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没有什么悔过之心嘛,周志汉老家伙一通电话,你不就马上带人赶来助纣为虐了嘛!”我在一边冷嘲热讽。
张正杰勉强说:“周志汉是大王村的村支书,他家的报警我怎么能不受理?”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了,估计他要和我们单独在一起,肯定是有事相求,这就好办了。我口气淡然的问:“你的意思是求我们帮你攘解禳解?”
“是!”张正杰的口气变得恭敬起来:“自从那件事后,我的运气开始不好,而且就象您说的,我儿子、父母都变得古里古怪,我本来一直怀疑是中了别人的暗算,周围十里八乡的仙家也请过,就是不解决问题。”
我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心疼自己的父母妻儿,怎么就不想想别人呢?实话跟你说吧,那个孩子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索,把你所为之恶全勾出来,然后老天一件一件的让你受报。你自己承受不算,还要祸及亲人。”
张正杰大惊失色:“我的家人。。。。。。会有生命危险?”
“你觉得死是最大的报应吗?”我反问他。心中想起林茉和血婴树魅对付那个房地产商的手段——有时候,死亡也许是最仁慈的事情。
沉思片刻,张正杰必恭必敬的说:“请先生指点!”
我沉吟不语。
张正杰虽然是个无品官,但从他来时的行为和周大彪的诉骂中可以看出。这小子平时挺不是个东西,没少了仗着这身虎皮祸害乡里。可是通过这一番说话,我觉得他做了亏心事,至少还知道良心不安,并且畏惧天威,也不是不可救药。
自作孽,不可活。我当然可以不管他的死活,让他为自己做的坏事买单——以张正杰的所作所为。轻则福偿,重则命抵。
不过,这却不是我的最终目的,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张正杰倒下,他的位置却不会空着,谁知道下一任的派出所长又会是个什么东西呢?以我走南闯北的经验来看,真正的好官比大熊猫还少。所以,与其让他倒下,不如把他留下,威慑他多为乡梓考虑,办事秉持公心,也算是为一方百姓做点好事吧。
或者有人说,一个乡派出所的小芝麻,能有什么大能耐,你还指望他造福于民啊?
其实,当你真正与低层的人们接触之后,你会发现,虽然高官腐败造成的损失巨大,但带给百姓最直接的痛苦的,却正是这些没有品却有点小权的芝麻官。
满街追缴无证摊贩的,是基层的城管队员;街头罚款扣驾照的,是普通交警;给办事人白眼冷脸的,是前台的办事者;到小商小户那里吃拿卡要的,是一般的办税人员;走手术收红包、开高价住院单的,是医院的医护人员。。。。。。而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签署文件的决策者,不管是局长、院长还是市长省长什么长,也不管他养多少情妇、卖多少官位、贪多少钱财。。。。。。却离百姓很远。百姓恨则恨矣,终是很少有切肤之疼。
所以,有的时候教育好一个底层的‘服务’者,可以让很多的百姓舒心畅意思,事虽小,但善莫大焉。
考虑清楚了,我慢慢的开了口:“这次我们可以帮你,但是,善恶存乎于心,你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自己招来的,就算这场灾我暂时帮你挡了,以你的所作所为,若不悔过从善,此后必有更大的灾劫,那时,报应更烈,而且只怕谁也无法可解了。”
张正杰脸上青白变幻,终于点点头:“愿听先生教诲。”
“好,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然后我详细为你推算一下。妈的,好端端的一夜,让周大彪子给搅和了,连觉都没睡。”我开着车跟着警车边跑边说。大师的脸皮往下一揭,又露出本来面目。
张正杰连声称是:“好的好的!我家虽然在县城,但老家就在乡里,三位不嫌弃,可以去我老家住!”、“行!”我回答。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已经驶进一个很大的村镇,是乡政府所在地。农村人起的早,街上已有人出动了。
张正杰拿出手机对前面的警车做了安排,然后指示我们的车拐进一条街,在一个很大的院子前停下来,这就是张正杰的家了。
院内是坐北朝南的五间大瓦房,大门开在东偏南方位。进门坐手是个猪圈,但是目前却没有养猪,挨着猪圈的有个鸡栅,里面也没东西,正中的大片空地象是花坛或者菜园子一类的,整理得很清爽,中间有个三平方米左右的水泥池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院子右角也就是东南方种着两棵树,冬天没有叶子,我也认不出是什么树,问了文,张正杰说是枣树和杏树。
房前左侧摆着口大缸,里面也没水。门框上挂着两串红辣椒和几瓣蒜,还有一些玉米棒子,房右东北侧是一条窄道,闻着味道估计里面就是厕所了。
在晨色朦胧中,静静的看这座房子的布置,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本是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虽然在风水中说不上有多讲究,但也算平和中正,无大富大贵,但主殷实厚道,可惜此房之气白色如薄雾,中间杂以如丝如缕的灰线,看来这宅子气数极差,不日必将横祸加身,官败凶死。
房子的气运,是受主人影响的,看来这张正杰,身上的麻烦还不小呢。幸亏他身为警察,身上正气不多,煞气却不小,暂时能抗得住,只不过,这点灾星,既然一时半会儿落不到他的头上,很可能会落在他最亲的人头上。
闲谈几句,知道张正杰的父母妻子现在都在县城的家里过冬,要到天暖了才回来。这房子目前除了张杰,就没有其他的人。然后不再多说,在张正杰的安排下,我和孙威、公主三人好好的休息了一下,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快正午了。
张正杰正在恭候着我们,见我们醒来,立刻打电话到乡饭店要他们把订的酒菜送来,整鸡整鸭的,全是‘硬’菜,不过我们旅途劳顿,菜油性太大,吃的不太爽。
公主更是吃不多,只随便对付了几口,孙威心疼洛蓝的身体,一个劲的劝菜,又差点把公主惹恼了揍他。
我没工夫劝架,这会儿正忙着跟张正杰白唬呢。
“张所长,不知道你今年贵庚啊?”
