了抓头，说了声“你好”，原本看上去一副拽拽的样子，此时倒像是腼腆起来了似的，不像在舞台上那么另类非主流，也与在一些新闻中被贴上负面标签的形象不太相符。
林果看他似乎是特意来找陌言的，于是和陌言说不跟着上去了，就在楼下等他下来。
陌言点了点头，带着颜磊往里走，那小子还不忘偷偷回头望了一眼，被林果看到后又不好意思地扮了个鬼脸。
林果看在眼里，脸上也露出了笑影。
陌言领着颜磊上楼，随口问道：“这次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公司临时安排的活动，这才刚下飞机呢，你最近越来越悠闲了，谭哥他们工作室年前忙得焦头烂额，差点想派人来把你抓到帝都去。”
“你也知道我目前身份上还不适合，就是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