“我今年三十七,属狗。生日是一九七零年农历七月二十一日,上午十点多一些。”张正杰挺有经验,回答很全面。
“嗯!”我点点头,手指在桌上划拉着,大致推算了一下,问:“你的流年之中,水火难济,有民不服管,下级不服上级之象,是不是你手下有什么情况?”
张正杰神色不安起来,“我们所有个副所长,一直有点想法。他有点背景,老子是我们县人大的一个副主席。”
“哦!是这样!”我再说:“不过,你的麻烦不在他这里。他的问题,有天干坐贵,可以化解。你的五黄大煞在东南位,力士亦在东南位,立力士见五黄大煞主大凶。”
张正杰面上一片茫然,显然我的‘专业术语’他没听懂,不过‘大凶’两字估计不会不懂,立刻有点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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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迷失故国 第十八章 消劫数 字数:3432
碰上‘文盲’神仙也没办法,我后面的话只好翻译成现代白话文:“你们家的院门在偏东南方位,来的时候,我发现院外正对大门十几米处有一口水井,向口动气方,见水即有损人命之忧,犯此凶者多为堕落、土埋所伤,或者是自然灾害,或者因建筑物崩塌。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有点奇怪,那口井和你们家的宅子都不是近年之物,既然有这样的大煞挡门,你家的背字应该走到极点才对,怎么我看你和这房子的气运,只是近三年才开始转坏呢?”
“这个。。。。。。”张正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说了实话。
原来他们家大门对面,从前是另一个贫困户的草坯房,张正杰一直嫌人家的房子挡住他老宅的光线和视野,前年的时候利用职务之便,与村干部合谋,想法子逼着人家搬到村东头住。然后把人家的旧房子扒了,自己家的门前倒是开阔了,可是人家院子里那口井却搬不走,于是因风动水,在张家门口形成五黄煞位。
好在张家人早就搬到城里,这房子没怎么住人,不然只怕早有伤亡。不过虽然如此,祖屋是一家之根本,这房子仍然在影响张正杰一家的气运。因此从前年开始,他的两个弟弟一个路过工地,被盖楼掉下来的水泥打到头,昏迷抢救了两个来月才醒。另一个弟弟却是喝酒喝多了,回家不小心掉到路边的沟里,把腿摔折,到现在还跛着。
这还算是他们现在住的离老宅子比较远,才没要人的命。
孙威一边挑桌上的食物喂阿呸,一边窃笑:“说来说去,原来都是自己找的啊!”
张正杰跳了起来:“我马上叫人把井填了!”
“填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我笑了笑,看在他对我们还算恭谨的份上,且教他一个乖:“这个煞局破解起来并不难,堵水不如动风。你把你屋子里正对大门的这个风扇搬开,记住。这个正对大门的方位,不能摆放任何空调、电视、洗衣机、收音机等等与电有关的事物,也不能摆放会动的物品,甚至钟表,而且最好换上摆上红色的家具,冲克镇攘。”
“先生请等等,我去找纸笔记下来。”
等张正杰急忙找了纸笔回来,我接着说:“因为水生风动。你这套宅子,有黑煞病符星到中宫。黑煞病符星又称疾病星,中宫就是整套房宅的中心点,从你家的格局看,就是院中那个水泥池子。疾病入中宫,不死也是凶。好在宅子的东北艮位建了个厕所,病死气被五谷轮回的脏气一冲,开成二七合九的格局,算是凶中有吉,你找六枚康熙旧铜钱——要真正的康熙通宝啊,假的可不顶事——用黄纸包好,埋入中宫之内,催动运星八白,记得切莫用红线缠系悬挂。。。。。。”
忽又想起一事:“对了,是不是有人教你用五帝钱镇克来着?”
张正杰想了一下:“前年我父亲身体有病,一个仙家送了我一套五帝钱,让我用红纸包了压在门口的枣树下,说是能逢凶化吉。”